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灯火下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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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少年江湖(6)

在处理完姐姐那边的事情以后,张九波对如意和王飞虎说过,在你弱小的时候,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你可能连走路的权力都没有,但是当你强大的时候,你的敌人就会少很多,就像深山里面的猛虎一样,有多少动物会以它们为敌?

就像肖云飞的军犬一样,当其他狗见到天狼的时候,都是夹着尾巴离开,连叫唤的胆量都没有,这就是残酷的自然法则。

“皮哥,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兄弟,今天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你和你姐姐,也是为我自己,以后你会明白的。”

这也是十多年之后,如意才知道其中的原因。

这些属于孩子们的事情终于在一段时间内消停了,但并不代表如意强大到没有人欺负的地步。

在如意小学毕业的那一年暑假,那是一个黄昏,如意听村里其他人讲母亲在稻田里和刘大勇吵架,刘大勇还要打母亲。

如意撒腿就跑,快到田边的时候,如意看见母亲和刘大勇激烈的争吵,旁边还有几个人劝架,刘大勇口口声声要打母亲。如意冲过去护在了母亲的身前,“刘大勇,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如意眼睛里面冒着火,就像一头凶猛的幼师一样。

母亲死死的抱住了如意,天下知儿莫如母,母亲知道如意为了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刘大勇一看见如意,也要过来打如意,要不是其他村民拉着,两个人就真的会拼命。

但平心而论,那个时候的如意根本不是刘大勇的对手,毕竟刘大勇是成年人,而且块头比如意大很多。

而此刻的王如意像一头暴怒蛮牛一样,要扑向刘大勇,母亲抱着如意的大腿,被如意拖着向前移动,母亲一般哭一般喊如意的名字,突然,母亲一下子昏迷过去了,这一下可把如意吓得不轻,连忙把母亲平躺在地上,掐母亲的人中,过了一会,母亲才睁开眼睛。

“儿啊,你要听我的话,不要闹了。”母亲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躺在如意怀里流着眼泪。

而此刻的如意紧紧抱着母亲,点了点头。

“妈妈,我听你的话。我跟刘大勇说一句话。“如意哭着说到。

”刘大勇,你听着,我妈妈如果今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拼了。“

周围的村民越来越多,都纷纷指责刘大勇不厚道,欺负女人和孩子。

刘大勇自知理亏,背起他的铁锹,骂骂咧咧的走了。

”妈妈,你好点没有。你别吓我好不好?”如意哭着说到。

“我没事,妈妈今天累了,你背我回去吧。”

如意背起母亲,回家了。

姐姐和妹妹看见如意把妈妈背回来了,都吓坏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吓得抱着母亲就哭。

如意将母亲放在躺椅上面,给母亲倒了一碗水,母亲一口气喝完了水。

“孩子们,我没事了,我就是今天累了。”

如意把母亲抱进房里,“姐姐,你赶快给妈妈换一件干衣服。”

“妈妈,今天是怎么回事?”如意问到。

“我昨天刚刚给自家的水稻田撒了化肥,今天刘大勇家田要打水,非要从我们家田里过水,他明明可以从他们家的渠口进水,我去的时候,他都已经挖开了我们家的田埂,我不让他从我们家田里过水,他就一把把我推倒在水田里面。我们就在那里吵架,要不是其他人拉着,他还要打我。“母亲说着说着就哭了。

爷爷一听这个事情,非常生气,他拿着拐杖要跟刘大勇拼命去,因为这个媳妇跟亲生的女儿没有区别,如意连忙拦住爷爷。

“爷爷,您不能去,我现在要带妈妈到跛爷爷那里看一下。”

这也就是为什么农村人拼死也要生男孩的原因,这个不是重男轻女,如果家里面没有几个青壮年的男人,都没有办法在村里立足,独生子都不行。

此刻的王如意恨不得操起家伙和刘大勇大干一场,但是看见母亲这个样子如意只能够忍下了这口恶气。

这个时候,王飞虎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也过来了,他喊如意的母亲也经常喊妈妈,毕竟是吃着如意妈妈的奶长大的。

