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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碎她的童年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又过了一年。但是终究……苏秀还是知道了,这江腾和杨良雅的恶心游戏——

那是……在江洛洛幼儿园大班毕业的暑假。杨良雅六年级毕业,江倩儿趁女儿暑假没作业,就带女儿去旅游了。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了江洛洛和江腾两个孩子。

现在,江腾过完这个假期,就要升初三。但他的学习一塌糊涂,就算上技校都危险,这让家里人不住地担心。

那是一天,江北桉去王家玩去了,苏秀也跟了过去。这没坐一会,江北桉发现,自己拿的药已经吃完了,就让苏秀回家,再拿一盒新药过来——江北桉属于三高人群,需要用药物来控制。

谁知道,苏秀回到家,这一推门,整个连身子带心都冰了——

她看见,江腾把江洛洛按在沙发上,小姑娘的睡裙乱七八糟的,江腾的手都快要碰到江洛洛的腿了。江洛洛一直在拼命踢蹬,大声惊呼:“哥哥你放开我!”

“你在干什么!”苏秀冲过去,拉起江腾,就是左右开弓几记耳光,怒不可遏。

瞬间,江腾脸上就多了几个红红的巴掌印。江洛洛连忙从沙发爬起来,跐溜躲到奶奶身后,“奶奶,哥哥非要亲我嘴,还动我裙子……”她被未知的恐惧席卷,弄得身子都在颤抖,眼泪无声地流下。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一大早,江腾见江家二老都去串门了,就非要去江洛洛的房间和她玩。

江洛洛现在六岁,穿个小睡裙,脸上还显得稚气十足。她头发长得慢,留了很久才刚刚到背,皮肤倒是晶莹剔透,隐约可见太阳穴处的青色血管。唇色鲜红,看上去像是浆果一般。

因为杨良雅去旅游了,江腾没了意思,就忽然注意起来江洛洛。杨良雅已经十二岁了,是少女初成的感觉;这洛洛才六岁,竟然也清丽不可方物,看着让人心里痒痒的。

这没了杨良雅,江腾看江洛洛顺眼了很多。原来江洛洛的唇瓣那么红,皮肤那么白……有时候,看着江洛洛在家穿着睡裙跑来跑去,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但是,江洛洛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太好骗。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找杨良雅玩游戏的时候,一根棒棒糖就打发了。

可是,自己的二表妹江洛洛很奇怪。江腾刚说要和她玩游戏,谁知江洛洛一看他的表情,就来了句:“哥哥你好奇怪,你要和我玩的……不会是,不会是你和姐姐玩的那种游戏吧?好恶心!”

江腾连忙想去捂江洛洛的嘴,结果因为着急,他一下子捂住了孩子的鼻子,江洛洛险些被他闷死。江腾连忙又松开了手,对江洛洛做了个手势,“嘘……”

江洛洛皱眉毛看着江腾,拉开门出去了,出去之前,江洛洛还回头,做了个干呕的表情,脆脆地说:“哥哥你真恶心!”

后来,江腾又想了各种招,但是江洛洛也没上钩的意思。江洛洛和杨良雅不同,杨良雅不敢和姥姥姥爷说想吃什么,只能用别的方法满足食欲。可是,家里人没少江洛洛吃的,江洛洛并不渴求零食。而且,江洛洛不喜欢吃零食,于是更不易上钩。

江腾苦恼死了。

但是今天,见江家二老都出门了,他就胆子大了。今天,他一定要得手不可!不就是个六岁大的小姑娘么,他连杨良雅十二岁的少女都能哄得住,他还不信这个邪!

没想到,就在他快要得手时候,奶奶回来了。江腾被打了几巴掌,头脑有些发昏。苏秀转身,拿了扫把就要过来打他,他连忙躲进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

苏秀几扫把过去,江腾也不开门,扫把打到了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开门!”苏秀喊着,老人的声音苍老而沙哑,江腾就是不开门。

“你不开门是吧……”苏秀气极。江家住在一楼,她知道,房间的窗户外都有护栏,那孩子逃不走。苏秀拉着小姑娘江洛洛出了门,顺手把外门也锁了。

江洛洛已经不流眼泪了。虽然,她不知道哥哥要干嘛,却感觉他是那么可怕,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王家和江家两家人常有来往,住的也近。苏秀找了个借口,很快就拉着江北桉回到了江家。

苏秀给江北桉说了所见之事,江北桉怒发冲冠。江北桉几声吼,就吓得江腾开了门。

江腾被江北桉拿皮带狠狠收拾了一顿,被罚跪了,一个晚上不让吃饭。江北桉要让这个孙子长记性。

夜晚,苏秀拉着江洛洛到了里屋,问洛洛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洛洛就说,“我不想和哥哥玩游戏。”

