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春秋第一仙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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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就这么任性

余晖氤氲,晚霞成绮。

仙圣门,正心院。

白浪拖着慢悠悠的步子,左顾右盼,煞有其事地评论道:“嗯,这里终于有了点仙气了……”

白长卿眼里含笑,再一次催促道:“白浪兄弟,快走吧,我们真的不能再耽搁了,司教仙君应该早等急了,他老人家可是个急性子,按照日程,我们早上就应该去报到的……”

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白浪一直在白长卿的陪同之下,四处闲逛,混吃混喝,将来正心院报到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

不过白浪真心觉得,这并不能怪他。

走进南大门的那一刻,他原本以为出现在眼前的将会是云雾缭绕仙气飘飘的样子,可没想到,这里的繁华和热闹程度,超出他的想象。

鳞次栉比的精巧气派的民居,渐次铺呈眼前,灰墙黛瓦,宛如画境,宽阔的青石板街,四通八达,酒楼、米铺、布店、商号如云,旌旗招展,人流如织……

见他一脸震惊的样子,白长卿解释道:“我们现在所经之地,叫凤凰居。”

“凤凰居?是你们居住的地方?”

“那倒不是,凤凰居是普通百姓们聚居的地方,我们仙圣门弟子大多住在仙圣山。”

顺着白长卿所指的方向,白浪目光越过城镇,落在地平线处白长卿所指的那座远山之上。

仙圣山拔地而起,山高万仞。山腰之际,云雾缭绕。山腰之上,全都隐于云雾之中,万象朦胧,藏而不露。山腰之下,群峰竞秀,奇石并立,树木葱茏,白鹤飞旋,奇珍异草,参差琳琅,深涧流水,澹澹生烟……

白浪心想,原来那座参天而立的高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仙圣门,面前这座热闹的城镇,只是山脚之下寻常百姓人家。

但很显然,与山上相比,白浪对这个名叫凤凰居的城镇更感兴趣,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仙圣门怎么也有普通百姓?”

“当年黄帝命风后、力牧、常先、大鸿四位大臣创立仙圣门之后,为福泽天下苍生,特意选取两百余户德行高洁的百姓人家,迁居于此,这些家族,千百年来在这里繁衍生息,香火相传,才有了如今你所看到的繁华景象。”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这里的居民都修仙吗?”

“那倒未必。”

“那我怎么感觉他们全都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们的祖辈原本就是品行高洁之人,再加之近朱者赤,他们生活在仙圣门,即使不修仙,也早已经体悟仙道精妙,所以,这里才成了世间罕见的世外桃源,民风淳朴,其乐融融,一派祥和安乐图景。”

“好吧……那家酒楼貌似挺不错,白大哥,我猜你现在一定已经饿得不行吧,我们快去大吃一顿吧……”

“白浪兄弟,我们还要赶着去正心院报到呢……”

“报到有我吃饭重要么?任何事等我吃饱了再说……”

白长卿无奈地摇摇头,跟了上去。

饱餐一顿之后,白浪又来到集市四处闲逛,这一天宝贵时间,就这样被他打发了……

白长卿三番五次催促,但奈何白浪根本不听,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苦着一张脸,跟在白浪身后……

直到白浪将整个凤凰居逛了个遍,才流连忘返地跟他来正心院报到。

渡过龙啸河,踏进正心院大门,白浪终于明白白长卿所言不虚,错过报到时间,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仙蒙殿。

一位身形消瘦的青袍道人双目紧闭,盘腿而坐。

四十九名身着淡蓝色长袍的少年,整齐有序地站在他的身前。

他们,自然就是仙圣门今年仙招的仙蒙,来自七国的清一色的世家子弟。

听到门外传来白浪的说笑声,青袍道人怒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发问道:“你就是白浪?”

白浪跨进大门,朗声道:“是啊,我就是白浪,阁下贵姓?”

白长卿立即用眼神制止白浪:“这就是司教仙君,白浪兄弟,休得无礼……”

白浪点点头道:“哦,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之中的司教仙君,幸会幸会……”

司教仙君淡淡一笑:“年轻人,勿要贫嘴,贫道且问你,入门首日,你居然迟到整整一天,该当何罪?”

白浪故作惊讶道:“是吗?我迟到了吗?”

司教仙君并不理他,而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白长卿,问道:“白仙使,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白长卿躬身道:“回仙君,仙圣门凡重大庆典节日,迟到一个时辰,需面壁自省七日,今天我们迟到五个时辰,理当面壁自省三十五日……”

殿内响起窃窃私语声。

吴国太尉之子刘建见白浪即将受罚,简直开心到飞起,鼓掌大叫道:“仙君大人,像这种不听话的家伙,就应该狠狠罚他,罚死他最好!”

