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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芒三人回到卧室,无陵道:“我们现在就等消息吗?”

阮佳道:“你真是笨死了!”

见无陵不解,小芒解释道:“此地处处充满怪异,除了坞堡很新外,这堡主与我们素昧平生,为何会救我们,你那包银子少说有八百多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说要回来便要回来,这说的也太过轻巧了。而且那位吟一先生也是怪异,总之此处到处都是不寻常,我等还是要多加注意的好!”

无陵恍然,阮佳问道:“那位先生是何病?如此忌讳?”

小芒道:“古书上有一种病叫做‘狐惑’,乃是狐气蚀肛阴,惑唇咽。而那位先生所患之症,比狐惑更甚,施针砭而不敛,周身生疳,身痛入髓。”

“这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啊?”

“家父言,此症乃是邪气内起,脏腑乱也。极为少见,他一生只在广州府见过两例。”

无陵挠了挠头,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阮佳叹了口气,自家这位真是,有时候聪明的不行,有时候傻乎乎的,于是解释道:“这病这么罕见,只要有心,定能顺藤摸瓜查到他过往的经历,然而如果是普通人怎么会害怕别人知晓自己的过往。”

小芒道:“正是,而且当时他已经露了杀意,此人定有问题。”

无陵一脸不明白的看了二人一眼,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什么非要弄明白呢?若是他们真有敌意,要杀我们早就杀了,何必如此折腾?”

阮佳和小芒对视一眼,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是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夜里三人各自回房睡了,吟一在给夜合讲军阵策略,末了,正在收东西。

“先生的身体,不打紧吗?”

吟一收东西的手一顿,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道:“哪有什么打紧、不打紧的。”

夜合道:“那先生早些休息,莫要操劳过度。”

吟一应到,又说:“那伙掳人作奴隶的强盗,已经打探到底细了。”

“哦?难道真如我所说是当地豪强?”

“是,我们就不出面了,让看山他们去办吧,只是一个据点,不过马匹倒是不少,此事还需隐蔽不能让外人知道。”吟一想了想,又道:“待归秋来了,我要去一趟瓦剌,看看马匹以后可不可以从瓦剌过。”

夜合道:“先生需要多少人?”

“我与商队一同便可。”

“那先生还需小心。”

“嗯。”吟一带着地图等物正准备出门,却突然停住,转身看向夜合,道:“公子性子偏弱,若日后有。。。算了,恐怕是我多虑了。”

不待夜合问,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日后,正当阮佳等人等的快要发霉时,夜合突然命人来唤三人,说是东西拿回来了。

三人颇为高兴,到了厅中,自己的东西果然都在。

就连那包银子也一分没少。

三人连忙道谢,夜合道:“些许小事,那伙贼人也算与我有些瓜葛,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见夜合大大方方的说出与贼人有瓜葛,三人对视一眼。

夜合又道:“也不必惊讶,这塞外的各大势力与这荒漠中的盗贼、土匪,都有瓜葛,就说这冒犯三位的强盗,他们不仅卖人,还贩马,不巧的是,我这绝云堡做的就是马匹生意。”

三人恍然大悟,却不知道夜合讲这些做什么。

夜合见三人不解,又道:“如今三位大侠的东西已经被找回,不知三位日后有何打算?”

无陵道:“我等准备去寻找走失的朋友,然后继续寻找药草。”

夜合道:“三位的朋友与药草之事我已经托下面的人打听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三人忙道谢,夜合又道:“这外面匪盗盛行,三位前往,怕是不安全,下个月我们的商队要去瓦剌买马,三位可同行。”

无陵听此,面上一喜,忙抱拳谢过,道:“此番大恩,不受感激,若有需求,定当驱使!”

夜合笑道:“说来还真有事要拜托大侠!”

无陵三人怕的就是对方无所求,现在对方提了条件,自然是最好不过。

无陵道:“堡主请讲!”

夜合道:“这堡中有些许侍卫,虽然都是精壮汉子,但是不懂武功,塞外颇乱,大侠既是江湖人,想必也是武学高手,合想请壮士调教一番。不知可否?”

无陵一听,径直答应了,吟一本想留下无陵、阮佳二人,为夜百效力,但夜合觉得此二人不是那种可以被驱使的人,于是放弃了,卖个人情便好。

三人取了东西,在仆人的带领下去了演武场,无陵是个性情中人,受人之恩,便想加倍偿还,可惜对于夜合这种一方之主,并无所缺,如今有个由头,做起来特别卖力。

而小芒被夜合留了下来,夜合道:“神医请坐。”

小芒应到:“堡主留我在此,是何事?”

夜合惆怅道:“吟一先生乃是家中长辈,生了如此病却不肯说来,倒让我们担心的很。”

小芒抬眼看了看夜合,酝酿一会,才开口:“吟一先生或许有他的考量,生了这种病,全看造化。”

夜合听到这里,也不好多问,只是送小芒出了门。

坐了没多久,外面有人来报,归秋来了,夜合上下打量了一下归秋,虽然晒黑了一点,但还是那么帅!

归秋也打量了一下夜合,身上多了一股大人物才有的气势。

两人好久没见,一见面又叽叽喳喳的讲起话来。

归秋道:“我来之前裴曲和傅遥还埋怨巨子呢!”

