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我的野生动物朋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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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野马飞毛腿

1.飞毛腿

这是在“西进运动”中发生的故事。

完成牧场的工作后,牧人乔·卡隆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小屋子,将马鞍子卸下,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到吃饭的时间了吗?”他问。

“还得再过17分钟!”厨师瞄了一眼水缸,顺便回答了他一句。他回答得如此精确,就像掌管着列车始发时间表一样。但事实上,这种精确的时间只是他随口说的,一点儿依据都没有。

“佩里克,情况如何?”乔的伙计问。

“好极了!牛群都很好,小牛也没什么问题!”乔回答道。

接着,乔告诉了大家一件令人感到吃惊的事:

“今天,我在羚羊泉边看到了一群正在喝水的野马。其中有一匹黑色的小野马,不仅长得好看,还是天生的‘飞毛腿’呢。我跑了几里路,拼命想追上它,可是它跑得实在太快了,而且始终跑在马群的最前面,一直保持着同样快的速度。嗨,要是能把它抓住那该多好啊!”

乔在这里说的“飞毛腿”,指的是马在快速奔跑时的一种方式:左右腿并进,前后腿也一齐移动——这是马儿奔跑的最佳方式。

听到这儿,乔的伙伴史卡斯深表怀疑,他问道:“乔,你该不会是喝多了吧?”

“去你的吧,史卡斯!你要是个爷们儿,一定会对它顶礼膜拜的!”

乔刚说完,厨师就大喊了一声:

“开饭啦!”

所有的谈话都在这声吼叫声中结束了。

第二天,牧人们就去其他地方放牛了,自然也就把乔提过的有关野马的事情忘记了。

在美国的大平原上,生活着一种野生马。在很久以前,人们驯养过这种野马,不过后来它又恢复野性了。它们的后代都在大草原上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所以它们跟真正的野马并没有什么区别。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一年。这时牧人们又回到了新墨西哥州的那片牧场,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他们的家畜。这一次,野马飞毛腿再度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已经一岁的黑色小野马凭借出众的相貌,特别是它那细长的腿和奔跑的姿势,一下子就吸引了人们的目光。而且,不止一个牧人目睹了这个奇迹。直到现在,他们才相信了乔在一年前说的那些话。

野马飞毛腿——天生的奔跑者。

在这些牧人当中,乔是野马飞毛腿的追随者之一。这时,有一个想法从乔的头脑里冒了出来:这匹马值得拥有!如果是东部的人产生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但是,换成西部的人,就让人感到非常震惊了。因为一匹野马的价值是5美元,驯养的马的价值是15-20美元。对于一个牛仔来说,拥有一匹野马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捕获野马的难度非常大,就算捉住了也很难驯养——想了也是白想。

在美国西部这片土地肥沃的牧场上,不能被驯服的马是1分都不值的。而且,更让人头疼的是,野马不仅会把家畜的草料吃掉,还会把已经被驯服的马拐走,要是被驯服的马喜欢上了野马的生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基本上,任何一个牧场的主人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是他们看到了那些野马,就会果断地开枪射击。

乔的上下班时间非常固定,每月能够得到25美元的薪水。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头老母牛。在那头老母牛身上,有一个用金属丝烙的方形的烙印。这种烙印是主人特意在家畜身上留下的记号,而且,还会在镇公所对烙印的形状进行登记,所以,人们一看到家畜身上的烙印,就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了。

到目前为止,乔只拥有一头带有烙印的牛。但是,乔有一个十分美好的想法:他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牧场,再雇几个牧人,养一群带有自己烙印的家畜。

可是,乔太爱玩了。每年秋天,只要工钱一发下来,他就会和其他牧人一起进城,痛快地享受一番,将这些工钱花得一点儿都不剩。有了这种嗜好,再想实现他的理想就太难了。因为只要一发薪水,就会伴随着诱惑,然后,他就会彻底忘记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因此,到目前为止,乔的全部家当就只有一副生锈的马鞍、一张破床,和一头老母牛。

就算是这样,乔依然做着自己的白日梦,梦想自己能够得到一大笔钱。在西部的牧场法律里,有这样一条规定:谁在动物身上打上了烙印,它就属于谁。因为野马是没有主人的,所以,它们的身上自然不会有烙印。

于是,乔突然想到了一个发财的好办法——他要把那匹黑色野马抓到,然后在它的身上烙上属于自己的方形烙印,赚上一笔大钱。虽然野马在西部的牧场不值什么钱,但是,到了东部的市场上,它却能卖个好价钱。

但要想把这样的野马抓住,可不是单凭嘴上说说就能成功的。对于这一点,乔的心里相当清楚。但不用担心,他非常了解这些野马:在这些野马中,脾气最坏的是白色的马;栗色的马性格更加暴躁,不容易靠近;褐色的马一旦被驯服,是非常听话的;而最棘手的就是黑色的马。因为黑色的野马极端顽固,如同着了魔一样。要是它们有爪子,恐怕就连凶猛的狮子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按照行情,野马的价格很低,特别是黑色的野马,更是少人问津。因此,通常来说,人们都不会产生要去捉这样的马的念头。

但是乔却不这么认为,他就连做梦都想把那匹黑色的飞毛腿抓住。他的朋友们很快就听说了这件事,一个个十分惊诧地说:

“乔,你的脑子还正常吗?”

