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绝色暗斗:替身皇妃
200700000075

第75章

小世民来到天少康的凉棚里,坐在天南子身边,惴惴不安的说道:“叔叔,我犯了一个错误,不该让父皇看手机里的照片,而且,父皇认定手机上的绳结是我妈妈一个人独会的,他说要找爷爷问个究竟,我们现在怎么办?”

天南子早就料到了这些,只是,现在为时已晚,刚才他差点跟着世民出去,把手机夺回来,只是那样一来,手机就会暴露在人前,手机,是那个世界高科技产物,在这里,不会为人所接受,会由此衍生出来无穷后患,所以,他忍住了。

乔羽和天少康低语了两句,就匆忙离开了,应该是让天少康守口如瓶吧。

现在,果然出了事情,他父王就算守口如瓶,恐怕也无能为力。

秦邦杰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想必,他自己也能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或者他不能理解乔羽的身世,但他执着调查下去,也许会找到答案,因为,天道子在,天微子在。

乔羽现在离去,只能暂避一时,秦邦杰一定会看出来的。

他对秦邦杰,又羡慕,又嫉妒,又敬佩。

不管小羽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感应出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才会感觉出身边的爱人。

乔羽,寒玉,郭靖,只要秦邦杰有心,一定会知道答案的,他们三人的身上,共同点太多了。

命运的轮盘如何转动,谁也无法预料,所以,天南子不怪小世民,一切皆是定数,或许,他和乔羽永远无缘在一起。

天南子拍拍小世民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世民,不要自责,倘若你父皇问起来,你只需守口如瓶就行了,他不会知道的。”

小世民点点头,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结束,以父皇的个性,他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

天南子表面上镇定如常,内心里却千回百转,只要一碰到小羽的事情,他所有的聪明才智,就会化与无形。

秦邦杰见儿子总不回来,猜度他们之间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皇儿,好像与他之间隔着一层东西,并没有敞开心胸真正的容纳他。

宴会结束,各诸侯国的国君还沉浸在戏曲的悲欢离合之中,意犹未尽的同天少康父子告别,回转行宫。

明日,他们就要各自离开了,毕竟,他们都是一国之君,离开太久,不是好事。

秦邦杰心情复杂的跟着离开了。

刚才的戏曲歌舞,他一丝一毫都没有看进去,听着别人喝彩,他也无动于衷,眼睛呆呆的看着戏台,而心思,早就飞到了天少康那里,他一定要找天少康要一个答案。

秦邦杰带着儿子回到行宫,一路上,父子几乎没有说话,都在各自思考怎样应对对方。

回到行宫,小世民低声说道:“父皇,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行吗?”

秦邦杰看看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那里面有无法掩饰的慌张,皇儿,你觉得骗的过父皇吗,你忍心骗父皇吗?

秦邦杰抱起小世民,直接进屋放到了床上,并为他脱下了靴子,看的小世民目瞪口呆,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秦邦杰走到水盆边,沾湿方巾,又拧干,笑着走到床边,为他擦干净手脸。

秦邦杰问道:“皇儿,累了,不是困了,对不对,现在是不是更清醒一些了呢?”

小世民心内轻叹,父皇要开始了,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秦邦杰洗了把脸,脱掉靴子,和小世民躺在一起,凝视着惶惶不安的世民,笑问:“皇儿,你难道没有话想跟父皇说吗?或者,父皇自己去找天子?”

小世民装作不解的问道:“父皇,你要听什么话?我们父子间,不要猜谜语,好不好?父皇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若是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秦邦杰直视小世民的眼睛,一语双关的说道:“我们父子间真的可以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小世民心虚的点点头。

秦邦杰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小世民,见儿子答应,秦邦杰开口道:“那父皇想知道,寒玉和天南子到底是何种关系?那绳结是怎么一回事,那图片又是怎么一回事?皇儿还有什么事情是天南子知道而父皇不知道的?”

一连串的问话,让小世民有些难以招架,这些问题,太过尖刻,回答出一个,就暴露了所有的事情,怎么办,要如何回答呢?

