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呆冷世子的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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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那该死的鬼地方(5)

苏鸾恶狠狠瞪云瑶一眼,反手一扯苏鸢就朝许氏的屋走去,嚷嚷着:“对,我们去问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候看这死丫头还怎么狡辩!定要将她赶出府去!”

云瑶目送着她们离去,神色浅淡,根本就不把这放在眼里,转头去看那被扔下的少年,他正在地上扭动,挣扎着爬坐了起来,也转头来看她,神情同样淡淡的,如果不是泄露出的那一点点微不可察的好奇,云瑶都要怀疑他根本就没将她看在眼里了。

他扯着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污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又摇摇晃晃的绕过水池朝她走过来。

在这个过程中,云瑶始终站在原地不动,只静静看着他,眼眸中逐渐升起了一抹兴味。

随着他的一步步接近,她才终于看了个清楚,他那一双分外桀骜的眼睛。明明脸上的表情很淡,淡到冷,这一双桀骜的眼睛却霍然让他有了几分阴桀。

他终于走到她面前,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弯腰,“谢表姐相救。”

“我可没救你。”

“不管如何,确实是因为你的出现才让她们停了手,也算是你救了我一次。”

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他的眼神之中,那一抹兴味越发浓厚,这个她从不曾刻意关注的所谓表弟,今日初见竟是意外的让她有些惊喜,唔,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惊艳,惊艳于他的心性和行事,怎么看都比苏家其他人顺眼多了。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呃?”他忽然抬头来看她,像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那看着她的神情不禁有些懵,愣了半饷才又垂下眸子,“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你什么本事都没有,也没有能打动我的东西,所以你什么都报答不了我。”

“……”

“不过,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自己选择答或者不答。”

他抬头,被她这连番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有些发懵,不知不觉中连浑身的阴桀都少了些。

云瑶也不管这些,只对着他提问,“她们总是这么欺负你?”

“嗯。”

“你不会反抗啊?”

“打不过。”

“你姨娘都不护着你?还有苏老夫人,怎么说你也是她亲孙子,还是打破了苏家三代单传魔咒的功臣,难道也任由着他们欺负你?”

他看着她,目光中透出几分古怪之色,好像她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问了很奇怪的问题,在云瑶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出了一朵花而不禁伸手摸了摸的时候,他才终于开了口,“姨娘虽比夫人得父亲的宠爱,也泼辣些,可毕竟也只是个姨娘,而我也不过是姨娘生的,如何能比得上正经的少爷小姐?”

云瑶一怔一愣,然后微敛眉,沉吟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路上有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索,是苏老夫人身边仅剩的一个丫鬟匆匆走了过来,看到与云瑶站在一起的小少爷时不由惊诧,也多看了他一眼,随之就像是个没事人般的笑着说道:“刚才姑娘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跟您说原先那小屋早已荒废不能住了,另外给您安排了住处呢,这不,老夫人赶忙的差遣奴婢追来带姑娘您过去。”

她都已经在这里站了有大半个时辰了,这才有人追上来说要带她去住的地方?

不过,唔,那小屋竟是已经荒废不能住了吗?想着怎么感觉怪可惜怪舍不得的呢?

云瑶也没跟她废话,淡淡示意她前头带路,然后一拎这苏家的小少爷,跟在了后面。

他在她手中挣扎,两条眉毛狠狠的拧到了一起,龇牙咧嘴像一只狼崽子,“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手上又是一拎,轻易的就压制了他的挣扎,不冷不淡的说道:“我话还没问完呢,你急什么?”

他挣扎不动便龇牙咧嘴狠狠的皱眉,她轻松的拎着他,看着在前面领路的丫鬟,已想去了别的事情。

一路走去很安静,几乎没见着一个人,事实上现在苏家这宅子里也确实没多少人了,除苏家一家子外,奴仆什么的在这十年间已遣的遣,卖的卖,所剩不过寥寥几个卖了死契不用给工钱的,就连少爷小姐身边都没有贴身的奴仆,因为养不起啊。

这一路过去,看到宅子有好些地方已经破损,也没有去修理一下,有些偏角的地方甚至都长出了乱草。

云瑶眼珠一转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却丝毫也没有同情怜悯,冷眼一扫而过,反而唇角轻轻勾起,对眼前所见只感觉甚是满意。

没有让他们去以天为盖地为床,还给他们留了点产业,就已经是看在死去的苏老爷子面上了。

在那云瑶十年前居住的小屋前,关心亲亲师妹回了苏家不知有没有被欺负所以就忍不住重操旧业利索的翻墙寻过来看看的慕公子正站在那儿,看到的却是满目破败与荒凉,不禁好一阵咋舌,呐呐说着:“不过几年没来看看,怎么竟成了这般模样?瞧这破得,连顶都没了,四面墙也塌了三面,还怎么住人啊?”

他呐呐自言自语,看着眼前这破败不堪终于连屋顶都坍塌不见了的小屋,各色神情纷纷浮现闪烁,其中竟还有一抹可惜舍不得。

这里可是留了许多他和瑶瑶的美好回忆啊,就这么破败没了,他森森感觉到心肝揪疼,正在一滴一滴的淌血!

该死的苏家人,吃了饭都干什么去了?竟让他的美好回忆荒废成了这般模样,不灭一灭你们简直是难平爷的心头之恨啊!

小镇上,苏家内,一人冷眼查看甚满意,一人目瞪口呆心淌血,而远在百里之外,那条通往宜山镇的小道之上,也有人在满腔愤恨的骂咧咧,身旁跟随之人一个个皆都噤若寒蝉不敢言。

“这什么该死的鬼地方!该死破路!这般颠簸破败,是给人走的吗?”

随着这话一同响起的,还有“砰砰”两声,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气急败坏的用力踹着因为道路颠簸而终于颠坏了,停在路上动弹不得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