夜合道:“两位先生说什么了?”

“以前先生在时,裴曲和傅遥只用讲讲学,多容易,先生一走,庄子上的事都落到到方长的头上,你也是知道的,方长庄子上的事会不少,但是出谋划策就不行了,所以现在是裴曲出谋划策,傅遥讲学,两人的事一下就多了起来!”归秋想了想又说:“许赭说要着北地作物的种子,列了清单,回头给他准备点!”

“许赭???”夜合有点迷糊,好像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八一,叫八一是他小名,他出生那天八月初一,所以叫八一,许赭是他大名。”

夜合明了,又问:“庄子上大家都还好吧?”

归秋道:“都好得很,就是兔兔带着夜戆,每天山上山下的疯,到现在字都没认全。”

夜合捂嘴笑道:“兔兔这孩子还小,而且在机巧这一道上,可谓天纵之能,堪称宗师,夜戆的话,学东西倒是难为他了。”

归秋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满的撇了撇嘴:“你们没走多久,巨子找了个‘军师’,最近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夜合见好脾气的归秋如此,好奇道:“那人怎么了?”

归秋道:“霸道得很!光是霸道也就算了,关键是连别人问都不许问。算了算了,难得高兴,不提他了,走~带我去看看这坞堡!”

两人说说笑笑,半道还遇到了吟一,吟一还是那副颓然又淡漠的神情,归秋倒觉得有些亲切,她道:“先生别来无恙啊!”

吟一道:“庄子和大家都还好吧?”

归秋道:“都好,只是小兔子和夜戆想先生想得紧。”

吟一轻哼一声,得意道:“平日里没白疼他们两个!”

算是打过招呼,三人别过。

“这里是庄子里最高的地方,整个庄子可以尽收眼底。”夜合解释道,又指着远处,道:“那边是马场,离得远了点,下面是演武场,教侍卫练剑的叫做无陵,就是我们救回来的那个,这段日子住在这里,便叫他调教调教侍卫。”

归秋眯着眼看了会,道:“好灵巧的剑法!”

夜合道:“很厉害?”

归秋回道:“很厉害,我的归秋剑法你应该见过吧?”

夜合想起归秋和看山他们过招的场景,道:“难道比你的归秋剑法还厉害?”

归秋道:“我的归秋剑法除了讲究技巧和力道,最主要的是气运悠长,可以持久,而看山的墨家剑法,重力道与技巧,难以长久,所以看山一直打不过我。”

夜合道:“那这个无陵呢?”

“这个无陵,他的剑法,主要讲个技巧,哪怕是没有内气与劲力的人,练好了,也能算二流的高手!”归秋看了一会儿,颇为兴奋的道:“没有内气的侍卫学这个真是太适合了!夜合,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夜合笑道:“先生说留他做个武师,教侍卫们用剑,我见他不似能安稳下来的人,便只让他教侍卫们些剑法。”

归秋笑了笑,也没多想,但夜合倒是觉得奇怪,看来这吟一十有八九也懂些武术。

归秋又解释道:“这种剑法,最为克制至刚至猛的武功,完全可以用袭、用扰、用拖,来打败那种走刚猛路子的人。”

说完又怕夜合听不懂,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夜合点点头若有所悟,好奇的问道:“那对付夜戆会如何?”

归秋看向夜合,扯了个难看的笑,道:“夜戆那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又道:“夜戆这种有如帝辛、项王再世的人,别人武功再高也是白费,夜戆只需以力压之,外人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我长这么大,听说过的、见过的能赤手空拳与虎相搏的就两个!一个是话本里的,还有一个就是夜戆!”

夜合想了想老虎,这才知道夜戆那一身力气有多吓人。

归秋看了一会儿,有些手痒,拉着夜合去切磋。

无陵见二人过来,忙收了架势,抱拳一礼。

夜合给双方介绍道:“无大侠这位是在下一位故人,叫做归秋,归秋这便是我同你说的无大侠了。”

二人对视一眼,抱拳,归秋道:“久仰久仰!”

无陵回道:“哪里哪里!”

归秋又道:“见大侠好武功,特来讨教讨教!”

无陵道:“不敢当,请!”

两人转身同时拔剑,归秋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用剑死死压住无陵的剑脊,无陵一时挣不开来,只能连连后退,这女子的路数,让他想到了那日在四时山庄的道士。

无陵挥掌劈去,归秋抻掌接住,无陵趁机丢剑,剑被逼的立了起来,归秋身子一斜,无陵反手抓住剑,削向归秋的脖子,归秋立剑挡住,转而一个扫腿,避开对方。

二人拉开,无陵又是一招采凤随鸦,眼见那剑飞来,归秋用剑接住,躲开来夺剑的无陵,把剑转了两个圈,双手持剑,又是五十余招,无陵被逼的无路可退,二人才停下。

无陵接过归秋递来的剑,感叹到:“女侠真是好身手,在下佩服!”

归秋道:“哪里哪里!”

实则内心还是颇为惊讶,无陵好几招都是极其难以躲避的杀招,恐怕天下能躲过这些招的人都不会超过五个,这无陵实着是个高手!

怎么到处都是高手!归秋纳闷的想,不管是姜二钱的侍卫,还是上次那个和尚,不过想到夜戆那个怪胎,还是释然了,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