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家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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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积月累的委屈

吃了早饭后,她就抱着富富,叫我拿了个桶,我放在了肩部上一点点,不然肯定是会拖在地上的。跟在她屁股后面走着,看着面相我这边的富富,我使劲瞪了他一眼。

“妈妈,妈妈,芳芳她瞪我!”

只见她回过头来,我就看到了我此生难忘的眼神:

她冷冷地望着我,没有说一句话。眼神冰冷的瞬间可以冰冻住对我所有的认知,并且霎那间崩裂。我的心已如冰窟,她心中已无半点犹豫与怜悯,这真的是一个妈妈对女儿的眼神吗?太可怕了。

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去,我只得继续跟在她身边。

姨母跟我说过,回家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一定要嘴甜叫妈妈。我又再次想起姨母,特别特别想

这难道就是和她反抗的后果吗?可我妈妈两个字真的叫不出口。不知有谁可以理解我此时的心情,既无能为力又无助。

一会就到了一个田里,田里种了水稻,田边种了很多菜,豆子,茄子,辣椒,土豆,好像种了很多菜。

她把富富放在田边的地上:把你弟弟照顾好了,不要让他摔跤,两个人也不要打架,不然我打的肯定就是你了。说完就转身往田里走去,一会没了影子。

心生怨念却不能发泄,我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自己玩起了泥巴,看都没看身边的小人一眼。

一会后,“芳芳,我们来玩戳泥巴,好不好?”

“你那么小,还那么会告状。谁要和你这个讨厌鬼一起玩。”

“那我以后不告诉妈妈还不行吗?你就和我玩吧!”

“就你有妈妈啊,我还有我姨母呢!”

“昨天妈妈说了你姨母就是我姨母。”

“才不是,我姨母是我妈妈。你妈妈简直是凶死了。”我说的很是自豪。

“好了,不要这么大声,你就你的。我们就一起玩耍一下,什么都没变。”

“我可以和你玩,你不能去告状!”

“好,可以!”嘿嘿

只是在我们俩争吵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个人一直看着我们。我姨母就是我妈妈,这句话应该就是在那个女人身上埋了一个定时炸弹。在将来的某一天肯定会炸的我粉身碎骨。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在那里玩的有点口渴,太阳也好晒。看了一下富富的脸:

“哈哈哈,你太搞笑了,你的脸就和猴屁股一样红彤彤的。”

“你以为你的脸就不是猴屁股。笑个屁啊!”

“猴屁股就猴屁股吧,反正也本来就是属猴啊。”

“芳芳,过来!把桶提回家去。”

天呐,简直是老妖婆!

“好”,我慢慢的走过去。脚底一滑,差点来个四脚朝天。

“走路都不会走吗?”

我……

最后还是她走到我身边,把水桶放到我手上。不一样的是桶里这次放了豆子,辣椒,一装都半桶了。

那我提的动吗?我心里偷偷想。

“拿着回家”。

我就知道她肯定会抱富富的,还是叫我提桶跟在她后面!

当我提着桶从田边走到小路的时候感觉我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这个老妖婆自己能抱富富,还不能自己提个桶,真是个超级凶女。

我不敢说,还不敢想吗!哼!

“芳芳,和妈妈出来干活啊?真是好勤快的孩子!看你弟弟比你小一岁还要妈妈抱,真是好羞羞。”二爷爷肩上扛着一个锄头从我对面走来。

良言一句三冬暖,小小的一个鼓励好像手上的桶也没那么重了。

“二爷爷你也出来干活啊?是不是要回家吃中午饭了呀?”我们也要回去呢!

“是啊,那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吧,把手上的桶给二爷爷,二爷爷帮我提。”

“那你会不会很重,要不我们抬吧?”

“哈哈,没事的,二爷爷是大人了,两个手指头就可以轻松提起来。”

“哇,二爷爷好厉害?”

“你个小妮子,还会拍马屁啊,哈哈!”

“他二叔,今年的稻谷好像大家收成不太乐观啊,现在的天就这么旱,到时真不敢想象。”

“谁说不是呢!今年真不知什么天气……”

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姐姐就站在了门口。

“妈妈,你们回来了,我都中午下学了。”姐姐飞快蹦到妈妈怀里去,很是欢喜!

