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终此一生,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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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秘的小奶狗

楚歌出了小区,漫无目的走在灯火璀璨的街头。这座大而繁华的城市,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与她有关。结婚后,她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刘义洲以及跟刘义洲一起谋生活,忘记了去交朋友,忘记了该有自己的生活。唯一的好朋友严熙也在大洋的彼岸。她忽然觉得很孤单,很孤单……

楚歌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下脚步,迟疑一下,走了进去。

吧台前,她点了一杯酒精含量低的酒。她不想买醉,她要清醒地认清自己的错,从头开始。

她一个单身的漂亮女人坐在这里,时不时地就有男人上来搭讪,都被她的冷淡给冻走了。

楚歌有时候挺讨厌这样的自己,她忽然又想起了闺蜜严熙。严熙是热情如火的,大学时,住在她的上铺,总是带着她去疯。

如果这个时候严熙出现,能带着她去疯,她大概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压抑得无处发泄了。除了严熙总是有办法让她欢动起来不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信任。她没办法把自己心里的痛去向一个不信任的人倾诉。

她回想起大学时的种种,不禁会心一笑。她正陷在美好的回忆中,酒吧里忽然响起‘嘭’的一声,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有人从包间那边冲出来,撞倒了椅子。那是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戴着鸭舌帽,长长的帽檐遮住她的脸。

楚歌对围观向来没兴趣,正打算收回视线,女人头上的鸭舌帽被店里的装饰刮掉。瞬间,她一头波浪卷的长发倾泻而下,妩媚地飘荡在她巴掌大的美艳容颜旁。

楚歌一怔,惊呼出声:“严熙!”

严熙寻声看去,看到吧台前的楚歌一怔,随即快步跑过去。这时,已经有两个男人从酒吧包间那边追了出来。

“臭婊子,你给我站住。”其中一个男人凶神恶煞地大喊。

楚歌一时间傻了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严熙却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对着嘴臭的男人砸了过去。楚歌又是一惊,多年不见,严熙还是这么猛。严熙曾说过,她妈妈为她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她能活得像公主一样优雅。可是,她却长成了二小子。

楚歌看着凶神恶煞逼来的男人,下意识地挡在严熙的身前。

站在她身后的严熙暖心一笑,拉住她的手臂就跑。

两人一路狂奔,左躲右闪,也不知道跑过了多少条街路,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严熙靠着墙壁,咯咯地笑了起来,兴奋地说:“今晚真爽。”

楚歌认真地看着她,心有余悸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惹上那些人的?”

严熙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虚的手势,一副神秘的样子。

酒店里,楚歌看着好久不见,变得更加妩媚的严熙,埋怨地说:“回来也不跟我联系,亏我刚刚还在想你。”

“我这不是今天才回来!”严熙抱歉地笑笑,亲昵地抱住她的肩膀,“我本来想等明天去报社报了道,再约你出来聚聚的,没想到今晚就遇上了。一定是你的想念召唤了我。倒是你,你不是不喜欢去酒吧吗?怎么一个人跑去那种地方?刘义洲呢?”

故友久别重逢的喜悦瞬间凝结在楚歌的脸上,她微垂下眼睑,声音低落地说:“我们马上就离婚了。”

“刘义洲有小三了是不是?”严熙一激灵,几乎肯定地问。

“嗯。”楚歌低声应。

“我就和你说过,刘义洲那人长得太招风,有钱后保准出事。现在渴望上位的小三那么多,你不招惹她,她还来勾搭你呢。”严熙说得咬牙切齿,替闺蜜打抱不平。

楚歌眼底的失落更浓,她还记得大学时,严熙就说过,你找个刘义洲这种饭都要吃不上的小白脸干嘛?这种人很可能你陪他吃完苦,是为别的女人谋福利。不如找个又帅又有钱的。就算是最后离婚了,还能分他点家产,继续潇洒。

可是,那会儿她就认准了刘义洲,她天真的觉得这世上任何人都会变,只有刘义洲不会。

“别说我了,你呢?今晚追你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楚歌岔开话题,不想多谈刘义洲。毕竟两人曾经那么相爱,即便如今不能相守,也不必将过往的美好统统推翻。

“富二代的鹰犬。”严熙从兜里翻出手机,调出视频,“给你看看,我今天的成果。”