小世民咬着下唇,心里不断的打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皇的问题。

秦邦杰长叹一声,幽幽说道:“皇儿,父皇有一种错觉,你和天南子的关系,要比和父皇的关系亲密多了,若是局外人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一定会以为你们才是父子,父皇对你从来都是诚心相待,父皇对你的爱,不必对你母妃少,甚至,你在父皇心里的份量,是超过你母妃的。可你呢,唉……”

小世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父皇,不是的,若不是因为父皇,我早就离开皇宫找妈妈去了!”说完这句话,小世民立刻脸色煞白,他居然泄露了秘密。

秦邦杰终于抓住了他言语中的漏洞,乘胜追击道:“皇儿,妈妈是什么?”

小世民轻声嗫嚅道:“妈妈就是母亲的意思。”

秦邦杰脸色遽变,高声道:“皇儿,你再说一遍,妈妈是什么?”

“妈妈就是母亲。”小世民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激动,所有的事情,恐怕都要揭开盖子了。

秦邦杰难以置信的问道:“皇儿,你的意思,母妃不是你的妈妈,所以,你们之间,总是很冷淡,对吗?”

小世民眨眨眼睛,迅即又猛摇头:“父皇,母妃是生下我的人,但是,她不是我妈妈,很多事情,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所以,你还是不要问了,好吗?”

秦邦杰被他的言语惑得大为不解,追问道:“皇儿,父皇怎么听不明白,如果皇儿真把父皇当做最亲的人,就请皇儿告诉父皇真相,可以吗?”

秦邦杰的声音柔和中带着哀伤,任谁听了,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小世民心中那道闸门终于被撞开了,父皇和妈妈,他无法做出理智的选择,因为,面对亲情,没有人可以做到理智和冷静。

小世民长出一口气,探寻的问道:“父皇,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相信吗?”

秦邦杰身躯一震,惊问道:“皇儿,这是何意?”

小世民垂眸说道:“父皇,在华胥国之外,有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比华胥国大得多,也先进的多,我是带着前生的记忆出生的,我的前生,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父皇,你相信吗?你还会要我吗?”

秦邦杰挣扎一下,苦涩的一笑,问道:“皇儿,所以,你出生的时候就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母亲,所以,你学什么都掌握的特别快,所以你和母妃不亲,天南子和寒玉,与你来自同一个世界,对吗?”

小世民点点头,说道:“是,父皇,我不想骗你,可是,怕你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所以一直隐着不说,不过,天南子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他的母亲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照片上那个女人,就是天南子的母亲。”

秦邦杰紧紧搂着小世民,真诚的说道:“皇儿,父皇不管你前世来自哪里,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儿子,父皇永远都会疼爱你。只是,希望你告诉父皇,所有的真相,父皇想有一个以诚相对的皇儿。”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小世民不想再隐瞒什么,父皇这样对他,如果一味的隐瞒,他无法面对父皇,所以,他决定,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小世民足足讲了一个时辰,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虽然,这些事情还不是全部,比如说,他没有说出郭靖是谁,没有泄露天南子的机密,毕竟他们是一君一臣。

他推说寒玉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这件事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秦邦杰一直都没有插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变化万端,一会青一会白,一时青筋暴涨,一时笑逐颜开,但更多的时候实在攥着拳头暗暗捶打自己。

听完小世民的话,秦邦杰感到自己彻底崩溃了。

原来,冰女和乔羽是两个人,所以,冰女执意不肯让自己管她叫小羽。

所以,虽然身体是一副身体,但是那种心心相印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在他和冰女在一起的时候。

所以,他爱上寒玉,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真正爱的是乔羽。

而冰女,在乔羽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其实,乔羽露出了很多破绽,只是,自己太马虎了。

咸菜事件,捐粮事件,在屋顶上看星星,编绳结,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秦邦杰坐起来,慢慢腾腾的穿好靴子,看似平静的说道:“皇儿,你先躺一会儿,父皇需要冷静一下。”语毕,秦邦杰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小世民看着父皇走了出去,却再也躺不住了,父皇,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天南子叔叔,对不起。

小世民穿上靴子,打开房门左右瞧瞧,此刻院里静悄悄的,看来,大家都累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小世民偷偷溜出房间,弓着身子走到宫墙下面,环顾四周,确定无人的情况下,跃出了行宫,直奔王府。

小世民来到王府大门口,门房已经见过他,所以,这才来,非但没有拦阻,还热情的跑下台阶迎接他。

小世民礼貌的问道:“请问,王太子回府了吗?”

