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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弟四十七章:刘妈施妙计

这时吱扭,有人推门进来,朱淑真猛地回头一看,大叹一口气,低声说道:“秋菊快起来,是刘妈,”秋菊哆嗦着,站起身来,擦擦脸上的汗,低声说道:“哎,刘妈,你可吓死我了。”

刘妈回过头朝外面望了望,急忙把门关上,大步走到秋菊的面前,小声说道:“少爷早已在府里各处安排好了眼线,你能走到哪,别偷鸡不成再失把米。”

朱淑真忙坐起身来,急道:“刘妈,那该如何是好?”刘妈来到朱淑真的床前,握着朱淑真的手,轻声说道:“少夫人,我有个万全之策,可暂保你平安,以后的事,就要靠少夫人自己去应对了。”

朱淑真忙问道:“刘妈你有何办法?”刘妈低声回道:“从今日起,你假装害喜,若是老夫人知道你有孕在身,老爷他也就会乖乖罢手,”朱淑真一听,摇头道:“刘妈,不妥,那范洪成肯定会找大夫,来给我把脉,瞒不过去的。”

刘妈微微一笑说道:“我即出此计,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大夫那边你放心,总之听我的便是。”朱淑真沉思片刻,叹道:“哎,事到如今,也只好这么做了。”刘妈点点头,回道:“好,那就这么定了。”说罢,使了个眼色,转身出去了。

俩人安排的挺好,但真到节骨眼上,朱淑真装不出来了,她这么一想不对,那么一琢磨也不对,回过头看了秋菊,急忙问道:“秋菊,你见过妇女害喜的样子吗?”秋菊灵机一动,点点头,来到朱淑真身边,低声说道:“嗯,我听那些老妈子私底下拉家常说起过,反正她们说害喜老吐,还嘴馋,爱吃酸的,辣的,还动不动发脾气,”话没落,从桌上端了一碗水,给朱淑真,低声说道:“少夫人你就边喝边吐,”我喊人过来。

就这样,俩人一唱一合,片刻间,范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说朱淑真怀孕了,消息传来传去,就传到了范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喜出望外,高兴的不得了,脸上的老褶都笑开了。命家人奴仆,丫鬟老妈子,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班伺候朱淑真,日做八餐,什么燕窝鱼翅,山珍海味,天上飞的,野地里跑的,比不上皇宫御宴,也称得上美味佳肴,还顿顿换花样。

范洪成心里犯嘀咕,他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劲,暗暗道:“这怎么可能呢,再说即便是有孕,那一包毒药下去,孩子早死腹中了,不行,我让大夫给她把把脉,若是有猫腻,哼,看我怎么收拾她。”

于是范洪成把经常给老夫人看病的,老大夫纪德贵叫来,带到朱淑真的屋里,陪同纪德贵一起,给朱淑真把完脉,来到正殿,脸一耷拉,低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喜脉?”他还不知道,刘妈早料到,他会来这手,就私下里去找了纪德贵,把事情的经过和纪德贵说了一遍,纪德贵为人,谦和善良,品德高尚,再加上医术精湛。宁海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刘妈这么一说,纪德贵浑身直冒冷汗,摇头道:“哎,范洪成这是作孽呀,本来以为他是个大孝子,真没想道他尽如此心狠,视人命如草芥,天理不容,你只管放心回去,此事包在我身上。”

所以范洪成这一问,纪德贵故意犹豫了一番,徘徊了几步,手捏胡须说道:“哎呀,这个吗,”范洪成像热锅上的蚂蚁,急道:“哎哟喂,你倒是说呀,”纪德贵转身坐到桌旁,猛地说道:“喜脉是喜脉,而且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应该是个男娃,只是,只是,哎,”范洪成一惊,哆嗦道:“只是怎么了?”纪德贵抬手使劲一拍桌子,大声怒道:“哼,也不知那个良心狗肺的畜生,给少夫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孩子保得住保不住,就看范家的福气了。”

范洪成听了纪德贵的话,是大惊失色,呆若木鸡,两眼通红,浑身颤抖,半天才缓过神来。紧紧地握着纪德贵的手,哆嗦道:“老人家,求求您救救我那未出世的孙儿,”纪德贵站起身来,高声回道:“不是老朽不肯救,此乃天意,你范家祖辈积德行善,此娃定会无恙,老朽暂且告辞,范大人多多珍重。”

纪德贵示礼告别范洪成后,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离开了范府。范洪成傻了,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给他出谋划策的高僧,越想越来气,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将那高僧碎尸万段。

