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空无一人，秦恒迷糊着醒来，发现原来早就下课了。
秦恒独自走着，操场上冷清极了，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其他人，一盏照明灯孤独的闪耀着。
当那束光笔直地照在他身上时，他的影子开始变得透明，并越拉越长，最后在他眼里成了紧紧依偎的两个影子。
他的眼圈红了，无力的蹲下去抱住了自己，阳光照耀后的阴冷的东西在夜间开始腐烂，最后不断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许久，如久梦初醒，他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人，他走过去伸手抱住了他，“你说得对，我的确该去看病了，谢谢你提醒。”
对方正犹豫着伸出手，秦恒却放开了他，“再见啦，姜阳。”
“再见啦，我走了。”他小声念着，转身离开，“对不起。”
夜色里，韦凛寒就这样平静地看着秦恒走出校门，最后成为一个黑色模糊的点消失在他眼里。
他跟着他，原本是想对他说，“我给你把书捡起来了，满意了吧，别感谢我，我只是不想下一次没书可扔了，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滋味不好受吧？我也挺想去的，就是没机会，你以后就乖乖的别自找麻烦了。”
可是，他没有机会说，也不忍心说。
秦恒红肿的眼就像是控诉般让他觉得秦恒这样是因为他的无理取闹，所有的话都凝固在喉咙，只剩下沉默，和抬起又放下试图回抱的双手。
灰蒙蒙的天是因为大雨还在和天空不舍的道别，不久之后，倾泻的相思将会阻隔掉所有的呼唤。
看不出来是笑还是其他什么表情，杨乐溪直直地盯着空着的萧雪的位置，有风吹，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发梢遮住了她的眼，空洞而又无神。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侵犯了她的东西就要受到惩罚，是这样的，但是她只是把水洒在了萧雪的被子上，没有想到，萧雪会同样洒回来。
“我只把我的目的达成了，结局不一样，那是她自己自找的。”杨乐溪这样想着，突然释怀一般笑了起来。
韦凛寒趴在桌子上，看着身旁空荡荡的课桌，还是不愿相信秦恒就这样走了。
他想起他第一次遇到秦恒的那天，不，应该是第一次注意到秦恒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阴沉的天气。
他打篮球时球碰着篮筐飞出去好远，最后打到了坐在不远处楼梯上毫无防备的秦恒。
秦恒就这样出人意料的像一个散架的木偶般倒了下去，无声无息。
他慌乱的跑过去，扶起了秦恒，秦恒却猛然抱住了他，带着哭腔说着，“姜阳，姜阳……”
“神经病。”他甩开了他，捡起球回到了篮球场，头也不回的将秦恒留在了原地。
下课铃声把韦凛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苦笑着，把自己桌上堆得完全遮挡住自己的书猛地推到，又蹲下去一本本的捡起。
像个丢了糖的孩子一般。
“你都走了，却还没告诉我姜阳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