视频的画面有些黑,但可以清晰地看到几个人围坐在桌边,桌子上放着白色的粉末,几个人轮流去吸,表情飘飘欲仙。

“他们在吸毒?”楚歌震惊地问。

“嗯。”严熙收起手机,得意地说:“我保证这会是头条。就算是我报道第一天送给我们总编的见面礼了。”

“视频里的人,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楚歌疑惑地呢喃。

“富商陈国涛的独生子陈海。”严熙得意地继续说:“为了回来一鸣惊人,我可是在国外的时候就一直研究他,今晚才能准确地找到他的老窝。”

严熙一个人在那滔滔不绝,楚歌却有些出神,不在状态。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严熙不满地喊她,“你发什么呆啊?别告诉我你认识这个陈海。”

楚歌回神,认真地看向她,“陈国涛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

“楚歌,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想让我删除这些视频。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严熙警惕地说。

楚歌无奈地看着严熙的提防,失笑。严熙还是那个以正义为终身事业的严熙。

这天夜里,她和严熙同床而眠,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两人腻在一起,彻夜聊着各自的见闻,就是没有聊刘义洲。

因为严熙比谁都清楚,楚歌的伤口需要她自己来养好,别人一再提及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把伤口撕得见血。

严熙说:“楚歌,别怕,凡事有我呢。”

那一刻,楚歌红了眼圈。有一个信任的人在这个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她才足以坚强地面对风雨,不会倒下。

严熙回来了,楚歌的生活也渐渐丰富起来。

第二天楚歌才一走出公司,严熙已经开着大越野停在了她的面前。

“不错啊,才回来就有车开。”楚歌坐在副驾驶上,啧啧称叹。

“我向报社同事借的。”严熙笑眯眯地说。

“哎呀,美女的人缘就是不同。第一天上班就有同事慷慨奉献。”楚歌的语气难得轻松,“你那个视频怎么样了?”

“已经交给我们总编了。近期就会爆炸登场。”严熙不免有些兴奋,“国内不是流行周一见吗?”

楚歌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问:“我们今儿去哪?”

“带你去个好地方。”严熙神秘兮兮地说:“我在国外就盯了好久的地方,据说那的老板特别帅。”

“你这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人在国外整天盯着国内。”楚歌被她逗笑。

“那当然了。谁让咱们的祖国人才多,帅哥多呢。”严熙的眼睛已经笑成了桃形,一副如果帅哥在眼前,她会立刻扑倒的架势。

“我倒真想看看一会儿见到的男人有多帅。”楚歌与她一唱一和,车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严熙开车的技术很娴熟,找路的能力也很强。不像楚歌在这座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是个路盲。严熙说,这是她的职业习惯。记者如果不认路,怎么去明察暗访呢。

两人一路欢快地聊了些有的没的,很快就到了严熙说的神秘地方。在比较偏僻的小巷里。车开不进去。两人只能徒步走进去。很快,两人在一个不起眼,也没有招牌的店铺前停下脚步。

严熙拿出手机,对照了一下手机上的照片,欢喜地说:“就是这里。”

楚歌又打量了一下里边的环境,零零散散的电子部件,万用表,烙铁,还有一些楚歌叫不上名字的工具,都散乱地扔在桌子上。楚歌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来修家电的地方干嘛?”

“这里不是修家电的。”严熙神秘一笑,说了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便走进店里。

“你好,于继晨老板在吗?”严熙试探着喊了声。

楚歌一怔,难道是重名?她正这么想着,就见里间走出来一个男人。男人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精致的面容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于继……”楚歌惊讶地看着男人,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严熙就把话接了过去。

“虞姬?楚霸王那位虞姬吗?”严熙贴在楚歌的耳边,暧昧地说:“长得还真不错。老实交代,你们怎么认识的?”

于继晨看到楚歌,也愣了愣,僵住脚步。

还不待楚歌回答,里边又走出一个男人,男人双手插兜,吹着口哨,黑亮的头发打了摩丝定型,有一撮翘起。他一见到楚歌,兴奋地走了过来,风风火火地,步子带风,向楚歌伸出手,爽朗地说:“这位一定是师娘吧?我叫罗峰。你叫我峰子就行。”

楚歌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了。

“于继晨是我师父。”罗峰怕楚歌不懂,特意解释道。

罗峰一看年纪就比于继晨大,和楚歌的年纪相仿。不过学艺不分年纪,这个楚歌倒是理解。可是上来就叫她“师娘”,她有点吓到了。

罗峰也不管气氛是不是尴尬,自顾自地兴奋地继续说:“我师父刚刚还在想念师娘,师娘就来了,还真是心有灵犀。”