门房摇摇头,笑道:“小少爷,您要是不着急,先到客厅等着吧?今天是天子万寿之日,王太子不会太早回来。”

小世民皱紧眉头,心中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

去王宫吗?自己一个小孩子,没有王命,谁让你进宫,偷偷溜进去,被人发现,更是不得了,怎么办?

正当小世民犹豫之际,小强从府外回来,见门口立着一个孩子,眼角一扫,小世民。

心知这个孩子定是有事,只是现在主子不在,他找主子有什么事呢?

小强走到世民身边,俯身问道:“世民小皇子,你是来找主子的,对吗?”

小世民点点头,问道:“叔叔他们何时才能回来?”

小强摇摇头,说道:“还不知道,小皇子若有急事,我可以带您进宫去找主子,今天主子回来的肯定晚,或者今晚不回来也未可知。”

小世民一听小强能带他进宫,顿时愁云消散,笑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走,行吗?”

小强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门房,正好他要进宫,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小强带着小世民,骑马直奔王宫。

天南子和乔羽正在天少康的寝宫里商量此事,见小世民进来,有些突兀,看他的脸色,恐怕这孩子还是没有绷住。

小世民向天少康行过礼以后,坐到乔羽的身边,轻声的说道:“对不起,妈妈,我把一部分事情向父皇坦白了。父皇听了以后,脸色非常难看的走了。”

随后,小世民把自己对秦邦杰说出的秘密又重复了一遍给众人听。

三个人听完,长叹一声,看来,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天少康父子的视线一起转向乔羽,异口同声的问道:“小羽,你打算怎么办?”

乔羽把小世民搂在怀里,坚定的说道:“放心,我不会走的,世民只是把寒玉暴露了,郭靖他并没有说啊,就算是他敲破脑壳,也想不出我已经变成男儿身。现在我有官职在身,就要履行我的职责。”

天少康父子松了一口气,小羽不走,一切都好办。

乔羽低头对小世民说道:“世民,你回去以后,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母妃,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你还小,等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还有,要多劝劝你的父皇,现在你母妃身怀有孕,不要与她生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

小世民心里怀着最后一线希望,悄声问道:“妈妈,你真的想好永远不和父皇相认了吗?”

乔羽勾起嘴角,苦涩一笑,说道:“是,我决定了,世民,只希望你能永远保守秘密这最后一个秘密,不要告诉你的父皇,我在这里很好,不会再回去了。”

这的确是乔羽的心里话,他欠天少康父子太多,他没有办法报答,所以,他愿意留在邑都城,做一名尽职尽责的官吏,为华胥国奉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小世民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天少康命令宫里的太监给准备一些吃的,几个人草草吃过饭,又叮嘱了小世民几句,让小强送小世民回了行宫。

秦邦杰在屋里呆呆坐着,只觉得身体里有东西要爆开了,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痛,心被紧紧地揪着,现在方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放在了何处,冰女,乔羽,我该怎么选择?

冰女,他爱过,乔羽,是他的真爱。

他相信,自己是真爱是乔羽而不是冰女。

只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超出了他的想象,皇儿,天道子说他是一个比自己还要优秀的帝王,因为,他来自另一个世界。

乔羽,之所以会真心爱上她,也是因为她的出现让他有了一份全新的人生,可以让他感受到真爱,感受到幸福。

在这里面,无法说出谁对谁错,冰女现在又怀了他的孩子,他能如何,推开她吗?

不行,他秦邦杰不是这样的人,何况,冰女肚子里有他的骨肉。

皇儿说了,他们那个世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没有皇帝,没有太监。

所以,小羽不能接受他,所以,她化名寒玉,所以,他离开这里,选择回去。

只是,还有一点没有明白,郭靖是谁,为何对郭靖的感觉和乔羽,寒玉一样呢?

这一切,谁来给他做个解释,谁告诉他真相。

以为做一个皇帝,就无所不能了,其实一样,皇帝可以拥有生杀大权,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但是,皇帝也和普通百姓一样,无法掌控爱情,无法决定自己心的方向。

乔羽,他们只能擦肩而过吗?

