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东游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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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森林之变

那是五年前,丁水侠随北洋水师提督到天津去授衔,路过北直隶。当天晚上,水兵们还驻扎在北直隶,因此,丁水侠对北直隶有一定的记忆。

“没错!山北就是北直隶!”丁水侠肯定地对自已说道。

“下山!去告诉黄将军。”丁水侠没有再想,掉转巢驼鸟,向南山下走去。

没到一个时辰,丁水侠已到了山脚下。四周一看,找不到黄瑞兰等人,再向山上一看,全是森林密布。此刻已是下午五时过后,太阳虽挂在西边,但已被高耸的山森所遮挡,因此,从山脚看山上,虽是“北洋千里眼”也是所够不及的了。

“黄将军!”

“军师!”

丁水侠此刻的心情由兴奋急骤转为焦虑。他向四周大声喊了黄将军和军师几声,茫茫森林回答的是丁水侠自已的回音。

“这可怎么办?我如何才能找到他们?”丁水侠不知如何办才好了。

那黄瑞兰等人此刻在哪里呢?

原来,在丁水侠上山后不久,李双木子、胡炽和胡灯三人也起步上山,但他们当然也没有找到现成的上山路,李双木子就骑着钢牛铁马穿行在大森林之中。这仨人毕竟还处在学龄时代,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像这样在森林中穿梭,仨人高兴极了,忘记了一切,只顾向山顶上冲。那钢牛铁马经李双木子改良,力气十足,像生灵一样地顺从李双木子的乱指挥。

“冲呀!”李双木子边骑着钢牛铁马边呼喊,胡炽和胡灯也跟着呼叫:“冲呀!”

香追艳姊妹、黄忠等女公子们,看到李双木子消失在大森林中,她们误以为是有现成的上山路的,于是,紧跟着前面的人,向山上走去。

其他人都是在前方人的误导下,走入大森林。

你道这片森林有多大?翻开当地史志记载:此片大森林方圆五十公里,森林中一座山连着一座山,一座山绕着一座山,山形相似,森树物种类同,树木长短不一,你说外地陌生人钻进此片林区,哪有不迷路的道理?

再说香追艳姊妹、黄忠等女公子们,在她们的生活中,也没有见过如此浩瀚的林区,古言道:女孩子是百林鸟,树上雀。此古言一点也不虚传。那香追艳姊妹骑上马飒爽英姿,穿上女妆羞态答答,当冲进山林也野性迸发,与黄忠这“疯”丫头没有什么两样性格了。

“应向山上走,不能向左走!”黄忠对香追艳喊道。

香追艳此刻有点迷失方向了,她停下马,四周看了看,一挥手,无所谓惧地答到:“难道你害怕了不成?管它是什么方向,森林能有多大?岂有人马通不过之说!”

黄忠本就是一位野孩子出身,从小上山爬树,打架斗殴,什么野事她都碰及过,今天听到香追艳这样说,刺激她野性更加兴起,呛道:“小小森林片区,我黄忠哪有怕它之理。你要从左边上,我陪你们走就是了。”

说着三女子哈哈大笑,催马向左边穿梭奔腾而去。

玄佬族人、胡雨石、四书生、公子扶苏、丁四、李球、李疯、李氏三兄弟等是与黄瑞兰、李上策他们走在一起。本来他们是想等丁水侠消息,一看前方的队伍都已进入山林了,他们也起脚催马步入森林中。

“凭我的直感,此山林非同寻常了。”风雷虎四周观看森林,不放心地说道。

李上策听到风雷虎这样说,知道有蹊跷在里面,于是问到:“山林覆盖土地,本是日常,为何这片山森就非同寻常了?”

风雷虎答到:“成片林者,若无上山之路,此林为死林也!”

说得李上策大惊道:“那前方队伍如何能与我们联系了?”

风雷虎想了半天才答到:“这要看我们的运气如何了。若无运气,想在这样的林子中寻人,宛如大海中捞针般艰难。”

黄瑞兰是陆军出身,丛林山战无数,本来他对森林并无畏惧心里,今天听到风雷虎这样评说,心头无底数了。于是问军师李上策道:“现在前方队伍已走散开,但无论如何,我们还得会合,而且时间紧迫。军令如山,那我们如何行动为好?”

李上策停住坐下马,又四周观看几遍。此刻天色已呈渐黑趋势,如果在一个时辰不能集合队伍,那后果不能预料。

“我们这一路人马还是坚持向山上走去,等走到顶峰,再相机行事。”李上策看着山林,答道。

黄瑞兰也没有想到其他方法,只得应允李上策的行军方案。

大森林的夜晚来得比其他地方早。黄瑞兰一行队伍走着走着,很快就互相之间看不见了。

再说四位书生平时只在方亭里读书论道,指点江山,一吞口舌为乐,从早晨到晚间,走的路不过几里路程,哪经得住今天这上山之苦。雅书东第一个受不了了,他有气无力地喊道:“人饥马困,前程渺茫,这如何是好呀!”