罗峰说着还不忘向于继晨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让气氛更加微妙。

严熙惊得瞠目结舌,用胳膊轻轻怼了一下楚歌。

“行啊。这么快就找到一只小奶狗了。”严熙瞄了于继晨一眼,暧昧地低声说:“这个颜值绝对不输刘义洲。最主要的是比他年轻。以后你就是霸王,他就是你的爱妾。一起让敌营的刘义洲哭去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记得你上学时,历史总交白卷。原来你对中国历史也感兴趣啊?”楚歌无奈地摇摇头,看向于继晨,轻声说:“没想到我朋友想找的老板是你。”

“一直没机会跟你说。”于继晨轻描淡写地说。

楚歌愣了愣,不禁意识到她对于继晨的了解真的是微乎其微。她轻易让这个认识几个月的年轻男子走进她的生命中,大概是因为“生死之交”四个字。楚歌的脑中不禁闪过她失去孩子那天的画面。

那天,一条告密短信,将她引到别墅。

这栋别墅买于三年前,但她一直嫌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太空,就一直住在老房子里,想等生了孩子,再接两家父母一起来同住,也算是一家子和乐融融了。

可是,这栋承载着她美好梦想的别墅,她看到地却是谷倩玲穿着睡袍,头发还湿答答的向她走来。

谷倩玲看到是她时,明显还有些紧张,右脚略微抬起,有点进退不得地又落回了原地。

楚歌忍下想要给她一巴掌的冲动,问道:“刘义洲呢?”

她和刘义洲婚姻里的问题,她不想跟这个女人用肢体来解决。就算她能打得眼前的女人倒地求饶,那也不会是胜利。

“他天亮才睡,这会儿还没有起床。”谷倩玲顿了顿,尴尬地问:“要不要我去叫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是我的家。”楚歌鄙夷地看着她,“请问这位小姐是谁?”

谷倩玲的脸色一嗔:“那你好好照顾董事长,我现在就进去换衣服离开。”

她说着转身向屋里走去,自然的姿态,仿若楚歌才是个闯入者。

楚歌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跟她较劲上,抬步向楼梯走去。

谷倩玲站在大厅里,毫不避忌的褪下浴袍,露出布满青紫吻痕的姣好身体,才伸手去捡沙发上的衣服。

楚歌的脚步微僵,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那些烙印无一不刺伤她的眼。小腹处一股刺痛蔓延而上,冲破她脑中的空白。

她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坚决。她收回视线,抬步向二楼走去。

小腹的疼痛越加的剧烈,冷汗不断地从鬓发间渗出。

她轻轻地抚上小腹,在心里不断地对腹中的孩子说:“宝宝,你再忍忍,妈妈今天一定要做个了断。即便你没有爸爸,妈妈一个人也会好好爱你。”

在二楼主卧的门前停下脚步,她去推门的手微顿了下,终是没有允许自己再迟疑,用力将紧闭的门推开。

入眼处,一片狼藉,他的衬衫、西装、领带扔了一地……

她的身子不稳地晃了晃,视线微垂,正好看到门口一条被撕破的丝袜。

腹部一股绞痛翻涌而上,她的眼前一黑,险险地扶住门框,才不至于摔倒。

门里传来低沉地询问声:“还没走?”那是刘义洲的声音。

这一刻,她不想吵,不想闹,不想质问,只想挺直腰板对他说:“刘义洲,我们离婚!”

楚歌咬紧牙关,松开门框,艰涩地挪动脚步向屋里迈去。

她将将抬步,屋里也传来了下床的响动。须臾,光着精壮上身的刘义洲走进她的视线中。

“呵!呵呵!”她一时间找不到语言,只能嘲讽的笑,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吗?

刘义洲健硕的身体蓦地一僵,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楚歌!”

