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乍暖还寒已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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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寂静的夜

医院外,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急诊的医生早就在外面等待着病人的到来,车门打开后,随诊的医生把担架推了出来,担架上躺着一位中年妇女,约有五十多岁,看样子病情很危急,随行的家属脸上挂满了愁容,病人的病情很严重,医生在外面就展开了治疗,呼吸机,心脏起搏器,随行的男子看样子是她老公,眼睛都哭肿了,身材不高,有些微胖,旁边还有一个女孩。

“病人的病情目前非常严重,需要上手术台,失血过多,家属准备好献血”说着,病人就被推到了手术室。

一行人跟着走到手术室的门口,旁边的女孩似乎有些生气。

“爸爸,妈妈病情这么严重,你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回来?”女孩责备着旁边的这个男人。

只见那男人早已痛苦的蜷缩在走廊的角落,不断的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都怪爸爸没用,都怪爸爸没用,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女,要是我早一点辞掉工作,早一些回家,或许你妈妈的病就不会拖这么久了,爸爸没用…”一个大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嚎啕大哭,女孩可能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了,也跟着蹲了下来,试着安慰这个痛苦的男人,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紫陌看到这一幕,又似乎被触动到,可是她的爸爸在哪里?至今都没有回来,只留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她清晰的记得那天,妈妈被推进病房,和今天的情况一样严重,她记得自己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独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默默等待着医生的治疗结果。

知道妈妈不行的时候,她似乎觉得这对于她是一种解脱,她一直都在等他回来,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出殡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拜别了亲朋后,她坐在妈妈的墓碑前,抚摸着冰冷的墓碑,泪水滴在墓碑上也打湿了她脆弱的心,她此时多么渴望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多么渴望有一个男人替她站出来帮她分担,多么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

出了医院,紫陌又来到妈妈的墓碑前,妈妈死后叮嘱她,要将她的骨灰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放回老家,一部分留在这里,她要等着紫陌的爸爸回来。

紫陌在墓地,坐了一会,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妈妈说了一遍,然后就回家了。

李子轩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回想着紫陌的一撇一笑,然而在笑容的背后他看到了紫陌的孤独,他不知道怎样可以帮她减轻孤独,就像他不知道怎么样脱离自己的孤独一样。

子轩爸坐在旁边,跟儿子寒暄了几句,看到今天儿子的状态已经慢慢好转,揪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夜渐渐的黑了下来,北方入秋后,黑夜慢慢的变长,告别了夏日的炎热,夜晚一阵阵凉风吹了过来,大街上遛弯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大人们领着自己孩子,孩子偶尔在跑到前面,后面的大人就赶紧紧追两步。

紫陌回到家,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街上的街灯慢慢的亮了,天上的星星也慢慢的亮了起来,房间里一片漆黑,紫陌被包裹在黑暗中。

医院那边。

李子轩的爸,帮孩子打来了饭菜,并把饭菜放在了病床上,扶着他坐了起来。

平常在家,子轩爸管他管的少,又经常在外面,所以李子轩也不听他爸爸的话,两个人经常针锋相对,不闹出点动静来,他俩谁也安生不了,然而,今天却这么安静,这么和谐。

“爸,你这两天经常来照顾我,不用上班了吗?不怕你们老板克扣你的工钱吗?你不怕我妈到时候又说你不好好上班了吗?”子轩说着。

“你个小兔崽子,要不是因为你,我这一天天的得少挣多少钱啊?”子轩爸咬着牙望着儿子。

“你说,你就不能少给我惹麻烦。”

“哎!我说李老头,你少给我在这作威作福的,这事也不是我说避免就能避免的啊!我这叫英雄救美,懂吗?小心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妈,看你不被我妈给骂死。”李子轩说完笑了出来。

李子轩的爸听完后,立马严肃起来。

“这个家,还不定是谁说了算呢!”

他们这个家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李子轩怕他爸,倒不是真的怕,李子轩他爸到是真的怕李子轩他妈,李子轩他妈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村里面的一枝花,嫁过来之后,李子轩他爸对她那是百般千般的好,生怕她跑了不跟他了,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但是,她又是特别的疼爱她这个宝贝儿子。

病房里传来了一阵打闹声,飘了好远好远,李子轩终于决定要从高考失利中走出来,他现在有了想要保护的那个人,首先他自己要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能去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