此刻的王飞虎和如意的感受是一样的,”虎子,你不许乱来,你现在就在这里守着,都不许出这个门。“如意对飞虎说到。

对于王如意的话,飞虎基本都是服从,如意在很多方面比飞虎强很多。

如意背着妈妈去了跛爷爷那里,跛爷爷拿了母亲的脉之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刚才是急火攻心,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不能够再受到什么刺激,而且有点虚脱,你回去搞点汤汤水水的给母亲吃。”跛爷爷对如意说到。

如意就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的母亲,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感觉非常的愧疚。母亲喝了点如玉做的丝瓜蛋汤,姐姐帮着母亲擦洗了身体,母亲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如玉坐在母亲的床头,轻轻地给母亲摇着扇子。

“姐姐,你去睡觉吧,我来扇一会。”如意对姐姐说。

如意手上力气大,抢过了如玉地扇子。如意握着母亲的手,上面都是茧子,母亲的脸被晒得黝黑,额头也上了皱纹,而今年母亲还没有四十岁,两鬓已有了白发,这些都是这么多年操劳的结果。

如意抬头看了一眼爸爸和妈妈的结婚照片,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漂亮,妈妈的笑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温暖,最让如意喜欢的就是母亲那条又粗又长的辫子,从肩头下来一直到大腿,所以如意一直喜欢长发的女孩子。

直到后半夜,气温逐渐降下来了,如意才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如意看见母亲好了很多,但还是非常虚弱。母亲看着如意,心里面满是内疚。“如意,你过来,妈妈有话跟你说。”

如意连忙过来坐在妈妈的床头,母亲轻轻的抚摸着如意的头,如意抱着母亲把头贴近母亲的胸口,头顶顶着母亲的下巴。

“如意,你说实话,在家里面,你挨我的打最多,挨骂也最多,有的时候明明你是对的,我却不问青红皂白,你恨不恨我?”

“妈妈,有的时候我挺恨您的,明明是别人欺负我们,您还打我。但是您是我妈妈,我都不怪你,但您以后不要打姐姐她们好不好?”

虽说如意现在个子像个大人,但毕竟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大孩子,他都不记得上次母亲这样抱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如意,刘大勇的事情你不要再去找他了好不好?你还是个孩子,妈妈担心你,你答应妈妈好不好?”母亲非常严肃地说到。

“如果他不欺负咱们,我就不找他,如果要是再欺负咱们家,我就找他麻烦。”

“不行,什么情况都不许。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向你爸爸交代?“

”如果您有什么好歹,那我怎么向爸爸交代?“

”你........,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母亲有点生气了。

”妈妈,这么多年,刘大勇干的坏事还少吗?偷我们家菜,偷我们家鸡,吓唬姐姐,还把我们家狗偷吃了,这个人太坏了,我们的忍让只会让他得寸进尺,我这次虽说没有他打起来,但是我要让他知道咱们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您是有儿子的人。”

“你这孩子,我说不过你,但你必须听我的话。”

“妈妈,您放心,我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

在这几年,如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和朱建平的冲突和钟东他们的冲突,以及和刘大勇的冲突,他觉得自己内心里面的恐惧变少了,以前虽说恨刘大勇,但是他确实怕刘大勇,那个家伙六亲不认,但此次如意看见母亲被欺负,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半点恐惧,他觉得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怕刘大勇那个混蛋?

刘大勇这种类型的人,是中国农村里面最坏的一种人,在村里横行霸道什么缺德的事情都做,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危害一方,整天偷鸡摸狗欺压良善。他之所以成为这样的人,他的爷爷奶奶以及父母功不可没,如果不是他们的纵容溺爱,刘大勇不会是这个样子,刘大勇小的时候在外面惹是生非之后,都是他爷爷奶奶以及父母出去摆平,两个老人就躺在别人家不吃不喝,最后别人也没有办法,只好算了。在他的爷爷奶奶过世之后,他的父母就也是这样,甚至更加过分,大年三十晚上拿着砧板和刀在别人家门口又哭又闹,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最终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也给刘大勇带来了灭顶之灾。

回忆中的愤怒依然还停留在额头上面,方晓琳站起来走到如意的身边,把如意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如意不自觉的抱住了晓琳的腰。“我的妈妈当时就是这样抱我的。”如意说到。

“哥哥,我已经长发及腰。”晓琳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