迎春喝了口茶算是冷静了下来:“我倒不担心这些,只是难免会生气,偏这府中也是也不争气,都只望这裙带关系能让他们都飞上了天的。”
黛玉也明白迎春的话,这府中之人,只想着如何通过裙带关系上爬,却不知道这样的关系是最容易断的。
而迎春也知道,贾府最鼎盛的时期,是当元春封为贵妃的时候,可惜这元春终究是没命人,最后还是会死的,元春一死,意味着四大家族的荣耀也就荡然无存了。
迎春看了看黛玉,一身青色络纱,一头随意的蝴蝶髻,头上也不过只插个珍珠簪子,就这样的简单装饰,却掩饰不住黛玉天生的气质和姿色,那扶风的身姿看起来是那般的羸弱,里面又偏偏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也难怪胤禛会把整颗心给她。
黛玉见迎春这般傻傻的看着自己,因此好奇的问道:“二姐姐怎么了?”
迎春淡笑一声道:“妹妹,果不亏有再世西施的封号,好一个落凡的玄女呢。”
黛玉听了满脸通红,直跺脚道:“人家是来关心二姐姐的,不想倒被你取笑了,再也不管你就是了。”
迎春摇头微微一笑:“你也莫气了,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呢。”
“二姐姐,你还说。”也顾不得有丫鬟,黛玉直接扑到迎春怀中开始挠迎春的氧。刚刚的阴沉气氛瞬间就消失殆尽了,姐妹之间的层层浓情,让旁边的紫鹃等人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耶律鸿玺去荣府见迎春的事情终究还是让康熙知道了,康熙让胤禛把风无痕找来,然后道:“关于你们皇叔去闹迎丫头的事情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朕想听听无痕你的真心话。”
风无痕笑了笑道:“阿玛,您也莫担心了,那丫头的性格可是倔强的很,她是不会为皇叔动心的,我承认皇叔是个绝对的好夫婿,可那丫头不是一般的俗世女子,她看人不会去看外在的条件的,所以阿玛你也莫担心了。”
康熙笑骂道:“朕才不是担心呢,这丫头不管嫁给谁,朕都放心的很,你当她玫瑰幻影是白叫的啊,朕只会为那些惹她的人叹息而已,如今你们皇叔惹了这丫头,朕还真怕这丫头一生气,来个没上没下呢。”
风无痕听了不在意的一笑:“阿玛,那丫头连对您都是没上没下的,您怎么还担心她对皇叔没上没下,说不得你心中还暗乐她对皇叔的无礼呢。”
“胡扯。”康熙瞪眼道:“朕是这样幸灾乐祸的人吗。”
“您本来就是这样的啊。”风无痕直接指出。
康熙有些不服气,想说什么,一阵咳嗽直冲了出来,让他一时间没了时间说话
胤禛忙上去,给他捶背,风无痕则忙把一杯水递过来,康熙用手绢捂住嘴咳嗽了好一会,好一会,缓和了,他放开手绢,只见一阵殷红竟在手绢上,胤禛的脸色一变,忙着令李德全:“快宣太医。”
李德全正要领命而去,只见康熙摆了摆手:“德全啊,不用去了。”
“皇阿玛。”胤禛和风无痕不明白的看着康熙。
康熙拍了拍胤禛的手才道:“朕知道你的孝心,可是朕如今仿似枯竭的油灯,已经到了尾声了,也该是湮灭了,只是朕觉得有些对不住你,朕登基六十余年,留给你的却是一个空壳子,朕心里难过啊。”
看着康熙难过的样子,胤禛道:“皇阿玛,好好将养就是了,总会好的。”
康熙叹了口气:“放心吧,朕知道如今还不是走的时候,只是今儿这心中想到这事情还是难免会有些许的难受。”
胤禛和风无痕都低下了头。
康熙见状笑了笑:“罢了,朕没什么事的,你们也莫为朕担心了,如今还不是朕离开的时候呢。”
只是从这以后,康熙的身子是越来越弱,而就在此时,出现了‘福州兵士哗变’,虽然经过胤祥的详细调查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由康熙发令,将造事者黄秉钺革职,哗变为首兵丁王殿吉、武坤山立斩、家产入官,妻子给功臣家为奴;哗变为从兵丁张伦等六人处绞监候,沈元弼等二百一十八人鞭一百发往盛京,分与汉军佐领下效力,但是真正让康熙惊心的是迎春传来的消息。
原来迎春对于胤祀暗中的势力很是执着,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偷偷出去,以玫瑰幻影的身份去调查事情,当然偶尔对外也称得了风寒,不便见客,只让心里有底的黛玉和几个贴身丫鬟知道了,给她掩饰着。
这一日,她又来到的八贝勒的府邸,依照往常一般,她直接到了胤祀的书房屋顶上,熟练的移开了房上的一块琉璃瓦,却不想在胤祀的房中竟然发现另外一个人和胤祀在一起,此人一脸胡髯,双目竟然是碧绿的,银白的头发随意的卷着,一身燕尾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西方人士。
这胤祀见这人做什么,迎春的心中充满的好奇,因此运起心法,开始偷听他们的话。
胤祀让那人入座,然后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才开口:“琼斯先生,那事情做的如何了?”
