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槐树街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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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好久不见

穆建树回到槐树街的时候已经是17岁了,离开已经有八年了。当他下车的时候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槐树街很多的老旧房子都换成新的,街道上的人也络绎不绝。走在人群上,偶尔还会有几道高空的玻璃幕墙反光。这个地方已经开始慢慢有点大城市的感觉了。

他坐在那张有点儿破旧的椅子上,感受这盛夏带来的满满的恶意。槐树街虽然变了很多,但是这棵槐树依旧矗立在这里,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尽管在穆建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的那种巨大。

槐树街是一条纵横的街道。街道,房屋链接纵横。各种线缆在空中穿过。在街道的尽头生长着,这个地方最大,最古老的槐树。槐树街也是因为这棵槐树而命名。这棵槐树至少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比整个槐树街都要古老,就算是在槐树中也是长寿老人了。

穆建树是在四天前去到新的学校上学。这四天来,他放学后基本上都会来到这里。槐树街上还是有很多地方改变了。只有这棵槐树是一成不变的地方。

这里算是繁荣的槐树街唯一还像以前的地方吧。据说好像是因为古老的历史价值,所以以这棵槐树为中心,周围好大一片并没有怎么建设,或者翻新。城镇变化这么大,只有这里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还停留在过去

“啊,真是讨厌夏天啊。”穆建树像挂板一样瘫在椅子上。书包被他随手丢在旁边。阳光穿过树叶投下星星点点的耀斑在他身上。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空调的房子里啊。”不知道是在他在跟谁抱怨。翻了个身,尽管翻动身体依旧驱散不了炎热。

槐树异常巨大远远超出周围那些古老的房子。所以投下巨大的阴影于地面上,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隔绝这盛夏的热浪。这天气对人们总是不太友好,不会按照人们喜欢的温度而来。

树上的叶子不断的传来来了摩擦的声音,穆建树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看了一眼。有不少绿色的叶子掉了下来,落在身上,椅子上,书包上。

他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又放下。然后不知道在跟谁抱怨着的说了句怎么还没来啊。丝毫没在意掉在身上的绿色叶子。

是的,他在等人。不过现在看来他等的人好像已经比他想象中还要久很多啊

他坐了起来,抖落了身上的那点缀的绿色,背靠在椅子上,看着大树。阳光透过大树留下的是各种光斑与光晕。所以其实他什么都看不清,而且他本来也没想看清什么,只是在那发呆罢了。不久,就又闭上了眼睛,感觉像睡着了一样。

树上的叶子又掉了不少,有几片弄的他痒痒的

“啊咧,明明没有风怎么会掉这么多叶子。”他突然想到

一个奇怪的叫声从树上传来。穆建树看向树上,但是还没看清就感觉视线一黑,紧接着感觉整个脸受到巨大冲击。一个柔软的仿佛毛绒绒的皮球般的东西。下一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有感觉被狠狠的抓了。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搞的晕头转向。脸上传来炙热的痛感

“猫?”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清楚了那团毛茸茸的东西。不用怀疑,那绝对是一只猫,只不过是被侵犯了领土,炸毛了的样子。

“诶,这。”穆建树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小无辜,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啊。明明是你掉下来的啊。猫的前脚稳稳的站在地面上,很警惕的样子。身上咖啡色和白色的毛构成了一圈又一圈的花纹。

这只猫直直的盯着他。在几缕坚强穿过树荫的光芒中那双眼睛中焕发着两种不同的色彩。这当然不是穆建树的错觉,而是那只猫的眼睛颜色真的不同。没错,那是一双异色瞳的眼睛,左边眼睛的颜色透着古老的琉璃色,仿佛包裹神秘久远之物的琥珀一般。而右边中透着深邃的蓝色,如同海洋般蓝的宝石一样。两只眼睛深邃且通透,那是一种让人看了就不想移开的光彩。漂亮的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一般。

“异色的瞳孔。”穆建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奇异的猫。

这只猫咖啡棕色的毛与白色的毛在两只眼睛处明显的分割。而那棕色的绒毛仿佛眼影一样从眼睛长出。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穆建树并不怎么了解要如何亲近动物。所以他以他那笨拙的方式一点一点去靠近,但是,即便如此那只猫还是一样在抵触着他,那种充满警惕的动作。

