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大明群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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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王寨江雨会群贼》

见这个人问,燕云正色道:“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竟然做出这败坏人伦之事。若说不清楚,我拿了你。送往官府。”采花贼早已恨的咬牙狰目,采花盗柳之事被人撞见。焉有不杀人灭口的。只狠狠的道:“想知道我是谁,你还不配。”说完从腰间拔出短刀直刺燕云前胸。燕云一见冲冲大怒,心说:“这个采花贼着实可恶,竟然敢下此毒手想要害我性命。我焉能容你。”只忙一闪身,伸左手三指,擒拿他的手腕,右手向他的小腹一击。这一招引云封柳,去式急快。仅此一招便让采花贼,惊骇非常。慌忙撤手闪身,险险躲过。只得回身急攻几招。

这个采花贼经常作案,因怕事迹败漏,总是先奸后杀。手下已有十几条人命。今天被燕云坏了自己的好事,又露了行藏。当下便起了杀心,因此招招攻向燕云要害。只是武功尚浅,这一连串的攻击都被燕云轻松躲开。此人也万没想到燕云武功这么高。两人又打了几个回合,发现着实不是燕云的对手。就打定主意要跑。燕云并不知他身兼十数条人命案。因此并未下杀手。只心想:“这个人的轻功如此之高,武功却稀松平常。我且捉了他,先送往官府再说。”想罢右手一别采花贼的手腕。伸右手直探,接抓住采花贼的前襟。这一招若是想要伤人,采花贼定然躲不开。采花贼一看前胸的衣襟被抓住。急挥一刀,要割燕云的左手手腕。燕云右手一格开短刀,顺势往前一送单掌。若是打在胸口,采花贼登时就要受伤。见势不妙,采花贼脚下一错步。奋力急退,只听“撕拉”一声,衣襟被扯碎了一块。采花贼哪还顾得衣襟不整,只虚晃一短刀,转身就跑。燕云一看衣服碎了,竟然还有一块玉佩。这时采花贼已跳出几丈之外。燕云在后紧追。这采花贼轻功确实太高,又是奋力逃命。燕云还真追不上。两个人一前一后跑了十几里,前边闪出一片树林。只见采花贼身形一晃,钻进树林。

燕云毕竟年轻,江湖经验不足。想也没想,便追进树林。可是再找采花贼早已踪迹不见。燕云不由得一阵懊恼,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玲珑剔透。倒是玉中极品。便顺手揣到怀里,转身出了树林。

出了树林前面闪出一座大山,遥遥望去山上灯火摇曳。燕云心想:“采花贼会不会藏到山上,不妨去看上一看。”想着已来到山下,见路旁有座石碑。借着月光,留神细看,上写琵琶山三个朱红大字。燕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初涉江湖,尚不知江湖凶险,只是心想:“听掌柜的说琵琶山上有座天王寨,想必就是此处。还有四位寨主,个个武功高深。且还是群贼聚会之处。我今日就探上一探这个天王寨,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在这里横行霸道,官府都不敢惹。再看看那个采花贼有没有藏在山上。”想罢便施展夜行术,不多时便来到天王寨的寨墙外。燕云发现一路上的明哨暗哨竟有几处,而且还有三道山口。若不是功夫了得。想进天王寨还真不易。燕云纵身跃上寨墙,向寨内观看。见一队巡山的喽啰兵刚过去。燕云腰一叠劲,翻身从墙头跃上房顶,只见后边一座大厅灯火通明,隐约听的人声嘈杂。翻过几座房舍,来到大厅南边的房顶,躲在暗处影住身形,往大厅观看。

却原来这就是分赃聚义厅,厅里灯火通明。有大大小小几十个人,有坐有站,敲杯摔碟,大呼小叫。在大厅的正中主位上坐着一个人,四十多岁,头大如斗,面如喷血,红头发,红胡须,粗眉环眼,翻鼻孔大嘴叉,身才高大。短衣襟小打扮,背着一把厚背雁翎刀,正是大寨主花面太岁贺宏贺廷章。在贺宏的下首坐着一个人,身穿黑袍,一张黄脸,细眉长目,鼻直口正,三绺墨髯,拇指食指掐着一把只有三根鹅毛的檀木小扇,挂着珍珠扇坠,背背宝剑。正是二寨主范平,江湖人称小韩信。在范平下首坐着一人。身穿白袍,面色铁青,八字眉,三角眼,肉头鼻子,薄嘴唇,海下微须,背背钢鞭。是三寨主,人称赛无常乔霸。乔霸的下边坐着四寨主,身穿绿袍,面如死灰,骨瘦如柴,身材瘦长,短眉鼠眼,鼻直口阔,燕尾胡须。背着仙鹤掌,人称活僵尸郭广安。其他几十个贼,有僧,有道,有俗,高矮胖瘦不一。燕云突然发现在客座首位上坐着一人。身穿黑色长衫,胸前花白胡须,腰系宝剑,五官祥和。正是白天遇到的仁义侠江雨江剑秋。燕云纳罕,心想:“江大侠怎会在天王寨,老侠来这做什么?令人一时间不解。”

