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愿你如黎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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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前后追击

叶明黎来到一间大酒店,在主持台上他看见了程韵婷,他跑了上去。今天的她异常的漂亮,穿上了婚纱,叶明黎也是难得正式的,换上了西装。

程韵婷漂亮了不少,圆圆的脸蛋不再那么肉感,痘痘褪去,脸上涂上厚厚的粉底,嘴上不再是一层没有撕掉的死皮,还是变成明黎也叫不上的口红。

不过那双眼睛不再生动,他能看见的也不再是星辰大海,而是一种痛苦和淡淡的忧伤。

叶明黎也期待过这一天,但是此刻他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鼻子一酸,竟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程韵婷也哭了,明黎问道怎么了?程韵婷抹去眼泪笑了,她笑得很累,即使在梦中也能清晰感受到。

“再见了。”

“嗯?”

叶明黎疑惑地问。程韵婷挤出一个微笑,脱下了高跟鞋向外面跑去。明黎也在她后面追着,直到跑到了酒店门口。

大门打开,一束刺眼的阳光扎进明黎的眼睛。他醒了,昨天晚上睡觉忘记拉窗帘了,阳光透过窗户打在眼眶上……

叶明黎打开了储物间,拉出来之前他向吴晗借的那辆电瓶车。没想到这一借就是半个月,要不是昨天吴晗给他发QQ,他都已经忘了这事了,从小到大叶明黎的记性就没有好过。

昨天一觉睡到了八点半,还是发困。他想起昨天的梦,心里觉得奇怪,这个梦是如此的清晰,就像刚刚发生一样,连记性差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叶明黎打了个哈欠,挠着刚吹干的头发,要不是今天他都懒得洗。跟昨天比起来,今天的日子可是自带一份韵味呢。

八月底的太阳依旧很大,阳光照射在车上,让车子显得闪闪发光。这辆鬼火,明黎认识吴晗他便开着,这么久过去了,不见车子变破,反倒更加炫酷。

后视镜已经给拆了,吴晗说拆了漂亮,虽然叶明黎是看不懂,哪里不同,只是感觉龙少了角看起来怪怪的。电瓶也给他换了个新的,他说之前那个不能够满足他对速度的渴望,记得叶明黎当时还淡淡的回了一句:“拿电瓶车飙车?这不是嫌命太长,找死嘛?”众人大笑。吴晗当时脸都绿了,反手就是一个头皮,愣是骂了他一个下午的土鳖才肯罢休。

发动机有蓝色的纹路,行驶时会发出淡淡的蓝光,速度越快,亮度越高,晚上确实特别酷炫。

叶明玲默默地拉下了储物间的闸门,里面的电瓶车与外面的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储物间的电瓶车在座位上带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如果不坐上去他都怀疑这辆车到底能不能动。

之前开出来玩,被吴晗嘲笑为“毛驴战车”,这个梗也不知道嚼了多久,想起这个明黎就是来气。

可能我这辈子只配那么low吧!明黎心想。他坐到了车上点起了一根烟,霎时间一股白烟流入肺中让他感到神清气爽。叶明黎不喜欢边开车边抽烟,因为风会把他吐出的烟还回去,让他眼睛难受。

这是今天的第一根,也是最后一根,明黎心里默念道。他并不想在程韵婷面前抽烟。他可不认为抽烟是个很酷的行为,所以也不想让父母或者他所爱的人知道他有抽烟这个习惯。不只有法律道德可以约束一个人,还有良心。

叶明黎早就和程韵婷约好了时间,当明黎开车过去的时候,程韵婷早就在楼下等待了。

韵韵今天故意披着头发,身上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她纤细的身材,脚上一双小白鞋更是体现出她的娇小。他正在向明黎招手,脸上挂着笑容,化着淡妆,白白的脸蛋显得那双大眼睛更加迷人,这绝对是明黎的记忆中她最美的一次。

