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喃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他自己都听不见。
他能够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打落在他的手心上。
她哭了吗？
“你......怎么哭了?”
“没事，现在我可以走了吗？顾总。”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忽又心头传来阵阵心悸，很熟悉，熟悉到连她自己都习以为常。
他背过身，她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最后，只听他说她可以走了。
明明自己想要离开，却偏偏心痛。
她默默的地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那，顾总早日签好，我先走了。”
她走得速度有些快，顾言之只听见她那哒哒哒的声音。
她穿的是增高鞋，导致她匆匆忙忙走出时，脚的边缘有些痛。
顾言之却是躺在了沙发上。
他还以为她回来了，没有想到她什么都忘了。
只是根据这熟悉的动作，他就这样确定了是她，可是结果往往会打脸。
他还是不能够确定是不是她，毕竟那年，她是消失不见了的。
他害怕她只记得十年前的仇恨，而忘了五年前的幸福，幸福……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可能就这样吧。
一定要确定，确定是不是她。
如果搞错，他可能会活不了的。
五年前，她消失不见，他疯狂找寻，可是，就是找不到。
他累了，他想过很多的方法离开这个世界。
她不在了，他又有何心思去管那些东西，去接受公司。
可是如果不接受公司，他就没有钱去找她，只是因为他答应过她，要做好事，
做好属于他义务内的事。
应有理走出顾氏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脚卡得难受，很痛，很痛。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她就不应该穿什么增高鞋，就应该穿平底鞋，这样脚就不会这么难受。
她喘着粗气，摸着腰说：''累死我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渐渐缓过来。
......
回到租的宾馆时，她才算是放松了下来，躺在床上，都懒得换衣服了，抱起枕头，将头靠在上面。
她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顾言之今天怎么了，提出的要求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身体很难受，她去往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
她出来时，头发是随意搭在她的背上，发丝上还有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电话铃不知不觉的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小甜甜。她的女儿打电话来了。
“妈咪，那里好玩吗？”
女儿幼稚的声音传来，应有理的眼泪迅速打转起来。
“甜甜，你是想妈咪了吗？”
收起眼泪，她缓缓开口道。
20岁那年，她在医院中醒来。
温暖告诉她，她有了一个女儿，恭喜她。
可是她不记得了，她是怎么来的了。
没事，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有了一个宝贝，她很高兴。
温暖是她的主治医生。
后来，她们成了最好的好朋友。
小甜甜的到来，让她那颗冰冻的心有了归属的依靠。
可以说，女儿就是她的全部，是她内心温暖的全部。
而她的冷却是给了仇恨。
“嗯，甜甜想妈咪了，妈咪，你是在那里给我生妹妹吗？”
“噗”她才喝的水。
“甜甜，谁告诉你的。”
“温暖妈妈啊，她说你是去给我生妹妹了。”
“甜甜啊，你温暖妈妈说错了，妈咪是来办事的。”
温暖啊，温暖，下次看见她，一定要教训一下她，敢和甜甜说这事。
“甜甜，等一下，妈咪擦一下头发。”
“好的。”
头发干了之后。
她靠近手机。
“甜甜宝贝，吃饭了吗？”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