“别靠近我。”楚歌厉喝一声,急急地后退,若不是后背狠狠地撞上了门框,只怕她这会儿已经跌坐在地上。

“我们离婚!”她满眼灰败之色地盯着他,蓦地拔高声音:“刘义洲,我们离婚。”

刘义洲的眼底有一抹震惊之色极快地滑过,两步冲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腕。

“不要碰我!”楚歌抽出手,嫌恶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拼尽全力的挣扎,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楚歌,对不起。”刘义洲失去了平日的沉稳,颓败地说。

如果感情真的没有了,她愿意与他好聚好散,他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一巴掌落在刘义洲的脸上,啪的一声整个世界瞬间都静了。

她的手在半空中颤抖了良久,才无力地跌落。

“刘义洲,我看不起你。”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在这样静的空间里,却显得尤为突兀,让听了的人不禁心慌。

刘义洲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在她鄙夷的视线下,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楚歌跑下楼的时候,谷倩玲就站在楼梯旁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有怜悯,有同情,就好似眼前的结局并不是她想要的。

楚歌离开别墅的时候,腹部一股一股窜起的疼痛越发明显。可是,她当时太气,根本没当回事。她开着车,就冲上了马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脑中肮脏的情景让她的情绪崩溃。以至于在差点撞到人时,她紧急转向,撞在了一旁的护栏上。她的身体受到冲击,撞在方向盘上,又弹了回来。原本就有疼痛袭来的腹部变成了剧痛。她眼前的景物已经幻化成几个影像,她捂着肚子,绝望地在心里说:“楚歌,你不能倒下。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隐约间,车门被人打开,她似乎看到眼前有一片蓝色的格子,晴空万里的那种蓝。

她费力地抬起手,想要去触及,强撑许久的身体却不争气地向下软了去,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抱住。

她的头靠在上下起伏的胸膛上,努力地想要看清救她的人,眼底却只有蓝色不停地晃动。

“你撑住。我送你去医院。”耳边的声音又急又惊,她的身体忽然悬空,有人抱着她,一路奔跑。

于继晨那天穿了蓝色的格子衬衫,一路狂奔,送了她去医院。

所以,于楚歌而言,即便与于继晨认识的时间不长,她还是把他当成了生死之交。

严熙推了楚歌一下,楚歌才从记忆中挣扎出来。

“既然都是熟人,我今天应该可以定制到手工音响吧?”严熙笑眯眯地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妩媚。随便瞟谁一眼,都让人觉得她在冲你飞媚眼。

罗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楚歌的身边,小声问楚歌,“师娘,这位美女有男朋友吗?”

楚歌转头看向罗峰,他眼中实诚的期待,让楚歌闻到了爱情的味道。她笑着摇了摇头,就见罗峰的眼中立刻燃起了小火苗。

于继晨看了看店里凌乱的环境,不好意思地说:“要不然出去找个地方坐吧?”

“别呀。虞美人,你还没回答我,可不可以给我订制音响呢。我想订制一款适合睡前听舒缓音乐的音响设备。”严熙有些讨好地说。她知道于继晨这儿的音响不好定,网上都叫他大神,可见他的江湖地位。

“我这个月的设计已经订出去了。”于继晨还是面色无波地拒绝了。

“啊?怎么这样?这不合规矩啊!网上明明说你这个月还没有公开预定订制。”严熙表示抗议。

“内定的。”于继晨声音无波地说了句,转身走到柜子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礼品盒,走向楚歌,递了过去,“送给你。”

楚歌没有接,有些惊讶地问:“什么?”

“上次说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于继晨弯起唇角,笑得极为温暖。

楚歌只能接过盒子,在严熙和罗峰的期待中掀开盒盖。

蓄了半盒子彩色丝条的盒子里,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白色小音箱。很精致,很好看,但楚歌这时还没看出来什么特别。

“你插卡或是连接蓝牙都可以用。”于继晨顿了顿,又说:“它的音色偏暖,人声细密圆润,能够让人放松心情。为了让你能够睡个好觉,我给它加了智能AI系统,能够融合噪音,播放水声、雷声、鸟鸣等16种白噪音,可以形成64种有助于睡眠的背景音乐,并且我给它做了防水,能够达到IPX7等级,哪怕在水中也可以播放。”

于继晨说起自己的专业,侃侃而谈,脸上满是自豪。

“360度全向发音的?一定是这个月的手工定制款,是不是?”严熙立刻懂了,看着楚歌,暧昧地笑着。

楚歌觉得手里的音响有些烫手,却只能礼貌地笑笑,向于继晨道了谢。

“才知道你有这门手艺。我们有对匠人精神的扶持基金,如果你需要的话,倒是可以合作。”楚歌倒是真的挺惊讶的。

“好。”于继晨温和地笑笑。

“中午了,我请大家吃饭吧。”罗峰兴奋地张罗着,一双眼睛都黏在严熙的身上了。

楚歌倒是不奇怪,严熙就是那种走到哪里都光芒四射,吸引人眼球的女人。

四个人开了两辆车,向罗峰请客的饭店而去。

车上,严熙笑眯眯地问楚歌,“你和小奶狗到底什么关系?”

