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尊神像由熟铜浇铸，明耀的宝石镶嵌为眼，每一尊怕是有十几吨重，价值在凡俗中不菲，但系统显然是看不上。
神像溢出的绽绽灵光，才是上好的祭祀之物。
“吸收！”
神像跑出一个小光点，被祭坛吸入眉心识海世界。
此时，陈无岁的识海白茫茫一片。
正中摆放着一座古朴的祭坛，旁边有一块青铜碎片漂浮，还有一株菩提树若隐若现。
祭坛是系统本尊，青铜碎片是乾坤鼎碎片，菩提树乃是观想法观想而出，介于真幻之间。
七十二个光点相继落入祭坛。
无尽符文衍生，识海形成一个符文世界。
光点形成一个偌大的光球，祭坛沟通着未知的冥冥世界，
忽然。
光球化作一点消失。
啪嗒……
陈无岁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转身查看。
“滴！”
系统机械化的声音突然响起。
“恭喜宿主，得到真龙裔天仙境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的真灵残魂……”
不是灵宝。
陈无岁心中有些失落，安慰道：天仙境的真灵残魂，也还算好吧！
踏足仙境强者会凝聚一道不灭真灵，将敖丙的真灵残魂转化成战魂，潜力比魔生四相起码要强上百倍不止。
“系统，把敖丙的真灵残魂取出来吧！”
乾坤鼎碎片散发的余韵，马上就能凝聚一枚逆灵玉，本来是打算留给魔生四相用，现在可能还要让它再等一会儿。
系统顿了很久。
接着道：“真灵残魂……转生成的渊江大鲤鱼，由于祭坛空间不能储存活物，已经直接降临在宿主身后。”
“啵啵……”
陈无岁回过身看去。
地上果然躺着一条神俊的大鲤鱼，用鲤鱼打挺挣扎了一下，正吐着七彩绚烂的水泡。
眼神中流露出鱼儿离水的惊恐，身长和一个成人仿若，披着一身金光闪闪的鳞片，嘴角还有四条飘逸灵动的龙须。
陈无岁：“……”
龙裔转生的大鲤鱼，味道会不会变得更好？
红烧、清蒸、还是糖醋，天庭摆宴的名菜龙肝凤髓，看过还从来没吃过。
系统有些看不去了，说道：“虽说转生成了一条大鲤鱼，但也是一条天赋不凡的大鲤鱼，宿主稍加培养就能成才，烧菜吃太可惜了！”
陈无岁叹了一口气：“那就看它的造化吧！”
能活，就养着，不能活就红烧。
“咳咳……”
突然，传来两声苍老的咳嗽。
伏在神像前的一位老者，虚弱开口道：“后生啊！你要是不打算救我们，劳烦给老朽一个痛快，这饿死渴死太难受了！”
陈无岁猛然惊觉，神殿内还捆着十几个活人。
“抱歉，马上就救您，刚才想到点东西走神了！”
剑光冷寒，轻易就斩断了绳索。
老者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体内气血不活有些站立不稳。
陈无岁一把搀住老者，从祭坛空间中取出食物和水。
“你老先喝点水，吃点东西，妖神教邪人已经尽数伏诛，只是现在外面不太平，等会我亲自送你们一程。”
老者喝了一口清水，缓过来了一些元气。
见陈无岁要斩断其他人的绳索，连忙开口打断道：“公子莫忙，咱这些祭品中除了买来的奴隶，被掳来的老弱之外，还有一位身份高贵的妖教成员。”
“他儿子出生什么暗鸦卫，还说为妖教立下过大功，这等人族叛徒不能救。可惜那时候光线昏暗无光，老朽又心生恐惧，没能看清那畜生的容貌，公子不防审问一番再放人。”
“没事，我知道是谁。”陈无岁微微笑道。
“噗噗……”
一阵剑光闪过。
十几人的绳索瞬间解开，独留一人捆缚着四肢。
那人全身蜷缩成一团，头颅埋的极低，听到陈无岁不断逼近的脚步声，身躯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福伯，你家少爷来了，不开口问安吗？”
“少爷……”赵福颤抖的抬起头。
当初怡然喝茶老头，变的和地狱恶鬼一般模样。
头发像灰白色的枯草，脸色苍白，皱纹堆积，眼中尽是通红的血丝。
陈无岁道：“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如何？”
赵福楞了一下，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那……样你能放过我？”
陈无岁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能，我可以给你水，食物，然后给你一个痛快。”
赵福露出一抹惨笑：“也是，我这样活着也无生趣可言，少爷尽管开口问便是。”
妖神教剿灭了，心中执念却不消。
陈无岁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从祭坛空间取出上好的吃食。
“那五名自称仙师的黑袍人还活着？”
“不清楚，他们身份和老夫一样，都是神教的外围成员。据说原本是失去战魂的散修，就在东家回来的前些日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叛逃了！”
叛逃了！
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陈无岁皱了皱眉，问道：“你可知道他们的姓名？”
赵福点了点头：“老朽只知道其中两人姓名，狭眉细目的那人名为邱东、脸上有一道刀疤的长方脸，听到过别人叫他周游。”
轰！
脑海中凝聚出最后一块记忆残片。
陈无岁读取记忆碎片的信息，关于五人的模样逐渐清晰。
前身的执念突然一分为六，分别对应有杀身之仇的五人，以及眼前谋财害命的赵福。
“铿……”
赵福吃饱喝足之后。
一抹剑光绽放，快到了极致，没有一丝预兆，也没有一丝痛苦。
滴答！
执念幻影消散。
一行清泪自脸颊滑落。
六道执念只剩其五，此时六识清明，心境无尘无垢，并且短时间内不会受到前身执念干扰，正是突破境界的好时候。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没有错过的道理。
陈无岁歉意道：“适才感受到破境的机缘，我打算在此地闭关修行，具体时日不定，劳烦你们先去神殿外等候，如果忍耐不及也可自行离开。”
哐当！
关上两扇厚重的铁门。
陈无岁从祭坛空间取出一千三百枚愿力珠，打算在此破关进入练气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