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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弟二章:岳阳平风波

这时,忽听得外面,“嘎吱吱”大门开了,陈一发立刻俯身,把店主抱起来,大步流星,火速送到二楼的客房,眼疾手快地关上房门,一个大鹏展翅,纵身跃到客厅的屏风后面。

不一会,客厅门开了,陈一发隔着屏风的缝隙,瞧了瞧,正是那三人,只见那壮汉头上裹满了白布,活脱脱像个木乃伊,陈一发暗暗想道:“这是去治伤了,”老头进了客厅,就直奔屋里去,他刚到门口就傻眼了,门开着,地上扔着个袋子,里面的人不见,惶恐道:“哎呀,不好,人跑了。”三个人在屋里一顿乱翻,床上,床下,柜子里,没头没脑地找,还是没找到,老头摸了摸脑门道:“他有伤,跑不了多远,上楼去找找,”三个人转身从屋里出来,直奔楼上去,老头前脚刚踏上楼梯,只听的一声呐喊:“狗贼,拿命来。”

陈一发嗖的从屏风后面跳出来,右手从腰间抽出青云碧血剑,弓腰曲膝,脚尖一弹,一个流星追月,朝那老头小腹就是一剑,老头一个鹞子后翻,躲了过去,怒道:“少管闲事,”陈一发皱皱眉喝道:“哼,这事我管定了,盗贼,人人得而诛之,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快快拿命来,”说罢,右手一挥青云剑,一个燕子穿云,:“看招,”横刺过去,正好刺到老头的左臂上,老头刹那:“哎呀,”一声,几步鼠窜,闪到了壮汉的身后,壮汉回手从腰间抽出匕首,一个犬扑虎,返刺了过去,陈一发往后侧身,左手抓住壮汉的手臂,右手一个霹雳剑,“噗,”壮汉痛喊道:“妈,呀呀,”噗通,咣,昏死在了地上,胳膊被劈成了两段。再看那老头吓的是,脸色白里透着紫,紫里透着青,右手捂着左臂,两腿发抖,哆哆嗦嗦,颤颤巍巍,跐溜,瘫坐在客厅的柱子下面,伙计像受惊的野马,拔腿就逃,陈一发大喊道:“呔,往哪里去,”顺手拿起桌子上打翻的茶杯,扔了过去,恰巧砸到伙计的左脚后跟上,伙计翘起腿,用手握着,一顿呜哇乱叫,陈一发正要上前将他拿下,那伙计一激灵,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撒向空中,耷拉着腿就跑,陈一发抬头一看,不好,速扯了下衣襟,沾上桌子上洒落的茶水,将嘴捂住,瞬时五颜六色的雾体,弥漫的到处都是,陈一发一愣,暗暗道:“这,这不是父亲的百花散吗,怎么会在他手里?”陈一发来不及多想,箭步如飞追上前去,一个扫堂腿,将伙计撂倒在地,挥剑指着伙计的胸口,厉声道:“你这百花散从何而来,说出来饶你不死。”伙计惊的是魂不附体,闭着眼睛,嘴巴抽搐道:“大,大,大侠饶命,这是,我,我兄弟从一个叫,陈恚什么德,的老头哪里偷来的,”陈一发是气炸了胡须,气竖了眉,气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你兄弟叫什么,快快招来,”伙计哆嗦道:“方,方国珍,”陈一发把剑挪开,一把抓住伙计的衣领,大声怒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今天暂且饶了尔等狗命,如若我老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定不放过你们。”伙计急忙匍匐在地上,连连喊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陈一发将三绑着,送去了官府,随后就去和傅秀朝,林岳他们汇合了,一见面,陈一发把事情的经过,和傅秀朝这么一说,三人马不停蹄地就往岳阳赶。

三人饿了道边小摊上随便吃点,渴了喝些泉水,走的是心急火燎,疲惫不堪,林岳眼也睁不开了,是腿也迈不开了,没办法,陈一发背着,整整三天三夜,终于赶到了岳阳。

到了岳阳,一看,眼前的情景比临安好不倒哪去,到处都是难民,正是正午时分,本来三伏天就热,太阳又当头照着,陈一发感觉一阵眩晕,晃了几下,傅秀朝连忙把林岳从陈一发背上放下来,给陈一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陈一发大喘几口气,定定神,感觉好点了,三人就直奔陈家老宅。

到了家门口,陈一发敲敲门,朝里面喊道:“父亲,父亲开门,我是一发,”不一会,里面有人回道:“咳,咳,咳,是……是发儿回来了吗?”陈一发听到老父亲的声音,是满眼含泪,轻声道:“父亲,是发儿,”这时门开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家,打里面走了出来,满头银发,面似靴皮,眉白如霜,眼无神色,鼻子乌青,哆嗦着嘴,老泪纵横道:“是,是我的发儿,你可回来了,”陈一发看着眼前的老父亲,心如刀绞,噗通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父亲,是孩儿让你受苦了,”傅秀朝也连忙跪下抽泣道:“父亲,是儿媳不孝,”老人家弯下微弱的身躯,将陈一发与傅秀朝扶起来,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一发,傅秀朝,带着林岳,扶着老父亲回到屋里,向老父亲细细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方国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外地人,逃难湖南岳阳,在岳阳聚集了一些,年纪差不多大的浑孩子,在金鹗山立旗为王,经常到岳阳城里,打家劫舍,也不伤人。陈一发的父亲陈恚德,是岳阳有名的大夫,如今已是一百六十岁的高龄了,老人性情豁达,善于养生,经常自己研制一些中草药,百花散,是老人用来防身的药物,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一般老人外出时,带一些,那日老人上山采药,年纪大了忘记了锁门,就被方国珍一伙偷去了。

