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了四爷,更吓得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开了口。
他将一切都归咎在自己的贪婪上。
“......奴才该死、都怪奴才贪心!奴才想着沐格格这才刚回府,无依无靠,她叫做的那菜实在是、实在是太、太耗时辰功夫,奴、奴才便不想做了。想着横竖她知晓了也不敢吭声,到、到时候白得了银子还、还不用费事......谁知、谁知那菜是、是给四爷的,奴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四爷冷声低喝:“简直荒唐!”
何二厨一抖,瘫软在地上动也动不得。
福晋也十分恼火:“混账东西!亏你有脸说!一个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胆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沐格格那也是主子,是你能算计的?爷,这奴才拉下去打二十板子,明儿便打发庄子上再不许用,您看如何?”
四爷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福晋便道:“那就如此,来人,拖下去!”
“谢福晋恩典!谢主子爷恩典!”何二厨磕了两个头,叫人架着拖出去了。
厨房跟来的人也不必作证问话了,这事儿倒是审得简单明了。
福晋扫了一眼沐瑾和跪在地上的荞麦三人,蹙了蹙眉,淡淡道:“这事何二厨有错,沐氏,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沐瑾一怔,只好半蹲身垂首弯腰:“请福晋教导。”
福晋眼神微冷,不紧不慢道:“你是主子,跟奴才们闹成何体统?奴才们给你委屈受了,你只管叫人来回我,我自然同你做主。不光是你,旁人也是一样!你们一个个有事不说,难不成每天都要我一个个的问一遭?大晚上的就这么在厨房闹起来,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四贝勒府中还有没有规矩了!”
沐瑾心里冷笑。福晋这是借着训斥她在向四爷解释分辨呢。
不是她这个当家主母失职,而是下边隐瞒不报啊。她一个人就只有两只眼睛一个脑子,哪里能够人人都管束得到呢?
只是,她真要来说了,福晋会管?开什么玩笑!
她要真来说了,福晋自然另有一套说辞,反倒心里还会把她看轻了,轻视她没用。
可此刻福晋的话听起来十分占理,她没的辩驳,只得忍气吞声:“福晋教导的是,奴才记住了。”
福晋见她如此识趣,语气也缓和了两分:“你记住便好,下次不可再犯。这次念你初犯,又是刚回府,不知也是情有可原,便算了。不过,这两个奴才大闹厨房却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人打十下板子、罚两个月月钱,你可心服?”
小葱、小豆子脸色一白,面露惊惧。
沐瑾也吃了一惊,猛的抬头看向福晋。
福晋的目光锐利而强势,冷漠的对上她的目光。
沐瑾心口一凉,悲愤之情油然而起。
她紧紧的攥了攥拳又慢慢松开,忍了又忍欲求情的话,垂眸轻轻道:“奴才心服,奴才以后定会好好管教他们。”
“你明白便好,府中是讲规矩的地方,容不得乱来。”福晋一声令下,当即便有婆子上来将小葱、小豆子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