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伤害到你的小媛……”芯紫拍了拍手,冷笑道,“千寻子不是说了吗,我根本没有给她下毒,我给她喝的,不过是绝心水的解药罢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配出绝心水的解药,让夜雅媛恢复三年前的记忆吗?我现在成全你了,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我不相信你……”南宫俊走进芯紫,看着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魄,喃喃道,“告诉我,你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
“有何用意?”芯紫媚笑道,“你不是一直舍不得夜雅媛吗?我就成全你们,你还想怎么样?”
“成全?”南宫俊闻言,冷冷道,“你若是真心成全我们,当初就不会设计陷害小媛了。你若是真心成全我们,为何还要故意欺骗我,你明明知道,我私下带小媛前来灵山解毒,根本就是下下之策……”
虽然留了书信出走,可是南宫俊知道,在所谓趁乱复国的要紧关头,自己却顾着儿女情长,母亲姚敏,是定然不会原谅自己的。还有夜雅媛的双亲和熙王府那边,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是!我本来就不是真心成全你们!”芯紫眼眸蓦地一变,化为一股凌厉的恨意,“南宫俊,我化身为花如萱,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南宫家。可是,我得到的,又是什么呢?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到最后,你还是离我而去,伤了我的真心。我说过的,我得不到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既然愿意为夜雅媛牺牲、付出,我就成全你!成全你们!我要让你们成为这世上众人都唾弃的奸夫**!”
“你……”南宫俊闻言,脸色都变了,他一把抓起芯紫的手,恼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芯紫冷冷地回视于南宫俊,狠声道,“俊表哥,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为你付出半点的真心。我将用我余下的生命,笑着去看你和夜雅媛的下场!”
“花如萱!”南宫俊终于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腕力度也是分明加重了许多,“你究竟在背后又做了什么?”
花如萱的手段,南宫俊不是没有领教过。花如萱是皓月门的用毒高手,也是易容高手。精通旁门左道的她,当年故意乔装成夜雅媛的模样,去龙哲熙那里偷盗秘笈,并背叛和陷害了龙哲熙。为三年后夜雅媛花灯巧遇龙哲熙,被迫嫁入熙王府的不幸而埋下了深深的祸根。
“我做了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花如萱(芯紫)蓦地从南宫俊的手中抽开自己的手,手腕上已是一圈的淤青,然而同这个相比,她的心内,却痛到在滴血!她的双眸在暗夜中,显得妖娆魅惑,她后退了几步,朝南宫俊苦涩一笑,“俊表哥,有时候,我真的好恨你,好恨你……”
她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从来都看不到,眼里永远只有一个夜雅媛。从小到大,拜倒在她花如萱石榴裙下的男子,为她疯狂的男子,不计其数,然而她真心爱着的男子,却是这样待她……
“如萱……”南宫俊见花如萱这样的神情,想起这些年她为皓月门的付出,想起她待自己的好,也有些于心不忍。虽然他并不爱她,可是,花如萱毕竟是他的表妹,是他的亲人,是和他同生共死过,为她付出和牺牲过的女子。他曾立下重誓绝不负她,可是没想到,两人还是沦落到今日这样的局面。他最不能原谅的,是花如萱对夜雅媛的陷害,即使他不能和夜雅媛厮守,他也不想看着她不幸。只是他永远无法理解花如萱的心。
花如萱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爱。即使她真的如愿嫁给南宫俊,她也没有办法忍受,南宫俊的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即使,只是想念而已。
她若要得到,便要全部。残缺不整的爱,她宁愿亲手将它摔碎!