楚歌没有犹豫地回道:“邻居。”

“哎呀!”严熙故意夸张地惊呼,“老天待你还真不薄,甩掉刘义洲那个中年妇男,立刻送条小奶狗给你。”

楚歌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转而逗弄道:“看你说得垂涎欲滴,要不要我给你当红娘?”

“别。”严熙连忙摆手,“和闺蜜有关系的男人,姐绝不染指。”

楚歌看着严熙的侧脸,暖心地笑了。这就是严熙,她的闺蜜,大咧咧的性情,极为讲义气。

四人去了火锅店,愉快地谈天说地,欢快的气氛让楚歌难得轻松。

饭桌上,罗峰就是个活宝,被严熙捉弄得总是闹笑话,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俩人性格天南地北,罗峰憨厚,严熙奔放,看似不搭嘎的两个人,却在聊到社会公义的时候,一样地认真。俩人甚至临时起意,决定组建一个“阎罗”特战队,一起消灭陈海这种作恶多端的富二代。

罗峰是警察,之所以追着于继晨叫“师父”,全然是因为他也是手工音响发烧友,而于继晨恰好又是这方面的专家。从这点上也能看出罗峰是个品行特别好,特别尊师重道的男人。

楚歌看着性格不同的严熙和罗峰对正义同样坚持的模样,不禁想起了大学毕业那年,他和刘义洲也是这样相信正义,怀揣梦想。十几年过去了,没有变的严熙又回到了她的身边,这让她更加燃起了斗志。她一定要拿回公司,拿回属于她的梦想。

饭还没吃完,于继晨接了个电话,就先离开。走时,楚歌见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倒也没多想。

散局后,罗峰送了两位女士回了严熙住的酒店,还一口承担下帮严熙找房子的重责。

当天晚上,楚歌带着微笑,在严熙的身边入睡。这是几个月来,她睡得最安稳的一夜。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知道后边还有硬仗要打,她也知道,排山倒海般的阻碍很快会来。

楚歌一直等着严熙的爆炸性新闻,却迟迟没见视频公开发布,倒是忽然传给了她。楚歌正不解,严熙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严熙。”楚歌接起电话。

“楚歌,有人要抢视频,帮我保存。”严熙边说边急促的喘息,故意压低的声音里含着慌乱。

“严熙,你怎么了?”她的声音还未落下,电话另一边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以及男人凶神恶煞的声音。

“那个臭娘们儿就在附近,都给老子去找。她今儿若是不交出视频,就弄死她。”

楚歌不假思索地起身向门口冲去,急切地问:“严熙,你在哪?出了什么事?”

“严熙,你说话啊!”楚歌对着电话里急切地嘶喊。她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电话另一端除了杂乱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了严熙的回应。

楚歌不敢挂断电话,只能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向电梯口冲去。她心急火燎地可算等来了电梯,刚要踏进去,手腕忽然被拉住。而电梯里的人,看着电梯门口的一幕,都为之一惊。

她恼怒地转身瞪去,说她这会儿双眸喷火一点都不夸张。她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去找严熙,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拦她的路,她不红眼就怪了。只是,入眼的人却让她一怔,是刘义洲。她身后的电梯门缓缓地关起,带着一众还在震惊中的观众离开。

“楚歌,发生什么事了?”刘义洲沉声问。

“不用你管。”楚歌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是徒劳。

刘义洲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腕,语气不容置疑:“严熙出事了,是不是?”

楚歌整个人为之一振,不敢置信地看着刘义洲,“你怎么知道?”

如果说她之前的视线足以喷火,这会儿就是恨不得将刘义洲撕裂。

“事情跟我没关系。”刘义洲叹了声,语气不免有些失望,握着她手腕的大掌用了些力气,“如果想救严熙,就先跟我去办公室。”

刘义洲不容分说,拉着她就走。

楚歌看了一眼已经断开的手机,这会儿自己出了公司,也不知道去哪里救严熙。看来只能在刘义洲这里试试了。

她任由他拉着,一路走过长长的廊道,毫不避讳经过员工的窥探,进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门,楚歌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知道严熙出事了?”