起风了,接着在他还没怎么了解的情况下那只猫就灵活的跑了。穆建树跟着那只猫转了一下身子。接着啪的一声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两眼一黑,失去平衡,疼痛感充斥着整个头。

“树。”好温柔,好好听的声音。这是幻听吗

“树,再一起。。。。”声音模模糊糊,像个小女孩。

“树,再一起玩吧”真的好好听,但是怎么有点伤心。

穆建树模模糊糊的睁着眼睛,脸上的泥土还没蹭掉。那确实是个小女孩。不怎么高,感觉就是那种七八岁的样子。白色的连衣百褶裙随着风飘动着,与这小小的身板异常不搭的长发随着风飘动着,怀着还温柔的抱着那只猫。这么看来也许是这只猫的主人。穆建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能看到了那眼泪从那脸上不停的流下来。

穆建树这才发现他自己是趴着的,怎么回事。往回倒一下,好像是想去追那只猫,然后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然后就脸亲吻了大地,真是。

“小妹妹,你怎么了”他勉强站起来,拍了拍尘土。“这猫。。”

视线在眼前清晰,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哦,形容小女孩应该要用可爱才对。可见,如果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有很多男生喜欢。穆建树心里想着。

“树”那个小女孩看着他说到,声音那么伤心。眼神对着他,温柔又熟悉,眼角泪水不停的流下。“再一起玩吧。”

偶尔有风会吹向着这条街道,带来盛夏的热浪。

女孩在树荫下看着书,安静的像一只精致的木偶,时间仿佛都停了下来。阳光透过叶间照在她的身边。洁白的连衣裙沾满了树荫投下星星点点的耀斑,在她的裙子上一闪一闪。风缓缓的吹着她的刘海,齐肩的长发与束发的红色发带微微飘动,美的像幅画。

“呀”一只小小的手触摸了那个小女孩的鼻子,她惊的一下起来,仿佛一只一个被激活的人偶。

“好厉害,是真的人诶。”小男孩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惊喜,完全不顾小女孩受到的惊吓。

“坏人。”小女孩鼓着嘴巴,萌萌的说到,急忙后退。

“我可不是。”

“欺负女孩子的,就是坏人”小女孩鼓着脸,身体向后躲着。

盛夏带着热浪,又夹杂这春天剩下的余晖笼罩着世界。夏天的感觉就是如此。

穆建树缓过神来的时候,那只猫早已不见踪影。同样那个长发连衣裙的小女孩也没有看到。仿佛刚才的只是兰柯一梦。

“那个小女孩是谁啊。“穆建在树荫下发呆站着,仿佛被抽空了生命一般。

突然眼前的光芒消失,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猜猜我是谁”,声音低沉而又感觉沙哑,夹杂着一种淡淡的香味。

“别闹,小蓝。”穆建树抓下了蒙住自己眼睛的手。

“不好玩,为什么你每次都知道是我”说话的声音和刚才不同,显然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女孩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绑着齐肩的低双马尾,年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已经开始有了女孩子开始诱人的样子了。

“你身上的味道这么明显,怎么会不知道”

“你是属狗的啊,能从味道知道是谁”边说边抬起手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

“嘿,秘密。”穆建树看着他的样子笑着说到,他才不会跟她说她平常身上带着鸢草花的味道。

这个女孩叫做鸢蓝,算是青梅竹马把。在八年前他还没离开槐树街的时候,是和他玩的最好的玩伴。现在倒是变化不小。记得当时他刚转校回来的时候,在班面前作自我介绍时,她刷的一下站起来喊到“树,你是树”。可是他压根就记不起她。当时还问道你是谁啊。毕竟过了八年了嘛,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八年前,八年前,八年前好像。。。

“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穆建树看着她,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今天的值日倒是弄的很晚呢。”穆建树看着她身上沾了一层粉笔灰。

“是啊,不知道那个无聊的家伙弄的到处都是垃圾呢。”

“走吧,回家去吧。”

两人的家是在同一个方向的所以平时也基本是一起上下学的。而且穆建树刚刚转校过来,对于这周围的人都不是很熟悉,自然而然的鸢蓝就是他唯一可以交流的人。所以有什么事情基本他都会问鸢蓝。

