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灯火下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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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家过年

父母在,人生自尚有来处;

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毕淑敏

经过了大半天的颠簸,下午如意终于到家了,在下车的地方有个小卖部,里面有一部固定电话,如意颤抖着拨出了林雅芬家里的电话号码。

林雅芬此刻就坐在她房里电话机旁边,通过来电显示她知道事如意打来的。

从那一声您好中,林雅芬就知道是王如意。

”如意哥哥,是我。“

”雅芬,我到家了。“

”路上还顺利吧?“

”挺好的,挺顺利的。“

”有没有想我?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你还没有见到爸爸妈妈吧?“

”还没有呢,刚下车,这个地方有个商店,我就进来给你打电话,怕你惦记。“

”那你快回去吧,带我向伯父伯母问好,祝他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好的,谢谢你的祝福。“

”不许你对我说谢谢!”

“好,不说谢谢。”

“那你快回去吧,你也有好久没有看见老人了。”

“好的。那你先挂电话吧。”

”嗯,那我挂了啊。“

林雅芬没有挂电话,她在等如意挂,如意也没有挂,两个人沉默了大约10秒钟,

“雅芬,我们一起挂电话好不好,我数1,2,3一起挂好不好?”

“好的,如意哥哥。”

“1,2,3。”如意挂下了电话。

那一头,林雅芬听到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声,也默默的放下了电话。

大门口都是鞭炮的碎片,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这就是儿时喜欢的年味。

而此刻,王如意无暇顾及这些,如意家是一栋二楼的小楼房,门虚掩着,如意轻轻推门进去,客厅没有人,在父母的卧室里传来了欢笑声,如意推门进去了,看见爸爸、妈妈、姐姐、妹妹、姐夫还有姐姐的女儿丫丫,大伙正逗着丫丫玩,满屋都是天伦之乐。

丫丫还不到三岁,正在那里学电视里面跳舞,动作滑稽充满童趣。大家看见如意回来了,都站了起来。

“怎么每年都是一个人回来,也不知道带个人回来。”姐姐一见面就数落如意。

”回来就好,还没有吃饭吧?“妈妈心疼的对如意说。

如意看着母亲,心里不觉得一酸,母亲比林雅芬的母亲只不过大几岁,但看上去却苍老很多,两鬓花白,脸上都是皱纹,这是几十年如一日操劳的结果。如意情不自禁的把母亲抱在了怀里,“妈,您还好吧?”

“我好着呢。”母亲笑着说到。

这个善良淳朴的母亲,养育了三个孩子,一个读了中专,两个都是大学生,可以想象,这个母亲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如意拥抱了一下父亲,父亲比母亲要看上去年轻一些,毕竟在工厂里待了几十年,比在农村的母亲还是要舒服很多。父亲看着比自己高,比自己魁梧很多的如意,点了点头。

“舅--舅。”丫丫奶声奶气的叫到。

“丫丫,我的宝贝。”

如意抱起丫丫,亲了又亲。丫丫和如意非常的亲。自从如意回来后,丫丫就没有离开如意的怀抱,如意吃饭丫丫都坐在如意的腿上。

“丫丫,晚上舅舅带你放烟花好不好?”

“好的,太好了。“

下午,如意带着丫丫买了到附件的商店买了好多丫丫喜欢的烟花。

晚上,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个团圆饭,家庭和睦祥和,这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感觉,中国人不管走多远,过年都要回家。

家庭是母亲的世界,父亲的王国,儿女的天堂。

如意此刻在想,要是林雅芬在就好了。他知道此时此刻林雅芬也一定会一样思恋着他。

晚上,如意陪着丫丫放着烟花,丫丫开心得不得了。

小孩最喜欢那些带着他们做他们喜欢做但是父母不让做的事情。就像放烟花,丫丫的爸爸妈妈就觉得不安全,不让玩,但如意带着她玩,她就喜欢如意。

有的时候,小孩子精力旺盛,总是不厌其烦地做一些大人认为危险地事情,如果大人在一旁保护又会非常的累,这个时候绝大多数地家长都不愿意孩子这样玩,因为自己太累了。但每次如意都不厌其烦地陪着丫丫,直到她玩累了为止。

晚上,丫丫睡觉了。

家里人坐在一起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天。如意也向父母讲了工作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事情,以及工作中的故事,但没有谈他和林雅芬的事情,因为他觉得一句话两句话没有办法讲清楚这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本身就变得非常微妙。

夜已经深了,家里人也都准备休息了。

如意和姐姐的房间都在楼上,如意对姐姐说,”姐,一会你到我这边来,我有话对你说。“

王如意的姐姐叫王如玉,比如意大两岁,是整个镇公认的第一美女,也是他们大队第一个中专生,80年代的中专生,非常的优秀,如意从小就是姐姐的粉丝。

如意坐在凳子上,姐姐坐在床上的被子里。

如意把自己和林雅芬的事情,全部都对姐姐说了。然后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他们的合影。

“真漂亮,太漂亮了。”姐姐由衷地赞叹。

能够让姐姐王如玉赞美地人并不多,从如意那里姐姐知道林雅芬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尽管自己没有见过,但是内心里面对雅芬充满了好感。

“你们真的很般配。”

王如意差点没有把眼泪惊出来。“他们家看不上我,咱家和他们家差得太远了。还般配,你别取笑我了。”

“我说的般配是你们都不是单相思,而是两情相悦,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就是两情相悦,你们也许在物质社会地位上面不对等,但你们的灵魂是平等的,你们在感情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雅芬是个好姑娘,纵然你们以后不能在一起,你也不能因为自卑随随便便就选择放弃,这是对别人姑娘的不尊重和不负责任。”

如意最喜欢听姐姐说话,姐姐从小特别有风骨,做事做人光明磊落。

“那我该怎么办?”

”先暂时缓缓吧,现在做什么都没有什么用,相反会增加别人家人的厌恶。每天约个时间给人家打个电话,不要打太久。这种事情有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雅芬是个好姑娘,真想见一见她。“

”我想,应该有机会的。“

”虽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其实这个坏,只是一种外在的表现形式,内在的东西是好的。有原则有底线的坏人要比没有原则和底线的好人要好。“

”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好人,呵呵呵。”姐姐笑了。

在和姐姐的交谈中,如意觉得心情敞亮了很多,他喜欢姐姐的聪明智慧,通情达理以及处理事情的那份淡然从容,这也是他永远学不会的。

“好了,我要睡觉了。快,抱我过去。”

“你自己不会走?”如意白了姐姐一眼。

“小子,快点,你抱不抱?”

”好吧,算你狠。“

”我要公主抱。“

“从小你就欺负我,现在连你们家丫丫都知道欺负我了。”

“你活该,都是你把她宠成那样的。”

进了姐姐他们的房间,姐夫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姐夫,我把你老婆抱回来了,你要好好管管。”说完转身就走了。

身后两个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