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大女人D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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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苇和小弯一路上一前一后的走着,回到家里,母亲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母亲准备了四个菜,一盘红菜苔,一盘新鲜的小鲫鱼,一盘腌制的腊鱼块,还有一盘红烧泥鳅,都是小苇最喜欢吃的。小苇家乡盛产各种淡水鱼,村里人的习惯是餐餐吃鱼。

小苇自从离开家去上海上学后,在学校再也没吃过鱼,因为第一次在学校食堂点了一盘鲫鱼,一股煤油味扑面而来,从此小苇再也不吃鱼了,只有回家才能吃上,所以每次回来,母亲总是一桌的菜大部分都是鱼。

母亲对于小弯的出现也不诧异,在农村,领居家小孩子互相串门,晚上一起住也是常有的事。母亲只是有点疑惑小弯这孩子这么小什么时候成了小苇的朋友的,但是也没在意,只是提了句这孩子可怜。

吃完晚餐,小苇和小弯住一张床,只是分两头睡,往常睡觉前,小苇有看书的习惯,这天看看小弯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就早早关灯。

其实小苇也睡不着,胡思乱想着,想起昨天在镇上是不是看见了刘凡,现在寒假,过几天就过年了,出外打工和上学的人都会回家过年,小苇的家乡也就这么一个镇,镇上也就一个集市,多年不见的同学年前年后在集市上碰到是很常见的。

刘凡是小苇的初恋,小苇不自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前的那块玉石,刘凡送给小苇定情信物,虽然分手了一年,小苇一直贴身带着,也没有丢弃。

想起刘凡,小苇内心五味杂陈,夜不能寐。

小弯半夜的时候开始躲在被子里小声的抽泣。

小苇说:小弯,你一定是有非常为难的事情没说出来,你告诉我吧,或许我能给你出出主意。

也许是夜色的作用,也许同床共枕的亲切感,小弯终于放下了戒备,道出了自己沉重的心思。

前面介绍过小弯的妈妈,小弯的妈妈一直在深圳打工,村里人暗地里都说她妈妈在给一个香港老板当小三,每次碰到被人说起妈妈当小三的时候,小弯总是哭着冲上去要打人,说你们胡说,我妈在深圳工厂上班。小弯的妈妈也是邻村的,小苇长的很像妈妈,小弯的妈妈也是皮肤古铜色,高鼻梁,乌黑的眼,乌黑的长发。而小弯的爸爸年轻时候也很帅气,还带点小混混的痞子气,小弯的爸爸天天堵住小弯妈妈的村口,死缠烂打,当时小弯的妈妈是有一位镇里的追求者,这个追求者家是在镇里开杂货店的,但是自从小弯的爸爸看上小弯妈妈后,扬言谁要是敢来找小弯的妈妈,他就会让他缺胳膊少腿。开始这个小伙子不相信,还是经常去小弯妈妈家,有一回,小伙子从小弯妈妈家出来,刚走到村口,刚好被小弯爸爸碰到了,小弯爸爸二话没说,捡起一块砖头砸上去,小伙子的头当场血流如注。村里的人看到后赶紧叫车把他送到了医院,幸亏抢救及时,小伙子没有生命危险。小弯的爸爸被公安局抓起来,坐了几个月的牢。这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自然再也没人敢去和小弯的妈妈提亲了,这样他们两没过多久就结婚了,而且还是奉子成婚。

结婚后,小弯的爸爸本性不改,还是游手好闲,小弯的妈妈生完小弯后,生计所迫,只好跟着当时南下深圳的人群去打工。到了深圳,人生地不熟,钱花光了,还没找到工作,问同去的村里小伙伴借了几次钱后再也借不到钱了,当时夜里只能去公共厨房偷黄瓜吃。

有一天,饿的头晕眼花的小弯妈妈看到一位穿着西服的约40多岁的老板独自一人在酒店里喝闷酒,她知道自己长得很美,这个她从小就知道了,于是她大胆的走过去,对这位老板说:我能不能陪您喝一杯?老板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20出头的小姑娘,同意了,让她坐到了身边。

老板45岁,是香港人,在深圳一家公司上班。家里有老婆,还有一个女儿。香港老板随即在深圳一个住很多小三的村子里给小弯妈妈租住了一个公寓。公寓不大,60平米,装修还算漂亮。从此小弯的妈妈们过上了给香港老板当小三的生活,其实这个香港人也不是什么大老板,只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这个是后来小弯妈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知道的底细。

小弯的妈妈每个月给小弯奶奶寄生活费,但是都被小弯的爸爸骗过去买酒喝了,喝醉了小弯的爸爸就在村头骂:去做婊子,不给老子回来,做婊子,我就要花你做婊子的钱,怎么样。

村里人对小弯爸爸既同情又怨恨,总之避之唯恐不及。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小弯从小就很早熟,不像个孩子,在人前很怯弱,总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却不那么讨人喜欢,村的孩子也不愿意和她玩耍,认为有一个当小三的妈,和一个二流子的爸的孩子不是是什么好人。

小弯时常一个人玩耍,比如时常在河边溜达,只有这条小河,春夏发大水声音洪亮的小河,秋冬枯水季流水潺潺的小河,一直这样有声有息的陪伴着她,从6岁一直陪伴到12岁,从小学一年级陪伴到上小学六年级。偶尔小弯站在桥头,让泪水流进河里,她无数次想从桥头跳下去结束自己幼小的对这个世界是累赘的卑微的生命,但是无数次看着深不见底的河水感到恐惧。而这世界上还有唯一让她留恋的是疼爱他的爷爷,她想起爷爷又不舍得就这样去死。

湖里的棚屋大部分时候都是爷爷在照管,爷爷每隔1小时就把渔网拉起来,把鱼集中起来,第二天一早由小弯的奶奶送到集市去卖。

平时的时候,爷爷在棚屋的堤坝上修补渔网,或者给渔船上油,小弯就在身边玩耍,爷爷常常喊:弯儿,不要去河边,离河远一点。每天吃饭的时候,小弯的爷爷总是变着戏法弄好吃的给小弯吃,比如一只野生的鸭子,一只飞鸟,或者一个溏心荷包蛋,或者油炸小螃蟹等等,小弯说:爷爷你也吃一点吧。小弯的爷爷总是慈爱的笑着说:小弯长身体嘴馋,爷爷老了,不爱吃这些东西。小弯一直认为爷爷是真的不爱吃。

关于小弯的身世我介绍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否把她的性格描绘的清晰了,总之这位早熟的小弯,经常一个人孤零零的玩耍的小弯,成绩一般的小弯,到了小学六年级,不想读书了,而且坚持要去深圳找自己的妈妈,不去找妈妈也可以,总之要出去,要离开这里,逃也似的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其间的原因也让小苇猜不透。

听小弯断断续续哭诉着描述,原来几个月前的一个周六,小弯要去学校大扫除,但是小弯的奶奶埋埋怨说小弯经常带着扫帚去大扫除忘记带回来,家里丢了好几次扫帚了,再也不给小弯带去了。也许是那天奶奶心情不好,蛮不讲理,但是没扫帚,小弯无法参加学校的大扫除,会被老师批评,怯弱的小弯,想到老师批评怕的很,没有办法,她只好在村里到处溜达,看能否找到一个别人用的废弃的扫帚应付一下。

她找啊找啊,不知不觉来到了村头河边的一个茅草屋里,茅草屋的门半掖着,没有上锁,那时候村里几乎家家户户白天都是不上锁的。小弯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让12岁的懵懵懂懂的小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