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燕云居诗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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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燕云居诗(1)

第一(节) 古体诗·五古

北江咏

吾粤有名川,北江众口传。

喧豗出幽谷,逶迤过重峦。

一泻千万里,九龙十八滩。

滩滩异景色,无处不壮观。

或雪裹珠玉,一川李花翻。

或天坠明镜,青山映朱颜。

沙净见落雁,石白无杂斑。

山光复水色,美景堪流连。

江畔往来者,偏爱人声喧。

晨雾扬帆去,暮云击楫还。

渔歌可唱晚,坳里上炊烟。

最是惊心魄,木筏过险滩。

激流连怪石,腾骋大平原。

观者一何骇,身者一何闲。

壮哉我人物,美哉我河山。

我今北江过,始信不虚言。

古意

北国有佳人,一顾神无主。

眼如秋波横,眉似春山聚。

最是牵人肠,眉眼盈盈处。

诚恐迓癫狂,未敢便相语。

几回欲忘却,思来又盼顾。

顾盼总无言,无言情更苦。

自知终徒劳,不忍空别去。

花阴隔远人,咫尺天涯路。

银汉何迢迢,更无舟楫渡。

脉脉此时情,此情同谁诉?

方寸乱如麻,芳心知几许?

一朝结业后,何日重相遇?

未语泪先流,泪落纷如雨。

愿化作清风,款行轻轻抚。

愿化作柔光,纵情恣意睹。

愿为领在衣,愿为奴从主。

裙下拜终生,一任伊吩咐。

呜呼已矣哉,多情总自苦。

还乡

有家归不得,机会蓦然来。

驰骋八千里,胸襟一旦开。

近乡豪雨降,发聩盼惊雷。

众里寻亲眷,阿兄侄子陪。

忽焉心内惨,墙角脚车挨。

故里无居厝,从蒿共就莱。

回瞻生养地,恍惚覆苍苔。

老母无多语,潸潸泪满怀。

阿奴人顺顺,诸事平安哉!

寄友人

抚今更追昔,相知难一见。

高情托暮云,舒卷成思念。

拟长干行

明月何皎皎,照我小楼西。

银辉破窗入,寒意怯罗衣。

清景倍寂寞,中夜起相思。

万里关山隔,天涯与海湄。

鱼雁沉消息,怀人鬓欲丝。

长记春江夜,与君作别时。

花飞九曲圃,柳暗十里堤。

愁肠满泪水,衷情有谁知?

今夕知何夕,佳期恨无期。

茫茫心惆怅,落落意痴迷。

对此明月夜,争忍不思归?

水仙

几曾谙花事,今岁寻绿意。

清水总一汪,白石无闲置。

忽忽数日间,盈盈波仙子。

一室掬清芬,信乎星女史。

借问苑通天,玉萼开也未?

乡心

离乡四十馀载,儿时情事多迷茫。幸有寡嫂。举笔踌躇之际,每挂长途。

故园千里渺,游子天边老。

乡心付散文,有惑询阿嫂。

第二(节) 古体诗·七古

放歌行

江南九月初相识,

浪掷金秋贵一刻。

轻衫素面自天然,

风神秀爽真颜色。

才女诗名断续闻,

忽惊锦绣璇玑文。

应是易安嫌寂寞,

悄然重现女儿身。

一卷铺平蹭蹬路,

须眉折(节)仰华芬。

从此情涛三百万,

狂飙落处心旌乱。

摽梅早过欲何之,

网心千结付书翰。

敢期白马饰金羁?

泛槎银汉知何时!

银汉迢迢乡渡近,

烟波江上一帆隐。

只为伊人结伴行,

山川草树尽含情。

花雕陈酿溢金罍,

河埠迎送好风水。

兴来雅舍读阑干,

文里意象文外美。

小语有时两颊红,

每教才子酩酊醉。

一朝路阻双鱼山,

说破双鱼泪不干。

缄口三番怜素志,

回肠九转悯朱颜。

朱颜素志犹然在,

通都大道向沧海。

才从石窟问前生,

又向林泉占否泰。

忘情戏水江海门,

天放真淳娇憨态。

垂采流霞处士家,

蓬门荜户耀光华。

影留丙舍诗魂永,

情摇小阁绿枝斜。

豪兴未飞飞稚趣,

狐禅不学学烹茶。

神驰最是谈学问,

语至心会乐无涯。

更博娉婷赐一笑,

才如奔马舌如花。

雅澹温柔看不足,

金乌玉兔一何速!