“哦,对了,你刚才有看到一只猫吗”穆建树边走边问道。

“猫?什么样的猫”

“一只白色和咖啡色相间的猫。”

“这样的猫不是到处都有嘛。”

“嗯。“也是啊,这样的猫的确很常见啊。“那只猫的两只眼睛颜色是不一样。”

“波斯猫吗?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级的猫了”

“诶,我对猫的品种不是很了解,波斯猫是怎样的?”穆建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怎么接触过动物啊。

“你等等哦,我找一下”鸢蓝从书包中拿出手机,手指轻盈的滑动着,

“喏,就是这种”她把一张照片放在他眼前,照片中的猫头型圆大,四肢粗短,毛色蓬松,一种雍容的感觉。眼睛颜色也的确左右不同。但是显然不是穆建树刚刚看到的那只。

“不是,我看到的那只更平常一点。”

“没见过,你找这猫干嘛。”

“没什么,就是遇到了好奇罢了,”穆建树心说总不可能说因为被那猫抓了脸吧,然后还被绊倒吧。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这里的商业街也开始慢慢繁荣起来了,和八年前很不像。街道上买小吃的店面偏多,可能是因为离学校近的缘故把。

“新房子住的怎么怎么样啊。”鸢蓝问道

“还好,虽然没有城市里的豪华,但是却感觉跟舒服。”

“咦,你这是要变成纨绔子弟啊。”鸢蓝掩着嘴坏笑的说到。

“才没有呢,我好歹也自己住了一个多星期了都。”穆建树反驳着,表情说不出的好玩

“你爸妈最近还忙吗”

“爸爸倒是挺忙的,总是有出差的事情。妈妈的话是等过几天工作交接好后,就也会搬到槐树街来。”

“他们倒是挺放心你一个人住这里的。”

“只是暂时性的嘛,再说我都上高中了,这么一点自理能力还是没问题的。”

“哟,我们的小穆建树长大了呀”笑着说到

“诶,你这是在嘲笑我么”

“哈哈,你小时候还是一个非常烦人的孩子,和你现在可不像。说起来当时你刚转校来那几天,我还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只是和跟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树同名”

“我变化有那么大吗。”

“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不过你现在倒是可爱多了。”

“你这根本就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嘛”穆建树边走边说着,“对了,说到小孩子,刚才还有一个小女孩抱着那只猫。好像就在你来之前,还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小女孩?奇怪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没看到有什么小女孩啊。”

“是一个大概这么高,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他边说边比划着,“头发很长,长得倒是很精致了,哦应该说是很可爱。”

“咦。。。。”鸢蓝冷笑着说着“树,你不会是个萝莉控把。”

“才没有呢,就是感觉有点眼熟。”穆建树看着鸢蓝说着。“就是感觉,感觉。。。”

他看着鸢蓝,身影渐渐与那个小女孩重叠。。

“我可没欺负你,我只是以为那里放着个玩偶而已。”男孩坏笑的说着

“那里没有。。。。我才不是玩偶呢。”女孩鼓着脸说着。身体躲在树荫下

“好好好,你在看什么呢”

女孩把手中的书抱在身后。“哼,不告诉你,你是坏人”

“你看,那是什么”男孩指着她的身后。

她刚一转头,立刻就感觉仿佛被撞了一下。身后手中本来紧紧抓着的一样东西立刻没了,甚至连书本的触感都还在手上。

“什么嘛,只是一本童话而已。”男孩发出奸计得逞的宣言般说着。

“你还我,快还我。”女孩想把那书抢回来,可是她根本越不过男孩。

“公主最后和王子过上了快乐幸福的生活,真是无聊的结局。”男孩挥舞着那本童话,边说着。

“坏人,坏人。你还我。”小女孩说着说着,感觉真的是被欺负了。

“不还,不还。你求我啊”男孩一边挥舞着那本童话,一边拦着她。

“你,你。”那个女孩子看着那本抢不回来的,真的哭出来了。

这一哭就变成男孩手足无措了,果然最让男生头疼的事情就是女生哭了。

“额,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哭啊。”男孩笨手笨脚,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把我的书还我。”女孩哭着说到。

