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大荒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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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今中外玉门关(6)

夜色降临,星空璀璨,天朗气清,岛上的居民都围坐在波罗早上发现残骸的地方,气氛肃穆,一团篝火在正前方燃烧着,波罗和他的祖母跪坐在火堆前,岛民们都依次默默献花,放在火堆两旁。

经常收波罗祖父几条鱼的老年妇女献完花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好运有时候也会躲起来。”

一个男的献完花一手握拳放在心口喃喃自语:“我的英雄,海洋属于你。”

安东尼奥献完花从腰间掏出一壶酒说:“嘿,老朋友,干杯!”

待大家坐定,波罗祖母说:“谢谢你们,我的家人们,这一天总会到来,也许昨晚,刚刚好。波罗已经成年,像他爷爷一样勇敢,有些话我在心底藏了很多年,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我的孩子。”波罗祖母侧过脸望着波罗,波罗的眼里闪着泪花。

祖母继续说:“我们生在海边,征服大海是每个人的梦想,包括我们的儿子,如果他还活着,可以当你的爸爸了,波罗。梦想总是美好的,但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他再没有回来,就像你爷爷这样。我和你爷爷伤心了很久,我们也考虑要不要再生养一个,但是岁数已经不允许了,直到遇见了你,在大海南面的某个地方,你爷爷出海时把你带了回来。你骨子里的脾气真像你爷爷亲生的,如此倔强而勇敢,但是我不想再失去你,所以一直想让你当个商人。但事实是,你不快乐,这不是你的本性,这么多年,你已长大成人,也许我错了,错得很离谱,也许……”

波罗搂住祖母说:“你没错,我的祖母,我爱你们,我一直很爱你们,我承认,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的肤色跟大家都不一样,但是每个人都对我很友好,把我当作亲人,我的童年乃至昨晚之前充满了快乐,至于我从哪里来,我没有任何记忆,这似乎已经无关紧要,我打心底里感激上天是公平的,让我遇见了你,和你们……”

祖母:“波罗,我的孩子,听从你的内心,去追寻你想追寻的吧!”

波罗:“我的祖父是我的偶像,像一颗星永存,也许正在偷窥我们,好奇我们一群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掉眼泪,这太滑稽了。”

波罗站起身,把祖父画了圆圈的那块帆布放在火堆上烧着了,然后说:“我的祖父只是暂时离开了,他没有死,也不会死,我将前往大海的尽头,一个神秘的东方国度,那里有个部落,部落里的人永不死亡,因为那里长满了不死树,谁吃了不死树的树叶便能永生,所以,我有必要去一趟,这也是我打小的梦想。”

一个女孩子问:“那是真的吗?”

波罗:“总有些东西永恒,比如爱、正义,或者你正在追寻的什么!你信,那便是真的。”

那块烧着的帆布随风飘了起来,飘向了天空,飘向了大海的方向,那里,也是波罗即将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