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野生梭梭木,光独个生长是长不好的,要靠骆驼来吃它的叶子,减去一些茎秆,才能越长越好,骆驼的粪便更能很好地促进野生梭梭木的生长;另外,骆驼蹄子的到处走动,还可以赶跑梭梭木最怕的沙地老鼠,如果没有骆驼,鼠害自然就加剧严重。
所以,若是单靠人工来剪摘梭梭木,想让梭梭木生长迅速,还是达不到最好的种植效果。
而红柳,又名怪柳,是高原上最普通、最常见的一种植物。
红柳通常高2~3米,多分枝,枝条呈浅紫红色、玫瑰红色、或者红棕色。叶披针形,以减少水分的蒸发。高原人很容易患风湿病,红柳春天的嫩枝和绿叶是治疗这种顽症的良药,故被当地百姓亲切地称为“观音柳”。
红柳又是一种良好的家畜饲料。春夏时,骆驼喜食其嫩枝,而秋后,山羊和绵羊亦愿意采食其脱落的细枝。利用得好,同样也可以发展致富。
罗翰手里,目前不仅没有梭梭木,没有红柳,也没有肉苁蓉的活性种子,更没有幼小的骆驼。但罗翰并不担心。有玉雪在,只要他去了西北沙漠地带,自然会找到这几样,哪怕是最难找的肉苁蓉也一样。
只是,为免其他人生疑,感觉罗翰这片药材地的植物生长过快,罗翰打算是直接把成材的梭梭木、红柳移植到羊城,再搜罗一点野生的肉苁蓉,顺便买几对骆驼放在山林里养一养,想来,只要有人饲养,它们的成活率是不成问题。
至于原本在西北部生长的植物,能不能在羊城这个南方城市养好,罗翰一点也不怕。当初他在深海市种植人参,不也种出了比长白山地道的野生人参还要好的人参?
活跃水一出,天下植物尽欢颜!
考虑到血竭的催生还需要时间,罗翰此去金山寺和崆峒山,也总要费一些日子,顺利的话,或许十天内能回转,但若不顺利,搞不好要半个月或许二十来天。眼下已经开春,正是动土的好日子,总不能让那片药材地白白废在那里不动,徒浪费时间。
所以,两天后,罗翰领着柳前到了羊城,与王和诚、任强见了面,打过招呼,便留下足够的活动经费,任凭柳前领着柳须勤和朱财一干人在羊城市和那片药材地里来回折腾,自己和藏在须弥戒里的玉雪转道由羊城直接坐飞机去了最近Q省的格木机场。
只不过,罗翰并没有想到,他来格木,只是为了在沙漠中弄点成材的梭梭木和红柳,肉苁蓉,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却是在这里又遇上了一桩麻烦事。
格木机场就在沙漠戈壁中,从飞机上往下俯视,只见一片汪洋起伏的黄色沙浪,直涌向迷蒙的远方。望一眼莽莽瀚海,只觉得无限荒凉。
这是罗翰第一次来到沙漠地带。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头上烈阳如烤,罗翰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蓦地向外一张,然后猛地往回一缩。就在这一张一缩之间,体内的水分已流失了不少,颇为干燥。
但与此同时,脚下的大地,却又给他一种极为苍茫的感觉,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在撷灵院中,在南弯牛山上,以及在月峨山下时的那种浩瀚,却是多了一种苦涩,一种无奈,一种茫然,一种不甘。
玉雪很快就从须弥戒里飘出来,苦着小脸:“这里很干燥,而且,被破坏得很厉害!”身为雪山山灵,她很不喜欢这里的气候。
罗翰神色凝重。
虽然有时候能在电视里看到戈壁的片断,感受到那种黄沙弥漫、尘土飞扬的大漠风光,但此刻身临绝境,少了平时惯以为常的那份绿意,罗翰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其实国内有些沙漠地带,早在人类出现之前,便已存在,并非人类文明发展的副作用,但其中也不排除,有好些原本是绿草荫荫的草原地带,就是因为人类的过度开发,破坏了生态平衡才变成了如今黄沙满天的沙漠。
罗翰心里一动:“这里有没有像你这样的存在?”
本来是想问问有没有山灵,不过放眼望去,他并没有看到山脉,当下便改了口。
“有!”玉雪肯定地点头。
不过见罗翰眼睛一亮,玉雪又叹了口气,颇为同情:“但是它元气大伤,目前已经沉睡。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它的好!”
罗翰先是一怔,随后便是苦笑。
“看来,我不光要种下百草,为天底下的植物寻一片生存的乐土,我还要尽可能地阻止这沙漠的继续扩大,让这片古老的大地,少几块受伤的皮肤,早点恢复灵性!”
玉雪的叹气,显然是物伤其类。
沉默了片刻,罗翰搂住玉雪的稚嫩肩膀:“我知道,你很难过。路只有一步一步地走。我们现在的根基还不太稳。等那三大玄门都搞定了,我再来沙漠,解决这个绿化的问题,帮那个山灵恢复元气。”
“嗯!”
…… ……
在一个无人关注之处,罗翰和玉雪开始了瞬移。
眨眼间,他们就来到一片生长了红柳的河岸边。
据玉雪的感应,这里便有肉苁蓉。
但这片红色的植物,却是刚才不曾见到的,罗翰忍不住庆幸,庆幸身边有玉雪,否则,他纵然得张竹溪赠送了敛迹符,可以隐去身形在空中飞行,但不明目标,鬼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这片红柳地?
往另一边望去,这戈壁滩的荒漠,一望无边,与天相会,那里看不透的雾朦,锁住漫漫戈壁的荒凉。眼下虽已是春分时光,但一抹冬日的苍凉,依然停留在衰草的起伏与水面凝结的白冰上。
天空湛蓝蓝的,白云却静止在飞动的思绪中。稀疏的骆驼刺草与风细语,吐露昨夜的星光素影。
远远望去,一簇簇红云错落戈壁。
罗翰只觉眼前一亮,先前的沉重心情,因为这抹亮丽绚烂的色彩而一扫而光,不知怎地,他似乎能够体会到它们在大旱少雨的沙漠中,不屈不扰地挣扎着,努力地、顽强地活下去的坚持,鼻端顿时微酸,有种生命般的感动。
这……便是红柳。
尽管曾经在网上搜索过红柳的图片,但眼前真实的植物,依然让他觉得,百闻不如一见!
这种植物,远比他想像中还要美好!
浅紫色的枝条,仿佛沉静中的戈壁正在渐渐苏醒,展现出它的灿烂,淡紫的身姿看上去十分飘逸,令罗翰久久凝视,目光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几许温柔。
它的根植入大地的深处,吸收着戈壁盐碱中的层层苦涩,化解戈壁土壤中仇视生命的元素,迎来绿色的种子,酝酿着来年的春天。
罗翰忍不住就放出精神力来感应着红柳的根部。
沙丘下的红柳,根扎得更深,把触须伸得很长,最深、最长的可达三十多米;而它又分出许多侧根,向四面八方水平伸展,占地十分广阔。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性,它才会在沙漠里顽强地生活,并形成高大的柽柳沙堆,成为独特的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