苏秀一惊,“什么游戏?”江洛洛就把江腾和杨良雅玩的游戏告诉了苏秀,苏秀顿时苍老的脸上神情复杂,简直要控制不住,想站起来再去揍江腾一顿。

苏秀到江腾面前,就被江北桉拉住了。江北桉把苏秀拉到一边,叹了口气,拉住了苏秀,轻声说:“不用了,他已经被收拾了一顿,有他受的。”

漆黑的夜里,江北桉和苏秀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两个女儿。这是家丑。”江北桉低声说道,苏秀连连答应,内心的悲伤却难以平复。

又过了几天,江腾果然对江洛洛规矩了很多,就和正常的哥哥一样了。慢慢地,江洛洛也不去想,哥哥之前对自己做的恶心事了。只是,江洛洛还是不喜欢,和江腾待在同一个房间。

转眼,暑假快要结束了,江洛洛要上一年级了。杨良雅也回来了,江腾去接的她。一见杨良雅,江腾就抱着杨良雅转了好几个圈,才放下自己的妹妹。

杨良雅见到江腾,也挺高兴的。但是,她却更想见到江洛洛。呵呵呵……

在这个暑假,杨良雅和妈妈去了西双版纳,好好地玩了一下。因为和妈妈呆的时间久,杨良雅心情好了很多。不过更重要的是,江倩儿为了安慰杨良雅,对她说,“你也别和江洛洛计较了,她一个没爹的孩子。”

杨良雅听了这话,追问个不停。于是,江倩儿就故意告诉了女儿江洛洛的身世。江倩儿甚至告诉了杨良雅,江洛洛父母离婚的东西,放在了家里的什么位置。

呵呵。原来……你也不过就是个可怜虫,还妄图抢走我的东西。杨良雅得意地笑着,一个恶毒的计划,诞生在她的心中。

十岁的时候,杨良雅亲眼目睹了父亲出轨,父母离婚。她觉得,自己的童年已经如此不幸,偏偏……还要面对江洛洛这个和自己争宠的表妹。

现在好了。她才不会让江洛洛的童年幸福呢。

六岁。呵呵,你该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人世的了。

杨良雅回到家,发现江洛洛也很想念她。她觉得可笑,江洛洛有什么好想自己的?自己在的时候,天天都把江洛洛当成一个跟班,江洛洛似乎也没意识到,真是蠢得可以。

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江腾一个人出去滑滑板了,苏秀和江北桉去小区中间的绿化带种树。

杨良雅和江洛洛在做游戏。两个女孩子拿着芭比娃娃,给芭比娃娃配音。

午后的阳光十分温柔和煦,照着两个女孩子,让她们本来就柔和标致的容颜更加动人,看上去十分美好。

见江洛洛游戏累了,杨良雅就和江洛洛开始聊天。

“洛洛,你没见过你的爸爸,你不想他吗?”杨良雅轻声问道,她知道,用怎样的语调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江洛洛摇摇头,“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什么样子啊。”

杨良雅叹了口气,“你太小,你妈妈还什么都没告诉你呢。”她觉得这样说了,江洛洛一定会追问。没想到,江洛洛只是点了点头,“嗯。”

这个闷葫芦,真是让人不爽。杨良雅咬了下嘴唇。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杨良雅不甘心地继续问道,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一些,她要做的是引导江洛洛。

江洛洛歪了下头,乌黑乌黑的头发跟着动了一下,好像黑色的绸缎一般,衬得容颜如玉般通透动人,正如她的内心,纯净无暇。

“妈妈说过,现在我的爸爸还在外地上班,等我长大了他就轮休回来了。”江洛洛轻声说。

杨良雅见江洛洛这个样子,真的是气死了。这个江洛洛,怎么就这么倔,她正色道:“洛洛,你不是一个机器,你是一个大活人,你有自己的思想,不能老由着二姨说了算。”

江洛洛没说话。

杨良雅看她这个样子,也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那……你知道吗?你爷爷奶奶并不是你的爷爷奶奶!”

江洛洛看着姐姐有些扭曲的脸色,微微发了愣,“姐姐,你说什么呢?!”

怎么可能?江北桉不是她的爷爷?他对自己那么好,有什么吃的都给她,什么好玩的都满足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这样山一样的老人,不是自己的爷爷?!

怎么可能?苏秀不是自己的奶奶?她对自己那么宠溺,夏天的蜂蜜水,冬天的热牛奶,早晨的温馨早餐,夜间的拥抱低语……这样丝一样柔软的老人,也不是自己的奶奶?

“我说,他们不是你的爷爷奶奶。”杨良雅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神里尽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