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军师微笑了,点头说道:“你想学武功,这很好。但你的体质不适合练武。等忙过了这几天,我教你另一种功夫。”
黛玉初时听说自己的体质不适合练武,心中未免颓丧。但又听说军师可以教自己另一种功夫,心底便又升起一股希望。忙点头应道:“黛玉多谢军师看顾。”
军师看着黛玉退去后楼,方对天龙说:“小师兄辛苦了,你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轻轻,炎曦云在追来的路上被萧寒给截住了。但我想依照萧寒和她的交情,未必会怎么样她。所以……”
“小师兄,这我清楚。但我们也要相信萧寒的为人。他们之间是从小的友谊,但对龙裔来说,萧寒是我们的一员。而且,炎曦云用苗疆盅婆带走潇湘妃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个人感情四个字可以说过去的了。她对我不满,尽可以冲着我来,但她这样做就定于对龙裔宣战。孰轻孰重,萧寒会分清楚的。”
天龙点点头,起身回房。
他和军师之间的默契是小时候就有的。他们之间,根本无需说的太多。
军师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客厅里,刚刚喝完了一杯茶,便听见外边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远而近。她把手中的茶杯放回茶几上,然后身子往后微微一靠,闲适的等着萧寒进门。
萧寒带着炎曦云进来,见军师恰好在客厅,便直接走过去歉然的说道:“轻轻,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但我把炎曦云给你带来了。我这就去纪律处,她——还是由你亲自来发落吧。”
“萧寒。”军师抬头对着萧寒微笑,“这事儿不怪你。事情的根源是从我这儿起的,林丫头也是受我的牵连才有此一劫。你不必去纪律处。坐下来,我们一起把话说清楚吧。”
萧寒点点头,转头看了看一脸冷漠的炎曦云,坐在军师对面的沙发上。
“炎小姐。请坐。”军师指了指另一侧的沙发,客气的招呼炎曦云。
“哼。我倒是要看看,大名鼎鼎的龙裔军师,如何发落我?”炎曦云冷冷的看了萧寒一眼,他刚才说把自己交给这个女人发落!他居然用了‘发落’两个字。炎曦云从小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依靠父亲的庇佑,从来是说一不二的。她活了这么大,一直都是她‘发落’别人,何时轮到别人‘发落’她?
“炎小姐好像很生气啊?”军师淡淡的笑,看着女佣端上茶来,又为自己的茶盏里续了水,方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你无缘无故的劫持了我的人,却来我这里兴师问罪?难道这就是炎家的作风?”
“劫持人?”炎曦云冷笑,“我不过是看那小姑娘长得好看,又知书达理。所以才想请去吃茶聊天。我没动她一根手指,也没说她一句坏话。若不是你的人忽然闯进去,我还跟她一起品茶论道呢!天下有这样的‘劫持’吗?倒是你的人进门便动手伤人,跟随我多年的贴身护卫如今都已经不省人事送往医院救治。能不能保住性命还在两可。难道你们龙裔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吗?”
军师并不反驳炎曦云的话,反而淡淡的问道:“所以你会带着你的二十几名警卫带枪闯龙裔?”
“泥菩萨都有三分脾气!我不过是为了我的属下讨个公道而已。”
“讨个公道?!”军师忽然大笑,然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敛了笑容,一脸冷漠:“说得好。我正要说‘公道’二字。我的人在你那里回来,便身中奇毒。这怎么说?”
炎曦云听了这句话,眼神愣了愣,继而露出鄙夷的神情:“想不到龙裔的人不仅仅会草菅人命,还会血口喷人!这一全套的本事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轻轻,林丫头中了毒?!”萧寒顾不上炎曦云说的什么话,焦急的看着军师。
“是的。刚才我给她把了脉。她脉象虚浮无力,时急时缓。症状像是中了毒,但我却说不出来她中的是什么毒。”军师说话的时候,目光冷冷的盯着炎曦云:“我想,炎小姐一定是知道的吧?”
“你胡说。”炎曦云立刻瞪眼,“我又不懂什么毒什么药的。你的人中了毒,关我什么事?”
