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彼处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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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情人书

笔下十三行告白。

到了晚上,约了十几个朋友在学校门口吃麻辣烫过生日。

“快到学校门口来。”

过了半小时,她才赶来。还是笑嘻嘻的。

酒后晕乎乎的,看了眼有十几条未读。

按开来每条内容差不多一样。

打电话回她宿舍,接电话的是她舍友。

“她人呢?”

“你不要烦她了。”

“干什么?老子枪毙你!”

“她很难过去,操场散心了。”

“老子过生日,她难过个蛋。”

“她花了这学期所有的生活费,帮你在饭店要了一桌,可是你呢,去了没有?”

冲到操场。

站在她身后,轻轻说:“对不起。”

她没有回头。

蹲下身子紧紧抱住她,说:“对不起。”

她还是没有回头,说:“你要补偿我。”

“好。”

“用一辈子补偿。”

“好。”

她回过头来。

松开手,看着她清秀的面庞。脸上全是泪水,可她还是笑嘻嘻的。

“一辈子啊。”

“对的,我爱你。”

她把头埋进怀里,轻轻说“你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

“不骗你。”

直到现在,只有我知道我没有骗你。

爹爹你说。

女生别轻易说好。以后他会伤害你,你会哭得让人心疼。然后深夜变得刺痛,马路变得泥泞,城市变得冷漠,可以重新微笑,该是什么时候?

我想,女孩子别轻易说好,连嗯都不要。

从没想过,一本普通的《秘书学试题汇总》,定价24元,厚314页,却掉出来三个人的爱情和生命。

现代汉语词典2008版146页掉字解释第四条:掉,遗失。

那么从没想过,一本普通的《秘书学试题汇总》,定价24元,厚314页,却遗失了三个人的爱情和生命。

“我记得,有个姑娘和你领了结婚证,却做了别人的太太。”

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孩子。

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不敢飞得太远。

所以不管我随着风飞翔到云间,我希望你能看得见。

就算我偶尔会贪玩迷了路,也知道你在等着我。

我是一个贪玩又自由的风筝,每天都会让你担忧。

如果有一天迷失风中,要如何回到你身边?

陈升的《风筝》发表于1994年。

消耗女人的青春,同时请弥补她的光芒。

男人在25岁之后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我想他就可以去死了。

任何一个抱怨压力太重,工作辛劳的男人,以此为借口把女人迅速推入中年阶段,都应该唾弃和湮灭。

大家愚蠢的地方在于,以为这个世界在某个阶段可以密不透风。

谁敲响了作战的号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做作战的对象是一个曾经和你最亲近的人,对方手指磨破,你心中滴血的那个人;对方泼翻热水壶,却比你自己烫着更加紧张的那个人。你一枪捅过去,鲜血淋漓,其实是从两个心脏里流淌出来的。

她买了一串美丽的糖人,谈不上栩栩如生,但民俗艺术,其中自有精妙在。

老太太横穿红灯,司机猛然刹车。

老太太愤怒的指责司机,司机忍气吞声,一直等到老太太趾高气扬,穿越成功才重新启动。

她的头靠在肩膀上,伸手去搂,还没搂结实,脖子就感觉猩红的血热。

她的头不是靠在肩膀,而是垂在肩膀。

糖人的竹签,斜斜的从她眉骨下方的软组织插进去。不懂民俗艺术,所以没办法判断,糖人的竹签一共几厘米,根据露在外面的长度,根本不知道刺入她头颅有多长。一定很痛,一定很痛,一定很痛。痛得都哭不出来,疯狂地踢前排座位,去医院啊司机去医院啊。

“夜如此深,因为你安眠在我黑色的眼珠里。”

三天之后她才苏醒。

“一旦睁眼,你就明天,走进街道,走进城市,走进人来人往,走进别人的曾经,一步一个月份,永不叫停。”

醒来之后惊慌的想起身,但挣扎了几秒钟,立刻静止了。她看着窗户外面的早春,微笑着说:“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五颜六色的。”

看不见一丝绝望,一丝痛苦。

“我愿成为瞎子,从此我们都没有光明。我无法行走,你无法苏醒。”

竹签破坏了她的视觉神经,从此解析不了颜色。

一个月后,她出院回家了,呆呆看着以前的合影,指着说,这是谁。

可能记忆神经也受到了破坏,但不能确定或许是暂时性的。

医生说从光析图来看应该不会伤害到这样严重,但惊吓过度也有可能丧失部分记忆。

自从有只风筝的线在她手中断开以后,她就没有再被事情惊吓过。

当心里缺失了一块,更重要的是最中间的一块,那么很多事情,都没法惊吓到她了,因为惊吓传输到心脏,就被缺口遗失掉了。

她忘记了他,而她根本就没有丢失记忆。

他要用大脑的后遗症,来解决生命的后遗症。

“其实妈妈也不算坏,只是她每次帮我做幼儿园的美术作业,颜色都会乱涂。树涂成蓝的,云涂成红的,河涂成紫的。”

那个时候,已经分不清楚颜色了吧。

未曾见面,但他们一旦出生,思念,就缓缓出发。

当和她的目光对上,猛然明白,她撒谎。一双眼睛,流过每一滴眼泪,都会留下每一滴痕迹。

女孩子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爱慕与爱情只在一线之隔。

不破是淡淡的惆怅,永远难以忘记。

捅破是重重的伤害,只想赶快忘记。

说舍不得,其实已经准备了放弃。

你说。

我本是个浪子,却被大多数人称为暖男。

辜负的太多。

你说。

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可只能往前走。

可我。

一直往前走,却泪流满面,步步回头。

人说沿梦可相逢。

沿着记忆,一个人回到现场,另一个人不知去向。

你说。

怀念如奔丧,何必多频繁。

的确,今时形貌难与旧时同。我用情下笔,对抗山河更变。故事写在情书题外,托青鸟寄给茫茫人海。

至少卸下伪装,能像孩子一样大哭大笑,最后把你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