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冷剑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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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鹤童的失策

拓跋世珉脸若冰霜,眼中似有利剑,沉声道:“哦?那你是在怀疑本王眼光了?”秦封冷汗渗渗,衣背尽湿,不知自己哪句话惹怒了王爷,只得立马跪下,低头拱手,道:“卑职不明白。”“本王与竹老认识了十几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比本王更清楚吗?你说他是奸细,是同党,这是在指责本王交友不慎?你是想教本王做事吗?要不要本王现在就将这个位置让给你啊?”拓跋世珉说的不缓不慢,却字字响亮,看似反问,实则质问,尽显威严。

秦封立马吓得跪伏在地,‘碰碰碰’磕头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还望王爷恕罪!”

拓跋世珉冷哼一声,见他连磕了十几个响头,才道:“谅你也不敢,你就这么一直跪着,跪上一天一夜才准你起来。”

“诺!”秦封当真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世人都说拓跋世珉深得人心,一方面是他治理领土有方,百姓们都安居乐业,另一方面是说他行事果断,奖罚分明,公正无私。鹤童如今一见,心里大是佩服。

拓跋世珉随即看着竹真人,面露缓和道:“竹老莫怪,下人口无遮拦,疏于管教,本王替你教训了。”

竹真人抱已微微一笑,说道:“王爷雄才伟略,明辨是非,贫道感激不尽。”他内心却明白王爷为自己开脱并非是真的念及旧情,只不过是看在蓉儿的面子上罢了。早年下山入世,途经禹州传经论道之际,幸与蓉儿结缘,便觉她天资聪颖,道根不浅,故而有收之为徒的想法,只可惜王爷不信三教九流,一直未能允许。后来王爷不愿扫了蓉儿的性子,才勉强答应,此后这些年间虽然一直奉自己为上宾,但从未真的正眼看待过。一年前,蓉儿离家出走,音信全无,自己本想走遍天下,寻找徒儿的踪迹,却碍于王爷的面子,不得不留下来保护假郡主。而如今冒然出手施救鹤童,想必真的惹怒了王爷,从此以后这王府之门应该是对自己关上了。可转念一想,人世间功名利禄本就与自己无关,如今若能离开王府也是一件极好之事,他日再找到徒儿,送回王府之后,自己从此隐居深山,闭关修道,不问世事。

拓跋世珉见竹真人心不在焉,也不多说。既而看向鹤童,见他咬牙冷笑的看着自己,有心调侃一番,道:“本王替你教训了他可还满意?”“不甚满意。”鹤童道。

“为何?”拓跋世珉笑道。

鹤童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头,似有所思,随即看着王爷道:“若我所料的不错,我的身边应该多了一个奸细,王爷你说呢?”

目光对接,看似平淡无奇,两人内心却是互相较劲,此刻谁也不愿输了气势。鹤童知道今晚作战计划已被泄露,若不是自己身边出了奸细,短时间内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护卫军出现在这里。但又想凤朝歌已经进了郡主寝室,只要抓住了郡主,找到地下暗道便能安全离开,只要自己再拖得一时半刻,他们想追怕是也来不及了。

见得王爷淡定自若,脸上挂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鹤童又道:“王爷,其实你不说,小生也能猜到一二。”

“哦?”拓跋世珉不答反问道。

“能知我今晚动手闯府的寥寥无几,无不是我最信任的,最视为兄弟的人,可惜已有四个兄弟死于王爷之手,那眼下只有1人知道此次计划。他虽然是我身边的一个下人,但跟我至今我已把他当做最亲密的兄弟,只怪小生眼拙竟未能看出他是王爷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惨遭‘兄弟’出卖,我说的是不是,候武生?”鹤童前面说的好似声泪俱下,最后一句话却是笑着说的,但是这个笑带着极度的阴冷和仇恨。

拓跋世珉心领神会,知道他心有不甘,虽然他能猜出奸细是谁,但自己就是要让他知道,你既然可以安插奸细在我身边,被我识破,那我也可以安插奸细在你身边,却不会被你怀疑。这就是实力和智谋的差距。既然要打败你,就要彻彻底底的把你打败。王爷右手轻挥,说道:“候武生出来和你‘主子’说两句吧。”不过一会儿,人堆里走出一人,身着官服,神采奕奕,恭敬作揖道:“小人见过王爷。”再转半身,作揖姿势不变,挡住半边脸,向鹤童笑道:“鹤掌柜别来无恙。”抬起头来,笑脸盈盈,一副趾高气扬之态。竟是今日白天接待凤朝歌的那名伙计。

鹤童冷笑一声,道:“好的很,倒是你应该小心你的新主子,他哪天不开心了,不光是你的乌纱帽,你的脑袋也要没了。”说完还有意斜眼看了看拓跋世珉。

侯武生也不恼,依然笑道:“既然是当狗的,如果不明白主子的脾气,惹得他不开心了,死了也是应该的。”

“我呸!我看你是当狗奴才当惯了,你为了当狗,为了升官,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值得吗!”鹤童见他毫无气节,奴性入骨大感失望,大声喝道。

那侯武生见他有些气急败坏,笑了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是人呢?鹤掌柜,哦不,鹤堂主,你书读的比我多,应该更懂这个道理。况且在利益面前,朋友之间的友谊又算什么呢?我只不过是个下人,只想找个好的靠山,不想白白送了性命,朋友不朋友的,只有鹤堂主当回事罢了。你若不想死,不如归顺于王爷手下,以你的才智,你的地位自然比我高的多了。”鹤童视若罔闻,破口大骂:“你是人吗?你就是一条狗,当初若不是见你快要饿死街头好心救你,你早已横尸街头了!忘恩负义!你这只死狗,烂狗!汪汪汪!”鹤童说的激动,口沫横飞,一时间骂的兴起,竟学狗叫了起来。那侯武生眉头微皱,脸色阴沉,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拓跋世珉犹如看戏一般,见他一会学狗叫,一会学狗伸舌头,还趴在那抬起一只脚学狗撒尿,犹如精神错乱,疯了一般,内心冷笑一声,当下喝道:“够了!别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