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东游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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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黄忠进津

“这是什么造型?”吴绳明虽没有饱读兵书,但他深知兵不厌诈之术。当时又是晚上,吴绳明不敢盲动,转回头带兵下山。

等到了山脚下,吴绳明又想到,如果就这样带兵回府,这帮人要是趁天黑跑掉了,他还不好向朝廷交差,于是,吴绳明大声命令道:

“这股土匪趁夜黑路险,在山上装神弄鬼,我们不上它的当。塘沽山四围较小,又是一座孤山,第一队站北边,第二队站南边,第三队站东边,第四队站西边,余下的人跟着我,把住下山道口,随时准备杀上山去!各兵士都举起火把,将塘沽山照成白昼,看这股土匪如何跑路!”

一声令下后,四个分队兵士将塘沽山围得水泄不通,真的是夜如白昼。

再说李上策见官兵已下山,很快又将塘沽山合围起来,知道官兵已被刚才山上的阵势吓怕。

“这帮官兵都是胆小鬼,围而不攻,是什么意思?”李疯在叫道。

李上策答到:“官兵是在等明天再攻山!”

雅书东一听这股土官兵明天来攻山,急问到:“那如何是好?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是寡不敌众。”

李上策问李球、李疯道:“我看你们在对阵打之前,与那股土官兵对话了一段时间,说的是什么?那官兵头领没有报出姓氏来?”

李疯答到:“那头领说他姓吴,天津什么吴要员之大儿子。”

李球补充道:“是吴贞慧大儿子。”

“吴贞慧?”李上策想起来这个人,那还是在北洋时,吴贞慧曾送给养到北洋舰队,李上策见过他,还打过招呼。

“吴贞慧也是我们庐州人氏。”李上策道。

李球一拍大腿道:“难怪了!难怪了!我怎么听他说话口音同我们一样呢。”

李上策又想了一下,说到:“没有黄大人的命令,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我们的真实身份。话又说回来,现在就是说出我们的真实身份,这帮地方官员也不会相信了。”

“那我们还能守住此山路吗?”雅书东又回道。

李上策答到:“人的最大知已不是朋友,而是对手。所以,我的计谋只能守到明天午时,因为吴贞慧的儿子很快就会识破我的计谋。也就是说,要在明天午时之前,我们要有另外退敌之策方可。”

风雷虎这时说到:“军师已有明天午前退敌之策,但午后我们的救兵若没有,那如何是好呢?”

李上策又想了一下,说到:“天津吴大人与黄将军是有交情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交情,这个交情一般人不知道。”

黄忠不理解李上策的话,于是问到:“退兵之策和我亲哥与吴大人的交情有什么关系呢?”

李上策道:“有关系。只要天津吴大人给吴绳明一封文书,只围山不攻山,这样即可回复朝命,又可向我们卖个人情。我们终归要亮出身份的,等到那时,吴绳明自然就退兵了。”

“可我亲哥不知去向呀!”黄忠急了。

雅书东也附合道:“是呀!要是黄将军在就好啦。”

李上策答到:“黄将军人不在,可他有亲笔信在呀。”

大家还是不解军师李上策之意。

李上策继续说到:“如果能把黄将军的亲笔信送到天津吴大人那里就好办了。”

风雷虎答到:“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我们要是派人强行下山,吴绳明必然穷追不舍,那如何是好?”

李上策说:“这也是我正在考虑的问题之一。”

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因此,都不说话。

“办法有了!”李上策终于说到。风雷豹高兴地催道:“那军师快快说出来。”

李上策也没有答话,“叭!叭!叭!”三声军令响,“黄忠听令!”

李上策这道军令让所有人都意外,不过黄忠还是答到:“末将在!”

“你带着你哥哥这封亲笔信,立马向天津出发,等到了天津,你去北洋找吴大人,就说我们受朝廷之命,但不能暴露身份,现暂住塘沽山,被公子兵攻打。讨吴大人一封文书,希望公子兵只围山,不向山上攻打。”李上策的军令说得很详细,黄忠当然听懂了。

“末将听令!”黄忠领命后准备出发。

“猞猁生听令!”

“末将在!”

“黄忠是女将,只要她出北山,土官兵不会穷追。你的目的是吸引分散北边官兵,让最少的官兵拦路,这样黄忠就在不杀人的情况下,冲出山围。具体怎么做,你临阵发挥就是啦!”