男孩乖乖的把书还给了她,可是她还是哭着,眼泪根本就,没停下来。

“书不是还你了吗,别哭啊”

“因为。。因为。。。你欺负人”

“这样好不好,我请你吃冰淇淋,怎么样”

女孩子好像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缓缓的抬头,眼泪依旧没停。

“真的”声音纤细而柔弱。

“是啊,真的,驷马难追。”男孩拍着胸口说着,“我叫做穆建树。你呢”

“我叫。。”女孩收了一下眼泪,刚要说下去,然后又想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到“我叫鸢蓝。”

或许小孩子的感情就是这样,上一秒还像个敌人,下一秒就变成了朋友。

“树,你在想什么呢,”鸢蓝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额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穆建树回过神来,鸢蓝在他旁边看着他。“就是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事情。”

“啊,第一次见面啊,我还记得当时你把我当成。。”鸢蓝欲言又止,思考了一下“你当时可真是个坏孩子啊,欺负了好多人呢。”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穆建树。穆建树倒是没注意到这个,说到“是啊,当时还抢了你的书,还害你哭了呢。现在想想还真是抱歉啊。”

“是嘛,这我到不记得了。你还记得。。嗯。。你原来住的那间。。。。”

“喵。。”一声猫叫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穆建树和鸢蓝几乎是同时转过头去的。有那么一下他感觉他们的脸就擦肩而过。在墙上那只咖啡色与白色相间的猫正看着他们。两只颜色不同的眼眸透着温暖的目光。

“这就是你说的那只猫?”鸢蓝看着那只猫,有点熟悉的感觉。

“嗯。”

“哇,真是可爱啊。”说着,那只猫从墙上跳了下来,慢慢的向他们靠近,当然是有点警惕的哪种。猫这种动物对于新的东西总是会充满好奇,又会异常警惕。

“来,让我抱抱。”鸢蓝刚要伸出手做出要拥抱的感觉。

一声轰鸣声突然响起,大地一下子震动了起来。那猫警惕的向后退,好像受惊了一样。一下子就跑了。

“呜,痛痛痛”鸢蓝抱着痛叫着,其实她刚才几乎是扑出去的。结果自然而然就直接撞柱子上了。这姿势倒是蛮吸引人的,。

穆建树笑着看她狼狈的样子,“你这样子倒是像是那猫的同类。”

“呜,”穆建树拉她起来。“诶,猫咪呢。”

“已经跑了。“穆建树看着那只猫跑的背影。

“呜,真是可惜了,我连摸都没摸到。”

说着又一声轰鸣声响起。感觉这个街道都在震动。“那是什么啊,这么吵。”

“听说,那边在新建了一个游乐场。所以这边几条路都受到影响,包括我们现在要绕远路也是受这个影响。”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游乐场啊,不知道好不好玩。”

“怎么,树你想去玩吗。”鸢蓝看着他,笑着。

“如果好玩,当然去啊。”穆建树看着天空说着,着,眼神迷离又奇幻。

“走吧,小蓝。”

两人走着,影子在慢慢接近山峦的阳光渲染下慢慢的拉长。但是就像平行线一样,始终没有交点。

“那就这样约定了”女孩声音很模糊。

“好啊。”

“拉钩,可不许食言。”

男孩伸出手去。两只小小的手指勾在一起。摆动着,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约定。

场景旋转着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不对,这就是梦境啊,穆建树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居然还没醒真是神奇。

“树,一起来玩吧。”耳边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树林,好大的树林,阳光穿过树木,将这个树林照亮。其实这树林的树也不是很密,所以光线还是很充足的。

“树,你真的知道路吗。”女孩问道

“相信我,往这边走肯定不会错的。”男孩坚定的回答。

树木被风吹着稀稀疏疏的声音,女孩的手紧紧抓着男孩,好像握紧了一切一样。两人在树林中找着路。

又是一阵模糊。

穆建树看着天花板发呆,从梦中醒来后就一直想着这事情。奇怪,我以前是答应了鸢蓝什么事情吗。他回想着那个梦境中的事情。说起来小时候的鸢蓝还真是漂亮,和现在有点不太像呢。虽然穆建树觉得现在长大后的鸢蓝也很漂亮的说,身材也很好啊。但是就是感觉和小时候不同。

