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下堂妻之玉面金凤
200300000076

第76章

潭州城经过几次战役,几成废墟,除了城墙因为屡次加固还算结实,城内基本上无法住人了,城内的老幼妇孺加起来不过千人,实际上已经是废城一座。碧芸考虑再三,决定彻底封城,把所有城门全部砌死,带着城内幸存的百姓跟着铁思安到了旬州。

碧芸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潜入滕州,会一会孟名谨。宇文麟坚持同行,碧芸拗不过,只好答应。

二人趁着浓浓夜色,翻进了滕州城内。

因为不知道孟名谨住在哪里,二人决定化做普通百姓,先找一处民房落脚。

滕州的百姓基本已经被韩军杀死,现在的百姓基本上使一些老幼妇孺,和潭州城的情路差不多。还有一部分是查干巴拉从韩国前来的游牧民族。这些人习惯了睡毡房,来到滕州之后,因为不习惯砖瓦结构的房子,很多人干脆把毡房搭在院里,空着房子住在毡房里。

碧芸和宇文麟的韩语都很纯正,再加上易容后脸色黑红,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长期在草原上放马的牧民。

碧芸找到锦衣楼暗影分部的房子,发现房子还算完好,地下密室并没有被韩军发现。锦衣楼里并没有住人,月光透过残破的房顶照进室内,让人黯然神伤。

碧芸按动机关,密室的石门缓缓开启,二人闪身进了密室。

密室里日用品一切齐备,二人就算是呆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

不过密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让碧芸不免有些尴尬。

宇文麟看她的神色,知道碧芸心中所想,开口说道:“芸儿,你睡吧,我来为你守着。”

碧芸的轻功要比宇文麟不知高出多少,一路上,总要停下来等他,等到二人翻进滕州城,宇文麟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碧芸看他脸上冒出的汗滴,就知道他在说谎,便拒绝了他的提议。

微弱的烛光照在碧芸黑红的脸上,清澈的星眸倒比那烛光还要明亮,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宇文麟看着碧芸,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碧芸娇声责道:“麟儿,作什么笑我?”

宇文麟笑答:“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和容貌太不相称,所以才笑了一声。芸儿生气了吗?”

碧芸撅着嘴坐到床上,不肯再理他。

宇文麟走到床边,挨着碧芸坐了下来,轻轻拉住她的手,柔声问道:“芸儿真的生气了吗?”

碧芸用力想把手抽出来,结果宇文麟攥的更紧了,碧芸无奈,扭过头去,不肯看他。

碧芸的手很热,修长细腻的玉手让宇文麟心猿意马,碧芸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宇文麟虎目灼灼,似乎要把碧芸烙在他的心里。

碧芸有些不知所措,慌乱的低下头,不知道该怎样走出这尴尬的氛围。

宇文麟眼中全是她诱人的神态,再也把持不住,松开她的手,闪电般的把她搂在怀里,不容她半点挣扎。

碧芸觉得脸发红发烫的厉害,又不敢说话,抬起头,一双美目正好对上宇文麟深情的目光,娇羞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

宇文麟却误会了她的意思,鼓足勇气,吻上了她的樱唇。

碧芸紧闭双唇,不肯让他进去。

已经到了这一步,宇文麟怎肯放弃,搂着碧芸辗转着,轻轻柔柔的吻着她的脸颊,耳垂,发丝,每一处都如春风拂面,热情里充满温暖。

宇文麟还是把柔情停留在了她的唇上,只要她不松口,他就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

碧芸再也忍不住,终于张开了红唇。

宇文麟的心中狂跳不已,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碧芸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让他越来越迷醉,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他的舌不断地搜寻着她的甜蜜,炽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温暖而又潮湿的呼吸,传递着彼此的柔情,碧芸忘情的攀上他的后腰,双眸依然紧闭,开始回应他的激情。

宇文麟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即使现在死去,他也了无遗憾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拉着手,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彼此的心意却透过指尖的温柔无声的流淌着。

还是碧芸先行开口:“麟儿,在三国平定以前,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知道你的心意,完完全全的了解,但是,我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我的命,上天早已经给了答案,我不应该回应你的,这一生,我注定会孤老至死的。爱上我的人,会死。”