至此以后,范洪成天天烧香磕头,日日拜佛诵经,一来是忏悔自己的罪过,二来是为保朱淑真母子平安。在刘妈的庇护下,朱淑真算是暂时躲过了劫难。

范洪成父子俩,对她也放松了警惕,把范府上上下下的暗哨,都撤了去,朱淑真又可以随处走动了。还时不时的,有丫鬟老妈子陪着,能去庙里上上香,拜拜佛。走个亲戚,串个门。

朱淑真见机,又把丫鬟小凤,从朱府带了回去。和小凤把事情的经过,这么一说,丫鬟小凤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怒道:“哼,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畜生不如,小姐这范府,你不能久留,我想办法去找找林公子,让他带着你远走高飞,离开这狼窝虎穴。”

朱淑真愁眉不展,叹道:“哎,我做梦都想,可是,我不能再连累他了,也不忍心看着他,为了我再颠沛流离,铤而走险。”丫鬟看着朱淑真那憔悴不堪的样子,暗暗道:“小姐,我知你担心林公子的安危,可我实在无法看着你,就这么毁在那父子的手中,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能让林公子把你救走,我说什么也要找到他。”

小凤想到这里,把朱淑真安抚好,到天快黑的时候,对朱淑真说道:“小姐,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大好,我来范府数日,见不到他老人家,放心不下,暂且回去看看,两日便回。”

朱淑真点点头,从柜子里,拿了十两银子,递给了小凤,嘱咐道:“嗯,是该回去看看,天快黑了,我让家丁给你备匹马,这点银两你拿去,给你父亲买点补品,顺便替我问候老人家一声。”小凤顺手接过银子,行礼辞别了朱淑真。转过身,急匆匆走出范府,上了马,向岳阳飞奔而去了。

林岳至打从岳阳城,回到青林古洞,是日日不安,夜夜不宁。茶不思饭不想,心里老是惦记着朱淑真。每天除了打猎,就是呆呆地坐在洞口,朝山下望着。总觉得朱淑真会出现在眼前。

这一天夜里,林岳吃罢晚饭,坐到青石板前,好一顿整理,把晒干的剑谱拳谱,又从新装订起来,正准备去休息,白鹤急匆匆跑进了洞里。一个劲朝着林岳大叫,还时不时地回头朝洞外看。林岳感觉不对劲,箭步走到洞口,朝山下望了望,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有个白色的影子,动来动去,正往山上来。他仔细地瞅了瞅,天太黑,也看不清楚,琢磨了片刻,暗暗想道:“到底是什么呢,看形状也不像动物,难到会是人?”

他正嘀咕着,那个影子越来越近,霎时间走到了洞口前,林岳猛地一看,是大吃一惊,诧异道:“你,你是小凤,”丫鬟小凤满眼泪水,急忙示礼道:“是我,林公子。”林岳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问道:“小凤姑娘,你家小姐可好?”小凤摇了摇头,哽咽道:“小姐危在旦夕,你若不去救她,恐怕活不过几个月了。”

几句话像刀子一样,捅到了林岳的心上,林岳急忙把小凤请洞里,高声问道:“小凤你家小姐究竟出什么事了?”小凤擦了擦眼泪,把范洪成下药谋害朱淑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林岳。林岳犹如掉进万丈深渊一般,后退了几步,抽泣道:“哎,我觉得最近心里老是忐忑不安,真没想到啊,范洪成尽如此心狠手辣,小凤咱们这就走,我要马踏范府,剑挑范洪成,救淑真出苦海!”

小凤听了林岳的一番话后,傻眼了,惊道:“林公子,我知道你气愤,想为小姐报不平,尽量别把事情闹大,那样对谁都不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小姐定不会原谅我,本来她就担心你的安危,我是瞒着她偷偷跑出来的。”

林岳听小凤这么一说,犹豫片刻,突然说道:“不行,那范荣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淑真,从把她的死活当回事,其父手眼通天,心如蛇蝎,若不把他们制服,就算我带着淑真远走高飞,也逃不脱他们父子的千计万算,我倒无防,可淑真体弱多病,怎能经的起呀,再说我堂堂三尺男儿,如此苟且偷生,岂不枉活一世,”话未落,箭步走进卧室,穿上金丝甲,从床头取下青云碧血剑,大步流星来到洞口,示礼急道:“小凤我先行一步了。”

说完,拎起马鞍,朝山下飞奔而去,刚到半山腰,被白鹤截住了去路。林岳左推右搡,白鹤就是不肯让路,他情急之下,一个排山倒海,将白鹤击倒在地,不顾一切往山下冲去,当扣好鞍,上了马,正准备出发时,被一位白衣白发白胡须的道人,横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