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心中一暖,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干柴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娇气,一点儿风雨怕什么!再说了,现在可是六月下旬了!再冷还能冷到哪里去?快进来坐下!嘻嘻,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这山上的大风大雨呢,倒也有趣!”
阿简无奈笑笑,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一笑:“你胆子倒大,倒是不怕!”
“这个么,跟胆子大小没有关系啊!”连芳洲偏着头想了想,冲他粲然一笑,说道:“与你在一处,我什么都不怕!”
“芳洲!娘子!”阿简喜之不尽,猛的抱住她在她白嫩的脸蛋上亲吻个不停。
“呀!别闹!”连芳洲咯咯笑着躲避,两人笑闹作一团。
哗哗的雨声倾天盖地而来,伴随着响彻天空的闷雷声,仿佛天地都要炸裂开来。
雨势极大,瞬间外头便升腾起浓浓的水雾,湿气随着风扑面而来,清凉彻骨,令人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寒浸浸的打着冷颤。
阿简忙将连芳洲往自己怀中拥了拥,将她整个抱住,柔声道:“冷不冷?”
“不冷!”连芳洲往他怀中缩了缩,却是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轻笑道:“你怀里很暖和呢!”
阿简笑笑,轻轻“嗯”了一声,更紧的抱住了她。两人就站在山洞中,望着洞外的这独特的风景。
山洞狭小,风雨势如神崩地裂,重而沉闷的雷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擂响的惊天动地的战鼓,而这风声雨声便是那千万匹战马的奔跑嘶鸣声。
天地浩大,风雨无限。
层层的雾气腾腾上升,来不及凝结便又被风所吹散,在雨中浓重的飘散着。
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山峰全部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中,隔着雨帘看去,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连芳洲静静的依偎在阿简的怀中,耳听着富有节奏和韵律的哗哗的雨声,一时竟有些痴了。
阿简低头凝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雨势风势依然没有减小的趋势,天地朦胧,仿佛连成了一片。
连芳洲突然“呀!”的惊叫了起来,忙直起身子问阿简道:“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看天都这么黑了!”
四下光线果然已经黯了许多,似暮色垂垂。
“别慌,”阿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笑道:“下雨天天色就是这样,看着难看,其实想必也不晚!再说了,就算晚了又如何?大不了今晚咱们就在这山洞中住一晚上。这山峰上不会有大型猛兽的。就算有,有我呢!”
“说的是!”连芳洲心中顿时一松,笑道:“有你在呢,我担心个什么劲儿呀!”
阿简便拉着她往洞里走,笑道:“站了这么久你不累吗?坐下歇一歇!”
“嗯!”他这么一说连芳洲还真觉得有点儿累了,便道:“我的腿也有点儿发麻,你给我揉揉。”
“好!”
“还有腰,好像也有点酸疼。”
“嗯,也揉。”
“不许使坏!”连芳洲突然警惕起来,睁大眼睛。
阿简哈哈大笑,笑道:“娘子,你都是我娘子了,还在乎这个吗?”
连芳洲顿时脸一红嗔了他一眼,话说,她有这么不讲究吗!
见她一副憋屈的说不出来话的样,阿简更乐,又笑了。
见她神色似乎忿忿,他忍着笑拉着她的手坐下,笑道:“好了,我不笑了还不行么?乖,我给你揉揉。”
连芳洲这才又喜,高高兴兴的“嗯”了一声,坐在他的身边。
“要不我把火生起来吧?”为她揉捏了一阵,阿简说道。
连芳洲抬头朝洞外看去,大雨依然精神头十足的哗哗的倾盆而下,丝毫没有减弱势头的趋势。天色比之前看起来更暗了。
连芳洲便笑道:“不急,咱们的柴火不多,长夜漫漫可都靠它们了,还是等天完全黑下来了再生火吧!”
阿简笑道:“打算在这儿过夜了?”
连芳洲撇嘴道:“有的选吗?就这样的天色,便是这会儿雨停了也不能下山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等明天天亮吧!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阿简武功虽高,可与大自然的力量比起来,便是再厉害的功夫又算的了什么?连芳洲可不想冒这个险。
而且——
她眼睛亮了亮,闪烁着饶有兴致的可称之为兴奋期待的光芒,笑吟吟道:“而且你不觉得咱们在这山上过一夜也怪有趣的吗?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呢!”
她拍了一下手,“哎呀”感慨一声,无不遗憾的笑叹道:“这么好的主意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老天爷倒是识趣,善意的提醒了一回,嘻嘻!”
“……”阿简嘴角抽了抽,这还叫“善意的提醒!”
他不禁笑道:“到底是我的娘子!这话也只有你才说得出来!”
说着两个人相视大笑。
说说闹闹之间,天色也在慢慢的更加昏暗,已经只可看见朦胧的轮廓了,一米之外基本已不可见物。
雷声不再,雨声依旧,复又节奏和韵律,奏着欢快的乐章。
洞外,已经黑魆魆的一片。
阿简从怀中掏出火石,将火生了起来。
昏黄的火光摇摇曳曳,在这样的雨夜中看起来十分的柔弱。一下剧烈的晃动后,蓦地一亮,稳稳当当的燃烧起来了。洞内映得亮堂堂的。
连芳洲也情不自禁的轻轻舒了一口气。
明亮的火光摇曳着一室的温暖,湿气顿散,那种水蒙蒙雾蒙蒙的感觉也瞬间消散许多。
连芳洲双手向火烤了烤,笑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呢!要不然这会儿我们两个可就惨了!”
阿简笑笑,然后一扬眉说道:“也不见得,我抱着你,一样很暖和的!”
连芳洲不觉笑骂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啊那啊的!”
“我哪有!”阿简一本正经的凑过来挨着她道:“我的意思是抱着你取暖,这地方、这时候这是再正经不过的事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连芳洲:“……”
阿简却不打算放过她,做苦思冥想状思考问题,然后又孜孜不倦的追问道:“芳洲,娘子,我是真的不明白啊,你给我解释解释嘛!还是说,你自己胡思乱想什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