“听令!”猞猁生领命而走。

猞猁生跳过北岩崖,沿着山草向山下走,黄忠跟在后面。当离山下兵士仅百步之遥时,猞猁生对黄忠说到:“此山无树掩护,我只能在草丛中跳动,以吸引山下注意,然后你伺机而走。”黄忠答应。

猞猁生在北山草丛中乱跳,山下兵士以为是山猴,都在指指点点,但并没有兵士移动的迹象。猞猁生一着急,干脆直身跳将起来。

“这不是猴子,是人!”北山的兵士很快窜过来,向猞猁生放箭。

黄忠趁机向山下跑去。

猞猁生见黄忠已成功下山,一高兴,竟在草丛中跳起玄佬族舞来。

这可气急了山下兵士,“给我放枪!”只听到几声响起,可怜一代玄佬族猞猁拳王,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北山下的一举一动,李上策和风雷虎蹲在北谷崖上都看得清楚,当黄忠成功下山后,李上策还和风雷虎击了一下掌。突然,他们看到猞猁生在跳玄佬族舞,李上策大呼:“不好!危险来了!”紧接着几声枪响,猞猁生倒在草丛里,李上策抱头倒地,风雷虎抱头痛哭。

堵在上山路上的吴绳明听到北山响起了枪声,大惊,忙催马来看,听到兵士打死了一位想下山的人,他走近猞猁生身边一看,令道:“给我搜身!看土匪身上有没有什么宝件。”兵士将猞猁生全身搜个遍,什么也没有搜到。原来在城南起火处被村民拾到的宝珠就是猞猁生的。

盗宝的土匪想跑,而身上无分文银两,这让吴绳明对山匪盗宝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这帮人口音怎么如此熟悉,难道他们是庐州人氏?外乡人来到塘沽口,将盗来的宝拿去鉴定,然后还扎山为王,这事不符合常理。如果他们是盗匪,也绝不是游盗,因为他们的排兵布阵,战术运用,很有官兵之妙。

吴绳明想,看来今天晚上远不是剿匪这么简单,于是命令道:“如果再有山匪逃跑,给我抓活的!”

再说黄忠巧妙躲过官兵的火把后,下山就向天津方向奔跑,刚起脚加速,听到几声清脆的枪声,那枪声划破夜空,让土狗叫声更乱。黄忠心里一抖动,知道猞猁生凶多吉少,但军务在身,黄忠只得头也不回地去完成任务!

黄忠的大白马己长眠于塘沽山,所以,今晚黄忠穿着胡雨石家母赠的行军鞋。上文说过,黄忠天生有“百里不喘”之气力,鞋助人威,人借鞋力,那跑起来用闪电之速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东方大亮之际,黄忠己抵达天津城内。按照丁水侠临时画的“索北洋官邸图”,很快就到达了北洋官邸外围。黄忠一看,北洋官邸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恢宏气派,这种心态倒增添了她进北洋官邸的信心和胆量。

天津的初春早上,气温很低,北风还是那样割脸如刀,但早起的商贩己陆陆续续地来到市面,因此,北洋官邸的前街人也渐渐增多。

“大爷!北洋大官人早上从哪个大门进去?又是几点进去?”黄忠看到北洋官邸南大门前有两位挑粪的老农,随口问道。

拾粪的老农惊讶地将黄忠全身打量过遍,然后答到:“官大人做事没有一个准路,也没有一个准点,从辰时到午时,东西南北门均有官人进出。”老农说到这里,似乎有点同情地继续说到:“姑娘这么大清早过来,想必是来喊冤的吧?”

黄忠故意点点头。拾粪老农又叹口气道:“现在告状申冤不容易呀!不然万里长城也哭不倒塌。你大官找不上,小官做不了主,也不愿替民办事,唉!”

黄忠灵机一动,问到:“大官如何找不上?”

老农答到:“大官进府门,几抬大轿子,前呼后拥,你怎么能见到他了?”老农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姑娘!你要是伸冤的话,可在十时左右过来,在十时这个时点坐轿子进府的都是大官呢。”

黄忠答到:“我的冤情比较紧急呀!”

正当黄忠与老农对话时,有一位官员模样的人从他们身后走过来,到听到一位姑娘在说“我的冤情比较紧急”时,这位官大人停下了脚步。

老农见有官府的人走过来,立马住嘴禁言做活。那官员看了一眼黄忠,见姑娘如此妙龄,有多大的冤情让她大清早来到官府,于是问到:“你有什么冤?为何不到住地官府投状?”

黄忠一看这位官员,五十几岁,中等身材,面容友善,目光炯炯有神。

“报大人!我是来找吴大人的。”黄忠临场发挥还是不错的。

这位大人一怔,又将黄忠打量了一遍,问到:“你找哪个吴大人?北洋官邸有好几位吴大人。”

黄忠见机会已到,忙答到:“我是找吴贞慧大人,我是从他的家乡来的,我是他亲人。”

这位官员听黄忠这样说,大吃一惊。你道为何?原来他就是吴贞慧大人。这大清早,吴大人为何出现在北洋南门呢?吴贞慧近期接到朝廷通知,说是有一批重要官员来天津北洋官邸办公,要北洋多做几间临时办公房间。此事很急,北洋要求吴贞慧必须在三天内完工。为了保证临时工程能按时完工,吴贞慧学盛大人办事风格,干脆住进北洋官邸休息间,昼夜监工。吴贞慧有早起外出散步的习惯,所以,早上刚刚在街头散步回来,遇到黄忠与老农对话。

吴贞慧听说这位妙龄女子是从他家乡来的,还和他本人沾亲带故,这更让他吃惊不已。他的家乡有多远呀?家乡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让一位姑娘跋山涉水来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