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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章菩提世界涵心义

白子叡相貌清纯可不能说明内心亦如,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宁洛决心把白子叡收拾的服服贴贴,须得相办法把白子叡从宁阙身边拉过来。

大师姐宁颖出师在即,她荆州的事没言明,可宁洛隐隐觉着那事对宁颖来说并非是好事,反而有可能是她幼时亲人独木难支要她回去扶持。

宁颖不再了宁洛会由着某人勾搭宁阙吗?显然不能,因此宁洛的介意绝不只是她私心不顺,而是于师姐弟间的深切感情专一有挂钩。

饭堂,蒋华雪说要跟白子叡聊天,宁阙便得空跑到宁颖屋里。

宁颖近日接连在屋里练身法轻功,要摸着的瓶颈却始终不得要领,差着那一点领悟就要彻底突破,宁颖只能苦闷的反复练习着,又一次突破失败,遇着宁阙敲门问候。

“小阙啊,是吃饭了吗?”宁颖对娇靥愁态不掩,轻功的重复实在让她有些厌烦了。

宁阙进屋,问道:“师姐,还突破不了?”

宁颖点头叹道:“总归差些,一连两天了,你突破的那时候是怎生感受呢?”

我突破屏障时?宁阙尽力回忆着,他突破好像还没怎么遇着师父她们说的那种感觉。

宁阙不会说他没遇过瓶颈期,对待大师姐就要有一万分耐性,领悟突破那东西落了窠臼就算完了。

“师姐,我陪你演练一遍,身法那东西可能需些天赋,或者你在实战中就倏的突破了。”宁阙道。

宁颖没旁的法子,可劲儿重复一个路子让她身心俱疲,道:“你来出手,我就用轻功躲闪,就是受点小伤也没什么,你尽量出手快些就好。”

宁阙哪儿可能伤着师姐,不过客套还是要得,道:“没问题,那你就准备好了。”

宁颖屋里常需练功,桌椅都摆在角落处,练习花舞幽典需要的木桩也给搬到一边,宁颖捧着秘籍又细细的看过一边才预备。

“小阙,开始吧,记着快些出手。”

宁颖专注着宁阙的动作,宁阙功力胜过她,就算出招放些水也无妨,师父说过小阙他在花舞幽典的练习上已有眉目,绝不可小觑。

宁阙走近宁颖,运气掌力,翩若惊鸿直袭宁颖,运起五成功力就有了破空声,宁颖原地回了一掌,使着曼花步,绕侧闪开。

花舞幽典里曼花步配合着其余功夫有奇效,毕竟是都归属花舞幽典,腾挪辗转陪以攻势,让敌人束手束脚不知该如何招架。

一贯的,宁阙招式烦扰,积蓄着奔雷一式,宁颖频频闪过,注意着避免给宁阙得空出手。

“呼!”

宁阙一掌强迫宁颖使出曼花步里边的招式,下一掌就准确无误的掌握技巧,卡点位置上一点不差要宁颖去打破旧自我。

宁阙诱导式的,出手收效不错,宁颖真就被强迫着用出他预算好的一系列连招,又以破釜沉舟的心情试出来。

宁阙陡然加快,一掌对着宁颖肩头,宁颖擦着宁阙胳膊躲开,宁阙五指成爪,内收,鞭腿蓄力袭来,呈左右夹攻之势。

宁颖尖长的指甲迎着宁阙,随即低声,接下宁阙鞭腿,身形一动,忽闪至宁阙右边。

宁阙攻势不断加快,虚招实招,半路变数,宁颖拧着眉头飞速思慕着躲避策略。

这一场宁阙迅捷的特点展露无疑,宁颖被漫空掌影晃的找不着方向,只顾应敌,回击的事已然乏力。

宁阙一招漫天花雨将攻势猛增至极端,宁颖扶着角落桌案,再接下坠的力道,飞膝撞过去。

本该沉着应敌的,可宁阙招式过快,宁颖已经捉襟见肘,再比过就彻底输了,拼着自损八百,企图阻遏宁阙。

宁阙两掌接下宁颖,奋力一扔,宁颖顾不得风度就地狼狈一滚,发髻开落,一头青丝飞花般披开。

“再来!”

宁阙一掌推过去,宁颖披头散发的羞红了脸,贝齿紧要,握拳迎过。

奈何力道薄弱,给宁阙一掌打出两步,刚爬起身,宁阙又鬼魅似的贴过来了。

宁颖就像看到了师父掩饰花幽舞典的境况,对方一朝落败,朝朝落败,花舞幽典的快被宁阙深刻的挖掘,一旦你自乱阵脚就彻底完了,这还是宁阙手里没有他最拿手的剑的时候。

宁颖乱糟糟的,下意识缩身,宁阙一脚踢过来还得收腿,差点就踢中宁颖。

“师姐,比武哎,哪有这么躲的?”宁阙蹲在宁颖面前,拨开她蒙着脸的发丝,问道。

宁颖捡回簪子,将头发重新盘起来,道:“失误,真是失误……你有用全力吗?”

宁阙摊手道:“没有,要是手里有剑的话你早输了,要不再来比过?”

