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兰两手紧紧地抓着衣角，两只像漫画少女一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毕逵的嘴唇，期待从中听到自己希望的答案。
“可......”毕逵张了张嘴，旋即紧紧地闭上。
不要再找楚明兰拍片子了！
不要再找楚明兰拍片子了！
不要再找楚明兰拍片子了！
“小包，你是个很好的演员，不过天坑公司目前还没打算签艺人，而且我要投资的那部戏不是很适合你，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投资人的。”
毕逵酝酿了片刻，避开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字斟句酌地说道。
......
......
“哦。”
漫长的沉默之后，楚明兰低下头，轻轻地道：“那我先走了，毕总，再见。”
“好，那、那你加油哦。”
看着少女那瘦削而落寞的背影，毕逵突然感觉自己很像一个渣男。
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这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毕总，请问我的面试通过了吗？”
站在一旁的风晴雪问道。
毕逵收回目光，仔细打量风晴雪，这女人的五官颇为立体，相貌有点混血的感觉，身材堪比模特，衣着搭配让人看着很舒服，气质干练而成熟。
“以你这样外形条件和办事能力，为什么非要来给我当秘书？”
“我在其他公司确实也能得到重用，但会面临激烈的竞争和不必要的勾心斗角，我理想的工作环境是，
刚刚起步，潜力巨大，人际关系干净的公司，天坑娱乐，恰巧符合标准。”
风晴雪微笑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人际关系干净？万一你当了我的秘书之后，我要你陪我喝酒，意图对你不轨呢？”
“第一，据我调查，您不会喝酒。第二，我确实遇到过想要灌醉我的老板，结果......”
毕逵好奇地催促，“结果什么？”
“他们都喝趴下了，我还没有感觉，第二天，那位老板恼羞成怒，想在办公室里对我用强。”
“还有这种人渣？那你报警了？”毕逵惊了。
“没有，是老板报警了？”风晴雪平静回答。
“为什么？”
“我是跆拳道黑带三段和空手道黑带四段。”
“......”毕逵再次打量风晴雪，“你还会什么？”
“这是我的证书，请毕总查看。”风晴雪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口袋，交给毕逵。
“国家三级翻译（英语和日语），中级调酒师、高级会计师、二级建造师、高级人力资源师、驾照、直升机飞行执照、挖掘机操作证......”
还没翻完里面的所有证书，毕逵就把口袋还给了风晴雪。
“您是觉得不够吗？”风晴雪补充道：“还有一部分证书没带出来，不过在网上都能查得到，我现在查给您看看。”
“可以了可以了。”毕逵连忙阻止她，“说说你的条件吧。”
即便现在自己已经是赫赫有名的“毕总”了，毕逵也不相信这种人才会甘心只给自己当秘书。
“好的。”风晴雪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立刻说道：
“如果能进入天坑娱乐，我对自己在公司的职业生涯做了一个七年规划，做两年总裁秘书，晋升为要害部门的主管，
三年后，晋升为公司副总，两年后，人才入股，成为公司股东。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的工作表现足够优秀。
如果毕总认可我的能力和职业规划，那么我立刻就可以开始为您工作了。”
“我也有一个要求。”毕逵想了想，严肃地说道：“作为我的秘书，对我的一切关于工作的指令都必须无条件地执行，不能有任何的质疑，你能做到吗？”
毕逵觉得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像风晴雪这么能干的秘书，有事都让秘书干，自己只需要舒舒服服地躺亏就行了。
但前提是，要确保这么精明能干的秘书不会对自己的“亏钱”行为提出质疑，否则，那就是添乱了。
“好的毕总，百分百执行老板的命令，这是秘书的本分，我会把这一条写进自己的聘用合同里。”
风晴雪双手交叠，微微躬身回答，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似乎已经进入了秘书的角色。
“很好，欢迎你加入天坑娱乐，风秘书。”
毕逵微笑着朝风晴雪伸出右手。
“谢谢老板。”
风晴雪也伸出右手和毕逵，姿态端正，目不斜视。
“我打算把公司总部设立在云海，你先去云海和老王汇合，你们俩把租办公楼和公寓、装修、招聘员工、买公司用车这些事尽快办好。”
“好的，毕总，我马上出发。”
“等等，还有件事。”毕逵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和起文小说网联系一下，我要买一本科幻题材的小说版权，必须是大神新作，成绩不重要，剧情不重要，脑洞越大越好。”
这样的IP筛选条件毕逵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只有大神的作品才能保证足够高的版权费。
其次，脑洞越大，拍出来的难度就越大，拍烂的可能性就越高。
“明白了。”风晴雪果然没有废话，点点头，转身就走。
“那个......”
毕逵再次叫住她，不过此刻他的表情有点古怪，犹疑片刻，突然问道：
“你觉得，我刚才拒绝楚明兰的时候是不是有点太无情了？”
“不，毕总说的很对。”风晴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您接下来拍的是科幻片，那么确实不适合楚小姐。”
顿了顿，风晴雪继续说道：
“楚小姐虽然在《月亮》里的表演很出彩，但很多专业影评人也指出了她的缺点——戏路不宽，
楚小姐的外形娇小可爱，驾驭赵一环之类的高中少女游刃有余，
但如果出演科幻片，尤其是对演技更加苛刻的大银幕，楚小姐的外形可能会成为她的缺陷，至少，目前她是无法担纲电影主角的，
总不可能让她去演反派吧？这和楚小姐的气质更加背道而驰。所以，毕总的决定是正确的。”
“嗯，你说得对。”听了风晴雪的分析，毕逵心里的负罪感顿时减轻了很多。
果然，有个善解人意的秘书感觉真舒服啊！
嗯？！
等等！
“你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毕逵神情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
“毕总的决定是正确的。”风晴雪立刻回答。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楚小姐的气质演不了反派。”
对，就是这一句！
仿佛一道闪电在毕逵的脑海中划过。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亏钱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