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孔晓捷停了下来，沈珞痴迷的表情证明她还沉浸在故事里。
孔晓捷刚好趁着她还没回过神来的空隙迅速调整了情绪，平复了心情。她使劲儿一拍沈珞的手臂，哈哈一笑：“嗨！沈珞同志，该醒醒了！”
“哎呀，怎么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醒了？！不行，我还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快，快继续讲嘛！”沈珞意犹未尽，撒娇地摇着孔孔。
“撒娇这招对我没用的，好了啦，故事就此结束啦！”孔晓捷嬉笑着站起身，狠狠地伸个懒腰，舒展一下腿脚，对沈珞说道：“走吧，该回去了，天都快亮了，明天还得去实验室干活儿呢。”
沈珞嘟着小嘴，不情不愿地拖着脚步跟在孔孔屁股后头回了寝室。
很快沈珞那边的床上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已经入睡了。而孔晓捷仰面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却一直睁着眼睛，任由眼泪肆意流淌，打湿了睡衣领口和枕头。
事情都已经过去四年了，她也能分辨出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故事的真相并不是像她描述的那样。在她从新加坡回来以后，她确实深夜十一点在那幢古老的教学楼里给乔山打过电话，但是他并没有接起。而后每隔几天，她都会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拨下那个无法忘却的号码，然后静静地听它响完自动挂断，电话那头从来没有过回应。她执着地持续这个行为直到现在。除了定期打电话，她还会经常去浏览他的课题组主页，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有时候盯着他的照片发一会儿呆。
四年多来，孔晓捷尝试着频繁恋爱，恋爱对象的年龄区间很大，从20岁到40岁都有，但他们都只是匆匆过客，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她的心里，乔山依旧占据着她所有的感情。
梦该醒了。她对自己说。
今天借助这个酒后的机会，把埋藏在心底四年多的秘密说了出来，孔晓捷把它当做是一个对过去的告别，她以后不会再去给这个号码打电话了，也不会再去访问他的网页。并不是说她要忘记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想让他暂时退出自己的生活，路还很长，而他，永远是她心口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