不过,不管别人说什么,乔是铁了心要去做。但很可惜,在这一年里,他连一个捕捉飞毛腿的机会都没有找到。

2.最美的骏马

乔是在一个叫羚羊泉的地方第一次遇见野马飞毛腿的。羚羊泉是大草原中心一处十分干净的泉水,也是家畜和附近的野马唯一的水源。

在这片广阔富饶的大草原上,生活着很多家畜,其中大部分都属于福特斯。

与乔一样,福特斯也有一个梦想,那就是饲养出一些混血种雌马,因为这些雌马不仅有高大的体形、细长的四肢,而且有犀利的眼神,灵活得如同鹿的眼睛一样。更让人感到欣慰的是,福特斯的梦想已经初步达成了,因为到现在为止,这样品种优良的雌马他已经拥有了10匹。

他只在马棚里留下一匹供使唤的雌马,将其他9匹雌马都放到了广阔的大草原上。

等到那些小马崽都断了奶,福特斯就会把这些雌马全都放到大草原上,要是想让它们回来,什么时候都可以叫回来。

炎热的夏天眼看着就要结束了,雌马们被福特斯赶到了大草原的中心——羚羊泉附近。

过了一段时间,福特斯带着朋友们再去看时,却在那里发现了一匹混杂在雌马群中的英俊的黑色雄野马。从那匹野马的神情上来看,它与那些雌马的感情似乎非同一般呢!因为如果有人靠近它们,那匹黑野马就会跳来跳去,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到这些漂亮的雌马的前面。

那些雌马性情十分温顺,对人毫不畏惧。要是没有这匹黑野马,福特斯很顺利地就能靠近这些雌马,并把它们赶回马棚里。然而,现在,这匹精明的黑野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马群带走了,引向了它想去的地方。

于是,两个牧人匆忙地在这群马的身后追赶着,但是,他们与马群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最后只能眼看着它们跑向远处。

两个牧人十分气愤,于是把枪掏了出来。

“看我一枪打死那该死的黑色飞毛腿!”他们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继续追赶马群。

追上马群时,他们迅速把枪端在手中,但始终无法瞄准。因为那匹黑野马总是不停地在雌马中晃动,要是他们贸然开枪,肯定会误伤雌马。就这样,两个人追了马群一整天,却一点儿收获都没有。最后,雌马们一直在野马飞毛腿的带领下,消失在南边的沙丘上了。

1893年12月,我从牧场出发,赶着一辆装货的马车,前往加拿大河。出发前,我并不知道此行会发生什么事情。但福特斯再三叮嘱我:“要是你有机会开枪,一定要替我把那匹野马飞毛腿干掉。”

这才是我初次听人说起野马飞毛腿的名字。于是,一路上,我仔细地向向导拜恩斯询问了有关野马飞毛腿的故事。

前面说的那些,都是拜恩斯给我讲的。

听完野马飞毛腿的故事之后,我非常希望能够遇见它。然而直到第二天到达羚羊泉时,我们不仅没有看到野马飞毛腿,甚至连马群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让我觉得很失望。

但到了第三天,拜恩斯在前面引路时突然在马脖子上俯下身,然后回过头兴奋地朝坐在马车上的我挥手,他喊道:

“快把枪拿出来!看,野马飞毛腿来了!”

我迅速地把枪掏了出来,一边匆忙赶车,一边向草原的边缘望去。在草原的洼地下面,全身漆黑的野马飞毛腿正在马群的旁边站着,一听到我们的声音,它就把脑袋和屁股翘得更高了。

啊,这匹野马太漂亮了!在我见过的所有马匹中,它那优美的身姿是最好看的。我完全无法想象: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居然要向它开枪,把如此英俊的一匹马变成一具尸体!

“赶紧开枪啊!”在前面引路的拜恩斯连忙催促我。我没回答他,只是把车篷打开了。急性子的拜恩斯见我还是没有动手,便大叫起来:

“你怎么那么慢,想什么呢?赶紧给我枪!”说着,他便试图从我手中把枪夺走,于是,混乱中,我慌忙地把枪口朝上,开了一枪。

听到枪声,远处的马群惊恐地四散开来。这时野马飞毛腿仰起头,大叫一声,绕着雌马们跑了一圈,将它们聚集到一起后,领着它们逃走了,只留下被卷起的漫天灰尘和嗒嗒的马蹄声。

这下可糟糕了!拜恩斯生气了,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接着又骂那匹野马飞毛腿。即便这样,我也没有生他的气,更没有在意他的话。我一直盯着那匹领头的野马飞毛腿,它实在是太棒了,跑起来就如同一阵风一样,在远处消失了。

3.悬赏

截至目前,已经有很多人亲眼看到了野马飞毛腿。然而谁都无法说出,它以最快的速度奔跑时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看到的只是它以正常的速度奔跑的样子。要是它拼命跑起来,速度肯定会更快吧!”

“不管怎样,它可以不知疲倦地在草原上连续奔跑好几个小时,而且四个蹄子始终是那么有条不紊。”

这些都是就野马飞毛腿的速度和奔跑姿势进行的讨论,总之,人们说了许多有关野马飞毛腿的传奇故事。

有一次,大家又聚在了一起,与往常一样,谈论的话题还是围绕着野马飞毛腿。谁知,老蒙哥马利却说出了一段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哎,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刚才有关黑色野马飞毛腿的谈论我都听到了。如果这些谈论都是真的,你们当中有人想过把它抓住吗?要是你们谁抓住了它,并且将它毫发无伤地用火车运过来,我愿意付给他1000美元的酬劳。”

这话一出,十几个年轻的牧人马上就围了过来,探着身子,有些怀疑地问道:

“老伙计,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老蒙哥马利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那可太好了!等我忙完手头的工作,一定会去把那匹野马飞毛腿抓住。”

“好的!我把手头的工作忙完,我也去啊!”