穆建树翻过身,突然觉得奇怪。诶,我这是喜欢上她了吗。可是他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想着鸢蓝的样子,好像自己丝毫没有那种喜欢她的感觉之类的。他只是觉得她是个很好的朋友。说到小时候,关于八年前的事情穆建树大部分已经记不起来了,那时候他才七岁多一点而已呢。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而被遗忘了。

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现在这房子里又只有他一个人,显得异常的安静,那种安静到让人难受的。他翻下床,想去客厅找的喝的。顺便想找些东西打发一下这夜晚的时间。

这几天闲的着的时候他还是买了不少零食。所以就变成了打发时间最好的东西了。

穆建树拿了一瓶酸奶,打开电视,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基本属于这个夜晚最黑暗的时刻就快到来了,外面的天空中月光还在对黑暗的到来做最后的抵抗。穆建树在黑暗的客厅中听着电视无聊的声音。其实这时候基本上是属于各个频道的禁播时刻。少有的几个频道也是在播些无聊的东西。整个房间只有电视的光芒照亮而已,虽然不是很亮,但是照亮这个房间还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咔嚓。

他躺在沙发上,喝着酸奶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响起来的声音。像是木头断裂的声音。

咔嚓,咔嚓

一声又一声。穆建树听着,但是他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声音。这是什么声音啊,穆建树喝着酸奶找着声音的来源。

又是一声。

穆建树突然警觉起来。他先慢慢移动到墙边,紧紧的贴着墙面,脑袋里面飞速旋转。仔细想想也很容易明白这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这个时候要么是家里进小偷了,要么就是家里闹鬼了。他时刻注意房间里面的变化,当然他并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冷静下来想想,首先这房子在住进来之前空置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我搬进来这一个星期几乎都是准时准点睡觉,准时起床。所以如果是真的有小偷进来的话,可能是被他们发现这个规律然后正好今天被我撞上。然后,如果是小偷的话,应该还没摸清这个家里有多少人。所以现在最好办法就把灯打开。然后立刻去吓唬那个小偷。

穆建树稍作思考决定好了之后立刻行动。到门口把灯打开。瞬间整个客厅亮的仿佛白天一般。然后,穆建树立刻后悔了。假如要真是什么小偷的话,这个时候要是那个入室的小偷急了,或者他手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他可没有什么能与对方对质的东西啊。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想想。那也许现在把灯关了然后装作回房间睡觉时最好的办法。

然而房间的房间安静的异常,丝毫没有人的身影。穆建树房间看起来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而且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这么说来难道是幻听。

穆建树四处检查了一下,确定这房间里面的确没人,看来是自己吓自己啊。虚惊一场后他坐回沙发上,就在这时,那种木头断裂的咔嚓声,混合着一种木头扭断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沙发。穆建树树注意到声音的来源。这么看来是沙发的什么地方断裂了。看来明天下课后要找人来修一下。他拿起手机打开电灯,抬起沙发粗略的检查了一下,看上去不是很严重,就是底下几个地方破损了而已。

正当他把沙发归回原位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桌角,从桌子的某处滚出一个球体。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异常清楚。那个东西在地上滚着,叮铃的声响不时的发出。

铃铛

铃铛不是很大,上面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锈痕,上面也没什么特别精致的花纹。就是一颗普通的铃铛,就是有点旧旧的。奇怪,它是从哪掉出来的。他看着那个桌角,那里之前没放过什么铃铛。

他捡起来感觉这铃铛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是以前见过一样,曾经在某个人手上,被绑在什么东西上面

他说着这几个奇怪组合的音节,每个音节都说的软弱无力。回过头来想连这几个音节都听的莫名其妙。

好像是个朋友,但是想不起来了。记不起来话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许只是一个经常不联系的朋友吧。穆建树努力这样想,因为他在说着那几个声音的时候,心里那个地方总是感觉说不出来的空洞。

穆建树把铃铛放在桌子上,把灯和电视关了,回房间睡觉去了

他没发现的是。窗外阳台上,一双眼睛透过阳台上的玻璃正看着他。月亮留下了最后一点光晕,在黑暗到来之前。那双透着不同颜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异常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