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天亮时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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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土还在因为大水淹了棉花而大老板见死不救而耿耿于怀。他逢人都说,逢人都讲,他还到处宣传,大老板死皮不要脸,强势扣除一公斤棉花一元钱,为他自己巩固家业而拉大电。他这赤裸裸地叫剥削。和旧社会地主恶霸一模一样。

是,老土真的是疯了。他的地可能已经摇摇欲坠了。

老土太久太久都没有来大献这儿了。老土很明智,老土怕自己别在有朝一日中给大献添上灾。因为大老板下面的一个种地户早已经告诉过老土,大老板说的,谁和老土走的近就收拾谁。知道这句话,老土就感觉自己头上的天不定哪一天都塌下了,虽然自己也很想在这里一直混下去,但是已经不可挽回了。老土很憋屈,他想了一万个理由,那么这一万个理由都不是自己的错。自己也时不时狗一样的鞍前马后地哈巴着,还要我怎样?就说那一次抢补种。要不是老陈和自己拼了命顾他,他能复活?他不感激,也不给工钱。这,我老土嘴巴再怎么不好,我和老陈从来都没有计较过。可怎么着不能见死不救啊!什么人啊你?唉,还有这个背时脸子老陈啊,现在又流落何方呢?在这里苦熬了整整四年的时间,终于熬出头来了,却让人家钻了个大空子,全部没收了。

想想这人活着啊,不能走的太近了,老陈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嘛。真可谓是鞠躬尽瘁啊,这个哈巴狗做的,一个字:惨。现在再看看自己吧,自己惨不惨?不和他一样惨?其实前后想想啊,没有真正的朋友。什么从小净屁股娃一起长大的,通通一句扯淡话。在他的眼里,还是一个字:贪。他甚至贪到我自己庄稼长的好就嫉妒。我恐怕啊,苗子一出来都已经打上主意了吧?年年都剥削,像剥洋葱,一层一层的剥,洋葱扑鼻都不嫌辣眼睛。

老土翻来覆去想,我做不到大献那么镇定。不过,我敢断言:大献不定哪一年,肯定会憋出毛病的,这种能憋住的人,他常常是把愤怒都积压在内心深处,外表却看不出来,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深藏不露?其实这样不好的,从医学角度讲,日久会有大病的。不过,大献不忍又能怎么样?一大堆的娃,唉!河南人也不知道咋想的,一个娃都够自己闹心的了,居然生了这么多娃娃,真的是为了要个儿子吗?我看也不像,要是真是为了生儿子,那么这么多丫头,他是不会自己养的。哎呀算了不想人家的事,生的多又是人家自己养的,管那么多干啥?自己的事情一天都烦的不得了,哪还有心思想人家?

冬天棉花结束时,大老板又派车去拉棉花了,这下老土真疯了,对着师傅狂吼一通:“如果说我去年不让拉,我也不会叫那恶霸强扣四万多,四万多啊,一个小老百姓啊,能到城市里买一套三室一厅呢!现在我告诉你,你回去跟他恶霸说,我不怕他,今天我没有喝酒,我不是耍酒疯。”

车师傅马上离开,那样子要是如果跑的慢,自己说不定都挨上打了啊。

今年老土终于挣来了所谓的自己人身权益。他自己的百亩花自己拉出去卖了。

过完年,老土依旧过来工地。来工地的目的有两个:其一就是夹兔子。自己吃不完还可以到团场巴扎上卖掉,一个月下来,几百块钱没问题。其二就是放春水。但是今天过来就傻眼了,自己的渠口被人为的堵的死死的。老土一看就知道这是谁干的。他脱口而出就是毛驴子毛驴子。然后,自己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口子给扒开。

有人直接就过来了。他就是对门儿大老板亲戚。大献的地邻。这个人身高马大,一米八九的个子,那年在团场打老陈,他就首当其中。所以说大老板的江山也算是他帮着打下来的。

但是这个大老板亲戚这次没有对老土动粗。因为他当年来开地时,第一年就是在老土那儿住下的。但是,他对老土说了一句一点余地都没有的绝话:“这个口子你不能再打开,这是大老板对我的命令。如果你打开浇水的话,我就得滚蛋。”然后自己亲自下去堵口子。然后又亲自坐在那里看小说。

老土不和他计较,直接怒火冲天地走到大老板门口,来势汹汹的就骂街:“你个毛驴子,你出来。”

大老板没有在工地。老土吼了老半天,最后在很多人的面面相觑下愤愤地离去。

其实,老土老婆劝了老土很多次,老土老婆还拿大献来借鉴:“人家大献能忍住,你有什么不能忍?想想咱们为了那点地,付出多少你不清楚吗?现在就因为你自己二性而彻底完蛋了……”

老土因为已经气疯的,连老婆也打了,而且打的很惨很惨。

老婆哭了好多天,然后去民政局和老土离了婚。

其实老土很爱自己老婆的,老婆比自己小很多。这么多年了,虽然也吵过她,甚至骂过她,但是平常还是尊重她的意见的。这一次她让他学习大献,那能学习的来吗?从一开始都是错的,就不该年年种全苗。种了全苗让他给盯上了。年年都给扣了几乎没有自己的。你让我怎么忍?反正老婆儿子都回四川了,不活了干脆和他同归于尽去。

老土每天都在团场巴扎上闲溜达。终于看见了大老板

。于是就来个猛虎下山扑过去:“你个毛驴子,你个毛驴子。”然而被人们拉开架。

几次大闹之后,工地里的人都传疯了的,老土是第一个被开刀的人。如果还有第二个要被开刀的话,那就是大献。人们甚至还讽刺大献,别看一天的尾巴夹的紧紧的,地养成的话,一个借口都滚蛋。撵你走,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其实呢,这个结局大献不是没有想过的,但是啊,事在人为的。走一天算一天,走到哪一天,实在走不动的话,那就滚蛋吧!前头路是黑洞洞的,谁也说不好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想那么多不活吗?所以啊,既然活着啊就活个快快乐乐的。

总之大献自己很清楚,自己活的不是很快乐。压抑的心有时候也很疼,又不敢在大老板面前放个屁,那么小云就是自己发泄的吹火筒。虽然小云也从没服气过,但是大献别无选择的。

老土得到了大老板给的十六万块钱,真的滚蛋了。

大献很惋惜,其实这个对门儿人是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