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唐日不落帝国
22509800000055

第55章 初涉朝堂

李隆基听完李璥上奏的折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忍不住拍手叫好:“好一个,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小民易虐,上天难欺。诸位爱卿,对于汴王这份奏折,尔等有何看法?”

看法?众臣不由踌躇起来。看这架势,圣人似乎更偏向于汴王。若是反对皇子经商,只怕是有违圣意啊。

更何况,李璥在奏章中,不仅将自己抬高到了为国为民的地步,还自愿放弃国家的给养,以节省朝廷开支。

于情于理,他们也没有什么理由反对皇子经商,总不能真的让皇子们沦落到街头乞讨的地步吧?

“陛下,汴王等人能为朝廷着想,实乃大唐之幸,微臣佩服之至。”礼部尚书李林甫突然出列,朗声说道,“不过,皇子经商,史无前例,微臣只怕于礼不合,难免会遭天下人物议,有损陛下声威啊。”

“嗯?此话怎讲?”李隆基闻言,眉头不由微皱,沉声问道。

“陛下,您想啊。诸皇子乃陛下亲子,天潢贵胄。却要从事商贾,以养家糊口。天下人多是愚昧之辈,若是被有心人挑拨,天家父子情薄,岂不玷污了圣人的清誉?”

“这?”李隆基顿时露出犹豫之色,他一向十分看重自己的名声,一心想要做在世尧舜,绝不肯让自己声望受损。

李林甫见状,心中冷冷一笑,继续说道:“当然,几位皇子想要为陛下分忧,这份孝心天日可鉴。只是毕竟年少,做事少了几分周全。微臣以为,陛下乃百姓之君父,诸皇子乃陛下之子,由天下人养之,又有何不可呢?“

李隆基点点头,“嗯,李爱卿所言不无道理,汴王等人毕竟是朕的皇子,一言一行,皆代表这皇家的颜面。从事商贾贱业,确实不妥。”

“陛下圣明。”李林甫深深一躬,含笑道:“微臣奏议,汴王等人孝心可嘉,可酌情增加其俸禄例钱,以彰其德,亦显陛下父子之情,为世人所称道。”

李隆基似乎已经完全被李林甫的话所打动,当即含笑道:“是该如此,他们都是一群好孩子,朕自然不吝赏赐。诸位爱卿,你们以为如何?”

众臣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不知何言。圣人的心思实在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之前还一副力挺汴王的模样,转眼间,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再加上李林甫近些年来,越发得到圣人的器重,其在朝堂的势力也越来越庞大。纵然是那些得了盛唐商社股份的大臣,明知道他有意针对汴王,针对商社,但却不敢在此时,轻易得罪于他。

而李林甫一系的官员,自然纷纷站出来附议。偌大的朝堂,此时竟无一人愿意为李璥说话。即便是张九龄等一众直臣,对于李璥经商之事,本就不太苟同,能够保持中立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在李隆基准备宣旨之时,站在他身侧的高力士却是心焦不已,当即也顾不得场合,赶紧弯下腰,悄声说道:“大家,此事涉及汴王等人,若是仓促下旨,只怕汴王等人心有委屈,反而伤了父子之情,还请大家三思啊。”

李隆基闻言,不由怔了怔,犹豫了下,这才开口道:“传朕旨意,召汴王前来觐见。”

李林甫原本颇为得意,听得此言,脸色顿时僵住了。

正在王府数钱的李璥,怎么也没有想到,宫里竟然派人前来,接他入朝觐见。

按理说,他只是尚未成年的皇子,根本没有资格进入朝堂之中,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随手抓起一捧铜钱,塞到前来宣旨的宦者怀里,李璥便将今日朝堂议论之事,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李璥差点气歪了鼻子,此时恨不得将李林甫抓起来,千刀万剐。

不就是坑了你一回吗?竟然敢怀恨在心,意欲坏我大事,实在可恨。

哼,反派就是反派,总喜欢找主角的茬。若是不狠狠教训你一顿,我就跟你姓。

李璥怒气冲冲的来到勤政殿,脸上立即换成了一脸憨笑状,恭恭敬敬的向李隆基行臣子礼。

李隆基慈爱的看着李璥,当即将李林甫的建言,向他复述一遍,询问他的意思。

李璥当即一脸感激的朝李林甫微微一躬,笑道:“李尚书所论,皆是老成谋国之言,小王佩服。”

李林甫一脸谨慎的看了李璥一眼,淡笑道:“汴王言重了,微臣不敢当。”

“李尚书实在太谦虚,我在长安可曾听闻过,李尚书可是支撑起了我大唐半边天啊。”李璥眼中露出崇敬之色,恨不能顶礼膜拜。

李林甫闻言,顿时吓出一声冷汗,心中大骂不止,嘴上却是极力否定,“汴王说笑了,微臣愚钝不堪,哪里能顶半边天?只是幸赖陛下信重,唯有勤勉任事,方才不负君恩而已。”

李隆基淡然的看着两人,此时在出声说道:“好了,闲话少说,汴王,既然你同意李尚书所言,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陛下,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璥当即正色道。

李隆基淡笑道:“怎么,你还有何话说?”

李璥沉声道:“启禀陛下,臣这有一份清单,可否当堂说以众人听?”

“可。”李隆基不知他到底何意,不由勾起了好奇心,当即应允。

李璥当即展开纸张,扬声说道:“截止今日,玉液酒共计卖出三万六千五百三十瓶又四十杯;总计得钱三十六万五千三百零七贯两百钱。“

众人一听,顿时懵了,汴王这是何意?炫耀吗?

然而李璥丝毫不理会众人,继续念道:“以三十税一计,共计向市署缴纳酒税约为一万一千贯。“

众人闻言,倒是颇为动容。大唐酒税不就不高,而玉液酒竟然能在短短数日之内,便缴纳了上万贯钱。

这看上去似乎不多,可若是玉液酒的销量能够保持不变,日积月累,一年将可向朝廷缴纳数十万贯钱。

更别说,这玉液酒的前景无限,只会越做越大。而缴纳的酒税也会越来也多,假以时日,这玉液酒未必不能成为朝廷一大税源。

可汴王此举到底是何意?难道就不怕朝廷眼红,强行将玉液酒收为官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