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听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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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惊云

这日阮金城坐在堂上,捧着茶盏越想越不对劲,那日她只是微微提及假山后的那个女人,公子丹就那么大反应。

自己嫁入裴家好几个月,公子丹向来对她都不冷不热,每次送个糕点果子都巴不得她快点走,那日为何如此反常?

纠结了这些日子,想着就叫了身边的鹊儿道“你去打听打听我来之前大公子身边的一些事儿,切记私下打听,不要声张。”

虽然公子丹告诉过她不准过问这些事,但鹊儿是自己陪嫁带了的丫鬟,应当是可靠的。

阮金城在园子里思量了一会儿,想着裴家的关系,裴欢只有三个儿子,其中只有公子丹是正室所出,公子长奇一肚子弯弯绕绕,不像个好人,公子泽阳年纪尚小,是个傻的……

等到傍晚用了晚膳,鹊儿回来了道“小姐,奴婢打听了,大公子自小优秀,关于他的都是些丰功伟绩的好事儿,只一件事儿,府邸的一些下人都支支吾吾,奴婢使了好些银子才打听到。”

“哪一件事儿?”

“听说之前大公子带一侍女私奔,被老爷抓了回来,差点打断了一条腿,最后那侍女被活活灌了毒药毒死了。”

“还有这种事儿?”阮金城着实吃惊,公子丹向来手段凌厉且自恃清高,想不到年少时还有这等荒唐事。

“是啊,据说那个侍女不是普通的丫鬟,是大公子少年南游时从乡间捡来的,自小相伴,待她极好,衣食住行都不同旁人,去哪都带着她。”

“鹊儿,你可打听到那丫鬟叫什么名字?”

“嗯~好像是叫什么桃”

“抹桃?”阮金城一口说出

“是是是,是叫抹桃”

阮金城心里一惊,“抹桃……假山后的那个也叫抹桃,她还没死?假山后的那个女人就是她?”那日走得慌张匆忙,未看见她的模样,明日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次日待公子丹出府后,阮金城就自己一人悄悄往那假山后去了,上次未来得及细看,假山后的走廊临荷池之上,池中荷身婀娜,鲤鱼欢乐,倒也是个雅致的地方。

走进屋内,四周也不见那女人的身影,直至里屋,青帐内躺一女子。

阮金城走近挽帐细瞧,唇红齿白,面容娇俏,确实生的极好,只是睡着了,红色的罗裙映得她的脸颊粉嫩红彤,倒像是热得发红。

端详了一阵,见那女人没醒,阮金城忙慌慌地就跑了出来,走的时候还打翻了一盒胭脂。

这居室如此隐蔽,定是公子丹为了掩人耳目将她藏了起来,只是裴家人知不知道这件事呢?自己还是先不要声张的好。

自从嫁过来的这些日子,阮金城也算是摸清楚了,公子丹外表谦逊和善,实则心机深沉,做事雷厉风行从不留半分情面。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难免担心他会做些什么。

可担忧归担忧,娥眉微挑,又觉可笑,为了区区一个丫鬟竟然想弃家世逃走,公子丹啊公子丹,你可知你那显赫的家世和地位是许多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裴家长子,正室独出,这裴家家主的位子怎么算都是落到你的头上,我阮金城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当你裴家未来的家主夫人,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至于那个女人她自然不担心,美貌又如何,自小相伴又如何?身份毕竟摆在那儿,注定只能是个侍妾,而且还是个见不得人的侍妾。

想到这里,阮金城愈觉开心,便又不怎么担忧了。

夜深,公子丹回府后就进了书房,今日家中长老一齐议论易家和霍家频频异动,怕是要谋划些什么,两家地处离蜀,又都是顶级的大家族,要是联手恐怕这世道又要不太平了。

如今易家已经收服了离蜀周边的一些小世家,父亲担忧他们对裴家下手,派了长奇带人出去视察。这些年,自己致力于增强裴家的势力,可若一同对上易家和霍家怕是没有胜算。

越想越头疼,公子丹想去看看抹桃,每次自己心烦意乱时就想去她那儿坐坐,哪怕她总是睡着,只要望着她,看着她在自己身边,也觉一切都好。

穿过漫池荷香的长廊,夏夜蛙鸣,蟋蟀活跃,突然想起儿时与她斗蟋蟀的日子,当真只有这个地方让自己感觉到舒心。

屋里帐内人已醒,公子丹挽起纱帐轻轻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道“何时醒的?”

