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农家有女好种田
2241700000760

第760章 过年

皇帝如此强硬的态度,别说朝中官员、勋贵宗亲人家提心吊胆,生怕哪天一觉醒来就是在家中的最后一天了。

便是平民百姓,出门在外也谨言慎行了许多,轻易不敢多说话。

整个京城中,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阴雾。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十二月中旬,随着皇帝下旨免今年遭了旱涝灾害的五省三年赋税,又下旨应天府今年的元宵花灯节务必要热热闹闹的办!

至此,众人方暗暗的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知道先前那一阵狂风暴雨般的风暴是已经过去了。

那低低的压在京城百姓头上的紧张气氛悄然而松,就连老天爷仿佛也深有同感似的,当今旨意下达的第二天,便是个拨开乌云的大好晴日。

明亮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温度,但依然令大家觉得身心都暖洋洋的。

几乎是一夜之间,过年的气氛便遍布了京城中的大街小巷,各家店铺商铺装饰一新,悬挂着漂亮的红灯笼,或者缠着彩带彩绸,最好的、最精致的商品大大方方的摆放在铺子里最显眼的地方。

购买年货的人们也纷纷出动,穿着新衣裳,在街市上挑选着,摩肩擦踵,喧嚣热闹,最后满足的满载而归。

自然,商家们眼看着那一天天的进项,同样也是满足的,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灿烂。

连芳洲开设的那十几家点心铺子自然也是生意火爆,名气更上一层。

唯一令她感到遗憾的是,一来自己怀着身孕李赋不许挂心别的事情,二来因为太子那件风波,不得不低调行事,于是新铺子开张的事情便耽搁了下来,只好等到年后再挑个好日子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准备的也充分一些。

李赋从腊月十六便又恢复了之前的闲适,整日窝在家里陪着心爱的娘子和同样心爱的娘子肚子里的他认定必定是的儿子,看着娘子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他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格外的好。

这日两个人腻歪一阵拟好了过年要购置的年货,便交代钱管家和春杏、红玉等去置办,看着天气不错,李赋变陪着连芳洲往花园中去散散步。

谁知那边府上邹氏和齐氏又来了,送了年礼,然后又很是客气的请他们过去一起过年。

不等连芳洲出声,李赋便客气而不容置疑的婉拒了。

邹氏、齐氏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一时脸色微变,却也不敢强求啰嗦,只得勉强陪笑着告辞了。

连芳洲心下自然是满意的,便笑道:“还好你没答应,我心里正担心你会点头呢!那个府上,我是再不想去了!”

“怎会,”李赋便道:“如今你怀着身孕,我哪儿敢让你到那府上,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我还能杀了李婉柔不成!”

听得连芳洲倒笑了起来,又叹道:“真是可惜,我可是头一回在京城中过年呢!谁知却连门都不便出,只能天天闷在家里,什么热闹都没看成!”

李赋忙拥着她哄着笑道:“好娘子,往后的机会还多着呢,咱们不急这一时!明年你想逛多久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连芳洲是个得寸进尺的,尤其是在李赋的面前,闻言便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娇声道:“要不,咱们这会儿出去逛逛好不好?咱们乘着马车慢慢的走,我不下车便是!”

见李赋犹豫不肯,她亦撒娇不依磨着他。

可是李赋在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之后,还是犹豫不肯。

孕妇脾气大,尤其容易心血来潮,也尤其容易生气。

特别是心血来潮的要求需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更容易生气!

所以,连芳洲生气了,气呼呼扭着脸道:“你就在乎你儿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怎么会!”李赋忙小心翼翼的讨好笑道:“好娘子,你别闹了,等你把儿子生下来了,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好不好?街上人多嘈杂,我是怕你心烦影响心情!”

“不要!我就是想看热闹!”连芳洲气呼呼到。

“好娘子!”

“一点也不好!”连芳洲瞪他,诉苦道:“天天在家,我都要闷死了,跟与世隔绝似的!这还得有六个月呢,好容易熬到那时候?真要到了生下之后才出门,只怕我多看见个人都觉着稀罕了!”

说得李赋好笑,见她那样实在也不忍心拒绝,便道:“可是,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都说怀着身孕的女人最要小心翼翼,我是担心你呀!”

“我又不是瓷娃娃,”连芳洲一挑眉,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她眼珠子一转,眸光狡黠的亮了亮,忽然凑近李赋轻启红唇低低的说了两句什么,咬着唇笑得怪是羞臊。

李赋眼睛徒然睁大,不敢置信瞪向连芳洲。

见自家娘子脸一黑,忙握着她的手道:“你说的,是真的?”声音竟是有些些的颤抖。

连芳洲“扑哧”一笑,没好气睨了他一眼笑道:“假的!你不会问你家薛神医吗?你家薛神医有什么不懂的!”

李赋纠结纠结,又道:“你真的这么想出去逛逛?”

连芳洲点头。

“那就去吧!”李赋柔声道:“我陪着你一起,你若是不耐烦了便说一声,咱们好回。”

“嗯!”连芳洲这倒是应得痛快,随即挽着李赋的胳膊,喜滋滋笑道:“咱们走吧!我可好久不曾出门了呢!”

李赋无奈笑笑,宠溺的道:“你小心脚下,我既答应你了又不会反悔,忙什么?回去加件衣裳、带了手炉再走!”

二人说笑着渐行渐远,那堪堪比人高的一丛冬青后慢悠悠的闪了两道素色的身影出来。

那身姿窈窕,容貌清丽无比的女子幽幽凝着他二人身影消失的地方,眸光深邃而迷离,轻轻叹息道:“赋哥哥他,我从来不知道,他竟有如此一面!从来不知道!”

便是他的妻子又如何?夫为妻纲、出嫁从夫他不懂吗?为什么要对她那样好?为什么要那般几近讨好的同她说着话?她……当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