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娇笑声,让身前带路的夜狼停住步子,转回身,微锁眉头,清冷的看着那眼朦胧、笑娇媚的女人。
“呵呵,你不用那么鄙视的看我,我只是想活下来而已。好像自己有多清高似的,不也同样置身这劫财害命的勾当中吗!再说了,我又不是笑你,不过笑那石屋子,竟然叫什么忠义堂,哈哈,忠义堂,真是好名字,黑风大王真有,脑子!”血千叶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咒骂不已,忠义,一群狗杂种竟敢用忠义两字,他们向谁忠,又跟谁讲义气,全他妈的该死,惹了她,别说是那五大三粗的麻子脸黑风,就是这整个黑风寨,她也敢平了它。
夜狼浑身冷冽,收紧双目,如寒潭般的目光好似刀刺般锋利无比的直指血千叶,可是,对方回敬的仍是那灿烂妩媚的笑。
“黑风的住处叫逍遥居,你是不是也该好生笑笑!”夜狼收回眼神,转身而去。
“逍遥居?嗯,这个名到是不错,这青山绿水间,觅了个如此好的去处,自在逍遥,不错,我喜欢!狼哥哥,你慢点,你?哈,不用突然停下来等我的,你只要慢些就好!”血千叶温柔亲切的说着,难抵夜狼满脸的厌恶。
声音似铁,似冰,更似寒刀般警告着血千叶,“我叫夜狼,不是你的狼哥哥!”
“可是,自今日起,我就是大王的压寨夫人了,那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总得有个亲切的称呼吧,要不,我叫你狼君吧!”血千叶满脸无辜更甜笑依依的讨好着,不想耳边传来扑哧的笑声,懒的回头去看春喜此时的表情,想也知道,定好不到哪儿去,就连她自己的心里也乐翻了,没想到,逗眼前这个冰男人如此的有趣,更料他不敢拿她如何,为了以后,这关系,她是套定了。
“哈,我不是黑风,想自己以后过得安稳,就安份的做你的压寨夫人!我再说最后一次,我叫夜狼!”低沉冷绝的声音,不是商量,却是命令,不空反驳的命令,不待女人回答,夜狼大步而去。
夜狼?好个特殊的,更阴冷的名字。夜,黑暗清冷;狼,残忍噬血更狡猾聪明。两者合二为一,便是眼前那个高大健硕相貌帅气的男人,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寨中最大的木屋,便是黑风的逍遥居,未进门,只将血千叶带到门口,夜狼便转身绝然而去,甚至连半眼都懒得留下,到是转过身后扔下了一句话,别打什么歪主意,更别想走出黑风寨,既然要做黑风暖床的女人,那就安份的住下,她好,她的儿子丫环都好。
血千叶虚情假意的娇笑彻底消逝,好看的嘴角依然扬起,可是,那上面没有丝毫热度,只有邪恶与狠厉。
“不要不要,要娘抱,要娘抱!”天悦哭闹着,紧紧搂着血千叶的脖子,就是不肯松手到床上自己坐。
先前石堂上,那些个到她情里抢人的脏爪子真真的吓到了小人儿,至今眼中仍残留深深的恐惧,离开娘亲的恐惧。
“好好,娘亲抱,娘亲抱,娘亲绝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宝贝的,来,我们坐床上歇会,乖了,来,把身子转过来,娘亲给擦擦小脸!”血千叶温柔的哄着,轻柔的亲了亲沾了灰土的小脸,接过春喜递来的湿棉布,一下下温柔的擦拭着。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真的就出不去了吗?”
春喜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们女人家的,在豺狼窝里能过得了几日,尤其今晚,一旦那黑风回来了,小姐又该如何处置,还有她自己呢,那些下流胚子的眼神,想想就浑身颤抖,更别说恶心。
血千叶未答,反让春喜将灰布包裹拿了过来。说起这包裹,要不是让那些狗腿子打开验看,果真全是女人家用的药丸子,险些让他们强留了去。
“给,给我的?小姐?”手捧着血千叶轻递来的一颗药丸了,春喜满头雾水,不解的问着,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心思看什么药丸子,不过,这药也太大了些吧!
“别小看了它,它可是我们的保命神,贴耳过来!”
“小姐!小姐!”一番讲解,惊得春喜只会说小姐两字,好一阵子转弯,才理顺了自己的心情,更深记刚才听到的。
血千叶轻抚着稳妥放于包裹里的霹雳火,久久不语,当抬起头时,春喜看到了一双精亮更满是算计的双眸。
“春喜,我们这一路不停的跑,为的是什么?”血千叶突然问道。
“为的是什么?”春喜轻声重复着,这还有细想吗?于是,直截了当,更干脆的回道,“为的是逃离冷家堡,为的是寻个安稳的属于她们自己的家,没人冷落,没人拘束,没人欺负的家!”