于是,为了获得老蒙哥马利的赏金,牧人们一个个跃跃欲试,都想把野马飞毛腿抓住。

然而,就乔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感到了非常大的压力。因为就算没有1000美元的赏金,他也打算去抓野马飞毛腿。现在,听到大家都准备为了赏金去抓野马飞毛腿,乔觉得必须先下手为强,不能再等下去了。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就马上行动啦!”

乔终于展开了行动。他放下工作,为了搜罗必要的捕猎装备忙活了整整一个晚上。

其实,有很多种捕捉野马的方法,其中一种被人们称为“累垮法”:几个人骑着马交替对野马进行追赶,直到把野马累垮,并将其捉住。

为了把野马飞毛腿抓住,乔到处赊借,勉强凑成了一支队伍:三个人,乔、厨师“老火鸡”和伙伴查理,再加上二十匹好马、一辆伙食车,和可供三个人食用半个月的口粮。

出发前,乔反复地宣布:

“这次,我们一定能把飞毛腿抓住。”

可能乔抱着这样的想法:“现在把我要去捕捉野马飞毛腿的消息传出去,别人就会放弃了,这样的话,就没人跟我争抢了。”

第三天的时候,乔和伙伴们来到了羚羊泉。临近中午时,正如他们所料,一群雌马在野马飞毛腿的带领下来到了羚羊泉附近喝水。乔在远处静静地躲着,一直等到马儿们肚皮胀得鼓鼓的,全都喝足了水,他才跑出来。这是因为马儿们一旦喝了一肚子水,自然就没办法快跑了。

这时,乔骑上马,在野马飞毛腿的后面进行追赶,但野马飞毛腿还是领着雌马们迅速地消失在了平原的另一头。于是乔立即快马加鞭追了上去,直到又一次看见它们后,才返回了宿营地,对赶马的厨师说:

“汤姆大叔,你现在赶着马车去亚拉摩萨河吧。”

然后乔再度骑上马,继续对野马飞毛腿进行追赶。

乔找到马群后,偷偷地靠了过去,但还是把马群惊动了。马群害怕得兜着圈子,接着向南狂奔而去。这次,乔没有直接在马群后面进行追赶,而是选择了一条近路,骑行了一个小时后,赶到了马群即将到达的地方。等到马群到来后,乔又偷偷地靠了过去,结果又把马群吓跑了。就这样,乔不停地追赶,马群不停地逃跑,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下午。

马群在大草原上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在天色将晚时,马群靠近了亚拉摩萨河。很明显,这一切都在乔的掌控之中。

这时,乔又追上了马群。把马群吓跑后,乔来到了大车那儿。现在,该伙伴查理上场了。查理骑上另一匹马,继续追踪野马飞毛腿。

根据原定计划,乔和厨师将乘着马车,到达亚拉摩萨河畔,并且在那里扎营。

天黑之前,查理一直在不停地驱赶马群。

这次,马群没有像被乔追赶时那样跑得特别远,因为一来查理没有对它们发动袭击,使它们放松了一些警惕;二来它们被乔追了一个下午,也真的有些累了。

天黑了下来,马群在茂密的草丛里隐藏了起来。这时,查理跳下马背,卸去马鞍,将马拴好后,钻进了一条毛毯里,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时,查理重新骑上马,再次展开对野马飞毛腿的追赶。

临近中午时,乔和“老火鸡”来到了一座已经废弃了的古老的瞭望台——帕法罗。乔登上瞭望台,向远处进行眺望,然后点燃了一小堆烟火——他这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向查理发信号呢,意思是说:

“查理,你已经非常累了,快回帐篷休息吧!”

没过多久,远处的查理就给了回应。他掏出一面小镜子,将一缕太阳光反射到乔这里,意思是说:

“好,我知道了,立刻就回来!”

收到信号后,乔立刻跑下了瞭望台,骑上一匹精神抖擞的马,接替查理继续驱赶野马飞毛腿和雌马们。

4.可怜的快马

整整一天,乔都在不停歇地追赶飞毛腿。他设法让马群绕着大圈跑,以便他们能够赶着大车抄近路。

太阳将要落山时,乔追赶着马群来到了河边的贝尔德渡口。在那里,早已准备好了美味的食物,精力充沛的查理正等着他呢。于是乔匆匆吃了点儿东西,换上一匹新马,然后出发,继续对马群进行追赶。

太阳已经沉下去了,乔又追赶了很久。

就这样,马群被乔一刻不停地追赶已经折磨得疲惫不堪了。它们连吃一口草的时间都没有了,更别说现在又被追赶到了贫瘠荒芜的地方。更加让它们感到疲惫的是,它们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接连不断而又挥之不去。这种紧张的情绪令它们的胃口变得非常糟糕,它们现在只想喝一口甜美、清凉的泉水。

乔知道,马群这时已经非常渴了,于是他决定停止追赶,以使马群可以敞开肚皮,痛快地喝个够。这样一来,喝足水后,马儿的四肢就会变僵,大大影响奔跑的速度。乔小心地看着自己的马,只让它喝了一点儿水,并且给它吃了一些准备好的草料。所以,当疲惫不堪的马群停下来过夜时,乔和他的马依旧精神抖擞。