宁颖道:“一定是我想法不对,和你比斗时光顾着惦记招式走步,师父说过,修习花舞幽典内心要有对意境的幻想,思维有多开阔,你的可能就有多大,容我酝酿酝酿……”

花舞幽典的招式都暗藏大方世界,花海连天,碧空如洗,蒋华雪小时常教他们冥想,宁颖觉得她不足处就在于最近给荆州的事扰乱了。

一些东西欲要想,就愈不得要领,时候未到就是没法,宁颖不禁忧郁,有如乌云遮月。

宁阙不屑于把宁颖搅扰的任何人或事,荆州有大师姐生身父母在期盼,宁阙相信师姐宁颖不会因为那些个烂俗的人苦恼一点,一定是荆州的事让她觉得心里不畅快。

宁阙拉起宁颖的小手,走到院里,摇摇她肩膀道:“师姐,你看这颗樱花树,随风舞,随风动,应变有序,可它要盛开就不会适合天冷的日子,梅花呢?梅花傲骨寒,它就合适寒霜天,试想你就是这颗樱花树,风吹日晒,雨落霜露,有银雀,有花坛的小花,还有野草,那些就是师父,是我,是二师姐……”

心有一叶舟,碧波漂然游。

宁颖闭着眼,紧握着宁阙的手,幻想着有天光日月,风雨霜白,花草莺雀。

佛门那一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宁阙、宁颖可能不知佛门佛理,直面的,片面的,也就了然心扉,仙境有时就在人心里,那一片净壤,不留污流秽物的极乐仙境。

“活着即是乐呵,虽然会有外人叨搅我们,把仙境留在心里,时时刻刻的踏足去流连,两袖清风,也能自在肆意,现实呢,有心心念念想着我们的人,仙境就不是孤独只一人的。”

宁阙无有杂念的,挨着宁颖,给一人世界,就需一颗热心,一颗含热血而炽烈的心。

亲情还是遣倦悱恻,宁阙亦陷在泥沼,可人儿是活生生在的,无需其他,就鲜活的在你身边,还需要身外物点缀的让她更美吗?

宁颖倩笑着搂着宁阙,道:“嗯,我懂了,小阙,师姐永远都要和你、洛儿、师父在一块儿。”

宁阙犹豫一下也拥着宁颖,默默地,天光云影,交汇成云团绕蔼,照应着地下的人。

厨房里,炸鱼烧菜做完一切的宁洛收拾起碗筷要往过走,转过房檐一角。

“小……”宁洛端着盘子,泫然欲泣,泪汪汪的噘着嘴,看见宁阙,身边还有大师姐,心里就像被重锤了一下。

宁颖恰好看到宁洛,放开宁阙,缓步走来,认真道:“洛儿……我们说过的公平公正,自由竞争,怎么哭鼻子了?”

宁洛了一下擤鼻子,道:“师姐,我争不过你的。”

“谁说的?”宁颖转身看着宁阙,指指饭堂,将宁洛手里的盘子递给他由他端过去。

宁洛泪盈满眼眶,还是没落下,师姐一来说她就释然了,血非同脉,可照样是“血亲”,宁洛自信她们师姐妹一辈子都不会因为任何事有争执。

“洛儿,没关系的……”

宁颖拉着宁洛说了好多体己话,听的宁洛成了熟透的桃子,醋坛子都一脚给踢飞了,而非打翻。

心酸有时很痛,可酸着酸着要是忽然不酸了,顺畅感也很自然。

宁洛拉着宁颖,道:“师姐,我信会有那天,我服输,可除过你我不会在输给别人的,比如说那个小狐狸精……”

……

“前辈,我在雀神阁时,听阁主李幽夜说过话,他那时候自贬,说天下之大,在某人面前他就算个提鞋的,您都在武道一途走到今天,还有更强的人吗?”

白子叡一口一个前辈,蒋华雪重新燃起了久违的心思,当年江湖乱不是她主动退出而是被逼无奈,暗中搅动风云高人邪派,真是让人觉得后脊凉。

蒋华雪吃着一只小鱼儿,道:“一句话‘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天上那个太狠了,我不能和你们说,等小阙再大些就会知道江湖顶端站着些什么人,李幽夜那不是自贬,是谦虚。”

雀神阁阁主给人提鞋都成谦虚了吗?白子叡才在蒋华雪嘴里见识了瑰丽的江湖,那些绝世天才上边还有隐士,连蒋华雪都被打压,说出去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

李幽夜曾当着雀神阁诸人面提起他的败仗,他说“那一场输的心服口服,用剑通神,司空明慧的本事远要胜过我”。

天下江湖,被李幽夜盛赞的人就那么寥寥几个,大宗师开宗立派的不在少数,像司空明慧也就是眼前的蒋华雪,那是真的被广为颂扬。

关键蒋华雪没有广收门徒发扬剑术,不然以她在天下的地位欣荣,开办个宗派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子叡向往着:“我长这么大,就没在江湖上真正的走过一遭,暖春阁六年,全都给人干活了……要是我也能有那么一天,做梦都会笑醒呢。”

宁阙道:“可别,做高手是用以保护身边人的,子叡,做我徒弟,稳稳的。”

蒋华雪对白子叡道:“白姑娘别想多,小阙从小就没遇着过练武上的难处,我年少时也有过止步不前,他一路走来都习惯顺畅了,等他再靠后些,就该学会体谅难处。”

“师父,其实我想的挺开的,就算卡着突破不了,到外边逛逛就成了,根本不会停太长时间的。”

宁阙的思路是真的附和一个武人,伊然自在,顺心所欲,加着天赋出众,修炼没遇着过扰人的难处自有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