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灯火下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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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乡村佳节(4)

水中央一双眼睛炯炯然,看着你走过那条青石小路。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在早上吃完了早饭,如意对妈妈讲想到大队的林场看一看,想去看一下他的同学肖云飞,就是现在大队的护林员,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你这两天都玩水了,今天去看看山和树。”如意对方晓琳说到。

“嗯,太好了。等我一下,我换一双平底鞋。”

晓琳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粉红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裙,美极了。

肖云飞是如意小学和初中同学,在一个班九年。如意读高中的时候,肖云飞去当兵了,云飞有着强烈的军人情结,他的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他的父亲参加了对越的自卫反击战,而他在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当了一名边防武警,他从来没有和越南人打过仗,他从事的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缉毒警。每天都要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每天都要面对死亡。

在一次战斗中,肖云飞失去了他的左臂,成为了一名退伍军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当了一名护林员,除了如意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肖云飞是一个缉毒武警,而如意也一直保守这这个秘密,因为缉毒警即使在退役后也会面临毒贩的威胁。

肖云飞离开部队的时候,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陪伴他的军犬‘天狼’退役的时候,让他领养。在他眼里,天狼不是一条军犬,而是生死兄弟。

父亲一大早就把昨天拿回来的那条大鱼处理好了,都切成了一片一片的,如意装了一半,又拿了一半螃蟹,母亲在自己的菜园里摘了好多秋豆角、扁豆、西红柿,如意用自己的双肩包装好,带着晓琳出发了。

这里没有什么大山,都是一些丘陵,小山上长满了各种乔木。

如意牵着晓琳,边走边聊着。

“晓琳,这些都是山路,没有车,我们估计要走一个小时,因为我肩膀上面背了东西,就不好背你了,你怕不怕?”

“这风景这么美,只当是旅游了的,再说有你这个傻瓜陪着,再远也开心,你回来的时候要背我。“晓琳开心的笑着说。

”好的,回来我背你。“

”有你陪着,去哪里我都开心。“

如意在路上就给晓琳讲了肖云飞的事情,但只字未提缉毒警。

晓琳就像一只快乐的小云雀一样,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一点都没有觉得路途漫长。

远远的看见了一座小山下,有一个小屋,小屋的前面是一大片平地,如意看见了肖云飞,他的旁边跟着天狼,他们刚刚巡山回来,听见狗叫声,从房子里面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

首先发现如意和晓琳的是天狼,从天狼的叫声中,肖云飞知道有人来了。

”云飞,是我。“如意连忙喊到,因为他怕天狼吓着方晓琳。

云飞做了一个蹲下的手势,天狼原地蹲下,看着如意他们。

”好兄弟。“两人紧紧相拥。”这么远来看我。“

抱着孩子的女子就是云飞的妻子周小燕,也是如意的同学。

如意向云飞两口子介绍了方晓琳。

和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好漂亮啊。”

“小燕子,好久没有看见你了,还是那么漂亮。”如意说到。

“哪里啊,都孩子他妈了,黄脸婆了。”周小燕笑着说到。

“孩子有一岁了吧?“

”嗯,上个月刚好满一岁。“

如意从兜里拿了个红包出来,要给孩子,云飞夫妻两个说什么也不要,最后拗不过如意,还是收下了。

”如意,你看你拿这么多东西过来,走这么远,还给钱孩子,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啊。“周小燕说到。

”小燕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就不客气了。“

”看你们走了这么远,快坐下,来喝口水。“周小燕连忙招呼着。

几个人坐在门口聊着天。

”你们哪一年结婚的啊,都不知道。你太不够意思了。“如意说到。

”前年结婚的。没好意思喊你们。”

“小燕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从初中开始就和云飞谈恋爱?”

“才没有呢。”周小燕说到。

“肖云飞,你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打人家主意的?”

“我确实从初二开始暗恋她,我承认。”肖云飞笑说到。

“但我和她谈恋爱是我当兵之后,我那时鼓起勇气给她写信,其实信里面也没有写什么,因为我不能确定她是否会回信。但小燕子还是给我回信了,然后我们就一直保持通信,后来就开始谈恋爱了。”

“你是当兵谈恋爱两不耽误啊。”如意开玩笑到。

“但是如意,我想告诉你,如果当时小燕子不给我回信就好了,她现在也不会守着我这个残疾人生活在这里,小燕子那个时候在城里打工,就凭她那么能干又漂亮,完全可以留在城市里面生活。我对不起小燕子!“肖云飞哽咽了。

”肖云飞,你听着,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就想和你生活在这里,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周小燕说到。

”云飞,小燕子真的是个好女人,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好好对别人,好好抚养孩子。“如意拍着云飞的肩膀说到。

云飞擦了一下眼泪,点了点头。

“我负伤后,都没有告诉她,直到回来之后也没有告诉她,我以为我们就这样会结束的,但这个傻丫头知道后,居然把工作辞了,直接跑回来,每天陪着我,那个时候,说老实话,我的内心极度的矛盾,我当时怎么狠心对她,她都不走。”

每次遇到这些感人的情况,当事人还没有哭,方晓琳就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如意知道,不是因为方晓琳脆弱,而是她善良。