“姐姐,姐姐,你不要压着妈妈,妈妈还抱着我呢!”富富表示很不满。

“你们这对活宝,真是调皮!”她又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进屋里做饭了。

我当然不理解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我心里空落落的,到底我在奢求什么呢?好吧,那肯定是很羡慕这对姐弟,没有别的。

看见富富坐在门口的水泥地上玩,家里的一对大木门也刚好开了一个。我也走过去坐下刚好挡住了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人。很安心

好像她看不到我,我的空气都要好很多。这几天的压抑也都不翼而飞。原来只要离开她的视线我就还是原来的芳芳。挺好!

“你们俩真的不讲卫生,直接坐在地上。老师说了:地上是有很多细菌的。你们知道细菌是什么吗?”

“什么东西。”富富问

“我就说你们肯定不知道,那跟你们说了你们也还是不知道。我去写作业了,懒得理你们!”

“我们还懒得理你呢!哼!芳芳以后我们俩玩,不和她玩。

“那好啊,我教你玩一个游戏。”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的就是玩游戏了。”

把你的手伸一只出来,手心朝上。我会打你的的手,你可以快速收回去,打到了就不关我的事。一人打一回,玩不?

“好像还挺好玩的。”

“那你的手先伸出来。我给你做示范。”

当我眼前出现一只嫩白的小手,我就毫不犹豫朝那双手使劲拍去。“啪的一声”,我直接大声的笑出来,你个笨蛋不知道收回去吗。此时的我还不知道屋内屋外的人都听得到我的笑声。

“芳芳,把你的手伸出来,我也要打你!”

伸就伸,你肯定是打不到的,还是笑的很是得意。我手一伸出来马上又收回去了。

然后富富就一个狗吃屎的朝我压了下来。

“喂,你有必要这么用力气吗?巴掌伸出来连个人都站不住。还往我身上压来,有你这么赖皮的吗?”

我哪有赖皮,没站住而已!嘿嘿。我们继续玩。

“玩你个大头鬼,我不和你玩了!”

“你一个真的大头说我大头羞不羞。”

“走开,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赖皮鬼!神经病,你全家都有病。”

“一天到晚的鬼啊,病的,什么教养这样说你的弟弟。一个女孩子嘴巴这样臭,将来到别人家都说我没教好你。如果让将来的别人说我,那我现在就管管你怎么说话”

她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但从她炯炯而深邃的目光中,可以看见她坚决的态度,绝不妥协,绝不动摇。

这是要动手打我吗?经常会有人告诉我不听话会挨打。但还没真的打过呢!该怎么办。谁可以帮我,姨母快来救救芳芳。

说了这么多,但实际上我是秒跑,因为她已经朝我这里跑来。那我只有跑了,是我直接的反应。脑袋里没有一点想法,就是往前跑。

“这又是做什么名堂,人家才回来你干什么?”二叔的声音

一瞬间,我感觉我还是有救星的。死灰的心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转了方向朝二叔飞速跑过去,我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我现在听到她的声音我就会发火,不打她一顿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听话。你们今天谁也别拦我,就是被她姨母养坏了,现在竟然交了一个这样的人给我。看我不打死她。”脸上的肌肉绷的紧紧的看着我。

“嫂子,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很辛苦,又要管家的还要管外面田里的事。你不要把这些情绪发泄到芳芳身上,那对她也不公平。”二叔说

他二叔你不要管,我自己的人要是还管不住那她们不都要给我反了天。“今天二叔帮你也没用,好好的走过来,被我抓住了可没这么好受。要知道你二叔早晚都要回家,到时候看谁能帮你。”

会有人体会到那种生死来临之际有人帮你了一把,但二叔的气势好像被她压下来的感觉,真是窒息的难受。

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了,我和富富玩,她一下跑过来要打我。我哪里做错了?

“芳芳你过来跟妈妈赔罪,妈妈肯定不会打你的。”听到声音的小奶奶也开门出来了。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我的绝不会赔罪,因为我真不知错哪了?难道就因为和富富玩了?还是和富富吵架了?她心疼她儿子,可笑至极。

“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死你。别人给你台阶还不知道下,生了这么蠢的人不如不要。”面部表情已是凶狠。

“哎呀,芳芳还真是有点钻牛角尖。”奶奶有过来笑呵呵。

“妈妈,奶奶,芳芳刚刚还骂我,你们打她,不然下次她肯定还会骂的。”

这就是我的妈妈,这就是我的弟弟,而我的姐姐在屋里写作业全当不关自己的事,真的和谐有爱,一致对外啊,呵呵

后来我也没有被打,好像是小爷爷帮的我。或许是因为小爷爷是老师,是一个知识分子的缘故吧。

对我来说,最后的打与不打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伤害已经造成。在心上,挺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