去日渐稠来日稀,

中宵絮絮剖心曲。

泪眼相向六里埠,

有痕春梦几时续?

天幸送糕人重来,

心门扇扇为之开。

执手嫣然花映镜,

横波脉脉漫妆台。

告慰相思续旧游,

红尘滚滚古城秋。

躲进雅园成世外,

迟荷声里縠纹柔。

常规俗礼浑不管,

痴心一片看梳头。

披肩流瀑纤纤笋,

身在涵虚百尺楼。

八月十五中秋(节),

天上人间同皎洁。

灯笼装点客舍新,

饼柚葡萄为罗列。

品茗吟曲博葫芦,

二人世界恣欢悦。

并立窗前望碧空,

相依相偎两心同。

穿棂光照玲珑影,

度室凉生绰约风。

青袍有愿声声诉,

红袖无言息息通。

海枯石烂身能灭,

地老天荒情未辍。

除却年年此仲秋,

今生绝不言风月。

夜阑欲去还依依,

返身抱泣不忍别。

聚散原来意料中,

欢娱苦恨太匆匆。

清冷长街人去后,

始知绮梦转头空。

客馆孤灯悲只影,

荷塘败叶泣残红。

沉吟为赋新诗赠,

纸上空余旧风景。

馆外繁阴绿正肥,

馆内萧疏人薄命。

湮沦半世叹缘悭,

石上三生何日证?

身离不识有光阴,

神思只在故园林。

水秀犹飘池上叶,

山青尚啭谷中禽。

野径或思联对句,

轻车曾记载歌音。

一别经旬如隔世,

南飞鸿雁无归意。

展卷悄然笑语闻,

霜毫着处风姿忆。

临轩独酌雨前茶,

望幻邀虚成涕泗。

阳台极目思悠悠,

拍遍阑干倚遍愁。

愁来只见相思地,

鞭石不能恨未休。

旧梦清明无觅处,

新梦朦胧如薄雾。

形容憔悴倩谁怜,

良辰佳日皆虚度。

寂寥旦暮奈何天,

未卜重逢月也年。

此生南北东西路,

长结风霜雨雪缘。

忧思不觉青衫透,

泪眼迷离槐若柳。

望中委婉似伊人,

隐约青山白云后。

芙蓉为面玉为肤,

含睇宜笑风盈袖。

飘飘欲上伴于飞,

醒转恍然无所有。

想人生生生死死片时咽,

花花草草长沥血。

红豆年年当春生,

钟情岁岁共魂魄。

但教青翠永婆娑,

遑论孤桐风雨磨。

拟把豪词书尺素,

毫挥忽作断肠句。

飒飒西风不忍听,

萧萧落木长安路。

顾梁汾歌《知己》馀墨

清廷毒设珊瑚局,

科考翻成文字狱。

吴中才子判流刑,

河汉泛槎梦难续!

尘埃落定赴荒榛,

运河一望水粼粼。

挥斥京师野茶馆,

豪气欲开北地春。

暮锣夕柝都门闭,

闭门推出谪边人。

谪人心系旧时雨,

高山流水顾梁汾。

国士救贤甘坐馆,

秋复春兮寒复暖。

寸心百结向毫锋,

犹觉情长笺纸短。

金缕曲成风雨狂,

顿教公子泪沾裳。

遍览古今真文字,

普天之下祗三章:

河梁生别留长恨,

山阳死友怅空茫。

绝调千秋神鬼泣,

誓返汉槎归故乡。

太傅明珠方宴客,

巨觥在手向西席:

为救至交当满斟,

遑论素来无滴沥。

梁汾慷慨尽壶觞,

那管酒馀人辟易。

屈膝转来白发新,

朝祈暮祷向斋壁。

飘茵落溷也悠悠,

鼎鱼幕燕几经秋。

泪尽三千六百日,

天声响彻水边楼。

绝塞生还吴季子,

欲折花枝好唱酬。

孰知一枕三春梦,

形神两异说还休。

豪气换成市井气,

清流变作泥沙流。

对此故人终失语,

愁绪满天纷若雨。

迍邅坎坷廿馀年,

赢来东水向西注。

知己缘终无恶声,

都门独饮黯然惊。

旧时衣履旧时路,

空名料理作远行。

一朝分手几多思,

但有感伤无涕泗。

宁古塔原万劫渊,

霸才折(节)蛾眉死。

夺胎换骨得馀生,

几个依然千里骥!