丞相之子张雷挤眉弄眼道:“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而且还迟到一整天,这样的学生,就应该开除学籍……”

大鸿胪之子易天天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同为仙蒙,我简直就为有这样的同窗感到羞耻……”

司教仙君转过脸,呵斥道:“你们几个,休得喧哗!是不是还想尝尝我的五味风雷尺的厉害?”

三个纨绔子弟乖乖低下头,闭上嘴。

很显然,他们已经早领教到司教仙君的厉害。

司教仙君转向白长卿,道:“身为白浪的专属仙使,你目无纲纪,教导无方,是不是应该罪加一等?”

白长卿点点头:“长卿愿领受惩罚!不过,长卿斗胆恳请仙君,念在白浪初入仙门,首次犯禁,还望仙君收回成命,所有惩罚,由我一个人领受即可。”

白长卿了解司教仙君的性格,也知道犯错必将受罚,他不愿意白浪第一天就因为贪玩触犯门规,但他又不愿意扰了这个初入仙门的少年的勃勃兴致,几经思量,索性决定等仙君责罚之时代白浪受罚。

白浪见白长卿要替自己受罚,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毕竟从早上开始白长卿就已经将仙圣门的各种门规条理分明地告知于他,并且三番五次告诫他第一天报到无论如何也不能迟到,是白浪自己不以为意,跟白长卿何干?

白浪望着司教仙君,上前一步,道:“老道士,错是我犯下的,你罚我,我没意见,但整件事从头到尾和白长卿都没有半文钱关系,你不能罚他!”

司教仙君缓缓道:“那我罚你面壁九九八十一日,你可有异议?”

白浪想了想,点头道:“行……”

司教仙君招呼白长卿,道:“白仙使,你出来一趟……”

白长卿跟着司教仙君离开仙蒙殿。

见仙君和仙使不在,吴国贵族刘建指着初来乍到的白浪,怂恿张雷和易天天:“你们不也看这个家伙不顺眼吗?不如咱们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顺便,将他那枚玉虎符弄到手,他那么拽,不就是因为手里有那张王牌吗?”

张雷和易安安连连叫好。

三人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朝白浪围过来。

白浪心想今天一场恶斗恐怕在所难免,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暗运内劲,准备迎战。

就在他准备发力的时候,只听见哇啦几声怪叫,他睁眼一看,惊讶地发现三个纨绔子弟居然已经龇牙咧嘴地横在地上……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姿曼妙面容娇媚的小姐姐,秀眉微蹙之下,一双美丽的杏眼,盯着刘建等人。

刘建捂着脸,快哭了出来:“臭丫头,关你什么事啊?”

“你们三个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用得着你一个小丫头多管闲事吗?再说,我们都是吴国人,你犯得着为这样一个叫花子出头么?”

“本小姐懒得跟你们瞎扯,我只知道刚刚仙君大人离开之前明明叮嘱过我们保持安静,你们为什么要故意破坏课堂纪律?”

“臭丫头,真是够讨厌的!”

“你们三个才讨厌,从吴国过来的路上我就看你们几个不爽了……”

几人的对话在白浪耳边飘忽不定,他站在那里,凝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觉竟有些呆了。

好一个标致清丽的女子,即使是身着素色长袍,依然掩饰不住的扑面而来的娇媚,一颦一笑之间,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姑娘察觉到身畔的异样,警觉地转过脸,道:“你这人,怎么一直死盯着人家看啊?”

白浪挠挠头,语无伦次道:“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谢谢姑娘出手相助……”

乌黑的双眸在白浪脸上意味深长地转了一圈,姑娘摆摆手道:“没什么,我呢,就是看不惯有些人有事没事就破坏规矩……”

白浪听出她的指桑骂槐之意,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道:“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呢?”

姑娘道:“我叫眉青黛。”

这个名字之前曾被仙使徐长知提及,白浪记得很清楚,她是吴国首富千金,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身手居然这么好。

这时,司教仙君再次回到仙蒙殿,他捋了捋长须,道:“白浪,念你首次犯禁,且心存义气善念,这次就算了,不罚你,你速去寝居更换仙蒙长袍,尔后再来殿上听命吧……”

白长卿向白浪道:“白浪兄弟,还不赶快感谢司教仙君?”

白浪潦草地抱抱拳:“谢谢啦……”

望着白浪轻松离去的背影,司教仙君平静的外表之下,思绪翻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