天一亮,乔又马上开始驱赶马群。刚开始,马群跑得很快,可是,跑了没多远,它们就觉得非常吃力。眼看乔就要赢得这场追逐赛的胜利了。

整个上午,乔一直贴近着马群进行追赶,没让马群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过。

十点左右,查理在约斯峰附近换下了乔。晚上,查理骑上一匹精神抖擞的新马,继续追赶马群。

到了第二天,马群疲倦到了极点,雌马们走路时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连脑袋都耷拉下来了。由此看来,乔离胜利越来越近了。

第四天、第五天追赶依然在继续,马群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大草原的中心——羚羊泉附近。截至目前,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回到最初的出发点的马群已经非常累了,简直是寸步难行。而在马群里,有一匹马看起来并没有疲倦,它就是野马飞毛腿。

查理他们非常担心失去耐心的乔会开枪把飞毛腿打死。显然,他们低估了乔的忍耐力,他可还想着拿到1000美元的奖金呢!就算没有这笔丰厚的奖金,乔也不会向野马飞毛腿开枪。现在,野马飞毛腿已经被他视为囊中之物了。再说,那些雌马早就累得不行了。乔觉得:这时,正是将飞毛腿抓住的最佳时机!

这场追逐终于快要结束了。乔从自己的马中选用了最优秀的一匹,它就是“莱特福特”(意思是“快腿”)。不管是从体形上来说,还是从奔跑的速度上来说,它都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出色。

乔一边整齐地把缰绳绕在自己的手上,一边快马加鞭地前进,然后不断地加速。

自从对马群进行追踪以来,这是乔首次加速——他打算用最快的速度追上野马飞毛腿。

与野马飞毛腿之间的距离只有400米啦!莱特福特奋力疾驰,笔直地从空旷的大草原上穿过,在雌马群中冲出一条路,向野马飞毛腿飞奔。

但是野马飞毛腿却很快逃开了。乔已经追了野马飞毛腿好几天了,可是他还没见过它最快的速度呢!而现在,野马飞毛腿开始以最快的速度飞奔了。

飞毛腿拼命地狂奔在辽阔的大平原上。乔紧随其后,不断地给莱特福特鼓气,让它最大限度地将四个蹄子迈开。可是,乔与野马飞毛腿之间,依旧存在着一段距离。

这似乎让乔感到非常意外。乔大声吆喝着莱特福特,不断地让它加速,加速。莱特福特如天马一般跑得飞快。但是不管它跑得有多快,都无法使自己与野马飞毛腿之间的距离缩小。

这时,风一般飞驰着的野马飞毛腿已经穿过了大草原,闪电般地从一座草坡上越过,又跑过了一片松软的沙地,紧接着跑到了一块名叫“土拨鼠”的草地上,又从那里跑了下去,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等乔追到“土拨鼠”草地时,他感到极为吃惊,因为现在,他与野马飞毛腿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乔简直快要疯掉了,他不断地抽打着莱特福特。感到紧张和恐慌的莱特福特眼珠子一直在打转,脑袋疯狂地摇晃着,如同拨浪鼓一样,已经慌不择路啦!

啊!莱特福特一不小心,踏入了一个獾子洞,接着向下一头栽去,把乔摔在了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之后,乔还是努力地站了起来,想要重新骑到马上。

然而,前腿被摔断的莱特福特已经无法站起来了。为了结束莱特福特的痛苦,乔十分无奈地把马肚带松开,将它一枪打死了,然后带着马鞍返回了营地。

这次,乔捕猎野马飞毛腿的计划宣告失败了。乔非常不甘心,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我一定会把它抓住!”

5.“老火鸡”的陷阱

这次捕猎行动中,厨师“老火鸡”是唯一一个对野马飞毛腿不感兴趣的人。当乔向他发出邀请时,他还非常不情愿呢。但是,当亲眼看到野马飞毛腿以后,他一下子就被它迷住了。于是,他也和乔一样,想把野马飞毛腿据为己有。

这时,“老火鸡”的牧场上来了一个叫比利的牧人,准备和他一起工作。

一天,大家聚在一起吃东西时,比利说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嗯……今天,我看到野马飞毛腿了,而且我还离它很近。”

“你说的‘很近’究竟有多近呀?”一个牧人好奇地追问道。

“特别近,近在咫尺,我一伸手就能把它尾巴上的长毛抓住!”

“啊!那你向它开枪了吗?”

“没有,但是就差一点儿了。”

这时,另外一个牧人说:

“开枪把它打死吧!你不要想着活捉它。因为过几天,我一定会把它抓住。”

这个牧人话音刚落,又有一个牧人接着说:

“你要是想抓它,可得抓紧时间了,不然,等你到那儿时,我已经在它的身上打上属于我的烙印了。嗨!比利,你是在哪儿看见野马飞毛腿的?”

这时,嘴里正塞满了面包的比利,口齿不清地跟大家讲了他与野马飞毛腿邂逅的经过。

那天,比利骑马从羚羊泉边的平地经过,看到草丛里的干泥上躺着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比利不禁有些疑惑,这里以前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有一头黑牛在那儿躺着呢?于是,他好奇地走了上去,却看见那儿一动不动地躺着一匹全身黝黑的骏马。“哎,难道它死了?可怎么没有腐臭的气味呢?”正这样想着,比利却看到它的耳朵抽动了一下,噢,原来这个家伙正在那里躺着睡大觉呢!