“今天上午我见过陈国涛。”刘义洲的语气沉重。

“所以呢?”楚歌冷静且疏离地问。

很显然,陈国涛和刘义洲都已经知道了严熙有视频。而要抓严熙的人,应该是陈国涛的人。可是,陈国涛怎么会这么快找到严熙?按说,陈国涛是不敢挨家报社去找人动作那么大,让媒体知道了会更加大做文章。陈国涛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锁定了严熙?

刘义洲眸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在沙发边坐下,才说:“如果严熙交出视频,我会保证她没事。”

“不可能。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严熙。陈国涛越是逼迫她,她越是不可能同意交出视频。”楚歌坐立不安,人在刘义洲的办公室里,心已经飞去找严熙了。

“你也了解陈国涛的脾气,如果严熙不交出视频,陈国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刘义洲冷静自若,仿佛在谈一宗买卖。

“光天化日之下,还没王法了?”楚歌怒不可遏,“你去告诉陈国涛,如果他把严熙逼急了,只会让严熙立刻公布视频。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视频一公布,他们陈家随时身败名裂。”

“那你呢?你不是想在公司站稳脚吗?你不是想和我争吗?”刘义洲紧紧地盯着她,“陈国涛也是公司的股东,你不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吗?”

楚歌脸上的怒意僵住,她失望地看着刘义洲。

“刘义洲,你以为我为什么想拿回启航?”楚歌蓦地抬臂,指向窗口,“启航艰难得只剩下我们俩那年,我说,我相信有信念的人一定可以走过所有难关,不会被任何困难彻底地打倒。可是,你爬起来了,你忘记了你曾经站在这里的初心。”

刘义洲的表情僵住,心虚地挪开看着她的视线。

“你以为我是为了赢你?才不顾一切,回到这里的,对不对?”楚歌轻蔑地笑,“你太看轻我了。”

楚歌退后两步,拿出手机。

“只要我立刻发布陈海吸毒的视频,陈国涛就不在乎严熙手里的视频了。”楚歌说着按开微博APP,双手颤抖着打算发布严熙的视频。

“你疯了?你用你自己的微博和手机发出去,陈国涛立刻就查到是你做的。”刘义洲恼怒地道。

“知道又怎么样?”楚歌激动地反驳,“我不过是发布一个事实。他还能杀了我?”

“楚歌,不要冲动。你不是想跟我争启航吗?”刘义洲压低声音,劝道。

“你想说什么?”

“你想想看,陈国涛肯定不敢闹出人命,他们找严熙,只是为了她手里的视频。”刘义洲试探着逼近楚歌。

楚歌微迟疑,刘义洲蓦地上前,抢下楚歌的手机。

“刘义洲,你干什么?把手机还给我!”楚歌反应过来,激动地大喊。

“如果你把陈海的视频发布出去,陈国涛永远都不可能支持你。”刘义洲提醒道。

楚歌丝毫没有迟疑,向刘义洲伸出手,“刘义洲,把手机还给我。要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刘义洲不理她,迅速按开她的手机。他还记得她的手机密码。

楚歌见他动自己的手机,激动地上前想要抢回手机。可是,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力,她都不敌刘义洲。

刘义洲操作熟练地迅速删除楚歌手机里的视频,才把手机还给情绪激动的楚歌。

楚歌接过手机,不死心地立刻查看微信,视频没了,她和严熙的全部聊天记录都没有了。

“刘义洲,严熙如果出事,我不会原谅你的。”楚歌的双眼含恨,声音颤抖。

楚歌不想再多言,这个时候,救严熙最重要。她拉开门快步出了刘义洲的办公室。

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现在不知道严熙在哪,所以她不能乱,严熙还等着她去救。她旋即拨通罗峰的电话。他是警察,他一定有办法找到严熙。

罗峰很快查到严熙手机信号出现的位置,离楚歌的公司很近。

楚歌已经心急如焚,挂断电话,就出了办公室。

另一间办公室里的刘义洲正坐在办公桌后吞云吐雾,他的双眼透过烟雾,正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赫然就是楚歌办公室的实时监控画面。他深沉的眸光一滞,看到楚歌站起身向办公室外冲去。他旋即掐灭烟,也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