可惜这些不过都是叶明黎的幻想罢了,除了披了头发和向他招手微笑其他都是假的,今天的她明明黎只想用两个字来形容—好丑,脚上一双拖鞋,身上穿着一件又宽又大的T恤,长度已经盖到了膝盖,可惜再长衣服也掩盖不了她腿又粗又肥又短的事实。

明黎都怀疑她是不是没有穿裤子,这种衣服明黎记得她妈也有件,不过从来不穿出门,拿来当睡衣罢了。

她貌似最近有点上火,黄黄的脸上又长出了几颗新痘痘,红中透白,可以挤了,让人看着恶心。不得不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丑陋的长相各有千秋。

叶明黎也不知道该哭该笑,他也知道自己的长相,也不敢有太高的要求,不过这次要求貌似对自己定得低了点。

明黎把车开了过去,程韵婷率先打了一个招呼:

“早啊!”

“早哈,又边漂亮了……嘛。”明黎心虚地说道,他庆幸今天是晴天。

“哈哈,是吗?”程韵婷笑道,“我今天躺在床上一不小心又睡去了,就没时间整理自己了。”

“哈哈。”明黎尴尬地笑道,“你的朋友不会介意吗?”

“他们很懂我的,不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叶明黎心里妈卖批:你的朋友不介意我的朋友会啊。

“你觉得今天我怎么样啊?”程韵婷话语中还略带一丝羞涩。

叶明黎僵硬的表情,说出的话也是一字多意:“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觉得呢?”

程韵婷笑起来,说道:“快走吧!”

车子开始行驶,电瓶上发出淡淡的蓝光。

“你这车子挺帅的嘛。”程韵婷笑道。

“唉,车帅人更帅,你怎么就在意车子啊?”

“笑死人咯。”韵韵调皮地说道。

“车子又不是我的,你笑什么啊?”

“哦。”韵韵弱弱地应了声,有点失落。

“诶,你怎么一上来我就开不动了?”

“切!滚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哈哈,开始加速咯,抱紧我。”

“啊?!”

叶明黎瞬间把油门加到了底,程韵婷还没反应便向后倾斜去。她紧紧地抱住明黎,就像只羊羔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开慢点啊,我怕……”程韵婷叫道,仿佛快哭出来。

而叶明黎却是故意的越开越快,仿佛是在证明程韵婷是有多轻似的。可怜的韵韵,只能紧紧地抱住叶明黎,脸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不敢向外看。

一个帅警察站在十字路口指示着明黎停下。叶明黎没戴安全帽,后面还载着个姑娘,问起年龄都尴尬。不过他哪会想到这么多,遇见警察的第一个反应—跑!直接绕开冲了过去。

这时他呆呆反应过来:“我刚刚好像闯红灯了……”

“啥?”在后面钻出一个脑袋。

“前面的车停下。”

程韵婷回头,只见一位胖胖的警察拿着喇叭喊道,和之前那个拦路的就是两个颜值线的。

明黎选择放弃挣扎,发慢了速度准备停下来接受制裁。

程韵婷反手就是给叶明黎一个头皮骂道:“SB啊你,快开车!警察都追上来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瞬间把油门转到底,车子瞬间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他此刻想到后面还载着个姑娘,到时候让爸妈去警察局怕是比较尴尬的。

“再快一点。”程韵婷喊道。吴晗的电瓶车确实得劲,但是警察叔叔开的是摩托……

“姐姐,已经最快了。”

“操!”程韵婷骂了一句脏话,回头一看,亲爱的人民警察依旧紧追不放,而且不断逼紧。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警察这么害怕。

电瓶车和摩托车根本没法比啊!程韵婷想道。她踩着车板站了起来。韵韵扶着叶明黎的肩膀,向前望去,极限的车速让她有点睁不开眼。突然她看见了什么,趴到叶明黎的耳边说道。

“开去机动车道那里车多。”程韵婷趴在明黎身上,手指头指向十字路口。

明黎抹了一把汗,肾上腺素分泌绝对超标了,车速快飙到八十码,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警车依旧在不断的靠近,唯一差的就是那个会发光的红色警灯,还有那个“滴嘟滴嘟滴嘟”的警报。

“转弯的时候别减速,把车子往拐弯的方向倾斜一点就行了。”程韵婷道

“啊?!啥?”