从来忠恕即宽容,

推己及人身置地。

噫吁呼!

梁汾只识远山长,

焉知知己在身旁?

公子真情涵四海,

肝胆高悬照上苍。

诗成邀月每同咏,

酒熟浮杯无独尝。

如斯风雅世间少,

宛转流波同浩淼。

同声相应同类从,

游子直可天边老。

盗跖孔丘安在哉?

抹尽浮名归去来。

曾伤举世鲜知己,

应料庸人多忌才。

白云苍狗一例幻,

秋丛认取晚花开。

田艾歌 读晚明野史自作解人

西风紧,班马鸣,

十万旌旗出燕京。

期月风霜肝胆照,

艾生戎马识田卿。

书生轻色重交谊,

一别三旬情未已。

跃马挥戈无宽余,

心中犹念檀城里。

檀城一日羽书来,

云有故人约述怀。

艾生欣悉马蹄急,

不为兄台为镜台。

谁料欢心成画饼,

庭院深深锁不开。

心潮涨落三千丈,

可怜对影独徘徊。

回书一纸抒胸臆,

从此往来通声气。

正愁无计着意邀,

忽惊有缘来梦里。

水色山光游兴浓,

天清日丽共春风。

心同笔架山前鸟,

情比龙潭崖上松。

相逢恨晚去恨疾,

良辰美景速三日。

三朝苦短相思长,

笔架山青龙潭碧。

愁来怨煞奈何天,

水复山重路盘旋。

琴棋无心唯长叹,

艾生夜夜梦檀关。

天幸缘份不肯断,

机关凑巧重相见。

月色胧明照古城,

四野寒冰五内焰。

颓壁断垣亦为家,

盖天席地卧平沙。

摇红未必凭烛影,

喜兆何须仗灯花。

七夕鹊桥无此景,

齐眉举案不应夸。

愿身羽化九霄外,

魂魄飘飘到天涯。

苦恨芳菲随逝水,

未几回马京畿地。

心为形役总营营,

空负山盟与海誓。

一从分手恨悠悠,

情理矛盾说还休。

可怜咫尺天涯路,

望尽云天倚遍楼。

愁对参商长太息,

除非梦里是檀州。

便纵鱼雁传消息,

能有几时复风流?

艾生转战京西去,

同行不是红拂女。

伤心月魄断肠天,

雪雨霜风谁与度?

多情自古多悲悁,

潘安宋玉凋朱颜。

人间乐事亦千万,

竹篱茅舍即梁园。

无非蜉蝣寄天地,

春花秋草年复年。

灵台自有三生石,

离合悲欢总是缘!

第三(节) 近体诗·五绝

哀郢

年来时运蹇,无补费精神。

孰与同惆怅?镜中照面人。

答友人二首

中夜漫思茶,轻斟雨后芽。

灵犀胡不再?空对镜中花。

两厢衢弗断,同在城南畔。

心近地非遥,共撑天一片。

吊汨罗

长歌吊汨罗,情逐一江波。

屈子应无恨,骚人此日多。

寄简

翘首向南天,雨帘遮望眼。

翩跹忽在前,空杳思无限。

拟人作

小诗蒙累改,俏影偎君怀。

瞬息成恒久,翩翩入梦来。

杂诗三首

繁华随夏去,幽念逐秋深。

缩地应无术,海天夜夜心。

鹤唳九天闻,孤峰青未改。

清溪宛转流,潋滟归沧海。

越洋红叶地,险韵唱酬时。

斯乐谁堪比?寸心人不知。

中秋

悄然秋肃至,桂子又飘香。

望月思佳客,临风酒一觞。

第四(节) 近体诗·五律

苦雨

有车开不得,困雨复无聊。

欲上休闲网,忽思浪荡毫。

写诗忧搁浅,看碟怕抛锚。

心有千千结,孰能慰寂寥?