秦邦杰站起身,去找小世民,也许,能从皇儿那里找到一些答案。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不管他的前世是谁,这一世,他是秦邦杰的儿子,是他和小羽的儿子。

秦邦杰推开门,疾步走到床边,进门之前,他就有预感,皇儿不在。

果然如他所料,皇儿,也许还有事情瞒着他,所以,他去找天南子,想不到,天南子喜欢的也是小羽,天南子,比他优秀多了,若自己是个女子,说不定早就变心和天南子在一起了。

小羽,她没有变,所以,在冰女回到自己的身体以后,她还留在京城遥望着自己。

秦邦杰决定躺在床上等着皇儿回来,他相信,他一会就回来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小世民终于进了屋。

他没敢开灯,脱掉衣服就往床上躺去,一躺下,才知床上有人,不用想就知道,床上的人,是父皇,也不知道他何时来临的,为何默不作声,如何向父皇解释。

小世民叹了一声,问道:“父皇,您何时来的?”

秦邦杰站起身,把小世民抱到床上,又把灯点上,才回到儿子身边。

秦邦杰答非所问:“皇儿,你吃饭了吗?”

小世民点点头,低声呐呐道:“我在王宫里吃的,父皇,我到王宫去了,您不会怪我吧?”

秦邦杰笑了笑,摇头说道:“父皇早就知道了,不怪你,去见见也好,毕竟王太子也算是你的师父,应该道个别的。”

小世民投进秦邦杰的怀里,心如刀割,半晌说不出话来,和父皇在一起,就见不到妈妈,只是,他不舍得抛下父皇,从他被父皇抱到乾清宫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父皇真挚的爱,父皇其实是最可怜的人,所以,他要陪着父皇。

明天,就要离开了,离开以后,想再见到妈妈,就难了,远隔千山万水,相见一面,谈何容易。

听着小世民的呼吸逐渐平稳,秦邦杰轻轻为他拭去眼角的泪,他应该开心,最起码,小羽把皇儿给他留下了。

翌日,父子二人起床收拾行装,准备回京城。

刚刚吃过早膳,王宫里就传来一道圣旨,赏赐小世民一箱礼物。

父子二人跪谢天恩。

小世民打开箱子,除了一些珠宝玉器,还有一些玩具,并无其他新鲜玩意儿。

小世民颇感奇怪,天少康送他这些有何深意。

太监传完旨意,看看秦邦杰,谄媚一笑,说道:“秦君,天子还有一句话吩咐奴才只讲给小皇子一人,秦君可否回避一下?”

秦邦杰一愣,还是同意了。

太监走到小世民面前,伏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个箱子里有手机,是王太子送给小皇子的,他希望小皇子收好,不要丢了。”

小世民点点头,天真的一笑,说道:“谢谢您,您稍等一下。”

小世民从箱子里找出一块温润的玉佩,送给太监,太监假惺惺的推辞了两下,收下后满意的笑着离开了。

太监心道,这个小皇子,果然聪明伶俐,怪不得天子和王太子都对他宠爱备至呢?

父子二人上了马,侍卫们簇拥着父子二人出了邑都城。

来的时候,车马是长长的一排,回去,只有一辆马车,还是小世民买的东西,每年,秦国交给华胥国的赋税和贡品从不曾短缺。

快到城门的时候,前面飞来一骑,拦在他们的仪仗前面,原来,天南子等在城门外的长亭为小世民践行。

父子二人到达长亭,翻身下马。

天南子迎上来,把小世民抱在怀里,笑道:“秦君,不介意我和他单独聊一会儿吧?”

秦邦杰见状只好止步,天南子的意思很明白,不希望他这个父亲跟着。

小世民和天南子坐到长亭的石凳上,天南子悄声道:“世民,你抬头看。”

小世民一抬头,差点喊出声,亭子的横梁上坐着一人,正是乔羽。

小世民抬头问道:“妈妈,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乔羽点点头,传音入密:“世民,叔叔和妈妈本来没有时间过来送你了,所以提前把手机放在了箱子里。那里面有妈妈的照片,你要记住,不要让父皇看到手机,想妈妈的时候,就打开来看看,等我不忙的时候,一定到京城去看你,照顾好你的母妃,照顾好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