原来乾坤教封了五虎岭断魂庄为十二分舵之一。贺宏是断魂庄庄主段仁的徒弟。段仁便想着壮大自己的实力。便让贺宏招揽人才。贺宏本就是占山之人,结交之人良莠不齐。自然龙蛇混杂,不拘好坏。贺宏便和三位寨主商量此事。小韩信范平道:“大哥,天王寨离扬州不过几十里,扬州的江雨是江南的群侠之首,而且他是江湖上唯一一个知晓五行令下落的人,这么多年没人动他。就是因为武林上一些剑侠袒护于他。他可是一呼百应。咱们山上,各路人士都有。若被他盯上,咱们定然斗他不过。那时节咱们天王寨就有了极大的麻烦,这个钉子咱们得把他拔了去。”贺宏听完觉得倒有道理。向来山中之事皆是范平出谋献策。遂问范平有何主意?范平微微一笑道:“咱们给江雨下请帖,就说让他来商量事,他定然不会带很多人来,到时请他加入天王寨。加入还好,倘若他不同意就让他交出五行令,实在不行仗着人多就把他废在这。夺了五行令牌,以做入教之礼。也壮我山寨之威。也平了咱们的祸患。”乔霸道:“一个江雨倒还罢了,他还有三个结义的兄弟,他们三个是极不好惹的,咱们斗的过他们吗?”范平手摇小扇,阴冷的笑了笑道:“只要江雨在咱们手上,量他们也不敢怎样。”贺宏称是。便给江雨写了份请帖。

江雨收到请帖也是心中纳罕。不知贺宏请他何事。然最近扬州附近几县出了十几条先奸后杀的命案。马快班头探访多日不得破案。扬州知府赵若廷烦出人来,请江雨帮忙访查采花贼。本着侠义道的天职,知府大人的人情。于情于礼,这事都推脱不得。天王寨是个群贼聚集之地。若想有线索,天王寨是必去的。若是有的话,定要为武林除害。恰好贺宏下请帖请自己。顺水推舟,明来赴约,暗来访人。江雨也是仗着艺高胆壮。也未带旁人,也是怕打草惊蛇惹人怀疑竟自来赴约。

燕云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隐情,正在思索间,就听大寨主贺宏郎声道:“各位暂且压言,本寨有话要说。”群贼登时安静下来,皆看着贺宏贺廷章。贺宏继续说道:“各位武林豪杰。今日齐聚鄙寨,本寨也是荣幸之至。请各位前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前些时日,乾坤教大总管,老圣人司马修哲。发下法谍,任命五虎岭断魂庄为十二分舵之一,我师父又发来请帖,邀请天王寨的众位英雄去五虎岭入伙。未知各位意下如何?”贺宏说完,大厅上便是一阵骚乱。群贼喊道我愿意,乱乱哄哄闹了一阵。贺宏是哈哈大笑,看了看群贼。又看了看江雨道:“江大侠,您是江南的群侠之首,您德高望重,且您手中又有五行令。贺宏斗胆,邀您入教。您倘若加入分舵,定能做分舵的副舵主之职,不知江大侠意下如何?”江雨坐在厅上,一直一言不发。听贺宏问,方一拱手笑道:“老朽怎敢抱有此心?再说江雨人轻言微,怎敢说是群侠之首。老朽已年近花甲,早有退隐之心,看来要辜负大寨主美意了。”贺宏道:“江大侠太谦了,盛名之下无虚势。绿林中谁不知仁义侠江雨江剑秋?都知道老侠德高望重,还望老侠不要过谦推辞。”江雨微微一笑又道:“绿林朋友捧我江雨,老朽实不敢当德高望重之誉。我在江湖之名言过其实,还请大寨主原谅,老朽确难从命。”贺宏听完,便面露不悦之色,遂正色道:“江大侠,您驳在下的面子不算什么,只是这乾坤教的面子恐驳不得。”江雨听完此话,颇有恐吓之意。手捻须髯。哑然一笑,遂道:“乾坤教纵然势大,岂有强人所难之理。已然叨扰多时,既然大寨主别无他事。老朽暂且告辞了。”说完起身要走。就听门外有人喝道:“江剑秋,来到此处你还想走吗?”随声从外进来几个人。江雨回头看时。进来几人为首的正是赵清河。后面跟着袁德海,再往后就是曹飞,吴良,高猛,毛四和几个小道士。说话的正是赵清河。