“卧槽,开去就是了!”程韵婷已经无语。

叶明黎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其实已经听见了,只不过车速太快,他想听一遍,怕听错。

人在危机当中,总是会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叶明黎把车开向机动车道,大道上车水马龙,车车之间只留下了一条缝隙,刚好可以留给叶明黎去钻。

“他奶奶的,还开向机动车道你这辆车是不要了。”胖警察骂道,伸手打开身边的警灯。

一瞬间,警铃响起,从身后传来。

完蛋,凉透。叶明黎听到这个声音,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有点害怕下个学期得在监狱度过了。

“诶,你抖什么,握紧点!给抓了,不仅车得报销,还得在派出所等爸妈来领呢,你不是说你在学校能耐的很吗?别现在怂了?”程韵婷轻蔑的样子仿佛很熟悉对待这一切。

“可是那些是混混啊,这个是警察诶,警察可是抓混混的,我都怕他掏枪。”叶明黎弱弱道,今天的怂样如果给四爷瓜皮他们看见怕是得吹嘘一年。

听到警铃的车辆都往旁边靠,为警方提供了一道“抓捕之路”,不得不说现在国民素质提高了。叶明黎还在车缝中钻来钻去,而警察却在大道上直直逼近。

“还跟着?”

“嗯。”程韵婷观察着前面的车辆好及时汇报特殊情况。

“要不咱们丢点西瓜皮之类的东西让他打个滑?”明黎笑道。

程韵婷给他个白眼没有搭理,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头低下来说了几句话。

叶明黎贱贱地笑了起来,把车开到了公交车前面。没有后视镜的他连警察开到哪都不知道。

公交车司机看见前面有人超车,疯狂按喇叭,边按还要边骂几句脏话。叶明黎放慢了速度,后面的公交车也跟着放慢,警车很快跟上。

“小伙子,车开得挺快的嘛,累了,要不去派出所坐坐?”

明黎没有理他,反倒是从旁边的栅栏小口中开到了非机动车道去。后面的公交车看到前面的“路障”没了,立刻加快了速度,因为后面的车辆也在跟他做相同的事—按喇叭。

警察叔叔见车没了,旁边的空隙给公交车堵上。小口上的减速带让明黎的车子起飞,也许再快点就要车毁人亡了。

“警察叔叔不是抓到了我吗?”明黎对着前面的警车大声吼道,韵韵在后面偷偷地笑。胖警察仿佛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对着他们竖起中指笑了起来。

叶明黎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呼吸。肾上激素的分泌使他的双手青筋冒出,不断颤抖。好刺激啊!他心想。

程韵婷突然靠了上来,抱紧他,轻声说道:“快开吧,旁边的人都在看我们。”

叶明黎往旁边一看,发现路上的行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观望着他们。

“看NM啊!看看,眼睛生错了位置,用屁眼对着我们,操!”叶明黎骂完赶紧加快了车速,免得等下被群殴致死。

表面上貌似很生气,其实心里甜意满满,前一秒怒气冲冲,后一秒面眉开眼笑。

“今天可真刺激啊!”明黎说着也加快了车速,旁边刮起阵阵的风。

“嗯。”韵韵柔柔地回了一声貌似有点困了。

“怎么想睡觉了?”明黎的声音酷似夏日的西瓜,让程韵婷觉得放松。

叶明黎也有些犯困,也许是刚刚的追逐战太猛了,毕竟也不是经常会有警察在屁股后面追的。

“嗯~”

“别睡着了,快到了”

“嗯。”

“你怎么老是嗯嗯嗯哒?”