书怀

盛年能几载,寿尽艺无涯。

直(节)伤宵小,纷争误岁华。

有心挥彩笔,无意恋乌纱。

还我中年壮,归来剧作家。

原韵答李野

偷闲来塞上,沉醉玉关情。

共语皆诗侣,同行岂白丁?

忘身成挚友,脱俗见空灵。

三日乌拉特,相期万里程。

原韵答杨仕君兄

人去心犹在,碧波绿野间。

知音同粤客,吐胆谢高贤。

途阻曾悲矣,时艰又戚然。

女儿思伯伯,遥指白云边。

咏萤

少小曾相得,今宵又聚来。

星流光不灭,翅弱雨难摧。

神火几人识?幽花独自开!

可怜风露夜,天地一徘徊。

第五(节) 近体诗·七绝

安西即事 和端木

才揽东南千斛秀,

又肩西北九重风。

愿为天马来还往,

无愧萧森一世雄。

百家水秀

重到秣陵日月新,

凤凰台下醉和春。

忘情一曲心弦震,

耳畔天声眼里人。

不见

更无清兴赏荷花,

独坐豪吧寡饮茶。

三月报章一目尽,

回身地铁已来车。

采摘归来

元宵前一日,

随儿女去北务采摘鲜花,

有百合、毛茛、银莲花等,

兴致颇高,遂欣然赋诗。

惜无半亩莳清芬,

采撷多枝亦所欣。

旧案新瓶红间绿,

书香花气两氤氲。

茶馀偶成

少小乖张老大狂,

人间百味半亲尝。

追思谈笑成佳趣,

一入毫端便断肠。

重到珍珠泉

天幸有缘续旧游,

灵泉玉涌几时休?

才思不竭当如是,

字字珠玑笔下流。

才子登临一路诗,

自家界里更神驰。

秋风寄意南飞雁,

酬唱于今正得时。

大一初度

多情明月怜孤影,

寂寞华年十七春。

才略风情何所托?

红衫翠袖石榴裙。

答张子之张家界

悼亡兄五首

遗物触心涕泪零,

千灾万劫此生情。

哀思欲寄无由寄,

苦雨凄风梦不成。

正期阳复共优游,

孰料霜天叶落秋。

万种情怀都作罢,

他生未卜此生休。

佳城郁郁月昏昏,

亲众皆亡我独存。

四顾苍茫荒野里,

悠悠天地可怜身。

寒宵漫漫欲何之?

惊喜春光乍漏时。

连(节)同根荣萎共,

缘何凋落忽离枝。

无情天气有情游,

夜雨联床话患忧。

诗稿犹存人不见,

惊风一夕鬓成秋。

登金华八咏楼

八咏楼原名玄畅楼,齐隆昌元年东阳郡太守沈约所建,并作《八咏》诗。及唐,楼因诗易名。历代名人多有吟咏,最彰当推李清照,有“千古风流八咏楼”句。

已惯沧桑八咏楼,

依稀梦里旧风流。

水犹西向心难古,

芜野江声渐入秋。

登谢朓楼

我追李白白追君,

同对敬亭万古云。

百尺危楼今又是,

相看更有绿罗裙。

冬日偶书

堪叹人生悲喜剧,

开场祗为曲终时。

便留馀韵三二拍,

天地良心孰与知?

读书

困人天气小书斋,

万古关河锁不开。

敢向绝峰寻险道,

无边风景一齐来。

感时怀远

眼翻青白因经世,

眉画浅深岂应时?

陬见区闻堪笑止,

终归里巷弄潮儿。

改编下场诗

心怀萦闷几时休,

离合悲欢未自由。

争似不来还不往,

也无欣喜也无愁。

戈壁滩头忆淡浮

和新伟兄

戈壁新城犹土俗,

何来梦幻淡浮情?

