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我们只拥有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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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2.伦敦·邂逅(14)

爱丽丝跟陈也分手了,时间久了,人总是会变的。

爱丽丝告诉我,陈对她说:我不喜欢一尘不变的生活。

爱丽丝接受了他的分手原因,并搬回来和我一起住。

兜兜转转,我们俩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晚上她回来,我问她:“晚上你做饭吗?”

“可以,正好我买了牛肉,做爆炒牛柳好不好?”

我们坐在餐桌前,彼此相顾无言,桌上是一盘爆炒牛柳,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两碗米饭,两杯红酒和两个寂寞的女人。

“分手快乐。”我对她说,打破了寂静,这也是她回来住的几天里我第一次主动挑起这个话题。然后举起酒杯。

她笑,与我碰杯,道:“异地快乐。”

我笑,我们干完了这一杯。

我们聊了好多好多的往事,说起刚来伦敦时,人生地不熟总是坐错地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地铁的学生卡,不知道这里的房租是按周算的,不知道......太多了!

我才发现,我的青春,充斥了大量的名牌与物质,我一直在金钱中享受快乐,我身边的密友只有爱丽丝一人。

“明天下午四点十分到希思罗。”

睡前,Jay给我发了短信。

我回复了一个“OK”,沉沉的睡下了。

即便睡的再晚,第二天我仍旧早早的爬起,去买了玫瑰花摆放在房间和卧室里。爱丽丝有些触景伤情,知道Jay要回来,自己就跑到其他同学那借宿一宿了。

下午上了两节课,我的心思集中不起来,下课后立马去到地铁站,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巴黎暴雨,飞机晚点了。”Jay打来电话告诉我。

“好吧,那要多久?”

“还不清楚,应该得晚上七八点才能到了。”

我回了家,在楼下又碰见了沙野,他似乎在等人。我没有心情理他,走过去时又被他叫住了。

“Hua,我在等你。”他说。

我随即转身,“有事情吗?”

“呃.....我想请你吃饭,但是没有你的地址。”

“抱歉,我还有事情。”

“就在附近随便坐会儿行吗?”他叫住我,有点焦急的样子,“明天我就要回日本了,所以......”

“真的抱歉,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也没有功夫陪你吃完饭。”

电话铃响了,是Jay的,我接起。

“你现在在哪?”

“在家里啊。”

“是吗?我就在楼下。”

什么?

我激动的往四处看,但是都没有发现有他的身影出现。

“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你?”

“星巴克。”

这是公寓楼下的一家咖啡馆。

我往十点钟方向看去,Jay正站在门口看着我。

“不好意思。”

我对沙野说完,立马飞奔过去抱住了他。

“我想死你了!”

他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我走到了沙野面前。

“你好,我是Hua的男友,你是?”

“这是我们学校的交换生,你还记得吗?去年秋天你们见过的。”

“没印象了。”他说,“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我瞟了眼沙野,他面露难堪,有些不自在。

“抱歉,沙野,我得回家了,祝你有个好梦!”

“再见。”

他转身离去,我才注意到他的手上一直拎着一个纸袋子,粉色的,特别像礼品店里的东西。

是送给我的吗?

几步路上楼,一到家就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儿,Jay进门后就松开了我。

“我累了,先去休息会儿。”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去吃法国菜好不好?”

“不了,太累了,你给我做份意面吧。”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做肉酱面。”

他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球赛,肉酱面加热一下就能吃了。我端到沙发前,他拿着叉子吃的很快。

“很饿吗?吃那么快。”

他拿纸巾擦了下嘴,擦完后冷冷的问我:“学校的交换生最多也只有六个月的时间。你不该解释一下什么吗?”

“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没有。”

“你就有!”

我一下子就恼火了,“你在怀疑什么?怀疑你走了,我就会到处找别的男人吗?”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问。

“不就是双休日吗?”

“今天是你生日!”他说,“在巴黎我反省了自己,觉得过去几个月太忙了没有照顾到你,所以我故意骗你说飞机延迟了,想着等你到家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我却看到你跟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我们之间没什么呀!你有看见我们牵手拥抱吗?”我努力尝试解释,“他明天就要回日本了,所以过来找我道别,他想请我吃饭,我为了你我拒绝了!”

“你敢说他对你没有意思吗?不然那么多人,他来找你干嘛?”

“章诚,你能不能不要钻牛角尖!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背对着他,气极了。

“Hua,你能不能听一下我的心声?”

“不听!”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们需要谈一下的吗?”

“我......那是在你信任我的时候,你现在站在这里跟我吵架,是信任我的表现吗?”

“我.....对不起。”

听到他的道歉,我才愿意转过头去。

“章诚,去年我们还是那么的快乐,我不喜欢现在的状态。”我讲,“我跟沙野真的没有什么!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反对你去巴黎!”

他还是将信将疑,最后我不想跟他谈了,我们不欢而散,我回房间关门不见他。

心里委屈的要死。

等过了半个时辰,他才过来敲门,向我求饶。

“Hua,是我偏激了,对不起,我...我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不想听!章诚,你变了!你就是变了!”

“对不起,我们跳过那个话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我悲哀的摇头,这怎么可能?

“明天下午我就要回去了,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到底是谁先挑起的?你现在是在怪我吗?明明没有的事情,为什么你要那样说我,你现在越来越奇怪......”

“对不起Hua,你先开门好不好?”

我还是把门打开了。

“章诚,给我一个选择,如果你以后还是这样乱想,那我们就分手吧!”

“我今天是来给你过生日的。”他向我强调。

“我已经不想过生日了。”

“对不起。”

我不理他。

我们冷战了一晚上。我不让他睡房间里,他就将行李放在了沙发边上。

半夜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抱住我,一起陪我抵抗父母的骂语,醒来时发现左手被人温暖的握着。

黑暗中我看不清,但也知道那个人是Jay。

“做噩梦了?”

“恩。”

我起来抱住他,流了很久的眼泪。

他说:“如果你很难受,那我们就分手吧。这样就不用在再异地恋了。”

我无情的看着他,眼泪在他面前毫无尊严的落下。

“你爱过我吗?”

他缓慢点头,慢吞吞的解释:“也想这样…你会…好受些。”

“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的内心吗?跟我认个错,有那么难吗?”

“但是我累了,什么都是我错,在你眼里不就是这样吗?”

我沉默。背对着他流泪、擦泪。

“我知道我这个人骄傲,可是我对你,比其他人都要好。”

“但是我做不到。”

我不再答话。

我们陷入了冷战。

Jay在走之前跟我约法三章,我们分开这段期间,如果彼此能够放开,就彻底结束。如果放不开…如果放不开的话……