“嗯?”韵韵淘气地回答道。

“你这么老是‘嗯嗯嗯’的,感觉……”

“嗯?”

“别搞得好像我强奸你一样,哈哈哈哈。”

“滚!”

“好嘞!”

通过陈杰发的定位叶明黎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大肥羊唰唰锅。

叶明黎打了个电话,并对韵韵做了个“嘘”的手势,说道:“韵韵,我叫一个傻子来接我们哈。”

“哟,这么拽啊?”

“嘘~喂,四爷?对!到了,下来带个路哈,好好好,挂了挂了。老婆当然带来了,你们别笑话哈。”

“等一下就到,专门服务。”叶明黎坏坏地笑道,让人容易对后面四个字产生遐想。

没过一会,四爷从大门走了过来,左手叉着腰,右手拿着纸巾擦嘴,走一半路还吐口痰,所谓真的是个性十足,跟个地痞流氓一样。

四爷瞄了一眼程韵婷,程韵婷则是懒得看他一眼,仿佛互相嫌弃,眼神交流很特别,但叶明黎可是块木头根本没发现什么。

两人聊了几句,走进了大肥羊唰唰锅。来到楼上就听见一声声的争吵声。

“卧槽,老子的炉子怎么水开不了的?”

“哈哈,丁丁真的什么都比别人强点的,连脸都是比别人黑点的,最后一片牛肉我就先夹走了哈。”

“傻冒这里还有三盘,还有两盘羊肉没上来,你抢什么呢?我点了好几盘,反正到时候都是叶明黎买单,哈哈。”

“就是你的不对了,杰哥不是提供了一张优惠卡吗?打八折,还送一盘饺子,吃到就是赚到,吃得越多,赚得越多,哈哈哈。”

“有道理,小姐姐再来五瓶啤酒,两瓶江小白!诶,炉子的水怎么开不了啊?”一个满脸痘痘的人粗犷地说道。

“那里不是还空着几个嘛?你用那几个又没人知道,反正人还没来,哈哈。”一个微胖的小个子男生在陈杰头上指指点点。

“哎,你这个智障,你的东西放得太多了,汤都要溢出来了。”坐他旁边的帅气男生提个醒,“你把菜拿出来点,等锅底沸腾了再加进去。”

“我点的蟹黄包子呢?”

“都在我锅里了,哈哈哈。”痘痘男边说边捞菜。

“你还我!”

“想太多!”

“嘿!”胖胖的男生走了过来,“那我就抢!”

“就你?”痘痘男右手捞菜用左手把胖胖男推了几米出去。

胖胖男孩被轻轻推了一下就差点摔倒,一肚子的火气,装出恶狠狠的样子:“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都不知道我姓什么。”

“颜色?小猪佩奇同色款粉红色?”

“你个痘痘王!”胖小子冲了过去,给他一个擒拿手,结果两只手还扳不过他一只手。他想逃,结果慢了半拍,被逗逗男拉过去,给摁在地上。

“服不服?”逗逗男得意地说。

“服NM,服服服,傻的一样的,我告诉你,你别等老子打得过你,不然我一定把你锤到死为止。”

“等你有那天再说吧!”

“哎~”帅男孩喝了口酒,仿佛与世无争,但也忍不住说声,“真丢人。”

满脸粉刺的陈杰正把瓜皮按在地上,这几个人聚在一桌吃饭,就像小学生一样。旁边的吴晗哭笑不得,只能在桌边安静干自己的事。

矮矮胖胖的就是瓜皮—刘佳波。标志性的西瓜头,帅气不够,灵魂来相凑,深受女孩子的喜欢,一脸娃娃脸,叫法也好听,瓜皮瓜皮的叫,带有特点又不失有趣。他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好像也是永远长不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