被称为琼斯的西方人用着不是很熟练的汉语回答着:“八爷放心吧,上月‘台湾的复谋起义’终是不够详细才会被镇压的,这次的福州事件一定会让你们中国皇帝大吃一惊的。”
胤祀点了点头:“如此,爷也就放心了,至于这次的琼斯先生所涉及的费用,我会依照我们的约定而给,另外还请琼斯先生为我准备三百支的火枪才是。”
琼斯看了胤祀一眼笑道:“八爷放心,我办事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这三百支火枪必定在两月内送来。”
胤祀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书桌边,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琼斯:“琼斯先生难得来一次,这份礼物就当是胤祀送给你的辛劳费了。”
琼斯点了点头,然后打开,只见里面竟然是八颗夜明珠,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光滑,一颗已经是难得,如此八颗,只怕天下再难找出第九颗了。
琼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和胤祀说了一会才离开。
迎春见状,忙回到府中,写了密函让人送到铁槛寺交给邬思道,又有邬思道亲自去热河找胤禛,让胤禛把密函转给了康熙,康熙看了大怒,他想不到,这‘台湾复谋起义’和如今的‘福州兵士哗变’竟都是胤祀搞出来的,当下就被气得晕了过去。
自此康熙的病情一度恶化,一直到半月后,才能下床,而此后,康熙的右手已经属于无知觉状态,可他还是硬让胤禛、风无痕隐瞒住所有人这事情。
九月二十八日,康熙回到了京城,此刻的他上朝时候看起来还算是有精神,只有一下朝,满身的疼痛折磨着他,而这件事情只有亲近的胤禛、风无痕和李德全知道,耶律鸿玺虽也知晓,可他终究明白天意难违,因此也只能黯然的看着他受这折磨。
然此时又有人传来通州粮仓有些虚帐,因此康熙让胤禛查勘通州粮仓,其实主要的目的是要胤禛代替自己去主持南郊大祀。
十月初九日,胤禛奉命率领隆科多等人查勘粮仓,十八日,他向康熙帝奏报有关情况:通州西、中、南三仓共三百七十六厫,除支放已空者七厫外,其余各厫及院内露屯者四百六十一围,共存米五百一十三万九千石,其年久变色之米七成以下已支放一半者四十五厫,应将此未减价粜卖,使新米入厫,放米领米应有定例,诸王以下均应按厫支给。京师需米甚多,应在京师城垣下另造一仓。
十一月初六日,胤禛又回奏京城仓库情形:京城海运八仓,清河本裕一仓,共五百六十二厫,院内露屯共十五围。秋季支放已空者五十一厫,满贮米支放者二百五十九厫,支放一半者一百三十六厫,俱属好米,共三百六十九万六千八百石。变色之米共七十万二千九百石。变色不等应粜卖共二十四万九千一百石。今后米石支放应如通州之例进行。朝阳门至东直门另建一仓,四十二厫。
十一月初九,以康熙有病为名,胤禛奉命提前主持了原订十五日的南郊大祀,然后连夜赶回了京城。
十一月初十,康熙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了自己的养身的畅春园中,胤禛和风无痕忙着太医会诊,可惜康熙终究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康熙醒来是在十一月十一午时,他看着床前的胤禛和风无痕,然后道:“朕想见见那两个丫头,你们且去让人接了来。”
胤禛点头,忙让李德全准备马车,他决定亲自跑一趟。
迎春和黛玉原本是一起做针线的,迎春觉得口渴,于是让司棋给她倒茶过来,不想才接了茶杯,这茶杯无辜而碎,而此刻原本正刺绣的黛玉,针竟也刺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两人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
迎春沉吟了一下,才想起如今是十一月了,而历史证明,康熙是在这一月过世的,才想着,只见贾政引了胤禛进来。
迎春和黛玉看胤禛沉重的脸色,心下一沉,迎春道:“四爷来得如此急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胤禛点了点头:“皇阿玛想见你们一面,车子已在门口,你们随我去吧。”
迎春和黛玉也来不得换衣服,只匆匆各自披了一件猩猩毡,带了紫鹃、魅日、司棋、秋爽,然后随了胤禛急急而去。
畅春园设园门五座:大宫门、大东门、小东门、大西门、西北门。正门在南墙东侧,门内为畅春园的理政和居住区,中路沿中轴线向内依次为大宫门、九经三事殿、二宫门、春晖堂、寿萱春永殿、后罩殿、云涯馆、瑞景轩、延爽楼、鸢飞鱼跃亭。亭北有丁香堤、芝兰堤、桃花堤、前湖和后湖。东路为澹宁居、龙王庙、剑山、渊鉴斋、藏拙斋、兰藻斋、太朴轩、清溪书屋、小东门、恩慕寺和恩佑寺。西路为玩芳斋、买卖街、无逸斋、菜园、关帝庙、娘娘庙、凝春堂、蕊珠院、观澜榭、集凤轩等景点。园西出大西门为西花园,有湖泊四处,湖边散落有讨源书屋、观德处、承露轩等建筑,为幼年皇子居住之所。而康熙此刻住在正门的大宫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