比利马上去找绳子,可惜的是,找到的绳子都太旧了,看上去都快断了。无奈之下,比利只得选择了放弃。于是,比利将绳子高高地举起,猛地往它的身上一抽,野马飞毛腿立即就跳了起来。

“哇,简直太棒了!野马飞毛腿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至少有两米高,然后四个蹄子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它打了一个响鼻儿,如同一台蒸汽机车一般,然后就向着加利福尼亚的方向飞快地逃走,转眼间就消失了。按照那样的速度,我估计它现在应该已经跑到加利福尼亚了吧。”

比利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这个故事。可“老火鸡”什么都没说,实际上,他正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呢。

“我想,野马飞毛腿现在的身价能达到5000美元了,我们俩合作抓住它,你觉得怎么样?”“老火鸡”抬头说。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但是我们如何才能将它抓住呢?”比利无奈地说道。

“我们可以挖个陷阱!”

“可是,要在哪里挖陷阱呢?”

“非常简单,就在羚羊泉附近挖。”

之后,“老火鸡”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告诉了比利。

在羚羊泉附近,长满了茅草丛。在茂密的茅草丛里,有两条小路通向泉边,它们是到泉边喝水的动物们踩出来的。只有喜欢抄近路的老牛会直接穿过茅草丛,马和别的动物都喜欢经由这两条小路去羚羊泉边喝水。

“老火鸡”的计划就是,在这两条窄窄的小路上,分别挖几个非常深的大坑。

于,是带上锋利的铁锹,“老火鸡”和比利向着羚羊泉进发了。可是,要挖一个足以使野马飞毛腿掉下去的深坑,是一个非常累人的活儿——要想在两条路上各挖几个这样的坑,难度可想而知。因此,他们选择了其中一条野马飞毛腿更常走的路,花费了20个小时挖上了陷阱。挖好坑后,他们又用柴草、泥土和木桩巧妙地把坑掩盖起来。然后,又在不算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可供藏身的坑。

挖好坑后,“老火鸡”将自己在附近拔的一些灯芯草放到了另一条没有设置陷阱的小路上,这样一来,看到灯芯草后,野马飞毛腿就不会从那条小路走了(野马不喜欢灯芯草的味道)。

一切准备完毕后,“老火鸡”和比利跳进了供他们藏身的坑里,静静地等待野马飞毛腿的到来。

大约中午时分,野马飞毛腿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因为乔已经将雌马们抓住了,所以,现在只剩下它孤零零一个了。

出人意料的是,野马飞毛腿偏偏从那条铺了灯芯草的小路走过,跑到泉边去喝水了。

眼看计划就要失败。现在,只有一个挽救的法子——“老火鸡”和比利突然从坑里蹦了出来,迅速跑到野马飞毛腿走过的那条路上,将手枪拔出,朝它身后的地上开了一枪。

野马飞毛腿吓得跳了起来,径直向着那条设有陷阱的小路逃去。眼看野马飞毛腿就要踏进陷阱了,它却在这一瞬间腾空而起,从那块伪装好的陷阱上方越过去了——仿佛动物的保护神在暗中告诉它:

“危险!野马飞毛腿先生,下面有一个大陷阱!”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老火鸡”和比利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地,而野马飞毛腿早就跑远了。

从此以后,野马飞毛腿再来羚羊泉喝水时,就不走那两条小路了。

6.胜利

虽然上次的计划失败了,但乔始终没有死心,因为他早就暗暗发誓,不管怎样,都要把这匹聪明的野马飞毛腿抓住。当得知别的牧人也在为捕捉野马飞毛腿进行积极准备时,乔在家更是坐立难安了。

于是,乔决定试试新的捕猎方法。这种方法与上次的类似,区别是上次由两个人交替追赶马群,而这次将由好几个人连续以最快的速度追踪马群,不给野马飞毛腿留下任何可供喘息的机会。实际上,这种方法借鉴了印第安人捕捉羚羊的办法,因为与马相比,羚羊奔跑的速度要快得多。同理,要想把速度惊人的野马飞毛腿抓住,这种办法可能是最实用的。

但是,要想采用这种方法,首先要弄清楚野马飞毛腿经常出没的地方,以及它的行走路线。而这些,乔早就烂熟于心了。

野马飞毛腿的活动领地是一个呈三角形的地带。这个范围非常大,要想在每个主要地点都派上人手,至少需要50个人。而乔现在的帮手可没有这么多,他只有20匹马以及5个骑手。即便如此,乔还是想赌一把。

在计划实施前的两个星期里,乔每天都给他的那些马儿吃上好的草料,然后再牵出去对它们进行训练。在展开追击的前一天,乔把骑手们送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并将他们各自的任务都交代清楚了。实施计划的当天,乔赶着运货的马车,到达了羚羊泉所在的大平原上,并在一处小吊桥下安顿了下来。

野马飞毛腿刚喝完水,乔就从后面冲了出来。开始时,乔不断地抽打自己的马,让马儿以最快的速度追赶逃跑的飞毛腿。

野马飞毛腿呢,只见它四蹄齐飞,如同一阵风似的向前奔驰,很快就把乔远远地甩在了后面,逃向平原的南方。

乔拼命地在后面追赶着。

没过多久,野马飞毛腿逃到了用沙子堆起的沙丘上。这些沙丘软绵绵的,如同沙滩一样,但是野马飞毛腿却能以同样的速度,轻而易举地从这座沙丘上穿过。

轮到乔了,情况却变得非常糟糕。当乔骑的马踏上沙丘时,因为背上驮了一个人,重量增加了,所以整个马蹄都陷进去非常深,马踉踉跄跄的,乔连拖带拽,最后好歹把那片该死的沙丘翻过去了。但是,那时,乔与野马飞毛腿之间的距离已经非常远了。