”云飞,这个军犬今年多大了?“

”天狼今年快十一岁了,相当于人类80岁了,他在部队里面服役了6年。现在也老了,原来是我们那支部队最聪明最彪悍的一条军犬,立下赫赫战功,以后我给我的老兄弟养老送终。“

”小燕子,你从小就是最能干的,现在捣鼓了些什么啊?“

”你还别说,我现在虽说带着孩子,我还养了几头猪,每年可以出栏四头,你看山下我和云飞把原来那个水塘挖大了,养了一百多只鸭子,我在房子后面的山坡上种了一大片金银花、野菊花、还有绞股蓝那些中药,我还种了二百多棵枇杷树,我每年要采摘几千斤枇杷叶,还种了几十棵柑橘树,这些收入比我打工还赚钱,而且还不费事。“周小燕自豪地说到。

”小燕子,你真是能干,云飞,你老婆是个好女人,好好珍惜人家。“

如意每次从周小燕的身上,看到的是自己的母亲的样子,特别能干,特别能吃苦,为了家人的付出,无怨无悔。

几个人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如意知道他们非常的忙,不忍心占用他们的时间,于是起身告辞。两口子说什么也不让走,非要留他们吃饭,因为如意他们下午要回城里,两口子也不便强留了。

当如意和晓琳走出好远,如意回头一看他们还在那里站着看着他俩,而肖云飞保持着敬礼的军姿站在那里,像一棵挺拔的松树,天狼亦威武的站在那里,就像他们曾经的样子。

在这个世界上面,有英雄就会有坏蛋,有警察就会有犯罪分子,有的人为了社会的安宁人民的幸福奉献了自己的青春、热血甚至生命,而有的人为了一时的刺激和空虚去沾染毒品。当那些瘾君子你们腾云驾雾的时候,你们可知道每年有多少优秀的人民战士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和健康?

如意和晓琳手牵着手往回走着,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距离。

“我好羡慕他们,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过着这样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晓琳说到。

“这样与世隔绝的环境过久了也会腻。”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腻。”

”晓琳,我背你吧。“

”不了,你也累啊,我可以走的。“

如意还是背起了方晓琳。

”我是不是长胖了?这几天餐餐都是好吃的。“

此时此刻,如意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林雅芬,背她去植物园地情景浮现在眼前。

”哪里胖嘛,正好。“

”如意,为什么你们家人都长那么好看,就你长这么丑啊?“

”我长这样纯粹意外,不是很丑吧。“

”你放我下来我认真看一下。“

方晓琳捧起如意地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如意捧起晓琳的脸,深深的一吻,都让人忘记了世界的存在。

”你这个坏蛋,人家轻轻的吻你一下,你把人家吻这么久。“

”谁让你招惹我的,活该。“

”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你。“

山路上留下了两个人快乐而单纯的欢笑声,仿佛在告诉这片山林:爱情来过。

两个人走到家后,都累坏了,也流了不少汗。

正好到家的时候,看见有人卖冰棒,晓琳连忙就喊住了卖冰棒的老人,就买了五支冰棒,晓琳分给如意的爸爸妈妈和如双,然后自己和如意一人一根,两个人一边吃一边上楼。

没一会,就听见楼上有人大喊一声”啊“。

马上听见急促的下楼的脚步声,然后又听见有人喊”方晓琳,你这个坏蛋,你给我站在。“

就在如意妈妈一头雾水的时候,方晓琳从楼上跑下来,扑进妈妈的怀抱,

”妈妈,快救我,如意要打我。“

”王如意,你干嘛?“妈妈呵斥到。

”她把冰棒塞到我的后背里面去了。“

”塞了又怎么样,又没有把你冻死。“

”非要冻死了你才管?“

”你少来,你动晓琳一个手指头,我跟你没完。丫头,别怕,没事了。”

“好,你们都欺负我一个人。”

所有人都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晓琳跟着如意上了楼,坐在如意的房间里面,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你刚才是不是真的要打我?”

“我敢吗?我动你一下我妈要打断我的腿。“

”你舍得打我吗?“

”舍不得,真的。“

................

吃完午饭,如意的母亲又收拾早上的鱼片,螃蟹还有一只收拾好的土鸡和其他蔬菜放进了如意的书包,如意和母亲单独在房间的时候,如意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三千块钱。

”妈妈,这是给如双的生活费,你帮她存起来。“

”那不行,你要攒钱娶媳妇,我不要你的钱。“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你的。快点拿着。“

母亲推辞不掉,收下了。

“阿姨,我们要走了。”晓琳不舍的说到。

“以后有时间经常回来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母亲也是依依不舍,经过几天的相处,母亲喜欢这个美丽善良单纯充满灵性的姑娘。

“如意啊,你要对别人好一点,千万不能欺负别人啊。”母亲不停的叮嘱到。

“妈妈,在家里我欺负过谁,连丫丫都学会了欺负我。”

“那我就放心了。”

九皮开车过来了,今天九皮也要进城,正好顺路带如意他们回去。

“皮哥,麻烦你了。”其实如意知道这是九皮特意送他、方晓琳和妹妹的。

九皮这个人特别讲义气也特别给如意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