宇文麟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磁性的声音沙哑着说道:“芸儿,即使会死,我也不会放弃你的,如果你去了天堂,我就陪你去天堂,如果你去了天堂,而我去了地狱,我就在地狱里望着你,想着你,哪怕拥有你一天,需要在地狱里呆上三生三世,我也无悔。”

碧芸晶亮的眼睛渗出了珠泪,躺在宇文麟的怀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宇文麟在她耳边轻柔的说道:“芸儿,我答应你,在三国没有平定之前,不会再碰你,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我活着一天,就会让你幸福一天,你不是说过,人定胜天吗,为什么现在相信上天已经注定了你的命运,不要相信,我不会死的,即使我死了,我的魂魄也会陪在你的左右,断不会让你孤老至死。”

宇文麟凝神看着碧芸,眼睛里满含深情,碧芸看着她的眼神,微微点点头。

宇文麟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她也握紧了他的手,手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爱,幸福荡漾在密室里,虽然没有阳光,这里依然温暖如春。

孟名谨无聊的走进一间酒楼,自从雷鸣来了以后,滕州城的气氛就开始紧张起来,雷鸣每日与查干巴拉巡查城池,并派了兵丁挨家挨户搜查,生怕混进齐国奸细。

孟名谨进了雅间,要了一壶酒,四盘菜,开始自斟自饮。

就在这时,两个游牧民族打扮的韩人进了酒楼。

这间酒楼原来是碧玉斎的分店,滕州破城之后,韩人将这里修饰了一下,变成了韩民族风味的酒楼,主要是面对城里的韩军将士。

两个人进了酒楼,说着一口纯正的韩国口音,上了二楼,走进了孟名谨隔壁的雅间。

孟名谨刚端起一杯酒,就听到有人叫他姐夫,孟名谨腾地站起来,姐夫,这个世界上喊他姐夫的只有一个人,碧芸,是碧芸来了。

碧芸密语道:“姐夫,不要动,只管喝你的酒,我在这里照样能和你说,晚上我再去找你。”

孟名谨坐下来,悠闲地喝着酒,听着碧芸跟他说话,不时敲敲桌子,以示回应。

喝光一壶酒,孟名谨喊道:“小二,结账。”

小二颠颠的跑上来,说出账目,孟名谨说道:“这菜做得不错,晚上给爷我送到府里去两只烤羊腿,一壶酒,听见没有。”

小二一听,哈着腰问道:“爷,您是哪个府里的?”

孟名谨狂傲的回道:“查干巴拉大王子的临时府邸,我是孟将军,就在后院,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带你进去,对了,走后门,我住的院子离着后门近,有一棵榆树的院子就是。别走错了,听见没有!”

小二点头哈腰的送孟名谨下了楼,一直送到了门口。

碧芸慢慢悠悠的吃着烤羊腿,不时还给宇文麟倒上一杯韩国烈酒,宇文麟的脸更加红了,惹得碧芸瞅着他直笑,宇文麟非但没有生气,宠溺的眼神更加温柔。

碧芸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只好低下头细嚼慢咽,不再理他。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二人酒足饭饱,下了楼,朝着锦衣楼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看看四下无人,才又往回走。

到了锦衣楼分部的后门,确定无人监视,跳进了墙内。

为了安全起见,二人还是进了暗室,静静等待黑夜的来临。

夜半时分,碧芸和宇文麟携手进了孟名谨的院子,除了卧室还有幽暗的灯光,院子里早已寂静无人。

碧芸轻轻一推门,门没有上闩,碧芸只开了一条缝,二人侧身闪了进去。

孟名谨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一看二人进来,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让进了卧室。

碧芸一进屋,就吹灭了蜡烛。

她轻声笑道:“姐夫,你这屋里还真暖和,我都好长时间都没有进过这么温暖的屋子了,真想在你这里好好睡上一觉。”

孟名谨听了心里一酸,心疼的说道:“芸儿,这段时间你肯定吃了不少苦,真是难为你了,姐夫今晚不睡了,把这床让出来你就踏踏实实的在这里住一晚,我和这位兄弟就在外间的炕上睡就成了。”

碧芸轻声叹息道:“姐夫,我恐怕没有这个福气了,和你说完,我们就连夜出城,不能再耽搁了。”

孟名谨沉声问道:“芸儿,现在滕州城固若金汤,兵强马壮,你有把握拿下吗?”

