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冷剑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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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黎明前的黑夜

凤朝歌的木屋位于秋湖山半山腰处,背依峭壁,面临悬崖,只有南面有一条曲曲折折的山路可供人上山,却也是极为的陡峭。常人攀援,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凤朝歌一向独来独往,不愿与人交结,行事隐秘,所以特意将自己的住处建在此处,为的就是远离世俗,安然自处。

凤朝歌停步不前,转身对丰儿说道:“此行上山异常凶险,我若带着你,必然会被你拖累。前方三里处有一家金福客栈,你就在那里住下,我会让醉清风保护你。”又对醉清风说道:“那两个黑煞的实力应该不在我之下,明晚之前我若没到客栈,不必等我,速速去找碧海珠。”

醉清风略含笑意说道:“话说起来,我跟那两个黑煞也有些私事没了,既然来了,我便陪师兄会会他们。”丰儿抢话道:“你们上山到底去干嘛?”凤朝歌道:“救人。”

丰儿奇道:“救谁?”凤朝歌道:“不过一个下人。”丰儿吃了一惊,竟没想到他一路赶来这里竟是为了一个下人,不免怒气上冲,说道:“小姐现在处境这么危险,你们跑这么远就为了一个下人,值得吗?”凤朝歌道:“对我来说值得。”

丰儿道:“比小姐的命还重要?”凤朝歌冷冷道:“你小姐的命比不上他。”丰儿怒道:“既然你看不起我家小姐,我们就此别过。你去救你家下人,我去找我家小姐。你们也不用管我的死活,也别想找什么碧海珠了。”说完,转身便向另一条小道走去。

凤朝歌待她转身,左脚跨步跃出,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极速点在丰儿的腰肋。丰儿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腰肋一痛,两腿站立不稳倒了下去。凤朝歌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又在颈部以下点了她的哑穴,丰儿纵想高声惊呼也丝毫发不出声音了。

寻得一个数丈宽的岩石,将她放在山岩背后,又脱下自己的衣袍盖在她的身上,见她眼角生泪,一双秋瞳死死的盯着自己,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凤朝歌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6个时辰后穴位就会自动解开,到时我若没来,你想走也没人拦你了。”

秋风瑟瑟,树木纷纷作响,带来阵阵木叶芬芳。此时的凤朝歌心静如水,疾行在曲折的山路上,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他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中隐藏的阵阵杀气。他们还没有行动,是因为在等自己上山,那里才是一切的终结。

“没想到你我二人,还能有机会像以前一样并肩作战。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伤害师父。你当真是为了‘沧澜剑法’吗?”凤朝歌冷不丁的开口让醉清风心里一震。醉清风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说道:“事已至此,又何必多问,师父还好吗?”

凤朝歌冷哼一声,道:“师父半生的修为都被你毁了,要不是你剑偏了三寸,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自此以后师父一直在闭关,从此不见任何人,如今已是第五个年头了。”

醉清风轻吁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些,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安然无恙就好,哪怕一辈子都不肯见我,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只是我犯下如此大错,也无脸见他。只求能被他再唤一声徒儿我便无憾了。”凤朝歌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醉清风双目通红,似是悲愤,几欲张口终于没有说出话来。良久才道:“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若真想知道,等事情结束后我自会上山请罪。”凤朝歌已经猜到几分缘由,便不再说话。寻思:原来他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那件事啊。

两人行了3里路,转过一个山坳,前方忽地变为一块宽阔的平地,那些凤朝歌熟悉的木屋便出现在了眼前。但他没有去看,也没有进去,只是死死盯着桃树上挂着那人。只见他头下脚上,脚上还被绑着一根绳子系在树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凤朝歌皱着眉,心里咯噔了一下,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醉清风与老黄相识多年,感情颇深,见他皮开肉绽,嘴角还再渗血,竟也不忍再看。

“咻咻咻,你们终究还是来了。我们可等你们好久了。”嘶哑怪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飘忽不定。凤朝歌脸色阴沉,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厉声道:“今天你们两个休想活着离开。”

那个黑煞的声音再度响起:“咻咻咻,好大的口气,我要的碧海珠呢?”凤朝歌道:“王府根本没有碧海珠!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何必要来问我?”过了片刻,黑煞才道:“既然没有拿到碧海珠,那你的任务就是失败了,我取你一条下人的命也不算过分。”

凤朝歌心觉不好,只听空气中传来“嗤”的一声,随即老黄发出一声惨叫,左腿上又多了一个铜钱大的洞口,血水涓涓流出。黑煞阴恻恻笑道:“咻咻咻,我再问你一遍,你带出来的那个丫鬟在哪?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他一命。”

凤朝歌咬着牙,手握阳殇剑却不敢动手。适才黑煞的突然出手,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何况还不知道他们的方位,若是冒然出手,老黄必死无疑。使了一个眼神给醉清风,让他仔细辨别黑煞的声音来源,暗中行事。

凤朝歌向前踏出两步,醉清风趁机躲在他的身后,屏气凝神,慢慢退入身后的黑夜之中,转眼间形如缥缈,动如鬼魅,无声无息。这是醉清风的独门绝技,名为“闭月”。之前他与凤朝歌一战就已用过。

凤朝歌则不动声色,说道:“那个丫鬟已经被我杀了,现在只有我知道碧海珠的下落,把他放了我就告诉你。”只听老黄又是一声惨叫,右腿上也多了一个洞眼,显然黑煞并不满意凤朝歌的回答,道:“很好,可惜你回答的不对,下一发就是他的心脏。你还有一次机会,他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