笑,血千叶展颜轻笑,一双玉手轻抚着怀中小儿的娇面,她血千叶何止要寻个自己说了算的家,她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在那里,她的话就是圣旨,她的话就是天令。她的世界,她做主,她决断。世界之大,这个天地要到哪儿去寻,要到哪儿去建。天意,这难道不是老天给的机会吗?冷烈撒开网的抓她时,可会想到,她竟然躲在山里,更占山为王呢?想不到,看不到,更别想寻到她!就这么定了,既然撞上她了,就别再想安生,黑风寨她要了!
“我,要,黑,风,寨!”字字顿挫有力,却惊了春喜的胆,那瞪大的眼睛,夸张的让血千叶再次笑了起来。
“放心,你家小姐我没抽疯,更没被吓傻,与其漫天遍野找地方,躲追捕,不如占了这有山有水的逍遥地。”
“那春喜能为小姐做什么,春喜有功夫的!”
“你的那些硬招式,再加上我给你的东西,只要给我守好天悦就行,其它的事,有我!”
“那今晚呢,那个丑八怪怎么处理!”
“你说黑风?是丑,一点儿不如冷烈养眼!他敢动我,除非想早点到阎王家里报到。我的男人吗?行了,不说这个了,帮我把这屋子收拾一下,该扔的全扔出去,跟个猪窝似的。”
屋中大刀阔斧,屋外人越聚越多,最后把黑风也惊动了过来。
“做什么呢,想造反啊!”公鸭噪爆吼着,这可是他黑风大王的逍遥居,几时容得个小丫头如此放肆的扔三丢四的。
“你回来了!”娇媚的声音,从隔壁房中传出,听听那话,再看着女人抱着孩子迎了出来,还真他娘的有那么种迎夫回家的感觉。
“嗯,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死丫头想造反不成!”
“瞧你说的,造什么反呢。这家里没个女人啊,就是不行,看看你以前那哪是人住的?看我这嘴,既然我们娘俩住进来了,怎能让逍遥居如此凌乱,往后啊,你的起居由我张落,你就安心的做大王好了,这样不好吗?”
“嗯?哈哈哈,好,好,往后啊,就由你张落我的起居,真是个贴心的美人,啧,摸摸怕什么!”
“真是的,大白天的,屋外还站着那么多人呢,成心让他们看着眼馋啊!”
“夫人说的是,待到了晚上……”
一把推开贴过了占便宜的黑风,血千叶娇羞的说道,“等到了晚上再说,不过,眼下,让人准备些吃的来,我饿了,再给我儿子准备碗香粥,米要淘净,肉要烂乎,豆?”
“行了行了,看这小子就烦,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小子我早就?好好,我不说了,我可等着晚上你服侍我啊,哈哈……”
那就等着吧!看着虎背熊腰的男人嚣张的走出房门,驱散看热闹的一干狗腿子,血千叶阴冷的想着。
山中的月,格外的明,也格外的冷,木屋房顶炊烟袅袅,酒肉不停的送往石厅,黑风带着他的弟兄们酒醉声声,污言一片。到是夜狼,众人皆醉他独醒,更亲自将晚饭送到了逍遥居。
“今日晚宴,难道没有狼的份吗?还是狼天性清冷孤傲,不屑与污流为伍?”就没打算那般轻意的放夜狼出门,血千叶的话故此有些犀利,更深入其中。
“狼?”夜狼转身,表情如水,目光冷淡的反问道。
“没错,狼!你是这寨中的狼,不知可否是唯一的一只狼呢?”
“哈,你在探我的底,更在探寨子的底。何必如此费事,今晚暖床之时,你大可问问黑风,这寨中还有几只狼。”夜狼讥笑的回击着。
“你赌定,今晚我定给黑风暖床?”
“难道你还想暖别人的床不成?”
“呵呵,这个提议好,就暖狼的床如何?”血千叶眉飞色舞的说道。
“哼,我睡惯了冷床,不想让不干不净的东西弄脏了它!”
“不干不净的东西?哈哈,夜狼,你真是有幽默感啊,有意思,有意思。不如这样,这漫漫长夜的,山中又无趣的紧,我们打个赌如何!”血千叶的饵已抛给了夜狼。
“我对赌约没兴趣,对女人的赌更不待见!饭凉了,你慢用吧!”
“站住!”一声厉斥,让夜狼的步子嘎然而止,待回头再看那不知廉耻的女人时,亲切娇媚荡然无存,有的是比他还要强出百倍的冷,还有他不曾具备的霸气。
“我血千叶的赌,说出口就没有收回来的时候,更何况,我保你感兴趣!”
看着那绝不容他有半分反驳质疑,霸气与冷然的女人,夜狼声音低沉的问道,“看来,你的赌,我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
“狼,果然是聪明!”变脸极快的女人,笑逐颜开的夸赞着。
对面的狼也扬起了冰冷的嘴角,那好,漫漫长夜,看她如何用个赌约来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