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杨译童书经典:格林童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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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名字古怪的小矮人儿

从前有个磨坊主,他很穷,可却养了一个漂亮女儿。一次,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见到了国王。为了撑门面,他就对国王说:“我有一个女儿,她能把麦秸纺成金子。”国王回答磨坊主:“这样的本领我很喜欢。你的女儿真要像你讲的这么能干,明儿个就带她进我宫里来,我要亲自考一考她。”

第二天,姑娘被送到了宫里,国王把她领进一间装满麦秸的屋子,给她一架纺车、一个纱筐,说:“现在干起来吧,这一通宵你得把麦秸全给我纺成金子,不然天一亮你就必须死去!”说完他亲手锁上门,让姑娘独自待在屋子里。

这一来,可怜的磨坊主闺女只能坐在那里,不知道任何逃命的办法,她压根儿没有什么把麦秸纺成金子的本领呀!她越想心里越害怕,终于哭了起来。突然门一下子开了,走进来一个小矮人儿,说:“晚上好,磨坊主小姐!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呀?”“唉,”姑娘回答,“他们要我把麦秸纺成金子,我不会纺。”“要是我替你纺成了,你拿什么谢我呢?”小矮人儿问。“我把项链给你。”姑娘说。小矮人儿接过项链,坐到纺车跟前,吱儿吱儿摇了三转,一个纱筒上便绕满了金线。接着他换上另一个筒子,又吱儿吱儿摇它三转,第二个纱筒又绕好了。如此一直纺到天亮,满屋的麦秸都已纺完,所有的纱筒上绕满了金线。太阳刚升起,国王就跨进屋来,一见那许多金子真是又惊又喜,可这一来他那心里却生出对金子更大的贪欲。他命人把磨坊主的女儿关进一间更大的屋子,屋里装满了麦秸;他要求她也在一夜间把麦秸纺完,如果她还想活命的话。姑娘不知如何是好,又哭起来,这时房门再次开了,小矮人儿又出现在眼前,说:“你拿什么谢我,要是我替你把麦秸纺成金子?”“我给你手上这枚戒指。”姑娘回答。小矮人儿收了戒指,又吱儿吱儿转动纺车,到第二天早晨已把所有麦秸纺成了亮闪闪的金丝。国王一见高兴得要命,可仍然不感到满足,命人把磨坊主的女儿带到一间装满麦秸的更大的屋子,说:“这些麦秸你必须今天夜里给我纺好。你要办到了,我就娶你做我妻子。”尽管她是个磨坊主的闺女,国王想,可更有钱的老婆你在全世界也找不到啊!等到剩下了姑娘一个人,那小矮人儿又第三次来对她说:“你拿什么谢我,如果这次我又帮你把麦秸纺成金子?”“我再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啦。”姑娘回答。“那么你就得答应我,等你做了王后以后,把你生的第一个孩子给我。”姑娘想,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喽,加之又急得没有别的办法,就答应了小矮人儿的要求。小矮人儿呢,因此又把麦秸纺成了金子。早上国王来看果然如了他的愿,便和姑娘举行婚礼,于是美丽的磨坊主女儿当上了王后。

一年过去了,王后生下一个漂亮女孩,却压根儿忘记了自己许诺小矮人儿的事。突然小矮人儿来到她房里,说:“请把答应的东西给我!”王后大吃一惊,提出来送给小矮人儿王国的所有财富,只要他同意把孩子留给她。谁知小矮人儿回答:“不行,我宁愿要一点有生命的东西,不要全世界的所有财富!”王后一听大声痛哭起来,哭得小矮人儿也可怜她了,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在三天之内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就把孩子留给你!”

这一来,王后便通宵达旦地想啊想啊,想她曾经听过的所有名字。她还派出一名使者跑遍全国,打听还有哪些姓名。第一天小矮人儿来了,她就开始卡斯帕尔呀、麦尔修呀、巴尔扎尔呀,总而言之,把她知道的所有名字挨个儿背出来。可是呢,对每一个名字,小矮人儿都说:“我不叫这个!”第二天,王后又派人调查邻近国家的人们叫什么,把那些最奇特、最稀罕的姓名对小矮人儿背了一通:“你也许叫里彭比斯特,或者叫哈默尔斯瓦德,或者叫舒尔服拜恩吧?”谁知小矮人儿仍旧回答:“不,我不叫这个!”第三天,使者回来报告:“我再也没找到任何新的姓名。只不过,当我走近一座高山,绕过森林的一角,在一处狐狸和小兔相互道晚安的地方,发现了一所小房子。房子前面燃着一堆篝火,一个可笑极了的小矮人儿围着火,用一只脚蹦过来,跳过去,嘴里不住地喊:今儿个我烤饼,明儿个我酿酒,再过一天王后的孩子就归我所有;没有谁知道我叫龙佩尔施迪尔钦,啊哈,真妙喽,真妙喽,真妙喽!”

你们可以想象,王后听见这个名字有多高兴。一会儿,小矮人儿走进来,问:“喏,王后娘娘,我叫什么来着?”王后先回答:“你叫孔兹吧?”“不!”“那叫汉茨?”“不!”

“你该不会叫龙佩尔施迪尔钦吧?”

“肯定是魔鬼告诉你了,肯定是魔鬼告诉你了!”小矮人儿嚷嚷着,气得猛地一跺右脚,把整条腿直至大腿根全陷进了地里。接着他大发脾气,双手抱住左脚一拽,就自个儿把自个儿撕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