林岚溪石堪清赏,

绝胜安西折柳声。

供草

余家阳台无花,唯莎草二盆,因赋诗。

不爱莳花偏弄草,

疏疏朗朗数茎青。

闲穿户牖非游蝶,

侵润毫端是绿情。

购书

稿酬过手换新书,

卷帙联翩入眼殊。

竟日风光看不厌,

高吟低咏总心舒。

观《石臼泉》赠敦正俊萍

信是生花真妙笔,

果然百啭有啼莺。

夫编妇唱风流甚,

幕后台前处处情。

过陶然亭

春风踯躅小园东,

往事流霞一抹红。

乱絮方从心底净,

飞花今又上眉峰。

贺《丰州滩传奇》三首

其一

一曲新声四海闻,

宫商徵羽遏行云。

沙原自有青枝俏,

别样风光别样春。

其二

述古如新称旨远,

传奇不伪品中精。

匠心独运真佳构,

重染轻描总是情。

其三

壮志初酬意未休,

会当更上一层楼。

京华艺友殷殷望,

盼得重闻漫瀚讴。

贺梅花奖得主谷文月刘萍

红萼催春破腊时,

暗香疏影两奇之。

会当倩笑迎百卉,

莫负东风第一枝!

鹄巢三首

其一

喉管微开溜鼠语,

足尖轻踮作猫行。

兰房何故成囚室?

折损须眉太苦生!

其二

工夫茶罢向兰床,

枕畔犹闻一缕香。

最是销魂天欲晓,

锦衾小拥梦高唐。

其三

鹪鹩一梗堪栖止,

鼹腹充盈不妄求。

直把陋巢当雅舍,

只缘谈笑有佳俦。

忽忆

夜来忽忆广场中,

人面旌旗夕照红。

锦绣头颅轻一掷,

文夫不逊武夫雄。

还乡偶书

世事沧桑天意高,

郭郎重度又来潮。

何堪解释春风面,

却派空枝伴寂寥。

还乡有感

重到故园绿满枝,

断云日暮寂寥时。

何期明月三生梦,

犹作清风一纸诗。

还乡杂咏三首

江畔观烟火

百里长堤入望遥,

好风明月二三桥。

一枝栽向青天去,

十万琪花绽九霄。

游石壁山

万里乘风来故土,

江山与我两生生。

郭郎不喟凋双鬓,

处处惊奇处处情。

湿月

仲秋月夜黑云移,

忽忽飘飘细雨丝。

风雅于今来碧落,

天公也作朦胧诗。

仰止蔼然翰墨翁,

墓前一默达苍穹。

枫林斋畔枫林洞,

燕婉秋情唱大风。

回瞻前事已如烟,

一梦何堪三十年。

幸也天开明霁色,

莫嗟春艳惜秋妍。

寄鲁公

知心一语足千秋,

血性男儿涕泪流。

化作文思成泼墨,

篇篇归报鲁湖州。

寄台北“国光”吴瑞泉

待期抱柱应如初?

曾有弦歌绣虎图?

何日春风回北郭?

长安能会国光无?

寄赠余医师二首

浪迹萍踪若许秋,

谊兄自是韩荆州。

回春妙手堪人望,

惜别依依鮀岛头。

百科不让李时珍,

三指平欺秦越人。

更有经天纬地手,

鳌头独占凤江春。

寄赠

友有短信云:“也没吃,也没画,先养养神。”遂口占七绝一首,寄赠。

不餐未画先养神,

倏忽神来迥出尘。

满纸烟霞难尽意,

毫端犹有琐窗春。

即日二首

不重封侯只重文,

平生事业搏青云。

雄关未却追风步,

半为苍生半为君。

烟霞痼疾西江游,

兴尽端州下广州。

名胜不虚山水秀,

欢情至极转离愁!

江畔

江畔长堤十里遥,

万家灯火接三桥。

清风不识来何处,

楼阁阿谁夜品箫?

金陵怀古

怀远欲登百尺台,

云山缥缈阻秦淮。

多情唯有江南月,

梦里翩翩照影来。

酒后登高

豪饮千钟破万愁,

关山未许醉眸收。

故园依约伤心地,

任我孤鸿寄九州。

论剧绝句

其一

造化无私处处春,

剧坛代代有才人。

心存敬畏师经典,

意在超逾更创新。

其二

长宵漫漫意憧憧,

观念更新破晓钟。

切入全凭佳视角,

神如星斗气如虹。

其三

欲擅词场转侧频,

即今意兴在传神。

审时造境抒灵性,

鸥鹭忘机物候新。

其四

心闲笔健到方圆,

作剧当如博弈然。

着着藏机真国手,

于无形处见烽烟。

其五

剧事应知结构难,

如堆积木易崩盘。

偏欣锁闭称佳构,

结束兵戎便叩关。

其六

绝后光前性格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