碧芸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我才来找姐夫,但是,姐夫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具体怎么操作,可能还要姐夫自己想办法。我这一两天会派人到滕州城做内应。”

孟名谨沉思片刻,说道:“芸儿,自从雷鸣兵败,滕州城如惊弓之鸟,虽然城门紧闭,还是日日盘查得很紧,就怕你们混进来。我相信以芸儿的武功不会被人发现,其他人不会这么顺利吧?”

碧芸懒洋洋的说道:“姐夫,不用担心,除了姐夫,我手下还有些人安插在韩军之中,一直没有让他们现身,不过这次之后,恐怕要让一部分人暴露了。但姐夫这次不能暴露,我来这里,主要是想让姐夫挑动雷鸣和查干巴拉矛盾,让他们发生内讧,以利于我们行事。”

孟名谨听着碧芸疲惫的声音,劝道:“芸儿,这件事倒也不难,不过,我看你的身体实在令人堪忧,你还小,还是在姐夫这里睡一觉吧,等到明晚再走,我这院里从来没有闲杂人等进来,不会有危险的。”

宇文麟听出孟名谨对碧芸是真的关心,心中很是感动,也劝碧芸说:“芸儿,你就听姐夫的吧,我们明晚再走,差一个晚上不会有事的,明日天一擦黑,我们马上出城就是了。”

碧芸的确是很累了,白天在暗室里一直绷着弦,心情紧张的不敢睡,生怕外面有人闯进来。

禁不住二人一直相劝,尤其是他们这么一说,更觉得浑身酸痛,也就同意了。

二人听着碧芸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轻声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关好了房门。

孟名谨和宇文麟躺在炕上,都没有睡意,就悄声聊天。

孟名谨得知他就是在鬼见愁见到那个少年,很是满意,相对于上官澜来说,他更喜欢宇文麟,宇文麟的言语虽然不多,但孟名谨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少年聪明睿智,器宇轩昂,真可谓是人中龙凤,更重要的是他对碧芸的一颗真心,一颗诚心。从男人的角度和观点来看,宇文麟与碧芸堪称良配。

碧芸和宇文麟回到旬州城,四君子因为他们晚回来一天,早就等得心急火燎,性急的画疯差点杀到滕州城寻找二人。

琴痴看到宇文麟眼角含笑,眉飞色舞,春风满面,心中有数,笑着拉起宇文麟到了院外,微笑问道:“麟儿,你这次回来好像不一样了,是不是芸儿允诺你了?”

宇文麟脸一红,低下头轻声说道:“师父,看来什么事情也瞒不过您那双眼睛,只是,芸儿说她现在还不能给我任何答案,一定要等到三国平定再说,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芸儿的心里是有我的。原来我一直以为芸儿心里想的是尹寒哲,虽然每日守在芸儿身边,依然是忐忑不安,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总是让我日夜难安。师父,我和芸儿一定会有将来的,我现在有了百倍的信心,一定会护得芸儿这一生平安快乐。”

琴痴点点头,接着问道:“麟儿,你可曾问芸儿为何不愿现在给你答案,师父心里最大的疙瘩就是她烧掉的那张纸,一想起来,我就替芸儿担忧,只盼着你们二人将来有个好结果,为师也就知足了,你和芸儿都是苦命的孩子,不论芸儿以后怎样,你都不可以负她,不然的话,师父第一个不饶你!”

宇文麟听着师父的话,坚定的点点头,心里突然想起了密室中那个甜蜜的吻,柔情溢满星眸,连带阴沉的天空似乎都变的阳光明媚了。

琴痴看看这个只顾咧着嘴傻笑的徒弟,嘴角微微一翘,背着手进了屋,把呆呆地宇文麟独自留在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