等乔追到平地上时,才将这一距离缩小了一些。但是,很快,又遇上了一条倾斜的长坡,乔骑的马不敢跑得太快,野马飞毛腿又一点儿一点儿把他们甩远了。

乔将马鞭高高地举起,用力地抽打自己的马,让它不断地加速,不断地往前跑。就这样,一英里又一英里(1英里=1.61千米),很快就过去了,已经能够看到远处的阿雷巴山了。渐渐地,就连山上阴森森的岩石也看得越来越清晰了。

野马飞毛腿在前面风驰电掣,已经把乔和他的马甩得很远了。它一直跑向了阿雷巴的岩石那边,可是,在那儿等候的人却傻傻地待在那儿,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它跑过来了一样。

飞毛腿长长的黑色鬃毛随风舞动,它跑过了在那儿等候的人,一口气跑上了一个高高的山坡。然后,它又从山坡上跑了下来,穿越谷底,跑上了另一个陡坡。这一上一下,一点儿都没有把野马飞毛腿的步伐打乱——它的步调一直都那么富有节奏。

很快,乔也骑马追到了山谷,然而他的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了。于是乔赶紧跳下马,换上已经等候在那儿的另一匹马,然后迅速跑下山谷,紧紧地跟在野马飞毛腿后面,爬上对面的山谷。

从山谷那边上来后,乔就开始让自己的马加速。他不断地加速,但这并没有使他与野马飞毛腿之间的距离发生任何改变,就连1英寸(1英寸=2.54厘米)都没有缩短。

迈着有条不紊的步子,野马飞毛腿极有节奏地向前狂奔。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野马飞毛腿还在不知疲倦地奔跑着,眼看就要到亚拉摩萨河了。为了让自己的马跑得更快一点儿,乔大声呵斥着。

野马飞毛腿一直跑向亚拉摩萨河,可是,就在与峡谷的距离还剩3000米时,它突然拐向了左边。

“糟了,它想逃走!绝对不能让它得逞!”

想到这里,乔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用力地催促着胯下已经疲惫不堪的马,希望能够把野马飞毛腿截住。

可是这简直太难了,因为在后面进行追赶,已经让他们觉得非常吃力了,更不用说跑到飞毛腿前面想要把它截住了。与以往不同,这次追逐真是太激烈了,他们累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乔还将皮鞭甩得“啪啪”作响。

这时,乔直线横插了过去,眼看就要追上了,于是他把手枪掏了出来,向着野马飞毛腿射击:

“砰砰……”

前面一阵尘土飞扬,把野马飞毛腿吓坏了,它连忙转过头来,向右边跑去,回到了乔预定的路线上,向着亚拉摩萨河的方向疾驰而去。

很快,野马飞毛腿就冲进了山谷。乔紧随其后,骑着马跟了过去。

7.代价

野马飞毛腿很快从峡谷里的驻地跑了过去,并接着向前跑。可是乔一到达驻地,就立刻跳下了马,因为不仅他的马再也跑不动了,就连他自己也累得几乎要虚脱了。飞扬的碱性尘土还迷了他的眼睛,使得他双眼通红,几乎无法睁开,只好半眯着。他打手势示意他的伙伴接着向前追,把野马飞毛腿驱赶到亚拉摩萨河那儿。

驻地的人看到乔的手势,马上骑上一匹精力充沛的新马,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在高低不平的草原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紧紧跟随野马飞毛腿渐渐跑远了。

这时,野马飞毛腿的肚皮也鼓得高高的,嘴里吐着白沫,不停地喘着粗气:

“呼哧、呼哧……”

看,勇猛的野马飞毛腿已经累成什么样了!但是,即便如此,它还是没有停下来,依旧向前奔跑着。

刚开始,眼看乔的伙伴就要追上飞毛腿了,可一个小时后,等他追到亚拉摩萨长坡时,却又慢慢地被飞毛腿甩在了后面。

不过没关系,早就有一位精神抖擞的小伙子,正骑着一匹强壮的新马,在亚拉摩萨河的河滩上等候着野马飞毛腿“大驾光临”呢!一看到野马飞毛腿,他就马上追了出去,将野马飞毛腿的去向阻断了,迫使它逃向西边。

飞毛腿在前面逃,小伙子的马在后面追,一路疾驰,跑过了土拨鼠的巢穴、杂草地带和遍布着裂缝的沙滩。野马飞毛腿浑身上下沾满了污泥,不停地冒出来的汗水与这些污泥搅在一起,在它身上弄出了一条条褐色的花纹,看上去显得非常狼狈!可是,这一点都没给野马飞毛腿造成影响,它还是坚持不懈地向前狂奔。

开始时,小伙子的马跑得特别快,而现在,他的马已经疲倦了。为了让它跑得更快一点儿,小伙子用力地抽打着他的马。这时,他将要穿越一道连飞毛腿都感到害怕的峡谷。果然,意外还是发生了!他的马失足了,头朝下栽了下来,把他也甩了出去。而值得庆幸的是,小伙子并没有受伤,但他的马却被活活摔死了。

小伙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野马飞毛腿跑向了远处西郊的荒野。

“这脚力多么令人生畏啊!”人们不由得慨叹道。

是的,野马飞毛腿的身体简直就如同铁打的一般,不知疲倦地运转着,仿佛是一台不会停歇的永动机。

没过多久,野马飞毛腿就来到了一片新牧场——老加力哥的牧场。花上个把小时的时间,它就能穿越这里。

但是,一个追击者已经在这片牧场的边上恭候多时了!