李球听到雅书东在打退堂鼓,大声说到:“这才走几步路程远?你就犯困了!想当年,我们随从李鸿章大人急行军,一晚上行走100里路,还不带喘气的呢。”

李疯在李球身边添油加醋道:“我就是说书生只会纸上谈兵,妄议天下,此言不虚矣!”

雅书东虽然巧口如簧,面对李球、李疯这两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汉,也不敢将话呛得太多,只得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走。

又走了一会,从山脚下面,“沙沙”有声音响起,并由远而近之感,树木也好像有摆动状。

“不好!是不是山中老虎袭侵过来了?”李西在甲午年三十下午,亲眼见过操练场慢步的花斑虎,那虎气能震破英雄胆!当李西在大森林中听到这样的异声,首先想到的是森林之虎。

“不好!这不是虎风,是森林旋卷风来袭!”一位玄佬族年长兵大声喊道。

风雷虎听到玄佬族年长者的声音,急忙喊道:“众人立马停下来!停下来!”

风雷虎说完,就下马抱住靠近的一棵大树。

李上策看到玄佬族人的反应,知道此风来者不善,于是,喊道:“大家停人停马!就近抱树!”

就这么紧张了一下,山下风声又像小了一点。黄瑞兰问风雷虎道:“什么是森林旋卷风?”

风雷虎身边的玄佬族年长埏答到:“森林旋卷风类似龙卷风,但起因不一样,森林旋卷风是天气与地气相接触时,受森林阻隔,气流不通,随产生巨大的能力。此能力宛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遇树毁树,遇人杀人。”

李北对李家屯山林还是非常了解的,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悖论,于是问玄佬族年长者道:“现在是初春,以西北风居多,毫无产生南风的可能,而从此山脚向山上刮风,属刮南风也。此不为谬论?”

玄佬族年长者听后解释道:“森林旋卷风在我们家乡又被称为鬼作风。为什么呢?因为森林旋卷风无季节可寻,无风向可找。在冬季刮北向、刮南向、刮东向、刮西向,甚至无向,都有可能。所以,在我们家乡,当森林旋卷风刮过之后,有孩子被森林旋卷风刮走,大人们想寻找都不知道从何方向去寻找小孩子。”

玄佬族年长者声音宏量,弹震得在场的人都产生了或多或少的恐惧情绪。

“那现在风声怎么又小了呢?”李球又问道。

“不能轻视大意,众人还是小心一点,森林旋卷风不是从小到大这样常规刮风定式,有时看着好像无声无息,说不定在瞬间风力就起来,凶猛到遇水劈水,遇山开山…”

还没等玄佬族年长者把话说完,突然听到树木“咔咔”倒地,一股强力大风似海啸般巨澜狂飙,从山底扑向山顶,顿时,整个山林天昏地暗,宛如世界末日降临…

森林旋卷风已起威,再说丁水侠一人现在如何,身处何地。

上文说过,丁水侠在山脚下寻找大行队伍,几番都无结果,心想,我这样毫无目的地寻找,不是个办法,不如现在就此上山,我在其中一山顶上守株待兔也许是最佳行军方案。于是,丁水侠双腿夹了一下巢驼鸟,那巢驼鸟今天犹如神助,跨起双腿又向山顶走去。

没有多大功夫,丁水侠又到达山顶之峰。此刻天色完全变黑,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北风吹过,全身发冷,但丁水侠毕竟是水兵出身,不惧畏冷寒了。

“怎么山下有响声起?”丁水侠听到山下有声音传过来,他虽是“北洋千里眼”,但苦于天黑,夜无月光,眼睛也不能尽收山下一丁半点。

“是不是大队伍跟上来了?”丁水侠心中窃喜,大声向山下喊道:“军师!我在山顶之峰上…”还没等丁水侠把话喊完,巢驼鸟已随风飘向北山空中了。

你道森林旋卷风威力有多大?一只体重足有200斤的神奇绝世巢驼鸟,就这么轻松地被刮飘起来,一直向北面飘,“哗!”落到一条浅水河里。因巢驼鸟双腿过长,重重地落插入河,河水又不足以覆盖巢驼鸟双腿,只听到“咔咔”两声脆响,巢驼鸟的双腿被折成几断,震动得巢驼鸟五脏六腑崩裂开来,尽染河水变红。

也就在巢驼鸟将至死之那一刻,拼命地展开翅膀,将丁水侠弹起来,“咣当!”一声,重重地落在河岸之上。

丁水侠在河岸上迷糊了好一会,然后脑子渐渐清醒,站起来。

“我这已被狂风刮到哪里了?”夜深人静,但狂风已息,剩下茫茫一天大地。

丁水侠四周看了看,看到右方有微弱的灯光,估计是一户人家。丁水侠强忍着身伤,准备向右方出发,这时他猛然想起河中央的巢驼鸟。

“我的巢驼鸟!我的驼鸟还在河中央,它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有生命危险?”丁水侠边发出一连串的疑问,边不顾一切地跳到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