陈一发看到事情没那么严重,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稍歇了一会,就把林岳的事和老父亲说了一遍,陈恚德高兴的合不拢嘴,把林岳抱在怀里,看了又看,喜欢的不得了。赶了几天的路,陈一发已经疲惫不堪,安顿好老父亲后,就带着林岳和傅秀朝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陈一发与傅秀朝,帮老父亲整理整理屋子,晒了晒草药,做了点吃的,正招呼林岳起床的时候,大街上传来一阵吵杂之声,人哭,驴叫,鸡犬不宁,陈一发打开院门一看,一帮小浑孩子,正在抢东西,拉的拉,拽的

拽,:“放开吧你,给我,”“咕噜,哽嘎。”一片混乱,陈一发站在门口大喊一声:“放下,”打头的小子边抢边骂道:“去你的吧,少管闲事,再咋乎,老子连你一块抢,”这几声让刚起床的林岳听见了,饭也顾不上吃,三步两步跑到院门口,两手一叉腰,皱着个眉头喝道:“哼,你敢骂我义父,看我怎么收拾你,”就下把陈一发逗乐了,心想:“吆喝,行啊,别看岁数小,胆儿可不小。”那小子急眼了骂道:“哪里来的小屁孩儿,滚一边去,”陈一发瞅了一眼那小子,突然喊道:“方国珍,”那小子蒙一回头回道:“哎,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陈一发道:“你小小年纪,不不学无术,打家劫舍,无法无天,”方国珍回道:“你管我,我愿意,”陈一发火了,用右手把衣襟提起来,挽在腰上,一个鹞子翻身,来到方国珍面前,紧接着又一个扫堂腿,横扫过去,方国珍一个蜻蜓点水从陈一发头顶翻了过去,陈一发一个龙绕乾坤,方国珍又一招,单凤还巢,陈一发心里暗暗想道:“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竟如此了得,可惜呀,可惜,”陈一发紧接着来一个飞鹰扑兔,方国珍还一招仙鹤展翅,陈一发又个仙人点兵,方国珍还一招罗汉伏虎,站在一旁的林岳,看的眼珠子一转不转,小手跟着一个劲的比划,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陈一发打心里佩服,想想,不使出真功夫是,擒不住这方国珍了,于是双脚点地,双腿前倾,曲膝弹背,一只手向怀中握勾拳,一个手向外发力,一个阴阳擒拿手使向方国珍,再看方国珍,一个燕子摆尾,闪在一边,陈一发高喊道:“看身后,”声东击西,趁机一个仙人出山,将那方国珍按到在地。

林岳在一旁不停地拍手叫好,其他几个小子,看到方国珍被擒,边跑边喊到:“不好了,大哥被抓了,”唰,一溜烟儿,全都落荒而逃。两旁的老百姓,纷纷高呼道:“打的好,打的好。”陈一发把方国珍胳膊,往背后一拧,一个擒拿手将其从地上拉起来,问道:“方国珍,你从何处而来?这么小的年纪,为何要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方国珍咬咬牙怒道:“哼,要杀,要剐,随便你,再过十七年,老子又是一条好汉。”陈一发一听,怒气冲天,大声喝道:“你这浑小子,好坏不分,是非不辨,你的父母白养你这么大了。”

陈一发话音刚落,方国珍底下了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喃喃道:“我父母都饿死了。”陈一发拍了下方国珍的肩膀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干这,伤天害理之事。”方国珍脸红道:“我也不想干,可我实在饿怕了,”陈一发这才把方国珍放开,拍拍衣服上的尘土,问道:“孩子,你这功夫是和谁学的?”方国珍低着头回道:“是我爷爷教我的,但是,没等我学完,他老人家就去世了,”陈一发摸了摸方国珍的头,说道:“哎!也是个命苦的孩子,抬起头,随我进来,”方国珍这一抬头,陈一发才看清楚,这方国珍面色漆黑,两道勾刀眉,眉尖向上,大眼睛,眼角上方有颗黑痣,鹰勾鼻子,口方,唇黑,膀大腰圆,个子有七尺高,别看脸黑,两只胳膊白胖白胖的,力大如牛。陈一发把方国珍带回了家,正好做好的饭还没来得及吃,就让方国珍先吃了,结果四个人的饭,还不够他一个人吃,傅秀朝又做了些,吃完饭,陈一发把方国珍叫到父亲的书房,写了一封信交给他,让他去陕拜一个个名叫宗正嗣的人为师,并千叮咛万嘱咐,苦口婆心地教导一番,方国珍潸然泪下,跪倒在地,嘣,嘣,嘣,磕头行礼道:“多谢老伯指点,国珍绝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陈一发将方国珍扶起来,把他送到院门口,临走时说道:“孩子,要记住,好男儿志在四方,有可为,有可不为,从今往后一定要好好做人。”方国珍点点头回道:“老伯放心,国珍一定铭记不忘,”陈一发让傅秀朝,给方国珍备了一些干粮,和盘缠,让他路上用,方国珍拜别了陈一发,转身正要走,林岳跑过来了,拽拽方国珍的后衣襟,叫道:“哥哥,哥哥,我想和你学武功,”方国珍挠挠头,弯下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林岳笑笑回道:“我叫林岳,哥哥你叫方国珍吧,我以后就叫你,国珍哥。”方国珍乐乐,站起身来说道:“嗯,你叫林岳,我记住了。”说罢便扬长而去了。

后来这方国珍拜师宗正嗣门下,文武皆学,小有成就,宗正嗣去世以后,他回了浙东老家,宁波,自立门户,拉了一干人马,在海上运送海盐,管理海上所有的来往船只,后有跟随了朱元璋,平战乱,救难民,惩恶扬善,被称为一代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