那个人就是乔。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乔已经恢复了体力。很快,他就跨上一匹新马,如离弦之箭一样向野马飞毛腿追去。

在西边,已经离高耸陡峭的卡洛斯山越来越近了,还有一班人马已经在那儿做好了准备。这时,野马飞毛腿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前面会有危险,因为它突然调转了方向,跑向了北面。

乔焦急地大喊起来,用力地抽打自己的马,并且不断地开枪,溅起地上的尘土,使其随风飞扬。但是野马飞毛腿跑得太快了,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一样钻进了一道溪谷。无奈之下,跟在它后面的乔也只好追了进去。

紧接着,一场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追逐战上演了,因为如果想追上野马飞毛腿,就必须把它追赶到大渡口去。

这次,乔凶狠地追赶着飞毛腿,但同样地,这对他自己和他的马而言却更加残酷。这时,如同烈火一样的太阳灼烧着平原,一层灰蒙蒙的热气笼罩在空气中。干燥的尘土和蒸发的汗水使得乔的眼睛和嘴唇都干巴巴的,可是,他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现在,最关键的时刻已经到来了,能否改变野马飞毛腿逃跑的路线,决定着这次计划能否取得成功。

乔从来没有放松过对野马飞毛腿的追赶。直到这时,野马飞毛腿看上去才显出一点儿累了的样子:鬃毛和尾巴都垂了下来。尽管它的步伐仍旧那么有节奏,可它与乔之间的距离正在由200多米一点点地缩短。乔正在渐渐地赶上野马飞毛腿。

就这样,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段时间里,野马飞毛腿已经在乔的追赶下,改变了方向,跑向了比古峡谷。

黄昏时,他们到达了比古峡谷的大浅滩。这时,乔已经追赶着野马飞毛腿跑了30千米,他随依旧精力旺盛,但他的马却已经承受不了了。当乔跳下它的背时,它立刻喘着粗气,跑到溪水边大口喝水。没过多久,它就突然倒在地上死了。

不过没关系,还有一个伙伴正牵着一匹马在浅滩那儿等他。于是,乔接过了伙伴手中的新马,但是他并没有立刻骑上马去追赶野马飞毛腿,反而停了下来。他想让口吐白沫的野马飞毛腿也停下来,去溪边大口大口地喝水。然而,野马飞毛腿非常精明,只匆匆地喝了一口,就从溪水上面跨了过去,接着向前跑了。

于是,乔马上追了上去,飞快地跟在它的后面。天已经黑了,乔的伙伴在浅滩那儿目睹了这场精彩的追逐。慢慢地,野马飞毛腿的身影消失了,紧随其后的乔的身影也消失了。

第二天清晨,乔十分疲惫地返回了宿营地,无可奈何地说了几句简短的话:

“累垮了5个人,累死了8匹马,结果,那个家伙还是有惊无险地跑掉了。”

然后,他彻底绝望了,挥手说道:

“简直是见鬼了,我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只可惜我没能把握好机会,将那家伙一枪打死!”

从此以后,乔彻底放弃了对野马飞毛腿的追逐。

8.“老火鸡”的阴谋

“老火鸡”参与了乔的两次捕捉行动,他的主要任务是为他们做饭。和其他人一样,“老火鸡”兴致勃勃地目睹了追击的全过程。当看到乔追击失败后,他居然在私底下偷偷地乐了。

“这次该轮到我上场了,但得稍微用用脑子!”

“老火鸡”得意地嘀咕着,回去把他的《圣经》翻开了,看看能不能从那里面找到好办法。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故事:巨人参孙被一个叫大利拉的女子打败的故事。

“太好啦!有办法了!我马上就去办,哈哈……”

前段时间,已经把那些雌马抓回来了。现在,形单影只的野马飞毛腿过着孤独的生活。对于它的现状,“老火鸡”知道得十分清楚,所以,他想用一匹小雌马做诱饵来引诱野马飞毛腿。正好,他的一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那儿有一匹可爱、美丽的小雌马,于是,他将那匹小雌马从朋友那儿借了过来。

吃尽了乔等人的苦头的野马飞毛腿,性子变得更加狂野了。然而,它并没有从羚羊泉离开,因为这是大草原上仅有的饮水来源。

首先,“老火鸡”带好自己的装备:一把锋利的铁铲、一副十分结实的马脚镣、一根用来应急的套马索和一根粗壮的木桩,然后就骑着那匹可爱的小雌马,向着羚羊泉的方向出发了。

到达羚羊泉后,“老火鸡”先将小雌马拴到了一棵树上,使它可以吃到泉边的青草。小雌马一边吃着青草,一边时不时地将鼻子扬起,从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嘶鸣。春天来了,这匹小雌马向雄马发出了求偶的信号,在呼唤它的到来呢!

