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昔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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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英趣

开学已经好几天了,可是大家的心情貌似并没有像假期那样识趣收场;这不,教室没老师,学生称霸王,叽叽喳喳的,男生找男生聊,女孩找女孩唠,丝毫没有给上课铃半分薄面的意思,喧闹到不行,甚至坐在最后一排的费泉索性直接溜到后门墙角处,妄图认真对待“哨岗”这项光荣使命。

可谁曾想,费泉刚还眉飞色舞整张脸呈舒张状态,还没来得及定位,就立马两眼笔直,视死如归地精细这剩余的五官调配,手还没来得及触碰门的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此刻如果还有理智,那便惊吓肯定不小于见鬼;王老师正和他在定格这一秒的体位呈现完美对视状,只见她右手挽着课本,左肩的包可能也受到了惊吓,一下子使其驼峰高耸了一下;就这简单的动作,把费泉吓得触电一般得不敢继续下去,身子不由得一躬,妄图一叶障目地飘逸归位,只见他单膝跪地并以右手撑着凳子借此刹车,此刻也顾不上大腿上蹭来的灰了,屁股一撅,天王盖地虎在刚刚手所停滞的领域。而班上其他人却并没有这份幸运了,可是犁鼻器①的共鸣作用下,哗然就像被寒意渗透开来一般,陆续安静了下来;可怜的刘凯,由于位置距离门口最远,所以可能还和卢汉三沉浸在“隔山打牛”的快感中,“咳!”不知哪位好心人的一声惊鸿,吓得两人同时戛然而止的同时,端正坐姿,王老师已经在后门站了好一会儿,其也并没有急着吆喝纪律问题或是起个杀一儆百的“大戏”,装作啥事儿没有,言归正传的开始了本学期的第一节英语正课。

当然了,王老师的英语课肯定是独具一格的,毕竟全校数一、全区数二的英语老师头衔可不是盖的,所以开始之前,王老师把“游戏规则”详细地讲解了一遍:内容是每纵排为一单位,该单位的所有人都可以在课堂上举手回答问题来赚取分值,一个问题一分,以正字记分制,每节课最低分的那组,每人两手交叉放在脑后,深蹲学兔子围绕教室跳上一圈;那时的他们并没成熟到往幼稚的方向想,但是一想到输的下场,关乎面子问题,便争先恐后的举手,当然了,由于很大程度上对于有小学英语基础和课外兴趣班基础的刘凯来说,简单到音标的这种入门级题目,连当时课外英语补习班只是被逼混日子的他来说都是送分的;所以很快他从刚开始慢慢的举手,再到后来的笔直手臂地叫嚷,若是叫小学英语老师Miss郭来瞧,可能早就气死了去,毕竟这个家伙可是课堂一个屁都放不出的,成天偷摸着和同学课堂上都打磁铁、打弹珠的“混世魔王”。当然了,事后才知道,原来刘凯比戴着眼镜,瘦板鸭身材屈光看人的小狗来说可幸运太多;同为Miss郭的学生,刘凯再悲催也只是被搜刮了餐巾纸团里“雪藏”的磁铁,而后者,则是课课被点名,最严重的居然还被锁在教师办公室里顶着烈日高温反省了整个中午,事后两个“捣蛋鬼”一阵寒暄相见恨晚后,彼此成了一时最要好的朋友。

而卢汉三从小厌学,被叫家长也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在这他最不感冒的课上,他一向以一种敌对的方式将排斥进行到底;可是不知是这游戏是有什么魔法还是真的基础到可以重新开始学,他开始不再走神,居然抬起了沉重多年的头颅,从向前躬着地神情变化着,不难看得出其体内那颗想跟上的心,已经彻底燃了,这不,还试探性的举起了手,虽然体态有些走样,但好歹这是他人生的一大步,王老师立马特赦,让他感动的缓缓起身,右手不住的挠鼻尖,目光呈现45°问土地老儿问候一样,结巴得坚强演完这出秀;虽然只有最简单的“I am a student”,四个词汇,但是掌声附和到连绵不绝在某种程度上也能起到鼓舞人心的效果,这不你看他还坚持着刚才的身姿,也是够臭屁的,刘凯在心底干呕到差点断气。

当然了,每个班上都一定会有一个搞笑因素,无论是否自发自觉,班上有一个坐在刘凯那一组第五个男孩海马,看起来高高瘦瘦的,皮肤不能说白但也绝不能说黑,不知道是否长期不洗头的缘故,他总是时不时的挠头,可能没有节制吧,王老师一节课两、三次把其挠头误认为举手回答问题;一次次的青睐换来无情的尴尬,那时的学生并不知道怎样让别人尴尬,全场笑声响得没心没肺的传染到王老师都怪不好意思了,而海马则一直羞答答地低头抿着嘴巴笑,让在场的所有学生都为他不是女儿身,而瞎操心了一番,自那以后王老师再也没有造成这样的局促。

当然这个游戏体系设计出来就有着一个明显的问题,那就是英语天赋越高的人越是举手,那他越是敢,久而久之就在正循环下衍生出个刷分机器;所以王老师索性就尽量点那些举手次数少的同学为主,希望以此提高整个班级的积极性,可是旧问题刚去新问题又来了,因为总有些学生是怎么都不肯举手的,又或是千年举手一次,靠这样死磕下去,分值差就更吞噬“战斗力”,所以王老师只得改变方针,针对那种一组就一两个战斗力的,硬着头皮多给几次机会;这样一来,别的组的冷落多少影响积极性,最终“两害取其轻”的坚持下,课时接近尾声,整个班就跟瞬间活过来了一样,所有会的不会的只要是敢于举手的都把自己的手伸的老长,甚至坐在后排的还站起来与周围竞争出“顶端优势”。倘若被抓到的只是滥竽充数的假象,只要边上战友火力补给足、及时,照样可以得分,那时的他们满脑子惩罚和落后,并不是在意学习,真正为了学习的可能是那些更在意的少部分人,可日子又逢单日——下课后就是广播体操,所以王老师也并没浪费时间在过分维持秩序上,当然结果其实就是“短板原理”,分数最低的那个和分值与他最接近者竞争,其他的只要隔岸观火便好,所以最后输的依旧是可怜的第三组,没办法,可能从一开始就那一两个举手,其他人也没怨言,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认命蹦跶,“丑态”逗趣得大众一片哗然。

其实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王老师满脑子都是此刻的分值布局图,假以时日,时机成熟了,位置的调动,或多或少保存着数据。

注:①犁鼻器:动物可以通过犁鼻器收集飘散在空气中的残留化学物质,从而判断对方性别,是否有威胁,甚至可以用来追踪猎物,预知地震。。。人类这个退化严重到几乎没有,也是人类所称呼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