原来赵清河,袁德海两人和天王寨的群贼关系甚好。之所以袁德海能够横行青云县。实仗天王寨之威。素日常常送些银两。且袁霸又是贺宏的干儿子。今日燕云先闹了天来顺饭馆,后闹了三清观。他俩余怒不消,且又打不过燕云。遂来找上天王寨,约众人帮他报仇。只是没想到江雨会在山上,白天打死袁霸的时候江雨在场,打不过燕云。权且迁怒江雨。由于这层关系,并没让喽啰禀报径自走了进来。恰巧听见江雨要走,这才喊了一句。

贺宏一看是他二人遂道:“原来是赵道长和袁庄主。二位请坐。”袁德海看见贺宏登时哭道:“大寨主,你干儿子袁霸死了。”贺宏并无子女,便认了袁霸做干儿子。且当做心头肉肝,一听袁霸死了,登时站起身来,手指袁德海,怒问道:“什么?袁霸如何死的?凶手是哪个?”袁德海为子报仇心切,一时又找不到燕云。便哭着混说道:“大寨主,今日江雨挑唆一个叫燕云的,把袁霸打死了。”说完又涕泪俱下,呜咽悲嚎。

贺宏听罢,登时把脸一沉,喝问道:“江大侠,这是怎么回事?”江雨面色坦然,并未着急。看了看袁德海,回过头来跟贺宏道:“大寨主,今日袁霸在饭店调戏乡下女子,是燕少侠看他不过。教训一番,无非是摔他一个跟头。当时老朽在场。后来袁庄主带着袁霸和众打手来找燕云。非要跟燕云比武。我劝解不听。比武之时。是袁霸偷袭燕云,燕云一躲。袁庄主亲手打死袁霸,难道此事也怪老朽不成?”袁德海擦了一把涕泪,吼道:“江雨,非是你挑唆他,嫣有此事。纵然不是首犯,也是帮凶。你拿命来。”说完举手就是一掌。江雨并未躲闪,单掌一压袁德海的掌,只往外轻轻一送。袁德海便“登登登”倒退数步,方站稳身形。江雨道:“袁德海,你也敢欺我江雨不成?”袁德海此时丧子心切,且平日又是个不知深浅之人。又在天王寨,人多势众。见江雨问,也不回答。只咬牙吼道:“哪有这许多的废话,不是你给燕云撑腰,量他也不敢跟我动手。既然遇见你了,今日我就拍死你。替我孩儿报仇。”说完便疯狗一般,扑过来又打。

贺宏刚想喝止,范平一拦贺宏悄声道:“都言江雨武功超群。谁也没跟江雨动过手。袁德海一闹,正好看看江雨的武功有多高。做个知己知彼。也好对付与他。”贺宏听完,便没说话。

再看袁德海,一连就是三掌,恨不得把江雨打成肉饼。但是就凭他的武艺焉能得手。江雨心想:“你个小小的袁德海,这是要仗着人多势众,欺我江雨。你以为人多我就怕了不成。”这时袁德海一掌奔自己的前胸拍来。江雨右脚一转,唰的一下转到袁德海身后,抬起右掌对着袁德海的后背就是一掌。口里说道:“袁庄主,得罪了。”袁德海知道不好,想躲哪里来得及。啪的一声,打个正着。袁德海“哎呀”一声趴到地上,口喷鲜血。若非江雨留情,袁德海定然费命当场。曹飞,吴良,高猛忙的上去扶起袁德海。赵清河一看,登时大怒。举拳就打。江雨左手一划,分开这一拳,右掌就打在赵清河的小腹之上。啪的一声,赵清河仰面摔倒,口喷鲜血。

两招之下伤了两人。贺宏众人也是大惊。万没想到江雨武功如此精纯。江雨看着贺宏道:“大寨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老朽失陪。”转身就走,刚至门口。“傲唠”一声,有个和尚挡住去路。江雨一看。是扬州北关外菩提寺的和尚,叫金头和尚圆通。

山上的众贼,大都被江南的侠客压制,若不是被逼的无处躲藏。也不至于齐上天王寨。就算跟江雨无仇,迁怒者也甚多。见江雨一人在此,哪有不狗仗人势的。

江雨冷笑道:“圆通,你要拦老朽么?”圆通横道:“江雨,大寨主并未发话,你要走吗?天王寨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想走可以,且把脑袋留下。”说完双撞掌,向江雨胸口便打。江雨登时大怒。心道:“你个小小的圆通,也敢说出这样的狂话来。”一看掌到。右手由下往上一撩圆通双臂,左手背横着一扫,正打到圆通的左肋。“砰”的一声,把圆通打的飞了起来,直接摔到门外。肋条骨登时断了三根,人事不省。江雨也不说话,迈步往外就走。用眼角余光一看。右边一个大和尚手拿单刀,奔着自己的头顶就劈。却是圆通的师弟,银头和尚圆直。江雨也没转身躲开,也没看。只抬起右腿横着一踢,正好踢在圆直的胸口。圆直的身子像放风筝一般,从群贼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砰的一声撞在西边的墙上,又弹到地上趴在那里,人事不知。单刀嘡啷落地。

