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卫夏只是用粗浅的功法自己领悟修炼达到驱灵后，陈一瑶给这个比自己小一岁多的大男孩科普了下官方灵能觉醒者的常识，因为带着崇敬的心情，她还加了不少自己家传私货，当然是被允许可以外传的那些。
老爸没有刻意提醒不能说的部分，大概都是能告诉他的吧？
陈一瑶心里给自己找了借口，就算自己可能大概也许不小心多说了那么一点点，也可以当做是救命之恩的谢礼。
嗯，就是这样！
而陈一瑶后面说的话，给卫夏解了一个最大的疑惑。
她直接照搬了她爷爷教导她时的原话，“灵晶就像是一个装着灵力但木板高低不平并且口窄底宽的木桶，每个人都可以为这个木桶封口，可是封口的盖子却怎么也做不大，如果封不上口，灵力积累不上，身体就承接不了新的木桶。”
卫夏眼睛一亮，“角斗场奖励的灵晶要素就是那个木板？”
“是，也不是。”陈一瑶模仿着大爷爷的语气，“‘要素’是让没有能力自己扩容灵晶晶体的人直接获取到一块便于加工标准木板修补木桶，以此防止灵能聚集太快导致满溢。”
“灵能满溢会发生什么？”
“灵能所到之处会增加强度。”
“这不是好事嘛？”卫夏眼中问号频闪。
“觉醒者灵能源源不断与普通人对比那是河流小水管的区别，普通练武者中天资稍好但未觉醒的人，达到溢满后还能强健体魄，我们这些人...”陈一瑶想起小时候自己这么问老爸时，老爸把自己吓哭的场景，嘴角一瘪继续说道，“灵能虽然是现在的叫法，但也是从过去演变而来的，以前都叫灵力灵气什么的，为什么都带个灵字，因为这是万物有灵的灵。”
听到陈一瑶语气微沉，卫夏心中一凛。
万物有灵的灵，四肢自己有灵？
细思极恐，卫夏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我只需要在灵晶快要满的时候拼命使用消耗灵能，不就没有这些危险了么？”卫夏灵光一闪。
陈一瑶神色一愣，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熟悉了一些以后，突然有点感觉这人好像也没有之前想的那么靠谱，“水桶那只是比喻，里面装的灵能和你用的是不一样的，你可以将那部分灵能称之为灵源。灵晶就像是柴油发电机，进去的是柴油，输出的才是你能用的电，如果使用过度导致灵晶这个发电机崩溃，那里面的柴油就全漏出来了，到时候你是什么样，还是不是你，哪一部分是你，都只有天知道了。”
牛奶和蛇毒都是蛋白质，前者可以强身健体，后者可以让人魂归西天混一个亿分之一的穿越名额。
卫夏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知道自己进一步暴露了灵能知识的匮乏程度，不过他感觉自己把握到了某个关键点，“这个与角斗征召有关？”
“当然有关，当灵晶快装不下持续聚集而来的灵源时，就会容易被征召。每个人的木桶都不一样大，有些人天生桶浅，或者短板太短，说不定会连着进角斗场，我就是上次拿到的要素没补全，所以这次又来了。”
“对了，除了某些万年难得一遇的倒霉蛋，正常来说征召只和身体中灵晶是否快装不下灵能有关，和是不是觉醒者无关，和一个人的境界也无关。”
由此，他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上一世自己后期哪怕已经站到驱灵境，都没有被征召过一次。
除了征召的偶然性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原因，那就是他的灵晶中的灵能不够“满”！
也许是我没有短板？
卫夏一边‘看’着脑海里权限面板上闪闪发光的参与角斗四个字，一边自我安慰，如果灵晶容量是天生的，那么这一世没道理半天就满了，这次来到角斗场只是自己作死。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倒霉蛋。
大难不死，不对，大难重生必有后福，怎么说也是多了一条命的人，倒霉？不存在的。
“卫夏？卫夏！”
卫夏回过神，发现陈一瑶在自己眼前挥着小手，轻声叫着自己。
“别担心，你不会变成怪物的，只要活下来哪怕什么都不做，这场角斗拿到的要素，足够一个人满足最低需求了，何况你还消灭了一个对手，说不定都能将灵晶的每一面都使用双要素加固呢~”
原来是以为我在担心灵能溢出变成怪物。
卫夏点点头，感谢了一下陈一瑶的解答，再聊了一点常识性问题后就让她先休息了，自己重新集中注意力开始警戒，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反正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剩下的等活过这场角斗回归地球后再说吧。
陈一瑶见卫夏恢复警戒状态，她的眼睛弯成两道新月，悄悄握了下粉拳，在心底暗暗为自己打气。
瑶瑶加油，不仅经历了第一次战斗，还有这样灵能界常识问题不懂，战斗力却比自己强好多倍的队友，虽然他没说，但从他的行动中看，他肯定经历了不少超凡战斗。按常理来说这很矛盾，可自己偏偏就觉得他说的话很真诚。反正至少有看到活过这次角斗的希望，这次保底拿到的要素也足够把灵晶容量扩到支撑自己踏入驱灵境的程度。
到时就可以学家里的秘法，以后只要注意点，就再不用担心被征召了。
不过，这个肯定是不能传给卫夏他的，会被爷爷骂的。
陈一瑶想着想着偷看了一眼卫夏，随即闭眼假装休息。
卫夏没注意到身边趴着的女孩的心思，他在透过叶孔观察四周的同时也在注意着脑海里各族的人数对比，心里暗叹不知道最终能活下来多少。
……
剩余时间：19小时58分钟32秒！
存活人数：暗角星91，地球78，木海星69！
而此时距离角斗开始已经四个小时，卫夏他们俩继续趴在后来找的两片叶子交叠处，偶尔舒展下身体也是小心翼翼。
现在不是初期，说不定一动就会被在隐蔽观察动向的
数字定格在这里已经挺久了，所有人好像都潜伏了起来，如果没有变数，卫夏甚至都怀疑会就这么到结束。
可是那仅仅是如果。
从陈一瑶说上一次角斗的经历后，卫夏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时，原本四面八方的光源渐渐都移到了正上方，而卫夏他们周边这些枝叶层叠处就慢慢被阴影占领，只有少数一些幸运地能有透过来的光束。
看着这些光束，卫夏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信息是：丁达尔效应，当一束光线透过胶体，从垂直入射光方向可以观察到胶体里出现的一条光亮的“通路”，这种现象也被称为丁达尔现象是判别胶体与真溶液的简易方法。
是因为现在的身体马上要高三了，正处于人生知识的巅峰期？
不过加上那些围绕着光束飞舞的光点，这个场景还是蛮好看的。
等下，光点？
那是些像荧火虫一样的虫子！
角斗场还有别的生物？
好像在这一刻收到了什么特殊信号，卫夏感觉这里活了！
对，就是活了！
原先，这里除了这棵无法想象的巨树，唯一能动的就是卫夏他们这些被征召而来的角斗士。
现在，突然间到处都是生命的动静。
虫鸣声、鸟叫声还有远处不知名生物的吼叫声在枝叶间交织。
原本看着完好的粗枝上，现在多了许许多多的树洞，各种生物从巨树的枝干中钻出。
卫夏看到了不远处细枝上有一条手臂粗细的绿鳞蛇暴起吞下了刚刚飞来停在此处休息的灰鸟。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还在地球上，只是那存在感爆棚的巨树，总会把自己拉回现实。
这就是变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