“方才”

“这几日有没有不舒服,嗯?”公子丹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只是公子,我不想再吃那药了,不想整日睡着,想陪陪你。”

公子丹紧了紧抱她的手道“听话,抹桃,你现在身体虚弱,这药必须得吃,你好好的我才放心。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良医,我一定会把你医好的,你要信我。”

“嗯,我信你”

“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公子丹说着轻轻起身走向圆桌,瞥见地上的胭脂盒及一地的胭脂,倒了茶水看抹桃喝下。问道“今日有人来过吗,小菱呢?”

她歪着头“不知,应是没有吧,小菱在外面”抹桃用手指了指

“你先休息,我让小菱给你做些吃的,想吃什么?”

“桂花糕还有四季粥”抹桃应声回答,干脆利落。

“好~提到吃的,你就这么精神,小馋猫……”说着公子丹扶她躺下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门外公子丹叫来了小菱,小菱是他单独叫来照顾抹桃的,人很可靠,一向少言,整个府上只有她知道抹桃的存在。公子丹问道“今日可有人来?”

“禀公子,无人”

“那你出去时呢?你可曾打翻过一只胭脂盒?”

“奴婢今日确实出去了很久,但并未打翻什么胭脂盒”

“好,知道了,你去替抹桃做些吃的,要桂花糕和四季粥。”

“是”

公子丹已经知道是谁,是阮金城,那个女人果然不安分,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一路黑着脸来到轩水阁,这边阮金城已经歇下,鹊儿急匆匆跑过来说“夫人夫人,大公子来了”阮金城心想他平日从不来我这,难道……

这时公子丹闯了进来,叫鹊儿退下,一把把阮金城从床上拉起来甩到了榻椅上,冷眼看着她道“你去那里做什么?我记得上次警告过你”

阮金城被他这突然一下,腰狠狠的撞向榻椅,觉得生生的疼,站不起来。可还是硬声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去看望她一下罢了,你无需如此动气,夜已深该歇了”

闻言,公子丹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向阮金城,越来越近将她压在身下,手在阮金城身上不安份,嘴角靠近阮金城的耳侧,柔情道“歇下,在哪歇,你这吗?说来自成亲以来我也没碰过你,你也不恼?当真沉得住气”

说着在她白皙的脖颈轻咬了一口,右手扼住阮金城的双手压在头顶,左手开始解她的薄衫。

从颈间再到肩上,他的吻细细绵绵,阮金城只觉得全身发烫,呼吸不畅,抑制不住的发抖,意识好像都不清醒了。衣衫还未完全褪下,公子丹整个人的重量故意压在她身上,阮金城忽觉刚才撞到的腰身剧烈疼痛,疼得她脸色发白。

正当她想推开公子丹时,还未上手,公子丹忽然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耳边柔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你让鹊儿四处打听抹桃的消息,还想瞒天过海?之前我与霍家有过联姻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生来克妻,你要想活得久一点,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否则她就是你的下场。”

说罢拿起衣衫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阮金城只觉被他掐的快要断气,全身都疼动弹不得,望着地上散乱的衣裙,阮金城又气又恨又羞有恼,自己好歹也是阮家大小姐,正室嫡出,娇生惯养,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敢和她说过一句重话,今日竟被人这么欺辱,越想越恨,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公子丹马上就死在她面前。

可又细细想起他的话,不觉背后一凉,前几年确实听说霍裴两家要结亲,只是未结成,那霍大小姐在半路上被人截杀,死的惨不忍睹,魂魄尽散,招都招不回来!!!

难道是公子丹做的?可为何?

按理说与霍家结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再说了,霍家的人谁敢乱动,想不通猜不透。

阮金城自言自语道“总之公子丹,我阮金城与你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拿你没办法,但对付那个贱婢我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