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明日方舟与绿皮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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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技霸是怎样练成的

荒芜的土地,黄沙在风的带动下四散弥漫,有时甚至能形成沙尘暴卷击城市,不过现在,沙暴似乎连一座小帐篷都摧毁不掉——也难怪它摧毁不掉,那个帐篷一点都不小,而且几乎是铁打的,他的门由废铁做成,被胡乱地涂上了红色的的油漆,门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下颌骨,金属制的“尖牙”被钉在上面,而上半部分则是一个头骨样的金属标志,头骨看起来既狡猾又残忍。盖在帐篷上的铁片被风吹的四处摇摆,时不时还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但这些噪音似乎都没有影响到里面一只三米多高的绿皮老大,他正笨拙地将一堆金属一股脑的塞进发着红光的熔炉,再把炼出来的铁水浇出来,粗暴地把它敲打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有句俗语流传在卓拉尔的部落:不会造六连响的小子——废物一个。这句话中提到的六连响,是一种兽人制的枪械,你们可以理解为人类中的左轮手枪。它一共有六发弹药,每发弹药差不多都有你大拇指那么粗,由轮盘供弹,所以经常会卡壳。炸膛,反向射击更是家常便饭。精准度也非常差,大部分砍刀小子得到的第一把枪就是这玩意,但很快这玩意就会被更可靠的东西取代。所以这玩意通常只会在一些屁精手上见到。某些刚开始学着造枪的技师小子会以六连响为蓝本,然后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卓拉尔就是其中之一。

卓拉尔正边想着造枪的知识,边想着之前看的一场斗史古格比赛,边拿动力爪敲打着一块废铁。这块废铁就这么被敲成了铁盒子的形状,卓拉尔拿出了一根带着孔的管子,然后拿着铆钉把它钉进了那个铁盒子里,接着拿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零件,活塞,弹簧,等等,把他们一股脑的塞进了这个盒子里,然后启动动力爪,用爪尖缓缓地划过接缝处,随着溅出来的火花,这些东西就被封在了这个铁盒子里,除了底下露出了一个板机样的东西。紧接着,卓拉尔把这玩意刷上了肮脏的黄色油漆,在贴近枪管的地方涂上了黑白相间的油漆,拿出了几颗不成形的弹药,打开上面的一个夹板,把大小都不一样的子弹塞进了那个铁盒子上面露出来的口子,然后拿起这玩意扣了几下板机。

“崩!崩!邦!”前两枪正常打了出来,第三枪发出了一声巨响,喷射出来大量的铁片,而枪却完好无损。这场景足以让拉特兰的枪匠惊掉下巴。如果你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会狠狠地朝你脸上揍一拳,然后你就明白是啥做到的了——

油漆与信念。

关于兽人武器,其实那个世界的一些人类已经研究过并声称这些玩意绝对不可靠。但在与兽人的战争中,这些粗制滥造的武器却总能一枪撂倒一个普通士兵。兽人们都认为是油漆起的作用,比如说飞机涂成红色会更快,黄色的炸弹威力会更大……等等。至于预防炸膛,虽然说并不是一定不会炸膛,但一个兽人坚定的信仰和油漆的确会让各种好事发生,以及抑制坏事的发生。

卓拉尔把那些粗制的弹药塞进了护甲上一个刚开出来的口袋,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砍刀。早在他跟星熊干架的时候,他就感到了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这个家伙竟然能接俺那么多下!”在打陈的时候也非常难受:“俺咋打不到她?”卓拉尔终于正式的审视着自己的砍刀。一米多,上面被血液洗刷成了暗红色,刀背似乎有些许裂痕,刀刃似乎出现了缺口。

卓拉尔毫不犹豫地把他扔进了熔炉,他会在里面和其他废铁融为一体,然后成为一台崭新的杀戮机器,更大,更凶猛。卓拉尔拉开了熔炉的阀门,大量铁水瞬间涌了出来,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模具,他们凝固后,卓拉尔把还在冒着火花的发红的铁锭拿了出来。“铛!铛!铛!”卓拉尔的动力爪敲击着铁锭,这块巨大的铁锭在3米长的工作台上逐渐成型。随着被刷上崭新的油漆,卓拉尔拿起了这把两米多的重型砍刀。“哈!这回够重了!”卓拉尔得意的看着他的杰作。巨大的砍刀即使是卓拉尔也要两只手来拿起来。刀刃参差不齐,如果以人类的眼光看,这大概是废品中的废品吧——

可卓拉尔是绿皮兽人,这样参差不齐的刀刃在巨大力量的加持下反而更加恐怖。卓拉尔抹了下脸,要让高夫的超重装老大静下心来去做一件事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他卓拉尔已经有三天没正式的干一架了,这让他更加烦躁。他走出了自己造的帐篷,望向远处。沙暴已经停了下来,四周什么都没有,这让卓拉尔倍感失望。

“康样只能瞎逛了啊……”他叹了一口气,开始满荒野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有时能看见游荡在荒野上的猎狗,卓拉尔便兴奋地朝猎狗冲过去,狗吓得立马撒开腿就跑,卓拉尔便在后面追着,直到狗跑出他的视线才罢休;就这样逛了半个小时,卓拉尔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望着发黄的天空,他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寂寞,直到一股气味飘进了他的鼻子。

卓拉尔一轱辘站了起来,仔细地闻了起来。绿皮兽人的直觉告诉他,绝不会有错,部落里的烧烤小子经常跟他描述这种味道,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味道。虽然卓拉尔所在的世界里的人类与方舟中的“人类”不同,但气味基本一样,尤其是尸体被烧焦时的味道。

卓拉尔的引擎开始轰轰作响,红色的眼睛里透出了凶残的目光,他发疯一般顺着气味跑过去,脚下的大地仿佛在巨大的钢底靴下哀嚎,杀戮的机器已经开始运作——

他饿了,将以销烟为食,他渴了,要痛饮敌人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