“老火鸡”仔细观察了羚羊泉的地势和风向;然后,他选好了一个地方,把带来的木桩深深地埋进了土里,只在地面上露出很短的一截;最后,将一根十分结实的绳索紧紧地拴在了木桩上。

这些全部完成之后,“老火鸡”在木桩边上挖了一个坑,又将一条毯子铺在了坑里,以便自己能够很好地在那里隐藏。然后,他尽量收缩拴住小雌马的绳子,一直收缩到小雌马无法自由地来回走动为止。

然后“老火鸡”在小雌马和隐藏的坑之间设下套索,将套索长的那头牢牢地拴在木桩上,并用一些泥土和青草将其掩盖了起来。

最后“老火鸡”跳进坑里,躲了起来,悄悄地等待着野马飞毛腿的到来。小雌马不断地发出求偶的嘶鸣,仿佛是在说:

“你在哪儿呢,野马飞毛腿?这里有一位美丽的姑娘正在等着你呢!”

临近中午时,小雌马的求偶信号终于得到了回应。

尽管现在野马飞毛腿格外小心谨慎,但它最终还是无法抵挡小雌马的诱惑。它开始一点点地向这里靠近,在快到羚羊泉时,它先是非常警觉地转了一个大圈,然后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着四周,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匹可爱的小雌马看到英俊的野马飞毛腿,欢呼雀跃,不断向野马飞毛腿发出邀请。这回,野马飞毛腿再也抗拒不了了。它来回地在周围跳跃着,一步步靠近了小雌马。

来到小雌马的身边后,野马飞毛腿用散发着雄性气息的鼻子轻触着小雌马的鼻子,动作十分温柔。小雌马温顺极了,对此毫无反抗。野马飞毛腿看到小雌马如此乖巧,一颗心几乎都要沉醉了,迈开大步,快乐地走来走去。

突然,它的两条后腿猛地踩进了“老火鸡”设下的套索里。等候多时的“老火鸡”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他看准时机,猛地拉下绳子。绳子上的活结一下子收缩起来,牢牢地套住了野马飞毛腿的两条后腿。

野马飞毛腿被吓坏了,高高地跃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绳子拽到头时,野马飞毛腿最终倒在了地上。

这时,“老火鸡”那瘦弱的身躯从旁边的坑边上露了出来。虽然野马飞毛腿身强力壮,但是,在“老火鸡”的智慧面前,还是甘拜下风。倒在地上的野马飞毛腿竭力挣扎,很快,“老火鸡”又把第二条套马索扔了出来,套住了它的两条前腿。然后,“老火鸡”用十分熟练的手法,把它的四个蹄子牢牢地捆到了一起。现在,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的飞毛腿,看上去就像一头被捆牢的猪。

野马飞毛腿没有放弃挣扎,但渐渐地,它的力气用尽了,最终只能选择放弃。它抽噎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想不到,如此勇猛的野马飞毛腿竟然会哭得这么伤心。

看到这种情景,在一旁站着的“老火鸡”突然全身颤抖起来。很久以前,当年轻的“老火鸡”第一次用绳索将一匹雄马套住时,也这样颤抖过。现在,“老火鸡”居然轻而易举地就把著名的野马飞毛腿抓住了。要知道,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对野马飞毛腿进行了两次抓捕,却还是以失败告终了。这样的成功怎么能不让“老火鸡”激动得心潮澎湃呢?

没过多久,“老火鸡”就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还没有在野马飞毛腿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呢!出发之前做准备的时候,他都忘了这件事了。于是,他跑到小雌马跟前,将它的一块马蹄铁撬掉了,然后,他又用找到的一些干树枝,点起了火,将马蹄铁烤热。很快,马蹄铁就被烤红了一半。这时,“老火鸡”把自己的袜子脱下,将马蹄铁的另一边裹住,随意地在野马飞毛腿的左肩打上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烙印。可怜的野马飞毛腿被烤红的马蹄铁烫得全身颤抖,显得极为痛苦!

当时,西部的法律中有这样的规定:第一个在牛或马的身上印上烙印的人,即为它的主人。也就是说,现在,野马飞毛腿是“老火鸡”的了!

打完烙印后,“老火鸡”就可以放心地把野马飞毛腿带回家了。于是,他在给野马飞毛腿装上脚镣后,就将它腿上的绳套解开了。绳套一解开,野马飞毛腿还以为自己获得自由了,马上跳起来,就想往前跨步,结果可想而知,它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现在,脚镣将它的两只前脚牢牢地连在了一起,所以,它只能慢慢地拖着脚镣走,要是想用力蹦起来,或者稍稍走快点,就会马上被脚镣绊倒。

“老火鸡”想快点儿赶着野马飞毛腿回家,但野马飞毛腿却极其不情愿,它愤怒地打着响鼻,一次次试图从“老火鸡”手下挣脱逃走。后来,在它喘气喷出来的水汽中,居然夹带了很多血丝。

走了一段路后,“老火鸡”和飞毛腿来到了一座悬崖前。这座悬崖十分陡峭,站在它的上面,甚至可以看到牧场的房子。

就在这时,野马飞毛腿一下子从“老火鸡”手中挣脱了,拼命向悬崖上跑去。

情急之下,“老火鸡”向天上开了一枪,企图把野马飞毛腿吓回来。可是,这一点儿用都没有。野马飞毛腿越登越高,最后来到了最陡峭的悬崖边上——紧接着,纵身一跳!

天哪!野马飞毛腿跌下去了,不停地往下落,落呀,落呀,最后,跌进了深度为200多米的深渊中。

宁死不屈的野马飞毛腿,为了从“老火鸡”的双手中挣脱出来,为了不让别人再抓到它,它选择了从悬崖上跳下去,掉在岩石上,摔得粉身碎骨。

但是,它获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