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大荒青衣
22388900000003

第3章 古今中外玉门关(2)

后来属于意大利的一座僻静的小岛,原始的石砌建筑,远看灯火稀疏,但天空星光璀璨,月亮很圆。波罗是祖父从非洲海岸一个漂着的木盆里捡回来的,此刻尚年幼,正躺在祖父的船甲板上看着古老的星图《龙虎北斗星图》,波罗的祖父正拖拽着一箱鱼往甲板的另一头走去。

祖父:“每个人死后都会变成一颗星镶嵌在这浩瀚的宇宙星辰里,所以每颗星都有故事。我的孩子,小心大鱼吞了你手上的这玩意,然后游到大海的另一头被人开肠破肚,它可是我最看重的一件宝贝。”

波罗:“它看起来如此破旧不堪。”

祖父头也不抬地说:“有人想把名字刻在石头上不朽,那么问题来了,那石头原本只是一块石头,但刻名字的人肯定不会这样想。”

波罗:“你的意思是,这只龙、这只虎,还有这把勺子是你画上去的?”

祖父摇头:“不,不,我可没有这般见识,我有一个老朋友,他也喜欢收罗全世界这样那样神奇的东西,有次他出海去了最东面,一个神秘的东方国度,我花了一大箱火腿和奶酪才跟他换回你手上拿的这玩意,他可比我勇敢多了,那时还没有你。”

波罗:“后来呢?”

祖父从鱼箱里掏出一条小鱼扔回了海里,扶着船舷望着大海说:“后来,他消失在了海里,就像这条鱼一样,是的,像条鱼。对了,看,这个圆是我画上去的。”祖父说着的时候抬头顺着桅杆伸手指着破旧帆布上的那个大大的圆,空心的圆。

波罗:“那是月亮吗?”

祖父笑着说:“夜晚是月亮,白天是太阳,或者,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祖父言罢又从甲板另一头的袋子里掏出一瓶酒喝了两口,眺望着北方,说:“看,那把勺子。”

波罗惊呆了:“哇喔,奇迹啊!”

祖父:“是啊,奇迹!哦,对了,你咋知道另外两玩意是龙和虎的?”

波罗:“你跟我讲过。”

祖父耸耸肩:“好吧。”

星空璀璨,波光粼粼,帆船继续缓缓驶向小岛,祖父和波罗大喊:“我们回来啦,我们回来啦,我们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