江雨头也没回,迈步走出分赃聚义大厅。刚出大厅,听得背后两人凌空出掌,掌带劲风,奔着自己的后心袭来。江雨暗哼了一声,提起内力,转身伸双掌平推,“啪啪”两声。双掌对四掌,硬接了两人的偷袭,把两人又凌空震回了大厅。两人双双摔回了大厅的地上,手腕被震断。原来是陕北二鬼,钱方,钱正。江雨若是想要杀人。此时六人早已费命当场了。

江雨看都没看,转身又走。就听有喊了声:“江大侠留步。”江雨回头看时。背后站着一人,五十多岁,身穿黑色衣衫,短衣襟小打扮,秃头顶,窄脑门,斗鸡眉,黄眼珠,鹰钩鼻子,薄嘴唇,满嘴黄牙,尖下巴,几根虬髯。一边晃着秃头,一边说话。此人诨号铁掌秃鹰。叫蔡青是蔡家堡的堡主。江雨冷笑一声道:“原是蔡堡主。”蔡青一笑道:“江大侠,果然功夫了得。蔡谋一时技痒,想和江大侠切磋切磋。”江雨心想:“这个蔡青在江湖上有一号。作案太多,在江湖上混不下去。才到天王寨避风,一双铁掌虽然厉害,也吓不到我江雨。”想罢道:“早听人言,蔡堡主铁掌天下一绝。还望堡主手下留情。”二人摆开门户。蔡青先发招,双掌向江雨的双肩打来,江雨野马分鬃,分开双掌。蔡青忙撤掌变招。二人你来我往打在一块,打了十几个回合。蔡青已知不是江雨的对手。但是就这样撤回去。觉得面子上不好看。咬牙又打了三个回合,蔡青右手一招白猿献桃奔江雨的面门,江雨微一矮身,左手一架蔡青的右臂,右手一探就是一掌。啪的一声正打在蔡青的小腹之上。蔡青应声倒地。若非江雨留情,蔡青性命难保。这时又有人喊道:“老侠好功夫,在下不才,讨教几合。”江雨一看此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衣,凶眉立目,面带奸笑。是长江上的巨寇,叫江上霸下杨冲。江雨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有这个雅兴,请进招吧。”杨冲也不客气,举掌就打。江雨接驾相还,打了十几个回合。一掌打在杨冲的后背。杨冲翻身摔倒。

这时小韩信范平手摇三根羽毛扇,面带奸笑,乜斜着眼看着江雨道:“江大侠,还要以武力逞凶吗?你不觉得身上发软吗?”江雨听范平如此一说,确觉身上乏力。范平冷笑道:“方才的茶水里,我放了些软骨散。江大侠,识时务者为俊杰。再战恐要吃亏了。”江雨怒道:“无耻之徒,我江雨有死而已。也没甚好怕的。”范平冷哼道:“江大侠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之人。我怎会害您一死呢。”说完对着赛无常乔霸和活僵尸郭广安一使眼色。二人会意,双双跳到江雨面前。赛无常乔霸道:“江大侠,好功夫。一人不是你的对手,我兄弟二人要向江大侠讨教。”也不等江雨答言,二人拳脚相加就对着江雨下了杀手。江雨虽觉得身体发软。并未力怯。打点精神跟二人动手。三个人打了个不可开交。如果不是中毒,怎会被乔郭二人缠住。尽管至此,江雨暂时还不想跟天王寨结仇,所以一再忍让。一眨眼三十几个回合,二人见赢不了江雨,脸上都冒了汗。江雨心想:“就算不打死你们,也不能跟你们缠斗。不然是出不了天王寨的。”江雨急攻乔霸三掌,郭广安忙想接应乔霸,没想到江雨的双掌奔自己的右肩打来。啪的一声打个正着,把郭广安打了一个趔斜,坐在地上。乔霸一愣,万没想到,一个中了软骨散的江雨。还如此厉害。一愣之际。江雨的左腿正踢到小腹之上。乔霸闷哼一声躺在地上。虽然江雨连续打伤几人,都手下留情,并未伤人性命。二人被小喽啰扶起来,二人不服还想动手。就听有人喊道:“贤弟,住手。”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