“俊表哥,你好自为之吧!从此以后,你也不再欠我什么了,我……我也再不想插手你和夜雅媛之间的事了。只是,我会在一旁看着,看着你们的笑话,看着你们是如何众叛亲离,如何痛苦的……”
说完,花如萱就朝深沉的暗夜中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这一片茫茫夜色中。
“如萱……”南宫俊忙开口叫住了她,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静籁一片。
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想着南宫家和花家、夜家,南宫俊和花如萱、夜雅媛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南宫俊不由喟然长叹。
良久,夜风吹过,带来微微的寒意,南宫俊方回过神来,俊美无俦的脸上,尽是一片失落和无奈。方才花如萱说的每一句话,都还在他的耳旁回荡,那些狠话,令他想着便心惊:
他不知道花如萱又背着自己在暗处做了什么,他也不惧怕要去面对那些困难。他只是,不忍心早就伤痕累累的夜雅媛,再去面对这一些。
南宫俊走进屋子的时候,见夜雅媛屋内的灯并未熄下。他走了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门,发现门还是虚掩着的,他心下想着花如萱说早就给夜雅媛喝了解绝心水的解药,可是夜雅媛依旧没有恢复记忆,却有些身体不适的症状,便还是有些担忧,遂推门而入。
夜雅媛并未睡下,她正坐在桌旁,望着一个什么东西而出神,神情有些凝重。
南宫俊缓缓走了过去,脸上换了一副轻松的面容,坐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小媛,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夜雅媛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质疑、不信任,她脸色有些难看,却是什么也不说,只将那块圆形的玉牌往他桌前一丢!
南宫俊有些诧异地拿起那块玉牌,他自然认得其上的那些字,认清玉牌上的字后,他脸色也骤然大变:“这……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花如萱从龙哲熙那里偷盗而来的兵符,她不是已经将它交给苗若文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是她刻意留在这里的?想起方才花如萱诡谲的神情,南宫俊心里蓦然一惊。
“你问我?我倒要问你呢!”夜雅媛看着南宫俊的眼神,还是同方才一样的警戒,“南宫俊,这是我大垣王朝的兵符令牌,是之前龙哲熙被花如萱盗的那一块。怎么会在这里?”
“这令牌……”南宫俊第一次发现自己说话,舌头有些打结,他心下思忖了一番,胡诌道:“那令牌,是芯紫在花如萱那里见着好看,硬抢过来的……”
“是芯紫……?”夜雅媛闻言,想起这一路芯紫的似敌似友,心中顿然满是疑惑。“哦,就是这样简单吗?那……芯紫呢?”
聪慧如她,也断然不会想到,芯紫就是花如萱。于她而言,芯紫和花如萱虽然眼睛如此的相似,可是,长相却是截然不同,她怎么会想到,芯紫会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去做那些事来陷害自己呢?
南宫俊敷衍道:“她被我说了几句,气不过就走了……”
可是,那黑衣人用这令牌调取将士,出云敌军拿下新安郡这一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莫非……花如萱是出国敌军的探子?南宫俊可是她的表哥,那么……
这样一想,夜雅媛心内顿时咯噔一下,用质疑和警觉的眼神望着南宫俊:“花如萱偷盗令牌,当真只是为了报复我这么简单吗?”
南宫俊见此情状,深知夜雅媛起了疑心,可是眼下,他又不能将皓月门南宫家意图复国一事告诉夜雅媛。这些复杂的事,他不想夜雅媛插手,更不愿牵连到夜雅媛!
“小媛,花如萱虽是我表妹,可是,我和她的立场是不一致的,”南宫俊无奈地苦笑道,“很多事,太复杂,我现在不知道如何跟你说。你也别想这么多了,早些休息,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再说吧!”
“南宫俊……”夜雅媛见南宫俊眼神躲闪,想起之前他的神秘莫测,心内一沉,“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我要你告诉我……”
“小媛,夜深了,你早点安歇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南宫俊却是第一次对夜雅媛提出的要求置若罔闻,他朝夜雅媛微微一笑,然后便起身,朝房门外走去,然后关上了门。
夜雅媛见南宫俊就这样离去,心内的疑心却是越来越重,她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那块剔透的令牌,想起当初在熙王府发生的令牌风波,心内愈加不能平静下来。
花如萱她所作的这一切,当真是为了报复自己,只是为了泄三年前自己曾经“勾引”了南宫俊之恨?还有三年前于自己丝毫没有联系的龙哲熙,也是拜花如萱所赐,才和自己有了这一段孽缘,这些其中的厉害关系,又是如何的?龙哲熙并没有对花如萱不利,她为何还要这样陷害他?难道,这样做也是为了报复自己?她若是这样憎恨自己,为何不干脆直接杀了自己更来得痛快,而要这样一步一步地折磨自己,还要牵连上南宫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