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阿塞勒涅之泪
22490400000064

第64章 古树

老毒刺猴将他们带到了大树下的一个树洞前,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漂浮在树洞周围。

只见这位先知般的存在匍匐在大树之下,念叨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语。古老的符文开始转动,先知站了起来,诡异的舞步伴随着生命旋律恰巧奏响。黑色土地仿佛无法再承载大树的伟业,剧烈震动起来。

“叽叽里?!”魔眼焦急地看向老先知,而后者却依然不闻不问跳着诡异舞步。

步法越来越快,大地震动得越来越快。跟来的毒刺猴纷纷倒下,就连魔眼也要支撑不住了,它隐藏在阴影之中瑟瑟发抖。

那顶天立地的大树终于连根拔起,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勉强可以看出是个人形,奇异果子不要钱地洒落在泥土上,瞬间融入大地中。

异种魔法元素植物系瞬间爆发,浓郁到肉眼可见的生命元素普通迷雾一般遍布裂谷。紫枫树在疯狂地生长,灰藤蔓延伸到了几十米长。

魔眼大声地呼喊着,然而毒刺猴们都被埋在了灰藤蔓之下,老先知依旧癔症般跳着古老的舞步,它眼中的疯狂且兴奋不已。

突然,魔眼感觉到有些害怕了,素来被凯文叫做大眼的它遇见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同样的符文在那只眼睛中流转,他高耸天际的视野静静看待着脚下的一切,俯视着万物,布满刻痕的脸上记录了来自远古纪元的伤痕。

他呼出一口气,魔眼感觉到大地震了三震。绿色光芒包裹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飘了起来。

【是傻子!】

魔眼从阴影中钻出,暗红射线激射而出,光速一般攻击在绿色的薄膜上。

但绿色光芒连波动也未泛起,暗红射线就连一丝的影响都没有。

“叽叽叽叽。”

【怎么可能?】魔眼难以置信,在它的记忆中没有谁能无伤地接下这招,尤其是在经过凯文影雾洗礼之后,其凝练度就连老水手都小心翼翼,艾伦都闻风丧胆。

很快它眼中的疑惑就变为了恐惧,因为那只眼睛注视到它了。绿色的光芒在魔眼身上泛起。

“叽叽里!”

一道又一道的射线冲击着绿膜,却无济于事。魔眼把目光投放在老先知身上,期望智慧的领路者能拯救下他们。

然而大树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一瞬间灰藤蔓便将老毒刺猴吞没。地面上再也看不见黑色泥土,有的只是无尽的灰藤蔓以及还在不断长高的紫枫树。

事情的发展远超魔眼的预计,最后它放弃了抵抗,一屁股坐在绿膜上,不时地打量着树干中镶嵌的眼睛——那不带情感,空无虚幻的眼睛,不似世间凡俗。

空无的声音从各个方位传来:“外来者,你侵犯了我的净土,让我从永无止境的休眠中苏醒……我本不该过问外来之事。”

眼瞳中的无尽生命在散发,魔眼忍不住到:“叽叽。”

“你说毒刺猴吗?它们是看守在此处的卫士。”

“叽叽叽叽!”魔眼焦急道。

“老猴子唤醒了我,所以不关你的事?让我放你们走?”

魔眼点了点光滑的大脑袋,眼中闪过一丝狡猾。

“好像有点道理……”由无数藤蔓包裹的几百米粗壮枝干形成了手臂,天那么高的树人摸了摸下巴,满天的树叶纷飞着,“不过——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裂谷低头不语忍受着树人的怒火,天地震颤!

他挥动手臂,城堡外墙一角般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昏迷的凯文以及缩着脑袋的魔眼。

震耳欲聋的声音考验着魔眼耳膜的极限,“来自深渊的小朋友,不要和地狱的那帮家伙学坏了。”

绿膜消失了,魔眼踏了踏小短腿,那由古老植物构成的手掌比青钢岩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唉~”一声叹息像是贯穿历史的终局,灰藤蔓编织的眉毛和老先知有几分神似,“威廉的后人终究还是和深渊走到了一起,失去了资格的吾还能做什么呢?”

一抹深沉的忧伤牵动着魔眼的情感,从未有同情心理的魔眼竟涌上了一股惜昔相印的感觉。那是来自血脉上的记忆,深刻且沉重。

漫天的植物元素无声飞旋着,超强劲的漩涡卷席遍地的灰藤蔓,狂暴飓风瞬间构成,生命的气息十分的浓郁,而风暴的中心是——满身伤痕的凯文以及蒙圈的魔眼。

凯文曾经因右手强行使用黑色怒气而撕裂留下的疤痕消失地无影无踪,皮肤上的道道小伤全部愈合,胸口烈嘴鸟的三道抓痕肉眼可见地抽出绿色肉芽,填补着空缺。长年累月练剑的暗伤悄无声息地消逝,就连息脉壁也是绿光大作。

在魔眼的注视下,凯文又长高了几公分,肌肉变得内敛强健,肌肤仿佛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白皙无比。

“怎么可能?”

沙哑的重金属声从魔眼口中传出,它惊讶地检查自己的变化,可是除了声音似乎没有更多不同。

【小气的家伙,傻子都长高了,就不能让我腿长一点嘛。】魔眼暗暗咒骂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生命韵味的风暴并没有持续很久,最后一个风痕消失的一刻,一道绿光照亮了整个裂谷。

魔眼眨着大眼睛,毒刺猴们昏倒在地上,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那绿色的风暴,巨大的树人,奇怪的话语犹如庄周梦蝶。除了……地上多了个发绿光的凯文。

“看来刚刚的事是真的。”

魔眼蹑手蹑脚地抬起凯文,它可不想再和一群猴子打交道了,但刚走两步就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劲。

【对了,那个好吃的果子!】

于是,苍天古树下倒着一群猴子,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满地捡果子,它临走时还不忘鄙夷地踩了两脚老毒刺猴。

【可恶的老家伙,居然还流口水了,咦~】

然而就在魔眼大行其道的时候,黑暗中一个冷漠的猩红之眼盯上了它。

一道暗光在裂缝上打开一大道口子,魔眼化作阴影之布背起仍然昏迷的凯文以及数个奇异大果子,消失在路口处。

而猩红之眼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