“你推得还真干净。”军师冷冷的眯起了眼睛,此时她恨不得上前去给这可恶的女人几个耳光。
“你想诬赖我?你做梦去吧!”炎曦云毫不示弱。
军师微微点头,转身对门外喊了一声:“把人带上来。”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是。便听见脚步咚咚的声音从外边进来。炎曦云转头看时,却见两个长相妖媚俊逸的男人架着一个少女从门外进来。那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发乱糟糟的遮住半边脸,脸色异于常人的苍白,嘴角带着血丝。一身花花绿绿的袍子沾了污泥,还有的地方被撕破了,露出身子上苍白的肌肤。这女孩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四个字:惨不忍睹。
炎曦云的心倏地一颤,便提到了嗓子眼儿。想不到龙裔的力量如此可怕,连这个人他们都能找得出来。
“炎小姐认识她吧?”军师尖尖的下颌微微一抬,冷冷的问道。
“真是笑话。你从哪里弄来一个小叫花子,我怎么认识她?”炎曦云的眼神有些飘忽,说话却极其平静。
炎曦云矢口否认也在军师的意料之内。但萧寒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孩就是在商场里带走黛玉的那个人,于是不等军师说话便起身走到前面,伸手就要捏那女孩的下巴,想要问问她到底是什么人。却听军师惊呼一声:“不要碰她!”
萧寒一愣,回头不解的看着军师。
军师起身走到那女孩面前看了一眼,转身对炎曦云说道:“她看上去是个少女,实际上恐怕有六十多岁了吧?如果我猜的不错,她就是云南的赫赫有名的‘盅婆’吧?盅婆全身是毒,碰一下就有可能丧命。所以我命智脑三号和五号带她过来。炎小姐真是好手笔啊,花了多少银子买的盅婆为你效命?”
萧寒恨恨的咬咬牙,看了一眼盅婆两边的邪魅少年,了然的点点头。然后一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精巧的手枪,举手对准了盅婆的头颅:“就算是盅婆,也是血肉之躯吧?我就不信子弹也伤不了你。说——是谁下的毒?解药在哪儿?”
盅婆不屑的笑笑,骄傲的说道:“你敢得罪我,便是和整个云滇的盅族作对。到时候怎么死都不一定呢。”
萧寒双目轻嘘,手臂轻轻下垂,手指一动。
砰!
一枪打到盅婆的膝盖上。
这女人惨叫一声,腿窝一弯,一下子单腿跪下。
萧寒冷冷一笑,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怎么死的还不一定。但我现在就可以确定你怎么死。你再不说,我下一枪打的就不是你的腿了。”
盅婆倒在地上,一边痛苦的沉吟,一边无奈的摇头:“没有了……解药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了?!”萧寒的枪口指着盅婆的太阳穴,冷声问道。
“这种毒是我姨婆试配出来的,从来没用过。我姨婆只给了我一粒解药,我已经……”盅婆说着,伸手一指炎曦云,“我已经给了她。”
萧寒气急,转身用抢指着炎曦云:“解药呢?!”
“萧寒,想不到今天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居然会拿枪指着我?”炎曦云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寒,眼睛里有无奈也有悲哀。
“废话少说,解药呢?”萧寒此时没心情跟这女人谈交情。相交三十多年,他真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能如此阴险毒辣。对一个无冤无仇的女孩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炎曦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近乎疯狂的笑,笑得眼泪都出来,笑到没有力气再笑下去,方喘息着说道:“解药只有一颗,我已经吃下去了。我跟那女孩一起品茶,毒在茶里。如果我不吃解药,岂不是会跟她一样?”
军师盯着炎曦云半晌,忽然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只好请你受点小罪了。”说着,忽然抬手啪啪几下点了炎曦云的穴道,让她一动不能动的坐在那里。
萧寒不解的问道:“轻轻,你有办法?”
“有。”军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盅婆,淡淡的笑道:“希望你没说谎。不然的话等炎曦云醒过来,也绝不会饶了你。三号五号,把这个女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妖魅的机器人回答了一句标准的燕京话,然后弯腰拉起盅婆转身出门。
军师又看了看炎曦云,对萧寒说道:“给疗养院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好最新研究出来的那套血液透析仪器。我们要把这女人的血液解析一遍,把她血液里的解药提出来,给林丫头注射进体内。便是万无一失。”
萧寒眼前一亮,点头说道:“对,这种办法最有效,也能保证解药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